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
林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 他迷茫的睜開眼睛,有那么幾秒中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可隨即昨晚荒唐的記憶蜂擁而至。是的,他被韓煜城那個變態強jian了。 林辭自嘲的一笑,卻牽動了臉部的肌rou傳來陣陣細密的疼,他試著動了動身體。 “嘶……” 身體仿佛不是他的,全身仿佛被車碾過,后xue更是傳來了撕裂般的痛。 林辭強忍住即將留下的淚。環視宿舍一圈,韓煜城不知所蹤。 他強撐著坐了起來,這平時簡單的動作在今天卻異常艱難,不知不覺已經出了細密的汗。 他顫顫巍巍的套上衣服,將自己捂的嚴嚴實實。林辭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個地方,仿佛待在這里就能想起昨夜屈辱的自己,他收拾了幾件穿的衣服,背上昨天收拾好的包,強忍著撕裂的痛走向門口。 啪嗒—— 門從外面被打開了,林辭頓時連呼吸都停了,他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 韓煜城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林辭雙眼通紅的瞪著他,身體還微微的顫抖,仿佛下一秒就能沖上來殺了他。 韓煜城微微挑了挑眉,這樣的林辭像極了一只憤怒卻又無可奈何的小獅子,面對強大的敵人還強撐著對峙,真是有趣極了。 就在他以為林辭下一秒會沖上來和他拼命的時候,卻看見對面的林辭仿佛想通了什么一般平靜下來向他走來。 “麻煩讓讓” 冷漠的語氣,如果不是沙啞到極致的聲音幾乎讓韓煜城以為昨晚是他自己做的春夢? 韓煜城直覺性的皺了皺眉:“想去哪兒?怎么?是我昨晚不夠賣力?” 林辭一秒也不想待在這里看著這副嘴臉:“現在我是連人身自由都沒有了么?” 韓煜城聽著林辭諷刺的聲音,本能的想教訓教訓他,但隨即看到林辭站都站不穩的樣子,心生不忍,側身讓開了路。 目送林辭走遠后韓煜城看了看手里拎回來的晚飯,抬手將它扔進了垃圾桶。 —————————————時間分割線 林辭站在警察局門口很久,他倚在路燈桿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對面莊嚴的建筑。最終選擇了轉身離開。 林辭走在路上時一時不知道自己去哪兒,回家肯定是不能回的,自己現在這幅樣子回去父母肯定要問,最終還是選擇了去住酒店。在去酒店之前他還不忘去藥店買了一大堆消腫止痛的藥膏。藥店的工作人員看他捂的那么嚴實還以為他是什么明星一直偷瞄他。 走進酒店后林辭第一時間選擇去洗澡,全身布滿了青紫,有些地方都滲出了血絲,更是還有干了的jingye,后xue更是緩緩流出不明液體。林辭狠命的搓著自己的身體,將整瓶沐浴露都倒在身體上,水流順著頭發流遍全身。身上傳來了細密的疼,林辭覺得這輩子沒這么疼過,全身都疼,他緩緩的蹲下,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無聲落淚。 林辭睡了一天一夜,睜開眼后盯著天花板發了很久的呆。 他老覺得自己像是忘了什么。突然腦袋一激靈猛的坐起,牽動了后xue的傷口,顧不上疼便去背包中翻找自己的手機,手機已經關機了,屏幕上也布滿裂痕。想來是在那晚被摔的。 他試著開了機,一開機便是數不清的微信消息,短信和未接電話。手機足足反應了幾分鐘,又是一個電話進來。林辭趕忙喝了床頭柜上的水清了清嗓子。 “媽” “小辭,你這兩天怎么不接電話呢?mama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對面的語氣明顯放松了下來。 “媽,我能有什么事。你就別瞎擔心了,就是手機關機了沒接到。”林辭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 “關機了?那怎么不充上……” “媽,這星期我回家想吃你親手做的菜”。林辭急忙轉移了話題像母親撒嬌道。 “好好好,你回來mama給你備著,都是你喜歡吃的。”母親在對面寵溺的說。 接著又是幾句嘮叨后掛了電話。還好星期五的時候沒有跟父母說要回家,否則又難以解釋。 剛松了一口氣又是一個電話,是賀星辰。 “林辭,你干嘛去了?為什么這兩天不接我電話?”賀星辰在對面吼道。 “我這兩天感冒了,難受,沒空看。” “感冒了?很嚴重?”賀星辰著急道。 “還好,就是想睡覺。”別的是假的,但想睡覺是千真萬確。 “你很少感冒的,怎么突然……” 林辭體質天生好,再加上被身邊人寵著慣著呵護著,從小到大生的病一只手都數的過來。所以賀星聽到林辭生病了心里緊張極了。 “沒什么大事,就是睡了挺長時間,現在已經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平時多注意點,不要吹冷風…” “好了,我知道了,就這樣吧,還有事。”說完林辭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在一邊。他太累了,現在并不想再去應付什么,賀星辰太了解他了,他害怕他感覺出什么。 沒意思,生活真沒意思。林辭想。 第二天早上,林辭給輔導員打了電話請了個假,他現在并不想去面對人群和學校。好在平時表現不錯,請假的過程不算難。 安靜下來后林辭才感覺到餓,之前睡的昏天黑地,連餓都感覺不到了。他叫了酒店內線送餐,吃飽喝足后開始刷抖音微博。還一一回復了微信上的消息。 第二天林辭收拾了一下去了學校,臉頰上被打腫的地方也好的差不多了,很難看出痕跡。去教室的路上遇到了莫景,他是和自己一個高中上來的,關系也算不錯。 昨天微信上已經聊過幾句,讓他幫忙去宿舍拿一下書。 “的確是憔悴了不少,可憐的阿辭。”莫景說道。 林辭不想多說只微微笑了下。 進教室后大部分人已經到了,關系好的幾個兄弟已經替他們占好了座。 “請問這里有人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問道。 “沒人。”林辭的聲音在看到這張臉時戛然而止。 是他,那晚韓煜城帶回去的男人… 在林辭愣神的時候那人卻已經坐了下來。 “你好林辭,久仰大名。我是溫嶺。” 林辭桌子下的手慢慢握緊,那晚溫嶺在,他應該能猜到后面發生的事情,他知道,他知道。 那些被刻意忘記的記憶瘋了般涌入大腦,韓煜城揪著自己的頭發,將自己拖向浴室…溫嶺在旁邊看著,自己那晚的狼狽…。林辭感到恐慌,感到絕望,這一切壓的他呼吸困難。他的指甲深深掐入手心,拼命讓自己冷靜。 溫嶺想干什么?威脅他?是了,他…… “阿辭,阿辭!”身旁莫景的聲音將他拉了回來。 “啊?” “你剛怎么了?我看你不對勁的樣子,還是不舒服?”莫景關切的問。 “沒事,沒事。”正好老師進來了莫景才沒有再問。 “林大校草在緊張什么?我又不會把那晚的事說出去,只是想請教一下您而已。” 林辭猛地轉頭看溫嶺,他已經恢復了鎮定。 “林家最近有什么困難么?怎么就到了要您賣身的地步?”溫嶺眉頭微皺,仿佛真的困惑到極點。他知道那天晚上的情況,也明白林辭不是自愿的。 可林辭站在頂峰太長時間了,他生來便擁有了很多人畢生奮斗都難以得到的一切。高高在上如神只般的人物,一朝被拉下神壇,雖然只是見證者,但也足夠令人振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