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霉的原因就是主角的磁場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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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guān)黃沙漫天,日夜溫差極大,宋裴走了一段距離就凍得直打啰嗦,偏生一張嘴就得吃沙子。 他只能懷抱著自己卷縮著身子往前走,瞇著眼睛看方向,好在邊關(guān)的月亮很圓乎,特別亮,他還能借此辨認(rèn)東南西北。 “……”那句話吞回去,他不分東南西北,只會分前后左右。 在這種空曠的大漠平原里分辨方向,簡直就是要他的命。手中準(zhǔn)備的地圖根本就是個坑貨! 他借著月光蹲在地上研究了半天,凍得直吸鼻子,最后暴躁的站起身把地圖丟在了地上,狠狠的踩下去,“我去你的!什么往北走,北在那邊!!!” 他都在這打轉(zhuǎn)了半天,再耽擱下去,他不得凍死在這里! 他只好抬手看天,雙手合一拜了拜月亮,心里默念,“各位神仙還請照料一下鄙信徒,保佑我活著走出這里,阿彌陀佛” 他把知道的神仙都亂七八糟的混在一起拜了拜,然后決定……風(fēng)往哪邊吹,就往那邊走,是死是活就看天意了,因為他方向感太差,靠自己根本就走不出去,只能靠運氣了。 為了暖和起來,他是小跑前進(jìn),為了不吃沙子,忍痛扯下身上的一塊布蒙住嘴巴。 也不知道是拜神仙起了作用還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他竟真的陰差陽錯跑出了戰(zhàn)爭的地界,金陵和瑯琊是回不去了,昊吳作為香餑餑,快要滅國了,北漠也不安全……他能去哪里呢? 快到凌晨的時候,他終于看到了一間破敗的茅屋。 是真的茅屋,如廁的那種。 他黑著臉看著那茅屋,一言難盡。 人家主角逃難遇見茅屋都是能遮風(fēng)避雨的,到我這怎么就不一樣,是個茅房,果真是炮灰命。 心酸的走進(jìn)去解決了生理問題,他又繼續(xù)往前,卻看見一群因為戰(zhàn)爭而逃難的災(zāi)民。 那群人見他衣衫襤褸,也猜測他是難民,默許他跟在隊伍中。 他們是昊吳的百姓,君王不作為,連累他們這群百姓,眼看城快破了,他們也只得四處逃亡,想去別的都城看看收不收難民。 宋裴心中愧疚,是他打破了虛假的平衡,才導(dǎo)致了這群人的顛沛流離,但這是必須的歷程,他不動手,五年內(nèi)也一定會起變故,他做了推手,將一切提前了。 天空灰蒙蒙的,好似風(fēng)雨欲來。 他們這只隊伍全是老少婦孺,沒有幾個青年,有也干巴巴的,身形起不到威懾作用,因為大雨,都找著躲雨的地方,偏生變故。 亂世之中,搶劫的盜匪居多,越來越多的人舍棄良知干這種善盡天良的行當(dāng)。 宋裴摸了摸他藏在自己身上的火統(tǒng),緊張的躲在一處,看著那群人毫不猶豫的對著一群毫無反抗的老少婦孺拔刀就砍,半點仁心都沒有。 這不是為生存而作惡了,這是享受其中,天生的惡人。 他在混亂之中就將帶頭的劫匪頭領(lǐng)以及手下的幾個頗有地位的小頭頭都觀察了個遍,決定擒賊先擒王。 這群人殺戮成性,他若不動手,遲早也是要死的。 但是火統(tǒng)的致命點很明顯,它一旦發(fā)射, 就得需要手動加火藥才能進(jìn)行下一次射擊,他得確保自己加火藥的那一瞬間不會被砍成一攤爛泥。 一陣大風(fēng)刮過,烏云密布,大雨嘩啦啦的下起來,聲雷震震。 宋裴抓著機(jī)會,借著雷雨的掩蓋,躲在一處被砍死的尸體后面開槍! “砰!”一個小頭領(lǐng)倒下,驚動了那群劫匪,紛紛防備的靠攏在一起,四處查看是誰動的手。 宋裴連忙裝尸體,私底下偷偷加火藥。 “轟隆——”一道驚雷響起。 宋裴再射殺了那劫匪頭目! 群龍無首,頭領(lǐng)的死讓那群劫匪方寸大亂,再加上雨太大,他們根本看不清是誰動的手。 莫不是隱藏著什么高手——其中一名小頭目咬牙下了決定,“撤!” 這群人很快就跑了,但是沒過多久又狼狽的跑回來,宋裴察覺到了不對,回頭一看,前后都被士兵包圍。 他在風(fēng)雨中勉強(qiáng)看到是黑色的鎧甲。 瑯琊的士兵? 為什么會在這里? 他心覺不妙。 這里怎么都算不上是瑯琊的境地,冒然來此,總不會是好心來滅匪? 他這樣的叛國重臣被抓到了還不得大卸八塊? 宋裴連忙抹了一把泥在臉上,不管怎么樣,能偽裝一時是一時。 他縮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那些士兵把盜匪殺了干凈,又抓起這群老少婦孺趕在一起,送到一處小村莊。 年輕的男子都被站成一排,有人拿著畫像一一對比。 宋裴心里“咯噔”一下,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要太可疑。 因為他的坦然,那人盯了半天,猶豫不定,最后繼續(xù)下一個。 宋裴松了一口氣,好險好險。 他大概是誤會了這群人是來找他的。 其實不然,這群人就是來找他的。 那領(lǐng)頭的將士是瑞王司空釋的心腹,作為一方主帥,他無法離開軍營,在聽說“宋裴”死后,就心覺有異,特意叫人出來尋他。 只不過宋裴現(xiàn)在的模樣跟畫像上的翩翩君子形象實在不搭邊。 畫上的人一看就是個翩翩君子,而眼前的宋裴就是個落難的災(zāi)民。 他早前被當(dāng)做人質(zhì)掛在金陵的城墻上向瑯琊示威,暴曬了幾天,臉部曬得脫皮,哪怕不能對瑯琊造成什么弱點或者威脅,他好歹也是瑯琊算得上有身份的人物,當(dāng)著瑯琊的面兒掛著,也起到一個羞辱作用。 暴曬的情況下,宋裴其實臉部嚴(yán)重脫皮,見他快死了,才丟回帳篷里撿回一條命,想著養(yǎng)好了繼續(xù)掛上去示威。 宋裴懷疑金陵的人把他當(dāng)成人rou干了,掛上去好幾天,快焉了吧唧了,撈回來拯救一下,再掛回去,很不是個人。 還沒等他們把宋裴掛回去,倒是宋裴自己先假死離開了。 他餓得脫形,臉上因為暴曬過的緣故,那張臉也不能看了,再加上他縮頭縮腦的樣子,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惡臭,自然就跟畫上的人對不上,陰差陽錯的躲過去。 這個山村像是臨時搭建起來接濟(jì)災(zāi)民的,已經(jīng)小有模樣,宋裴拒絕跟一群爺們洗澡,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敢去把自己洗干凈。 這幾天快把他臭死了,能好好洗一次澡對他來說都是奢求。 他一個上卿,竟然混到這個地步,宋裴心中一把辛酸淚。 勞資這個炮灰真的很炮灰……都逃過了主角那條必死線,怎么還淪落至此呢?一點也不科學(xué)。 叛國沒有好下場他忍了,怎么逃跑就一路特別不順利,爬過尸山走過黃沙,流浪顛沛,都這樣了,特么還遇上打劫…… 唉,人生好難。 當(dāng)他穿著褲子,裸著上半身準(zhǔn)備穿衣時,聽到有腳步聲,一轉(zhuǎn)頭,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破案了。 他倒霉的原因就是主角的磁場作怪! 顧青杉,你大爺?shù)臑槭裁丛谶@里!宋裴瞪眼。 顧青杉瞧著這人有些眼熟,看了半天沒想起來是誰,畢竟那張臉太丑了。 眼睛很大,(餓的)眼窩凸出,兩腮凹下去,皮膚是不正常的紅和潰爛的傷口,身體看著瘦巴巴的,夸張一點說,就好像一副骨架的樣子。 要不是有個人形,他都以為是什么稀奇物種。 “嚇著你了?抱歉。”顧青杉微微額首,算作歉意。 宋裴見他沒認(rèn)出自己,也不想產(chǎn)生什么交集,正要離開,顧青杉突然叫住了他。 “我乃此處督軍,為安排災(zāi)民而來,你無需怕我,他們只在白日來,你卻在晚上孤身來此,可是受排擠?不妨與我說你名字,明日我派人去說一聲,讓他們不再欺你。” 督軍這個詞很讓人深思。 一群非瑯琊的災(zāi)民為什么要特意來接濟(jì)安置?還派了顧青杉前來。 宋裴思考了一下,瞬間就明白這是打什么主意。 收買人心,為以后的攻打昊吳而做準(zhǔn)備,提前收買人心,待昊吳國破,也能少些激進(jìn)派揭竿起義。 收容的難民越多久越好,名聲才會更好。 哪怕瑯琊的鐵蹄踏破了家園,百姓們也不會有太大的怨氣,反而會贊揚(yáng)瑯琊的君王是個仁君。 不得不說這個cao作真的特別不要臉。 特別像我自己的風(fēng)格……宋裴心想,可這事又不是我干的。 被賣了還得幫忙數(shù)錢,夸這個無恥之徒是好人…… 嘖,司空祈好的不學(xué),怎么學(xué)他的無恥……看來他從前做的很多事情,多多少少影響到司空祈……否則一國之君哪能想出那么無恥的事情來。 見他不說話,顧青杉還以為這個人防備心很重,不喜歡與人交談,也不在意,只又塞給他一瓶藥。 “你臉上的傷口再不治療會繼續(xù)潰爛發(fā)膿的,此藥贈你,我前些日子也曬傷了,還未用完,早晚各一次,應(yīng)當(dāng)夠你用了。” 宋裴沉默的點了點頭,沙啞道,”謝謝“ 他聲音刻意壓低了許多,顧青杉沒聽出來,默默送他遠(yuǎn)去。 走了幾步的宋裴突然回頭看了顧青杉背影一眼,心緒復(fù)雜。 作為主角,其實顧青杉是真的對得起”君子“的人設(shè)。 嫉惡如仇,又光明磊落,身在朝廷那個大染缸,還更保持自己的清明,面對他這個容貌丑陋的難民,都能關(guān)懷,身為主角,當(dāng)之無愧。 如果不是立場不對,命運讓他成為”炮灰“他當(dāng)初沒恢復(fù)記憶的時候,聽說顧青杉的名字時,其實還挺想結(jié)交一番的。 出身卑微的人,無論站的多高,面對鐘鳴鼎食之家,簪纓世族里出來的公子哥兒總是羨慕的。 只是可惜當(dāng)初他跟這小公子一見面,對方知道他身份時,態(tài)度瞬間變得嫌惡起來,宋裴自然就不高興,連帶著對顧青杉都有了偏見。 再后來知道自己是炮灰之后,對顧青杉更沒有什么結(jié)交的心情了。 唉! 回想起過去,宋裴不免一陣唏噓。 總歸是過去的事情了,以后這個時代,便與他無關(guān)了。 經(jīng)歷了那么多,他如今只想歸隱山林,孤獨終老。 作為一個叛臣,已經(jīng)沒有滿世界游歷的資格,一不小心暴露自己,與其四處逃亡,倒不如孤身隱進(jìn)山林,連著思雪的命好好的活下去,百年之后,黃泉再見。 也算是對這波瀾坎坷的一聲劃上句號。 明月照亮在鄉(xiāng)間小路,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長。 不對! 真沒晚了,他來這里趕忙?顧青杉有那么閑? 宋裴遲疑著心想,自己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他已經(jīng)做了他能做的一切,以后的事情和發(fā)展都要靠他們自己一步一步去走,他不能再干涉更多。 這個時代注定留不下他的痕跡,干涉太多,宋裴懷疑那個什么“雙帝共治天下的”局面詭異再現(xiàn)。 這個兩個人絕無可能聯(lián)手,我還是不要多想了……他寬慰著自己,又一邊散發(fā)著思維。 萬一他倆看對眼了,司空祈和華燁為愛各退一步,搞在一塊去,誰在上,誰在下? 拋開政治問題,只有這個情感線能打出共治天下的he線——快住腦吧,這不是游戲! 有毒,宋裴在心里哀嚎,我希望司空祈是個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