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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直墜底層,亓孟沖出大廈,一眼鎖定了花綠,大步朝惹眼的方向跑去。 等跑到那里,摸到手里的只有一團花花綠綠的塑料。 亓孟朝四周看。 以自己為中心,三五個方向地雷似的冒出紅紅綠綠的卡通塑料,根本就是謝隕星為了誘敵提前擺好的迷魂陣。 而為非作歹的元兇,早已逃之夭夭。 亓孟拿手遮頭頂?shù)脑鹿猓忪\穿透表皮,照得掌心血淋淋一片。 好一個混蛋、幼稚鬼、傻逼、謝隕星。 謝隕星也不好受,他鮮少跳傘,這次雖然能降下來,但中途出了點意外。 他險些被大風刮走。 忽如其來一陣怪風,把謝隕星吹到扭曲,明明是想向家的方向飛,但是風向硬生生將他往森林里推,謝隕星這才慌了神,在半空里和颶風對罵,那風一聲不吭,狂吹他,謝隕星衣服勾到了樹上。謝隕星會爬樹,正打算竄下樹來,忽然聽到一聲狗吠。 謝隕星謹慎,扔了顆鳥蛋下去,那狗冒出頭來,是頭狼。 青面獠牙,嗬嗬磨牙,驚得他縮回腦袋,趴在樹頂一動也不敢動,和狼僵持。 過了一會,他罵:“呸,傻狗,來咬我啊。” 仗著狼不會上樹,謝隕星折了樹枝往狼身上扔,砸得那狼眼冒兇光,在下面惡狠狠盯著他。 他狂扔樹枝,直把樹梢上面一圈薅禿了。 底下的狼呆了一會兒,走了。 謝隕星欣喜,才往下爬幾步,眼前浮起一排綠幽幽的狼眼,他飛竄回樹頂,抱著樹枝和底下饑餓難耐的狼群面面相覷。 群狼嘯起來,一只接一只,對著月亮狂嘯不止。謝隕星絲毫不敢草率,抱著樹枝,盯著把自己當成食材的群狼,到凌晨不知道幾點的時候,天陲斬開微紅的魚肚白,孤鷲落入枝蔓,那群狼群散去。 他頂著兩個黑眼圈從樹上爬下來,心道,降落傘,這玩意以后不能再用。 謝隕星穿過林子,過馬路。 肚子忽然響了。 他這才想起來,快一天沒吃東西了,胃里只有烈酒,謝隕星的食欲變得很奇怪,忘記吃飯的時候就會一直忘記,偶爾很餓。路邊有香樟,他就摘了樹葉嚼,舌苔將整片青葉磨出澀意,有些難以下咽,他才恍然大悟,把嘴里的塵屑和碎葉啐了,不過一會,他用牙齒磕了磕手指頭,很餓,也許只是因為齒尖太癢,又叼上了青葉子。 太餓了。 到市區(qū)隔了條街,謝隕星穿過馬路,來往的車輛都是從甬都到新水的,新開的交通線,車流量少,他在風里干巴巴站了好久,終于扶著腦袋蹲了下去。 晨曦的太陽烈,霧氣生寒,眼前忽然罩住一片陰影。 探出一雙好看修長的手來。 謝隕星仰起頭,看見浸在韶光里的言柯。 言柯彎下腰,抽出他嘴里咬著的葉子,謝隕星撒口的動作頓了一秒,言柯指腹用力,強迫癥似的蹭開他唇角染上的綠汁水,重得像要把他也揉碎。 “怎么不回我微信?” 謝隕星語氣難過:“別問,問就是新水的野生動物保護法完善得太好,不過,你怎么在這?” “剛從德普島回來,去查了研究所,發(fā)現(xiàn)了一些謝平欒的往事。” 一夜提心吊膽,謝隕星一時沒有精力去管入土糟老頭子的事了,又氣憤言柯這兩日的不告而別,賭氣張口咬上了唇邊的那根手指頭,齒尖狠狠刺了進去。 言柯任他咬著,拔出時指尖滲了血,輕輕一抹,只偏頭問謝隕星:“消氣了?” “你消失的這幾天就是為了查我爺爺?shù)氖拢俊?/br> “是。” 謝隕星卻沒有追問下去的欲望,瞇著眼睛看太陽:“我這兩天就覺得吧,挺玄幻的。苦苦追尋的東西,可能它原本就不存在,也不可能得到,因為它本身就是虛幻,之前的努力也都毫無用處。” 雖然口上說著虛幻,淡泊名利,倒也不見得能放得下。 言柯說:“跟我走吧。” 謝隕星啞聲答道:“我走不動了。” 言柯將他背起,謝隕星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沉重的頭顱軟趴趴靠上了言柯的肩膀,悶頭悶腦地說:“有人跟我說,你也是壞人。” 言柯腳步頓了下,語氣冷靜:“嗯。” “但是我一定也不吃驚,你長成這樣,怎么可能是個好人。” 這話明嘲暗諷,偏偏被謝隕星語氣認真地說出,氣死人不償命。 言柯原本扶著謝隕星腿根的左手一頓,去戳謝隕星綿軟的臉頰:“我什么樣?” 謝隕星側腦袋去躲,連聲狡辯:“好人樣。” “誰跟你說的。” 謝隕星兩只手捉住言柯在自己臉上亂捏的大掌:“爺爺托夢。” 言柯見他眼睛困得泛出紅血絲了,就不想鬧他,要抽手,謝隕星卻不肯撒,捏言柯的手指玩:“我被一群狼困在樹上坐了一夜,途中我一直等會有人過來替我趕跑那些狗,但是一個人也沒有,我知道我一旦掉下去就會被它們撕成碎片,就只能心驚膽顫地盯住它們,沒有一絲松懈。我本來以為我會很難受,確實很難受。” 言柯認真聽著。 可被謝隕星捏過的指根酥酥麻麻發(fā)癢,怎么也甩不掉那股顫栗勁。 謝隕星的聲音低落下去:“但是我很高興,因為我再也不會給它們困住我的機會了。” 說到一半,后面就沒聲了。言柯回過頭,謝隕星已經趴在背后睡著了,像只卸了爪牙大型無害的巨貓,通紅的鼻尖蹭著脊背,等言柯反應過來,已經看了好一會兒了。這里距離學校并不遠,言柯沖司機打了聲招呼,背著謝隕星一路走過去。 他個子高,身型挺拔,加上背后這么個不安分的人形大件,一路引來諸多側目。 臨到校門口時,言柯顛了顛背上的謝隕星:“到了。” 謝隕星抬起一雙睡眼朦朧的眼:“到哪了?” “學校。” 謝隕星從言柯背上跳下來,夢游似的往前走,腳步不穩(wěn),差點撞上柱子。言柯拖著他的書包把他拉回來:“你跟在我后邊。” 他犯困地點點頭,被人像牽小朋友似的牽在身后,走了兩步又撞上一堵墻,才發(fā)現(xiàn)是走到拐角要轉彎了,仰著頭,有點迷瞪地看人。言柯親了下他的額頭,謝隕星的眼睛睜開了,言柯的嘴唇剛好碰到他的鼻尖,蜻蜓點水式的一吻,睫毛被言柯眼下的溫度燙得一蜷,他不自在地眨動了幾下,感到那熱氣呢喃的吐息下落灑到冰涼的唇上。 謝隕星抬起耷拉下的眼皮,驀然對視上那雙冷冷清清的眼睛,斂著情緒。 他只愣了一秒,就恢復了嬉皮笑臉的神氣:“言哥哥,你要cao我嗎。” 可惜眼里布滿紅血絲,裝得一點也不像,完全遮不住辛苦的痕跡。 “你需要先吃點東西。” 言柯叩著謝隕星的十指將他從身上摘下來,牽著他往食堂走,這個點食堂太早,在售賣的只有粥,謝隕星張口就吞,吃了一口就燙得吐出來。 可他太餓了,眼巴巴看著食材,像剛從牢獄里放出來被榨干的可憐蟲。 言柯舀了一勺,把粥吹涼。 謝隕星一頭歪倒在餐桌上,捂著咕咕叫的肚子,眼冒金星地等。 桌前忽然重重一擊,宋沂囝的身影驀然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把桌子上的魚粥撞得一震:“謝隕星,你怎么不回我電話!” 言柯側目,掃了一眼。 宋沂囝沒想到找謝隕星會碰上兩副面孔的言大惡人,瞬間噤聲,聲音弱了幾個度,結結巴巴道:“隕星,你的手機是不是吞電話,我打了好幾個,你有收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