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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記

    距離舉世震驚的滅國事件,已經過去半年。

    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傳說是天神降罪,又說是稀有的地質現象。后來者小心翼翼的踏足那片被詛咒的土地,發現房屋農田俱無變化,一時大量流民遷徙。奇異的是,死尸居然沒有任何腐化,還保持著生命最后的姿勢。但也幸虧如此,如此大量的死人沒有演變出瘟疫。他們花了兩個月才把尸體燒完,煙塵飄到天上,又過了一個多月才散干凈。直到現在也沒有敲定到底該怎么分配田地財產。流民之間,先去的、后去的、強武的、博智的,為了爭產打成一團,械斗不斷,又鬧出許多人命。甚至隱隱出現幾個自立為王的團體,吸納了越來越多的流民。臨時朝廷只能派官兵鎮守秩序,但那些官兵自己也存了侵吞的心思。

    大齊權力中樞同無數人一起消失殆盡,只有在外巡鹽的三皇子幸免于難,他便順勢繼承了大統。臨時朝廷選擇建立在端王府所在的順天。他們先牽了許多平民回大都,等一切安頓妥當再正式轉移——何況也沒人知道這種事會不會再來一次,尚需時間觀察。榮飛燕主動上交王府供新皇居住。自己則搬到端王府名下的一處小房子里。

    再過不久,她就要去北邊大漠和親了。

    她正在房中試妝,陸衣錦從窗戶翻了進來,開門見山:“我說,真嫁啊?”

    榮飛燕從銅鏡中看到他的身影,并不怎么吃驚:“是啊……哪個好看?”她舉著兩個不同的耳環,比在耳朵上。

    陸衣錦無語到:“金的吧……”

    “玉的更搭”榮飛燕篤定道,陸衣錦很想說那你問我干嘛。

    “李沛還好嗎?”她忽然問。

    “嗯”陸衣錦有點臉熱“我們算是……算是成親了吧,沒辦禮,也沒請你來喝杯喜酒。”

    榮飛燕露出驚喜的表情:“你們可真不夠意思!”她忙走到衣柜前挑挑揀揀,選出一副貴重的頭面和一盒珠寶首飾:“當是我的隨禮了。”

    陸衣錦手貼在身體兩側沒有動:“這……這不都是新皇帝賞你的嗎,我們不要,李沛又不帶這玩意。”

    確實是新皇賜下的。在這之前,榮飛燕已經上交了王府的全部財產。

    榮飛燕堅持塞到陸衣錦手里:“戴不戴是一回事,有沒有是另一回事。你們將來要是生個女兒,出嫁連嫁妝都拿不出來嗎?”

    這方面陸衣錦是一點都不懂:“還要嫁妝啊……”但是想起生女兒,他心神搖曳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正事,重復道:“真嫁啊?我聽說那邊環境可太差勁了,水都沒有,你這樣的過去,兩三天不得被風沙吹成小老太婆?”

    “你說話可真難聽”榮飛燕撇撇嘴。

    陸衣錦驀地正經起來:“我說真的,李沛說要劫你婚車呢。”

    榮飛燕聽到李沛還是這么有干勁,莫名感到一陣安心。她轉向陸衣錦:“我是自愿的,這是我的使命”

    陽光穿過敞開的窗戶灑在她臉上,她笑的明亮:“我可是郡主啊”

    陸衣錦一愣,想起半年前她醒來時那張萬念俱灰的臉,忽然覺得這樣似乎也不錯。他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笑容:“那以后我們去看你,你可不許趕我們。”

    “不趕不趕,再給你上三頭羊,介紹你和最美的姑娘共舞”榮飛燕繼續研究起她的妝容,隨口附和道。

    陸衣錦臉色大變:“可不敢亂說!你別挑撥我們夫妻關系!”他擺出一個效忠的姿勢:“最美的姑娘我已經娶回家了。”

    榮飛燕看看他,撲哧笑了,陸衣錦也笑了。

    塵埃落定,日子總要繼續過下去。

    從榮飛燕處出來,陸衣錦也沒什么別的事情了,他幾天不見李沛就想的厲害。打算買點東西就回家。

    因為臨時朝廷設在順天,這漸漸變得繁華,雖然離舊大都相比還差的遠。他走進一家兵器店,琳瑯滿目的商品映入眼簾,許多一看就不是凡品。這樣的小店,原是絕無可能受到這樣的貨源的。但總有膽大人士先于別人闖入禁區,從死人家里偷出不少好東西。陸衣錦給李沛買了兩個護腕,聽到旁邊有人對他指指點點。

    他左手的裂紋被他們看到了。

    受天罰而死之人渾身都是這樣的紋路,這件事情人盡皆知,身上有紋卻還能活著走路的,恐怕世上也只有他一個了。陸衣錦不想引起關注,他想了想,又給自己買了個腕甲。說是甲,其實是特殊材料制成,帶著能蓋住手背,又不影響行動。

    端王府離他家走水路很方便——他和李沛現在還住在那個海邊的小房子里。他坐上船,看著熙熙攘攘的熱鬧人群,心里很感慨。

    “千真萬確!說現在過去的都有田分,咱哥幾個在這也是窮白丁,不如去試試運氣——現在去都晚了!”

    陸衣錦身邊的幾人熱切討論著,這樣的對話半年來時有發生。

    因為人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死,幾乎所有親戚都同時死絕,幸存者并沒有太多悲傷,只有少數在當地有舊有親的狠哭了一陣,也有極個別講情義的千里收尸,哪還能找到尸首,早被人燒了。

    大部分人則像這些人一樣,看到的是其中天大的機會。

    陸衣錦心中暗笑,哪有他們想的那么容易。

    他閉目養神,有人似乎在戳他的手。

    他猛的睜開眼,眼前是一個團團圓圓的小姑娘,扎著兩個羊角辮,小手指一下下戳他的腕甲。見他醒了,小姑娘也不害怕,沖他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乳牙長的歪七扭八。

    陸衣錦溫和的笑了:“你喜歡?”

    小姑娘點點頭:“好看,紅的”

    小姑娘的母親聽到他們說話,連忙過來抱她:“哎呀,你怎么又調皮!”接著向陸衣錦歉笑一下:“不好意思。”

    陸衣錦摘下腕甲:“孩子喜歡就拿著玩吧”

    “別別,不能給她養成這個習慣……”母親的話戛然而止,陸衣錦的手縮的晚了一點,她看到了他手背的痕跡。那位mama大驚失色,抱著孩子趕快走了。

    陸衣錦也不在意,又把腕甲戴回左手,腦袋里都是這個白胖的小姑娘。

    還是小姑娘好,可以扎小辮子。

    不像小知了和蘇可可似的,看著就淘氣。

    陸衣錦再度閉上眼睛,那日的一幕幕又出現在眼前。

    那日陸衣錦扛著昏迷的李沛和榮飛燕從乾清宮出來,發現了死去多時的朱扁鵲。朱扁鵲的手還緊緊抓著那個小朋友,掰都掰不開。一張娃娃臉上都是那樣的紋路,像皮膚被摔裂了一樣。

    陸衣錦既吃驚又難過,他沒料到朱扁鵲會在這里——他死亡的原因倒是看的很清楚。

    已經帶了兩個人,他還是極為困難的加上了朱扁鵲的尸首,整個人幾乎被壓的走不動。他走出午門,到處都是一片死氣,每家每戶都是尸體。

    大都有錢的有權的,和街邊的小生意人路邊的流浪漢,死的都是同一般。

    他將李沛他們放在路邊,從一個看起來比較有錢的大戶人家拉來一輛馬車。車夫死的時候似乎正在給馬喂夜草,一頭栽倒在馬槽里。馬認舊主,直到陸衣錦放開它的繩索,它還在用頭不斷拱車夫的尸首,遲遲不愿離開。

    陸衣錦心中生出幾分不忍,也不再強迫,自己拉著馬車走了出去。他把李沛幾人放到馬車上,緩慢的前行。

    熱鬧的大都,繁華的大都,人都死光了。方圓千里的街上恐怕只有他一個活人。他傷口還在發痛,強撐著前行,路過一間間死寂的商鋪民宅。此刻已經是中午,本來是家家戶戶吃午飯的時候,可沒有一棟房子冒出炊煙。

    陸衣錦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孤獨,仿佛被世界拋棄了。他想到身后的李沛,生生把情緒壓了下去。

    后來,李沛和榮飛燕醒了。她們的狀態很糟,陸衣錦費盡心思也開解不了。他自己心里也很亂很難受,卻必須時刻關照她們,防著她們自殺。可是有一天,兩人像約好了似的,好像又恢復了平常,誰也沒有再提這件事情。

    陸衣錦帶著朱扁鵲的骨灰回了藥王山。小知了大哭一場,和陸衣錦一起將他埋在朱家的祖墳。

    小知了太小了,陸衣錦想帶他走,卻遭到了明確的拒絕。他說這里有數不清的醫典藥材,自己不過學到了皮毛,學成之前絕不會離開。

    不知不覺他也在長大。

    陸衣錦看他一個人確實生活的還好,便告訴了他自己的地址,又給他留了一大筆錢,警告他不許拿它吃喝嫖賭。小知了鄭重應了。

    他又順路去看蘇可可,他已經成了初級鏢師,個子高了,人也黑了,因為到了變聲期,說話跟公鴨似的。他嫌自己的名字不夠霸氣,擅自改成了蘇大可。臨走的時候,他把手中的那本黃河密卷交給陸衣錦,他不想再拿著這東西。

    陸衣錦出門就給燒了。

    他一下又從夢中驚醒過來,渡船還在順流而下,他還沒有到家。

    三天后,船靠了岸。陸衣錦下船買了好吃的準備帶給李沛,回頭看到三個流氓在調戲婦女。

    在從前,遇到這樣的事情他絕不會多看一眼。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去正色道:“不要欺負人。”

    其中有個謝頂的胖子,不由分說給他來了一拳。

    陸衣錦順勢躺倒在地,閉住經脈。

    三人沒想到胖子現在拳法了得,開心的擊掌,又踢了陸衣錦幾腳。沒想到陸衣錦一動不動,哼都不哼一聲。那歪肩膀慌了:“余少……別……別不是死了吧。”

    胖子嘴硬到:“哪有打一拳就死的?”卻不敢上前去探。

    最后還是那瘦子顫顫巍巍摸向陸衣錦的脖頸,緊接著手像被燙到一般大喊一聲:“沒脈了!”

    其實閉住經脈,人還是有微弱的脈搏。但他們慌亂心虛,根本試不出來。

    三個人哆哆嗦嗦的商量,最后決定采取最合理的方法——逃跑。倒是那被調戲的女子嚇得要命,試圖喚醒陸衣錦。

    陸衣錦聽他們走遠了,睜開眼睛,沒事人一樣站起來,把圍觀群眾下了一大跳,有個年紀大的差點當場昏過去:“詐……詐尸……”

    等人群跑光了,那女子才松了一口氣,盈盈下拜:“采薇拜謝恩公!”她愁苦到:“大半年之前被他們堵過一次,當時也有恩公仗義相救,讓我到別處暫避,我這避了大半年,昨天才回家,怎么又被他們碰上了……”她實在倒霉之極,忍不住流下眼淚。

    陸衣錦心中一動:“你前恩公長什么樣,多大歲數?”

    采薇一怔:“好像……二十多歲,長的很高”她把手高舉過頭頂比劃了一個高度,“武功很好,幾下就把他們打跑了,說起話來卻很溫柔……”她的臉上飛上紅霞。

    陸衣錦心里一酸,她說的分明就是洛云。

    采薇是個聰明的姑娘,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問道:“你認識他嗎?他現在在哪?”

    陸衣錦搖搖頭:“可能就是個好心人吧。”

    采薇笑道:“你也是好心人。”

    女子走了,陸衣錦掂了掂方才從那三人身上摸走的錢袋,相當有份量。他又去買了幾斤醬rou。

    回到家,遠遠就看到李沛在練刀。她居然又試著練右手揮刀,因為少了兩根手指,刀身不算很穩。

    陸衣錦不自覺泛出一個笑容,走了過去:“左手不是耍的挺好。”

    李沛眼睛一亮:“你終于回來啦!”這兩天她都要餓死了。

    陸衣錦東西還沒放下,她就急急跑過去摸索起來:“有好吃的嗎,帶好吃的了嗎?”果然被她搜出一袋rou包子,她滿臉驚喜的拿出包子,認真品味起來。陸衣錦有些無語,怎么覺得相比自己,她更想念包子一點。

    他可是時時刻刻都在想她。

    他氣哼哼的走到廚房把菜rou都歸置好,給干枯的菜地澆了水,不屑同李沛說話。李沛居然真的一直在喜氣洋洋的吃包子,也沒有來找他。

    以他對她的了解,她大概沒發現他生氣。

    陸衣錦嘆了口氣,乖乖走到李沛身后抱住她:“你光想包子,不想你相公啊。”

    李沛認真的點點頭:“想啊”

    陸衣錦喜上眉梢:“有多想?”

    “我想到你,就設計了一套雙人劍法。”

    “……”

    “……你知道我從來不用劍吧”陸衣錦終于無奈道。

    李沛回過頭認真看著他:“不是用不用的問題,你不知道,劍招也是有情緒的。練久了就知道了,有生氣的劍招,毀滅的劍招,也有溫柔的劍招,愛意的劍招。我把對你的感覺化到劍招里,這樣后世所有練這套劍法的人,就都能體會到我有多……多……”她臉忽然紅了。

    雖然她做的事總是出乎他的意料,但在她面前,陸衣錦總是控制不住繳械投降——比如現在。他心里又像喝了蜜一樣,忍不住親了李沛圓圓的腮幫:“你要放到你的劍譜里?”

    李沛來到這里之后一直在忙活修劍譜,她想把自己對刀法和劍法的領悟記錄下來,希望能幫助到別人,尤其是像她這樣沒有內力的人。

    陸衣錦全力支持。他知道李沛心里,那件事一直過不去,只不過為了讓他輕松點,她強行把它壓成一團,和其他事情一同鎖在心底。偶爾發呆忘記偽裝時,她的眼神簡直像活了七十年。陸衣錦每次看到都心疼的無以復加。

    晚上睡覺她也總是哭醒,還以為他不知道。

    她發自內心覺得自己有罪。

    現下有了更有意義的事做,又能幫她慢慢療愈自己,真是再好不過了。

    “你幫我給劍譜想個名字”李沛笑道。

    “論文化水平,你是半斤,我是八兩,以后再說吧。”他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老燕說了,她是自愿和親的,歡迎我們去找她玩,還說給我介紹美女”他壞笑道。

    李沛的小臉瞬間耷拉下來,驀地松開他:“那你去吧”他買的包子她也不吃了,悶悶的又耍起刀來。

    陸衣錦看在眼里,雖然知道這么做不對,心里還是很高興,好像終于獲得了小小的勝利。他故意轉移話題:“右手明明拿不穩,何必強求呢”

    李沛沒好氣道:“誰知道我左胳膊會不會又被誰砍了,當然要兩手準備”她語氣不好,說的卻是真心話。

    陸衣錦聽了這話,心臟刺痛一下,方才的得意煙消云散。她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傷,不幸好像總是圍繞著她,以至于她已經理所當然的將這些事情規劃起來。

    陸衣錦心里嘆了口氣,終究他是當不了贏家。

    他一把拉過她緊緊抱住:“我話沒說完嘛……我說啊,我說最漂亮的姑娘已經被我娶回家了。”

    李沛這才露出點笑臉,又顧及到自己應該表現的生氣,只能低下頭偷偷笑。

    陸衣錦忽然想起什么,從懷里掏出榮飛燕送的東西:“要說老燕還是仗義,給了咱們這么多隨禮。”

    李沛也很吃驚,這些東西看起來價值不菲:“她也真是……這么貴重……”

    陸衣錦壞笑的咬她耳朵:“她說以后咱們如果有女兒,可以留給她當嫁妝”

    李沛的臉瞬間從耳朵紅到脖子根,不知道該說什么。陸衣錦轉過她的臉認真道:“咱們生個女兒兒吧”

    李沛忽然低下頭猶豫起來:“我其實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如果將來真的有了孩子,能不能……能不能給他起名天賜”

    陸衣錦眼神暗了暗,終又露出笑容:“天賜是個好名字……”

    “我的意思是,洛天賜……”

    陸衣錦一怔。

    他忽的將李沛打橫抱起來向里屋走去,李沛驚到:“你干嘛!不同意就算了!”

    陸衣錦低頭親親她:“制作洛天賜”

    海風溫和的吹過山坡,吹過石塊野草,吹過兩方小小的墓碑,一個寫著“兄洛云之墓”,另一個寫著“嫂白昭柔之墓”。墓碑前面的土地很干凈,看來經常有人打掃。

    它們緊緊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