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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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川從未想過原一丁會主動來見自己,盡管他的身邊跟著郁辭。 其實原川細細想想,他在與原一丁對面的時候總是有種復雜的感情。 因為從原一丁出現的時候,原川就有一種自己將要失去什么的預感。 似乎是為了驗證他的預感,郁辭開始對他越發疏離,到后來甚至是敵視。 原川潛意識的認為郁辭對自己不該是這樣的態度,盡管他的關懷都是逢場作戲和計劃使然。 然而原一丁的出現徹底打破了原川的設想,畢竟虛情假意在真情付出面前只會被襯托的更加虛偽可笑。 可比起計劃被破壞的不甘,原川莫名的對原一丁這個人生出一種奇怪的好奇。特別是當原一丁突然對自己亮出了同為原家人身份后,原川更是奇怪了。 因為原川知道,原一丁和自己不同。在面對那些被圈養為“樣本”的孩子時,原一丁的關懷和擔心是真正源于他內心的善意。 “善良。” 這個如今光是被念出都會讓人覺得莫名尷尬,甚至下意識會讓人認為單純可欺的品質,是最不該,也最不可能出現在原家人身上的東西。 原川的記憶中,那個監獄一樣的原家,在那里生活的人,他們可以愚蠢,可能卑劣,卻唯獨不存在善良。 那個為了家族繁榮延續而將活生生的人,甚至是親生兒子作為工具的父親就是最好的例子。 更何況,原一丁能來到這個世界,說明他也是和自己一樣擁有平衡點的“蜂后”。 以這樣的身份活在原家的人,怎么可能會擁有“善良”? 他憑什么可以“善良”? 原川看著在他們面前落座的原一丁,心中不由得有些嫉恨。他曾經有很多次機會將原一丁從這個世界徹底的鏟除,可原川從未將這些想法賦予行動。 不知的為什么,仿佛有一股說不出的力量在阻礙他傷害原一丁。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阻擾他的力量越來越微弱。可當原川終于不受其擾將原一丁關在黑匣子里,并用異能傷害到對方的時候,自己卻在事后生出一股莫名的悔意和焦灼。 以至于,當他看到原一丁正完好無損的坐在自己面前時,他甚至悄悄松了口氣。 “那么,你見我是想和我說些什么呢?”原川扶了扶眼鏡,語氣雖緩卻沒有絲毫退讓,“要是勸說我放棄這個世界的門,那可就算了。” 原一丁端起面前的水杯,淡淡的說了句:“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 “我不光知道我無法說服你放棄,我還知道你最終成功的拿走了郁辭的門……但很可惜,不是全部。” “同樣可惜的是,因為半扇門的力量并不足夠,你的妻子也沒能復活。” “而你從一開始就搞錯了復活你妻子的方法。” 原一丁一連串的發言讓原川一時沒有回過味來,倒是他身邊的郁辭在短暫的驚訝后,一雙褐紅的眼睛漸漸開始變化。 那本來藏在深處的暗紅開始從郁辭眼底浮出水面,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那雙眼睛便紅的如血一樣駭人。而少年身上略帶青澀的氣質也在短短幾個瞬息中蛻變的冷硬,駭人。 “你到底在說什么。”原川一改之前的輕視,心如擂鼓般狂躁,“你到底是誰?” 原一丁嘆了口氣,像是為了穩住自己的心神一樣閉了會眼睛。 “原川,你已經死了。” 原一丁睜開眼,正視著面前的中年男子,這個該被他稱之為父親的男人。 “而我,是繼承了你的平衡點的……你的兒子。” “不可能!”暴起的原川幾乎砸碎了面前擺放著簡單茶具的桌案,碎裂的瓷片與guntang的熱水迸了一地,打濕了原一丁的褲腳。 而原一丁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原川身上,而是一直注意著身邊這個少年。 此時此刻,原一丁側過頭看著身邊已然和先前不同的人,對上了那雙曾多次短暫一瞥就讓他心驚的紅色眼睛。 “我說的對嗎,郁辭。” “這一切只是一個夢。” 一個布滿了陷阱,只等著獵物自投羅網的夢。 然而當步入全套的 獵物意識到真相的時候,這個世界就沒有繼續存在的意義了。 無論這個夢境的初衷是什么,無論這個夢境滋養了什么。 世界此刻,便在郁辭與原一丁的對視中靜止。 原川暴怒的表情凝固在臉上,桌沿滴落的水珠停留在半空,光線在飄舞的微塵被定格在原處,一切應該存在的聲音消失殆盡,就連空氣的流動都在這一刻停止。 “錯了。”少年的嗓音因為變聲期而沙啞。“這對你來說也許是夢。” “可對這個世界的幸存者們而言,這一切并不是夢。” 一個屬于女性的溫柔嗓音從四面八方而來,那柔軟的聲音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原一丁在短暫失落后,忽的將心緊緊勒起。 原一丁本以為,那與郁辭在暗處抗衡的人是金先生。 可當耳邊這個聲音化為實質,一抹淡到幾乎透明的倩影浮于半空佇立在他面前的時候,原一丁竟是忍不住哭了。 像個迷失多年的旅人,終于找到了自己人生中最原始的港灣。 “我的父母因為研究而喪命的時候,原川帶著這個女人的尸體出現在了研究所里。”郁辭冷笑著對著那面容憂愁的女人,將當初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說了出來,“那是我母親唯一一次打開那扇門,她本想為我尋找一條出路,誰知道卻將最大的禍害帶來了這個世界。” 之后的事情,正如原一丁在這里經歷過的那樣,年幼的郁辭在失去了父母的庇護,在研究所內經歷百般折磨與羞辱。而原川則在成功誘騙了海月在研究所內取得一席之地后,趁虛而入的成為了郁辭繼父母之后唯一的依靠著。 很長一段的時間里,原川對待郁辭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那樣,溫柔細心盡心盡責。也許原川投入其中的并非真心實意的愛護,可對于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來說,再小的善意都是那么珍惜可貴。 原川教導郁辭控制異能的方式,也對他描述另一個同樣擁有異能的世界的模樣,輕而易舉在郁辭幼小的心靈深處種下了對另一個世界的向往。 特別是在原川提起那個世界的時候,郁辭總是能從原川口中聽到一個孩子的名字——原一丁。 起初郁辭是嫉妒的,因為原川在提起那個孩子的時候,無論是眼神還是語氣,都有一種讓他無比羨慕的柔軟——這份柔軟是原川面對自己時候從未流露過,而他曾經在親生父母那里感受過,如今卻永遠失去的。 漸漸,郁辭從嫉妒到羨慕,從羨慕到好奇,從好奇到期待。 他想,如果有一天他可以打開那扇通往異世界的門,也許就能親眼見到那個原川口中的孩子。 那個孩子會和自己一樣擁有異能嗎?沒有父母陪伴在身邊會和自己一樣被人欺負嗎?他會和原川一樣是個溫柔的人嗎?他會……喜歡自己嗎? 然而郁辭從未想到過,正是自己對原川亦師亦父的依賴,正是因為自己對原川口中另一個世界的向往,他幾乎可以說是非常輕易的交出了自己的信任,甚至是這個世界的命脈。 “當我開始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的時候,已經遲了。” 就像郁辭意識到自己在原川眼中不過是個用來復活愛人的工具時,已經太遲了一樣。 門的力量日復一日的流向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外來者,世界開始崩潰。 “先是無法抵御的天災,然后是瘋狂傳播的瘟疫,每天都有數以萬計的生命消逝在這個崩壞的世界。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我做了什么。那個幾乎被我視作父親的男人,以我的手,毀掉了我生存的世界。” “可笑的是我直到那個時候,也還是執迷不悟的相信著他,我想……本來這世界就把我當垃圾一樣,就算壞了就壞了,我還有原川,等到他的妻子醒了他的心愿完成了,他會帶我離開這個世界,然后……” 郁辭停下了話,看著面前虛影一般的女人。 “然后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