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到了周五，程昱準時到了喜迎樓，準備見一見李明遠說的雙性人。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冷，光是從車里到飯館里的距離就讓程昱的臉冰涼。

    這家京幫菜館很有名，由于價格不怎么親民，里面就餐的大多都是中上層的人，程昱剛剛進一樓，就看見李明遠在上樓的地方等著自己。

    “誒！程總！”李明遠的聲音粗糙又有穿透力，讓程昱有些頭疼。

    “您來的可真準時，以前我約的像您這個位置的人他們可都愛遲到，不等個半小時他們不來的，我這剛下來您就來了，果然這年輕有為的人素質就是不一樣……”李明遠也是快四十歲的人了，但總也改不掉這多話的毛病，他送程昱上樓的時候嘴巴一直噼里啪啦說個不停，但是程昱一句也沒聽進去。

    終于到達包間，門一關，外面的吵鬧也就與這里隔絕開來了，程昱坐在主位，李明遠點的一桌子菜已經上齊了，就等著開飯。

    “您在這兒稍等一會兒，我出去把人給你叫來。”李明遠也不繞彎子，就這樣直奔了主題。

    門一開一關，程昱看著滿桌子的菜，忍不住夾了一口吃，又不動聲色的放下了筷子，食物經過咀嚼到達胃部，程昱不禁點點頭，確實好吃。

    李明遠來的很快，他砰的一聲推開門，粗魯地拉著身后的人，那人低著頭，微長的頭發遮住了他的臉，發色是黃色的，發根還透著黑，看起來是劣質染發劑給染的，特別毛糙，那人穿著一身駝色的長款風衣，露出來的雙腿竟然只用黑色的絲襪包裹著，穿的是一雙特別普通的板鞋，整個人看起來哪兒哪兒都不搭——總之，土死了。

    李明遠一個猛拽把人拽到離程昱不遠的地方，嘴里還小聲的罵著難聽的詞兒。

    “嘿嘿，程總，這就是我跟您說的那個，雙性人。”李明遠說著還捏著那人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抬起頭來，給程總看看。”此刻的李明遠看起來不像個做建材生意的，他像是個惡毒的老鴇，逼著拐來的良家婦女接客。

    那人被捏著下巴抬起頭來，表情痛苦，臉上還畫著可笑的妝，那雙眼睛在看到程昱之后就開始震顫，他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程昱的注意力是全在他身上的，所以那張臉他也清楚的看到了。

    雖然記憶開始模糊，那人臉上也畫著可笑的妝，發色也改變了，但程昱依然記得那個曾經帶給他短暫快樂的人。

    是霍音。

    在展示完霍音的臉之后李明遠又伸手解開了霍音風衣的腰帶，連拉帶扯的把他的風衣脫掉，里面竟然穿的是一套黑色的女士內衣，微微鼓掌的rufang被包裹在狹小的胸罩內，內褲因為太緊而出現一個小鼓包，下面開了個縫兒，露出了霍音最不能讓人看的秘密，黑色的吊帶黑絲襪包裹著霍音瘦弱的兩條腿，實在是不怎么好看。

    霍音一再的反抗，他想逃走，但是李明遠的力氣遠遠大于他，在扯掉霍音的衣服之后把霍音整個人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哼。

    “在那兒的時候怎么不見你遮遮掩掩的？到干凈地方來反而又不好意思了，裝什么啊。”李明遠有些不耐煩，對著摔在地上的霍音垮著臉。

    “行了，你別欺負他了。”程昱終于開口了，“你回去吧，明天把你們的資料帶來我公司，我會仔細考慮的。”

    李明遠先是一愣，然后在程昱的話中捕捉了重要信息，他哈哈大笑了兩聲，然后搓著手像程昱道謝，臉上堆滿了笑，從凳子上拿了自己的東西就往外走。

    “那程總玩的開心！我明天一早就到貴公司！”

    “還有。”程昱叫住他，“別再打我私人電話。”

    李明遠點頭哈腰的退出了房間，包間里只剩下了霍音和程昱。

    霍音還在震驚中沒有緩過神來，他看著程昱的臉說不出一句話來。

    程昱倒是沒所謂的站了起來，走到霍音的旁邊，為他撿起了被丟在一邊的衣服，又把人整個架起來，“抬手。”

    霍音跟機器人一樣，聽程昱所有的指揮。

    程昱把那件薄薄的風衣穿在霍音的身上，讓他坐在了自己的座位對面。

    饑餓的感覺早已占據了霍音的身體，他聞到飯桌上那些食物的味道，胃就發出了響亮的聲音，大聲的告訴程昱，他餓，而且非常餓。

    “吃吧。”程昱揚了一下下巴，像是賞賜一樣允許了霍音吃那些食物。

    霍音在獲得了許可之后，連筷子都沒拿，伸手就開抓，醬牛rou被他抱在手上啃還不夠，他夠得著的盤子都被他抓了個遍，一個勁兒的往嘴巴里塞，一口都沒來得及咽下去就塞進去另一口，他這樣的餓狗樣子被程昱看在眼里，程昱挑了一下眉，沒有說話，默默地拿起遙控器調高了室內空調的溫度。

    酒足飯飽之后，霍音裝模作樣的拿起一邊的紙巾擦了擦手，嘴巴上的油漬也擦干凈了，順帶著他臉上的粉也一并被擦花，程昱可見不得他這樣子，但他現在對霍音的經歷太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