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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包扎完成,謝隕星漸漸恢復了些體力,嘟囔道:“你怎么來了?是陳冶讓你來救我的?” 段南歧并不正面回答:“來哄你開心啊。” 謝隕星抬眼。 卻見段南歧并不看他,話說的理所當然,唇梢懶懶地挑了下:“不過呢,天下當然沒有免費的午餐?!?/br> 說著這話,丹鳳眼卻自有風流,鼻梁被一道光照得瓊白,落到薄唇上。 謝隕星暗道這娼人有詐,手卻不由自主地伸了過去,險些摸到唇,半路愣是一轉,按在段南歧的耳垂上。 車身猛地一震,險些漂移了出去。 段南歧堪堪壓住方向盤,目光略斜:“我來救你,你就這么報答我?” 謝隕星還大咧咧裸著上身,手指夾著一截軟耳垂,像個牡丹花下死的風流鬼,風流鬼慫鬼一只,不敢承認大難不死后的色膽包天,于是手忙腳亂地縮了手,為不恥的行徑辯駁:“這是,這只是,一個哄人開心的示范?!?/br> 謝隕星好似找到了什么好借口,倏然昂頭回嘴道:“你那根本不叫哄人開心,救人是生死時速的事情,天經地義,我這才算?!?/br> 謝隕星伸在半空中的手腕兀地被段南歧握住,十根冰涼手指貼上了他guntang面頰,謝隕星燙得手指一蜷,段南歧卻不讓謝隕星收手,只垂著眼皮看謝隕星,用那細嫩指尖摩擦下巴新冒出的粗糲胡茬,忽然一張口叼住了謝隕星的手指,咬著指尖惡意地用牙齒廝磨。 十根白白嫩嫩的手指尖rou眼可見浮起層薄紅,仿佛要沁血絲。 謝隕星呆住了。 他想罵人,隨即氣瘋了,想把手從段南歧的嘴里拔出來,跳到座位上,用盡全力抽手,臉色都猙獰了。 奈何狗牙太緊,謝隕星沒想到謝平欒舊部對他的殺傷力總和加起來竟然都沒有一個段南歧來得高,拿頭玉石俱焚般地去撞,段南歧手疾眼快,按著他的臉往外推。 謝隕星臉頰被按得白里泛粉,耳尖渾紅,灰瞳被捉弄得冒出腺水,怒沖沖地質問:“你干嘛!” 見謝隕星真的生氣了,段南歧勉為其難松手撒嘴,謝隕星觸電似的縮回手。 段南歧咽下嘴里甜腥的血氣,咂摸著味道說:“你說得對,我確實不如你會哄人?!?/br> 謝隕星心疼地摸著被咬紅的手指尖,乍然聽到這么一句,忍無可忍爆發了,連連用拳頭去捶段南歧:“你有病啊,你是狗嗎,為什么要咬我?” 段南歧任他一通亂錘打在身上,罕見地沒有生氣,悶笑了聲,眼睛直視前方,嘴角要勾不勾的。 過了一會兒,肩上的拳頭才消停了,段南歧低過余光,略顯促狹的眼神落到謝隕星的頭頂:“還生氣吶?這有什么好氣的,大不了,我讓你咬回來?!?/br> 段南歧的手大大方方往謝隕星眼前一伸。 拿手指骨節粗大,又因常年握槍,指頭生了層薄繭,明晃晃對著那張含水半張的唇,仿佛下一秒就要插進去。 謝隕星磨了磨牙,剛要咬上,半路忽地退縮了,擋開段南歧的手,眼睛盯著鞋子說:“算了,誰知道你的手握過什么。” 段南歧說:“握過什么呢?” “握過。”謝隕星忽地惱了,吼道,“我他媽怎么知道你握過什么——” “握過你的手啊。”段南歧裝作思索,“你還想到了什么,我想不起來了?!?/br> 謝隕星閉了嘴,扭頭看著車窗,眼睛被氣得發紅,扯過剛剛脫下的衣服一聲不吭往身上穿,思索著回去后要不要做個叫段南歧的小人天天用針扎。 半晌,謝隕星忽的想起了什么,摸上了褲兜一角,抓出宋雨涵遺失的錢包。 錢包里有幾張身份證、銀行卡。每個身份證都不一樣,似乎唯一有價值的就是一張老照片。 謝隕星愣了。 黑白照片上的男人生得風流俊俏,穿得也闊綽,風度翩翩,眉眼間的驕色難掩,和謝隕星有六分相像,眼下嵌著顆一模一樣的紅痣,看年紀大概是十七八歲。 天煞孤星的紅淚痣,是池旻行遺傳的,據說每一代池家人都會有。 而在少年旁邊,站著一個梳著發髻小巧又乖順的女孩,古式艷麗長服拖地,雪白的袖子長長垂落,她手指里抓著一把油紙傘,卻沒有看鏡頭,而是笑眼彎彎地盯著西裝少年看。 這張泛黃的照片被保留至今,謝隕星盯著照片里的女孩久久失神,卻認出來了。 女孩是宋雨涵,那旁邊的少年。 很顯然他們不僅認識,而且認識起碼有二十年了。 謝隕星翻來覆去地看,他看得仔細,捕捉到照片背后的一行小字。 713年,和段三哥哥攝于東塔。 謝隕星詫異道:“段三哥哥?” 只是下一秒,謝隕星臉色就變得鐵青,捏著那張發黃的黑白照,陷入了沉寂。 照片里無第三人,唯一男人謝隕星確定是池旻行,那為什么宋雨涵會叫池旻行段三,這種叫法謝隕星很是熟悉,例如言柯在家中排行第二,因為上頭還有個兄弟,他們有時候就會在背后輕佻地叫他言二。池旻行和前妻謝瀾結婚之前,家世早就被謝平欒翻了個干凈,他生于村落,獨生子女,靠著驚人的勤奮考進新水大學,后來攀上了謝瀾,和謝家斷絕關系后又攀上了林雨瞳。 那么池旻行為什么會被宋雨涵叫做段三,照片里少年一身價值不菲的西裝與略顯輕狂得意的眉眼,顯然年輕時并不落魄,池旻行這個名字,也不一定是真的。 謝隕星握著那張照片,好半晌,才聽到自己略顯沙啞的聲音:“講個笑話,段南歧,我的爸爸不信謝也不信池,而是跟你一個姓,都姓段呢。” 段南歧的嘴角動了一下,半晌,說:“是嗎?” “我cao,我忘了?!敝x隕星被池旻行激得記憶回籠,面色慘白地抓住了段南歧的衣角,“我哥哥是今天離開的新水。” “不錯。”段南歧說,“原來你還記得你有個哥哥?!?/br> 謝隕星完全顧不上他的諷刺了,急急道:“他是我除了我媽以外最好的親人,我不能失去他,快去機場,我記得時間?!?/br> 汽車風馳電掣,劇烈地飛沖出去,車輪因劇烈摩擦而產生的刺啦,等他們趕到時,卻恰好慢了一步,那架飛機穿越幾萬里的氣流,朝大洋彼岸的那一端飛去,段南歧見謝隕星頹靡不振的臉色,建議道:“你現在去,或許能找到他。” “我不能離開新水。”謝隕星拿手背貼著發熱的臉頰,漸漸冷靜下來,他得給林若言留下無情無欲的印象,林若言需要的是一個能承擔起整個公司的工具,他是很多人的眼中釘rou中刺,甚至還沒有妥善處理好父親的事情,因此無論如何都不會用一些實際籌碼去賭虛無縹緲的東西。 “算了,失去一個哥哥還有一個mama,只要mama在,也一樣?!敝x隕星自我安慰地說。 段南歧說:“不是說裴家舉家遷徙東部了嗎?” 謝隕星臉色一變,忙給謝瀾打電話,得知謝瀾還留在新水,而裴淵只是去送兒子暫時離開時才松了口氣。 他低聲說:“我剛剛想,如果我哥一家敢把我媽拐走的話,我要跑到東部裴氏的門口,把我mama接回來,如果她在中途有什么不測,我就把他們都殺了?!?/br> 段南歧低下臉,正色看著謝隕星:“mama很重要嗎?” 謝隕星點了點頭,十分鄭重地說:“家里只有我一個男子漢,我爸那個吃軟飯專業戶除了每天問你媽現在怎么樣,什么事都不會做,只有我,我要保護好mama?!?/br> “比哥哥還重要嗎?” 謝隕星想了想,有些遲疑:“如果是mama出事了,我會拼命,如果是哥哥出事,我會為他燒一炷香,保佑他轉生不要變成豬?!?/br> 段南歧摸了摸謝隕星的頭,修長的手指把他的一頭黑發揉得皺巴巴的,謝隕星被摸懵了,偏頭想躲開腦袋上作惡的手,卻聽到段南歧略顯落寞的聲線:“做你的mama可真幸福。” 謝隕星一愣,注意到段南歧毫不掩飾語氣里的歆羨,想必是從未被人明目張膽地偏愛過,不由有些同情,問道:“你想做我的mama嗎?” 段南歧的喉結一滾,還未說話。 下一秒謝隕星的聲音就傳來了,那雙灰眼睛抬起,一張嘴:“呸,就你也配?” 段南歧活生生被氣笑了。 人人都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段南歧抓著車鑰匙轉頭就走,背影毫無留戀,他一走,謝隕星反應過來,手機落在地下三層了,加上身無分文,他回不了家,一時慌了神,急急追上去,叫道:“段南歧,你別氣,我開玩笑的,你最配了,你送我回家吧,我沒帶錢打車,保鏢落在家里沒帶出來?!?/br> 段南歧目不斜視,屏蔽了一切信號。 耳邊一路在嘰嘰喳喳。 “段哥,段兄,捎小弟一程吧,不看僧面看佛面……mama,我把你當mama總行了吧,救救你的好大兒,我不想在機場過夜嗚。” 他一直mamamama叫個不停。 段南歧陡然剎了車,低頭看著底下,指腹揉了揉眉心說:“我不想當你的mama。” “爸爸?!币姸文掀缬√糜鷿u發黑,謝隕星靈活地改了口:“叔叔,段叔叔,哥哥,把我送回家吧,或者你手機借我,我給侯玦打電話。” “我只比你大四歲?!倍文掀珙H為無語,看也不看謝隕星,怕看到他的臉又心軟,只垂著眼皮草草道,“上車吧,混球?!?/br> 謝隕星高高興興上了段南歧的車,忍不住轉過頭來和段南歧說話:“如果我沒有mama,我還挺希望你當mama的,你長得好看,說話又好聽,你未來的獄友一定很喜歡你?!?/br> “我謝謝你。”段南歧說,“祝你未來的獄友也十分喜歡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