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他們迅速回道洛云身邊,陸衣錦大概摸了摸洛云的上身:“骨頭沒折,像是肺腑的事……姓光的真蹊蹺,他打人好像能隔著骨頭打到最脆弱的地方。”但他畢竟不是大夫,懂的十分有限。他忽然想起來神蘊大補丸還有半瓶,喂洛云吃了下去 李沛問道:“小陸,你說怎么跑比較合適?” 陸衣錦摸了摸下巴:“上最小的那支”他指了指貼著凌霄派船屋停靠的小船。 蘇可可擔憂的看看洛云,問道:“他們不讓上怎么辦”畢竟洛云現在行動困難,需要被抬上去。 陸衣錦看他一臉嚴肅,不禁摸了摸他的腦袋:“誰需要他們許可啊” 他正在想心事,不料身后再度傳來一陣巨響,接著是木板斷裂的聲音,繼而是無數驚呼。這一波接一波沒完沒了的巨響沖擊,陸衣錦人都麻了,甚至不想再探究聲音的來源——他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度的。蘇可可張大嘴看向什么,陸衣錦嘆了口氣,回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他們計劃中完美的出逃小船橫斷成兩截,斷裂的地方猛的出水,高高伸向天空,而船的兩頭已經淹沒在水中緩緩沉下去,四下許多弟子棄船游泳求生,有些水性不佳,被沉船引起的漩渦卷了進去。 沉船帶起的波濤一波波沖擊著船屋,索性體量不大,船屋并沒有晃的太厲害。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沛發現凌霄派的甲板山眾人都抬頭看著一個方向,那是天星閣的位置。她也向那看去,一個衣炔翻飛的紫色身影穩穩立在屋頂,船屋的最高點。他及腰的黑發隨著海風飄搖,像一塊黑色的絲綢,卻不是歐陽文奪是誰? 此刻歐陽文奪正看著沉船,李沛看不清他的表情。 陸衣錦苦著臉同她對視一眼,溫和的問蘇可可:“船是怎么斷的?” 此刻周邊江湖聯盟的弟子好像忽然活泛過來,對天破口大罵的有之,嚇到癱坐在地的有之,膽子更大的已經試著向歐陽文奪發起進攻。 蘇可可結巴道:“沒……沒看清……好像那個紫衣服的人在空中揮了一劍。” 一劍就把船砍成了兩半? 李沛低下頭暗自比較,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做不到這樣。等她再抬起頭,已經又有兩艘船葬身大海,海面上慘叫不斷。 因為天星閣并不算高,此刻已經有人以輕功飛到歐陽文奪身邊,眾人還沒看清怎么回事,那人便無聲息的跌落下來,表情不太安祥——他也攔腰斷成了兩半。腸子流了一地 光秀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傳了來:”哈哈哈哈,教主大人何必親自動手!” 歐陽文奪的語氣中并沒有太多起伏,好像在說吃飯喝水一類的平常事:“他們吵到我午休了。” 起床氣真夠大的,陸衣錦心想。想到自己的手曾經擠壓過那個男人的臉,他的心中也難免涌起一陣后怕。 他忽然伸出頭大喊一聲:“肖盟主,咱們上吧!”接著像烏龜一樣縮了回來。 眾人這才想起肖讓是他們的領頭人,紛紛看向他,他的劍正和光秀的手糾纏成一個不好抽出來的姿勢,氣氛有些尷尬。但不愧是他,這般時刻也能立刻換上一副大義凌然的態度:“凌霄派傷我武林正道一百二十四條人命,歐陽文奪,你可知罪!”他的自信震撼了光秀,光秀怔怔看著他,心想我都能打三個你,你還去挑釁教主? 肖讓接著說:“龍頭船,給我撞!”卻是對那只船頭包了精鋼的船喊話。船員們得令立刻cao控船只后退少許,接著猛的撞過來。 這龍頭船第一次撞擊就把船屋差點撞翻,現下所有人都在甲板上,聰明的聽到肖讓發令便立刻在附近的圍欄艙壁上固定自己——比如陸衣錦,反應慢些的還站在原地,在船大幅度傾斜的時候無可避免的滾落到水里。 好在陸衣錦他們的背后就是墻角,他右臂撐起一個三角形的小空間,緊緊護住李沛四人。 向后倒的下一個階段就是反向傾斜,李沛眼疾手快一刀插進地面,一手撐住刀,一手攔住其他人下落的趨勢。這么來回晃了幾次,船屋終于慢慢穩定,而甲板上的人已經落水十之四五,慘叫聲不斷。 齊云霜等人因為武力高強,僅用跳躍就避開了晃動,但她見到武當派也有弟子落水,不滿的說:“肖盟主,這可是殺敵三千自損一萬,貴派弟子倒是在自己船上待的不錯。” 肖讓也不客氣:“龍頭船進退自如,必需要四十人同時cao作。我昆侖派弟子進攻魔教大本營,其他人殺入戰場,這不是早就決定好的嗎。再說我不是也在這?” 還未等齊云霜發怒,歐陽文奪忽然飛向龍頭船,打算故技重施。他揮劍一砍之下,船身叮叮當當,卻只是表面的木板碎了,露出木板下的金屬。 這個結果令他頗為意外。剎那間,他的周身便被流動的藍色及紫色真氣覆蓋。李沛見過他修煉,但那也是各色真氣輪流出現。她第一次看到一個人能同時放出兩種光,頗為驚訝。只見歐陽文奪凌空而起,再度揮劍砍向龍頭船。不料龍頭船周居然猛的升起一圈火墻。 饒是歐陽文奪武功再高也不過rou體凡胎,怎么敵得過烈火,只能急忙后退。 肖讓笑道:“歐陽文奪,我們龍頭船經過改裝,你是砍不壞的。天都要亡你!” 歐陽文奪似乎有些生氣,順手把龍頭船旁邊的小船砍成兩截。又款款飛落回天星閣。等他落地,龍頭船周圍的火墻才緩緩熄滅。 這下所有人還有什么看不明白的,甲板上的其他船上的,能動的都拼命往龍頭船跑,更有甚者跳船從海中直接游過去。 肖讓正在得意,光秀一掌襲向他的命門。他連忙收斂精神專心對戰。幾個人中孫老七受了重傷已經被帶回去了,最后還是三對一的局面。但宿清和齊云霜狀態都不佳。如陸衣錦所推測的,光秀打人可以直擊內臟,造成內出血。但饒是他也對肖讓身上之毒頗為忌憚,有些束手束腳。是以肖讓在對戰之余還有精力指揮龍頭船進攻,龍頭船撞一次他們就飛起來一次。他們倒沒什么,可苦了李沛等人,不間斷的被甩來甩去,尤其是陸衣錦,即使有藥效加持,他也有些強撐不住了。 按理說以龍頭船撞擊的力度和頻率,船屋早該被撞翻了,偏它就像不倒翁一樣,歪了又正歪了又正。肖讓心里都有些起疑,這是非常不合常理的。 歐陽文奪又飛起攻擊了幾次,不知道龍頭船是什么材料,確實砍不動,更不時被憑空出現的火墻逼退。后來所有人都龜縮進船艙,一副銅墻鐵壁的樣子。 相反,凌霄派船屋的木料卻已經被撞出了缺口,再過不久,船艙就會進水,到時候沉船是無可挽回的。 他嘆了口氣,想必今天是不好午休的了。手圈成一個圈打了個呼哨,一只大雕從天空飛下落在他的肩膀。他摸了摸大雕,在他的腿上系了什么東西,大雕隨即飛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