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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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沐驚訝到:“你們……你們沒死!” 蘇可可看到他們,一股火氣涌上腦袋。他很想跟她正大光明打一架,給她個教訓(xùn)。 但怎么看起來她受傷也不輕啊…… 洛云卻無視趙沐二人,徑直走進(jìn)戰(zhàn)局圈,對那漁夫道:“何必對孩子們下毒手”他一眼便認(rèn)出了這是之前的漁夫,竟毫不設(shè)防的走了過去,好像真的要同他交談一樣。 沒有了斗笠的漁夫五官終于顯現(xiàn)出來。那是個敦厚的漢子,左額角到右嘴角貫穿一道可怖的刀疤,連鼻梁都被切斷了,他也不帶眼罩遮掩,就用幸存的右眼看人。 這個形象倒是跟他此刻散發(fā)出來的殺氣十分相符。 羅冠之又咳出一口血,虛弱的說:“……不用你管” 趙沐想攔他的話,最終卻沒有出聲。眼前人武功遠(yuǎn)高于他們,不靠別人他倆如何能活? 蘇可可站在原地不知該進(jìn)該退,感情上他很樂見那兩個壞蛋倒霉,但洛云正在對他打手勢,似乎想讓他把傷者帶遠(yuǎn)……他嘆了口氣,悄悄靠近羅冠之。 他這點小動作漁夫如何看不清楚?只見他蓄力左手,一掌攻向蘇可可,卻被洛云橫插過來的一掌帶偏了方向:“你的對手是我” 漁夫的攻擊被打偏,心中惱怒,當(dāng)即回掌對上洛云,轉(zhuǎn)瞬間二人已經(jīng)過了一百多招。漁夫動作很快,內(nèi)力卻比洛云差了一些,漸漸處于下風(fēng)。 他雙腳蹬地,漸漸加快攻勢,想要速戰(zhàn)速決。突然間一只暗鏢從遠(yuǎn)處飛來,直插向他的心口。原來趙沐見他全力自護(hù),趁他不備放出暗器。那漁夫見狀閃身一避,不料洛云在看到暗器的那一刻便預(yù)想到他的下一個動作,一掌早已等在必經(jīng)之路上。漁夫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他拍到地上。 漁夫倒在地上,嘴里全是銹味,胸前也是斑斑血跡。他眼睜睜看著洛云又是一掌,卻是直沖他的大腦而來。這一掌速度極快,在空中幾乎化為虛影,卻是再無可避。漁夫下意識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來,掌風(fēng)卻停在面門之前。 他睜開眼,洛云已經(jīng)起身了,正低頭看著他:“……契奴之毒并非無解,你不必如此。” 漁夫聞言竟爆發(fā)出一陣大笑:“你以為我在這里,是因為門主的脅迫?” 趙沐方才被他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羅冠之更是身受重傷。她心中惱恨又無法正面還擊,此刻聽了這話便嘴不饒人的譏諷:“不是被他脅迫,還是愛上他了啊?” 身畔的羅冠之聞言猛的緊了緊她的手,可惜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下一秒一股極剛猛的掌風(fēng)繞過洛云向她襲來,羅冠之一把推開趙沐,生生接了這一掌。他本來躺在地上,居然被這掌釘入地中三寸,整個人似乎都要被壓扁了,肋骨不知斷了多少根,他瞪大眼睛,口中不斷流出鮮血,呼吸像拉風(fēng)箱一樣呼哧作響。 這時趙沐才反應(yīng)過來,她驚叫一聲,不顧漁夫的攻勢撲向羅冠之。蘇可可連忙攔住她向外拉。雖然這兩個少年曾經(jīng)想要利用陷害他們,可此刻見到他們的慘狀,他也難免心有戚戚然,覺得漁夫做的太過。趙沐哭喊著想要伸手去碰羅冠之,蘇可可也只能盡力攔住她別去送死。 洛云萬萬沒想到漁夫受了重傷還能暴起一擊,心中震怒和懊悔交織在一起。他看著胸腔幾乎被拍成扁平的羅冠之,竟覺得意識一陣模糊。他內(nèi)心越憤怒,外表卻越是冷靜,俯視著蹲在地上喘息的漁夫,冷笑道:“惱羞成怒?” 猝不及防間,漁夫烙鐵似的手掌向他的小腹襲來,那漁夫畢竟受傷,動作沒那么靈活,一副強弩之末的樣子。洛云心中早有準(zhǔn)備,閃身避開了他的攻擊,并順勢抓住他的雙手,干脆利索的以內(nèi)力掰折。漁夫慘叫一聲,洛云卻如充耳不聞一般,竟由下至上一寸寸折斷了他整條手臂。此刻漁夫的雙臂像海里的魷魚一樣,晃晃蕩蕩掛在身上。他再也沒有能力出掌了。洛云竟還不停手,又抓住他的雙腳倒吊起來準(zhǔn)備如法炮制。 趙沐的呼喚從遠(yuǎn)處傳來,洛云猛的一驚,這才發(fā)覺自己的手正掐在漁夫的三陰交xue上。他把陷入昏迷的漁夫放下,強自定了定神,這才向趙沐那邊走去。 羅冠之的狀態(tài)很差,整個上半身像rou泥一樣,甚至也不再呼哧的喘氣了。他平靜的躺在那里,那些虛假的狡黠的深沉的表情全部不見蹤影,只剩一個滿面血污、容貌俊秀,眉羽間還帶著一點稚氣的少年。趙沐滿臉是淚,拉住他的手喚他,自然沒有任何回答。洛云上前探了探,已經(jīng)沒有鼻息了。 他連忙摸向羅冠之的脖子,似乎還有一點微弱的脈搏,只是像暴風(fēng)雨中的風(fēng)箏線一般時有時無。洛云略一思考,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以掌力碾碎倒到他嘴里,又讓蘇可可去池塘取水。蘇可可腳力很快,馬上帶回來一小瓶水為他灌下去。 趙沐好像也明白過來,擦擦眼淚問道:“洛大哥……羅羅他,他是不是還有救?” 一陣沉默后,洛云說道:“這只是強制他進(jìn)入休眠狀態(tài)的藥丸,可以最大程度延緩他的死亡。可他傷的太重,除非今天之內(nèi)遇到神醫(yī)朱扁鵲,否則……抱歉” 趙沐忽的站起身,接著跪下給洛云嘭嘭磕了三個響頭:“吉兇自有天命,但洛大哥的恩情我此生絕不會忘”洛云微微吃驚,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嬌氣的小女孩還有這般堅韌的一面。可惜天大地大,上哪里去找云游神醫(yī)朱扁鵲。但這話他只是想想,畢竟時間還有一天,有一點機會也不能放棄。 他正在琢磨朱扁鵲最近的行蹤,一個陌生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大哥大姐不好意思啊,我們本想進(jìn)來打聽道兒,不知怎么在府里迷路了……呀!這是怎么了!” 洛云猛的回頭看去,只見一粗布衣服的青年急急走了過來,身邊跟著一個比蘇可可小一點的光頭小孩。那青年來不及與他們招呼,伸手便向羅冠之的命門摸去。洛云眉頭緊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那青年長了一張圓圓的娃娃臉,對洛云認(rèn)真說道:“別害怕,我是大夫” 洛云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放手。跟著那青年的小孩也走過來讓他們散開,不要耽誤他師傅看診。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也只能依言行事。只見那青年先是從頭到腳把羅冠之仔細(xì)摸了一遍,又掏出一包針,把他扎成了刺猬。他沒有包扎羅的傷口,反而站起身后退兩步,好像在觀察什么,接著又搖了搖頭:“哎……” 另一邊,娃娃臉青年帶來的小孩跟蘇可可年紀(jì)相仿,兩人很快就互相認(rèn)識了,嘰嘰咕咕不知道在說什么。洛云看出來他們沒有惡意,走上前對青年行禮:“這位大夫,他重傷咳血,之后胸口又挨了一掌。我看他雖然沒有鼻息,脈搏卻還存在,給他喂了一顆消安寧,現(xiàn)在是不是……有些棘手” 青年搖了搖頭“還是能治的,不過確實有點麻煩。”他又看向癱在地上的漁夫:“那又是怎么了?” 洛云如實回答羅冠之的傷正是他打的。那大夫以為只是二人互毆,感嘆道:“這小孩手也挺黑,把人家兩條胳膊都粉碎了”。話音落下,他忽然發(fā)現(xiàn)氣氛一陣尷尬。 趙沐驀地插話道:“大夫,這傷是不是只有神醫(yī)朱扁鵲可治啊” “呃,”那青年表情微妙,“神不神醫(yī)不好說,不過我就是朱扁鵲” 一時間,所有人的表情都很精彩,除了朱扁鵲的徒弟摸著小光頭恍然大悟道:“鬧了半天你們想找的就是我?guī)煾赴。 ?/br> 原來朱扁鵲并非一個人,從眼前這個朱扁鵲的太爺爺輩起,老朱家代代都叫朱扁鵲。他們當(dāng)然也有自己的名字,比如這個娃娃臉的朱扁鵲原名叫朱薈扉,他這輩子也沒跟別人提起過自己的本名。而他的父親大名朱尚數(shù)。朱薈扉經(jīng)常覺得自己的名字是父親對命運的報復(fù)。 因為他們一家全都以朱扁鵲的名字行醫(yī),所以留下了不少難解的江湖傳說,比如按理說朱扁鵲應(yīng)該已經(jīng)八十多了,可是眼前的青年才二十多歲。 此刻四面的竹子早已撤開歸位,朱扁鵲從身后的藥箱中掏出一個折疊擔(dān)架,他和小光頭一人抬一頭,拜托洛云二人帶上漁夫,說好集合的地點便從正門離開了。趙沐也憂心忡忡的跟了出去——朱扁鵲不認(rèn)路 蘇可可愁眉苦臉,他可一點都不想救漁夫。但回想起方才洛云粉碎他手臂的樣子,心里也不免有點怕怕的。 洛云又一次看穿了他的心事,神情有些復(fù)雜:“抱歉,嚇到你了”蘇可可自然也只能否認(rèn)。沒想到洛云的下一句話是:“前方危險太多,我不會帶著你去找回秘籍了。不如你留在這和趙沐他們一起……” “不好”蘇可可忽然堅定到:“我沒什么好怕的,要不你現(xiàn)在也把我手折斷,斷了我也要跟著去!” 洛云怔了怔,嘆了口氣:“你看到了,方才我根本沒法控制自己。三年前我中過毒,余毒未清影響了神志,徹底失智只是個時間問題……我本以為是在很久以后,沒想到今天會第一次發(fā)作。”他搖了搖頭:“萬一將來傷到你……” 在蘇可可捂住耳朵“略略略略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的攻勢下,他根本沒能把話說完,只得擺出一個暫停的手勢。他無奈的整理了一下衣衫,接著向池塘走去。蘇可可見狀果然跟上來,只是依然緊緊捂住耳朵怕聽到什么不愛聽的話。 洛云在池塘邊繞了繞,停在一艘小船前,這小船和地底畫卷上童兒采蓮的船一樣。洛云坐上船四處摸索,果然見到一塊地勢很低,只有下到湖面才能看到的顏色奇怪的石頭。他一掌打向石頭,四周瞬時響起潺潺水聲,接著水聲越來越大,慢慢有了瀑布的氣勢。與此同時水位急劇下降,洛云連忙縱身一躍回到岸邊。 蘇可可目瞪口呆的看著小船隨水流自轉(zhuǎn)起來,越來越快,終于碰到岸邊的石頭摔了個粉碎。漸漸的,池底的樣子顯露出來,污泥之上,舟狀房間的下方,刻了三個遒勁的大字——“蝙蝠谷” 蘇可可發(fā)出難以置信的聲音:“這……這哪有蝙蝠啊?也不是山谷啊”——怎么跟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 洛云看了一會,頭也不回的離開:“名字當(dāng)然是他想怎么起就怎么起”,他回到棋盤,原本昏迷在那里的漁夫卻不見了。洛云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完全不想見到這位白頭鸮。 他默默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