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百滇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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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昭和五十六年,國姓為康。 候在乾清殿外的宮女和太監們凍的鼻尖通紅,各個低著頭卻一個哆嗦都不敢打,明國第一次迎來了漫天大雪,就連殿外筆挺的松樹都被壓的斷了枝。 殿內燭火搖曳,坐落在案前的皇帝身著一身紫金長袍,他一手拿著手里的卷筒若有所思,司天監跪在地上看不出皇上喜怒。 相距乾清殿極近的兆陽宮傳來一聲尖銳的啼哭聲,里面的接生嬤嬤抱著剛出生的九皇子咚得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低著頭舉著剛出生的皇子,“恭·······恭喜錦華娘娘,是個小皇子。” 乾清殿內,“報~,恭喜······皇上,是個皇子。” 松樹最后一個枝頭被壓斷掉在地上,人來人往的宮女和侍衛卻無人在意,不一會兒就被白雪淹沒。 良久,燭火即將燃盡,“傳朕旨意,九皇子因身體羸弱,出生便是死胎,賜名為皓源,追封為禾星王,錦華太妃產子身體不適,已薨,追封謚號錦華皇貴妃。” 馬太監眼神動了動,頭低下“喳。”,說完便退下了。 跪了許久司天監隨著皇帝擺手,也起身默默退下。 昭和五十六年十二月份,禾星王與錦華皇貴妃一同入葬,舉國追思,街上本該熱鬧非凡卻無人在外,冷清至極。 十六年后,昭和七十二年。 “禾星王爺啊!您走慢點!奴才有急事稟報!”大夏天酷暑難耐,禾星王穿著淡雅之極的青綠色長袍不耐煩的停了下來,看了眼還有一段距離的奴才無語的揮揮袖子,走到前面涼亭下靠著。 禾星王從來不愛穿什么里衣,就連褻褲也都是自己做的,非說叫做什么四角褲,那奴才滿頭大汗的趕到就便看見禾星王倚靠在長凳上,衣服也未好好的穿著,漏出一大片緊實白暫的細rou,奴才低下頭,不敢再看。 “快說,什么事兒啊。”禾星手里拿著不知什么地方淘來的蒲扇,呼呼的給自己吹著,要不是禮儀制約,他那長頭發早該剪了,真是燥熱難耐,隨意扎起的馬尾被風吹的舞動起來。 禾星真是不知道自己隨了誰,長得倒是跟以前一樣,明眸皓齒、眼波粼粼,叫人看上一眼便不舍得挪開目光,當真是生了一副翩翩公子多情的面孔,可這做的事就常常讓人摸不到頭腦。 “陛下喚您入宮,說是有事宣與您。”安小低著頭,跪在地上,禾星看著扎眼卻又無法,“行了,起來吧,知道了。” 看著禾星王起身準備離開,安小想了一下禾星王爺的秉性,忍不住詢問,“那您?” 禾星不耐煩的擺擺手,“現在就去,別催了,真是要命。” 等換上衣服,禾星面色冷了下來,這狗皇帝,又叫他作甚? “報~陛下,禾星王爺已在殿外候著了。” “讓他進來吧。” 當初意氣風發的皇帝如今也鬢角發白,禾星看著卻毫無感覺。 直截了當的說道:“不知陛下傳喚臣有何事?” 皇帝看他依舊并未下跪,也不再指責,“朕這次喚你來有一要事安排于你。”禾星冷著眸,等著接下來的話,定不是什么好事。 “朕安排你去百滇國,平息叛亂,若能凱旋而歸,恢復你皇子身份。” 禾星冷笑,“陛下當真是糊涂了,我是禾星王爺,怎會是皇子呢?” “你!”皇帝還未說完,就被打斷。 “不過陛下說的百滇國臣定當是去的,不過陛下別忘了,”禾星一字一頓的說道:“臣,姓陸,名子嗔。” 說完便不予理會氣急的皇帝,拂袖而去。 不日,陸子嗔便行在了去往百滇國的路上。 坐在轎輦里的禾星打開手里的書信,里面赫然是他的大哥陸長楓的字體,里面寫道:禾星,得知你在前往百滇國的路上,路途遙遠不必cao之過急,切莫累壞了身子,聽聞一路百花盛開,你若有意便多停留觀賞。——陸長楓書” 禾星嘴角勾了勾,不得不說他這個大哥還是非常好的,雖未見過幾次,但對他算是多有照顧,否則早就在陸府過活不下去了。 有他大哥這句話,禾星放下心來,一路上那叫一個樓花雪片、舉杯痛飲,半個月的路程愣是走了一個半月才到。 走到城門處,他大哥赫然站在那里迎接他,禾星眼角勾了起來,從坐輦上跳了下來,陸長楓趕緊上前一步接住,但卻被避開了。 至于站在一旁的司副將,禾星卻未多看一眼。 “大哥許久不見,甚是想念,不知大哥是否念我啊?” 眼前的人頑皮至極,陸長楓頓了頓收回手背在身后,“念。” 禾星抬了一下眉毛,果然,還是老毛病,不知道的以為他大哥是啞巴呢。 “我有沒有什么接風洗塵宴什么的?”禾星眼睛一眨一眨的,但陸長楓還是無情打碎他的幻想,“沒有。” “好吧。” 陸長楓派來百滇國已經三年有余,對此地頗有了解,此處不同于大明,民風詭異極度排外,喜愛練化蠱蟲,剛來此地時便染了幾次疫病,死了不少將士,因一直無法深入,故長期戍守此地。 百年來百滇國從未攻破,皇帝的心思昭然若揭,不過是想將他們陸家徹底抽干,陸家世代掌兵,兵符一直從未上交,又礙于陸家掌門有開國之功,皇帝無法強要,還是三年前陸家掌門人逝世,才開始有所動作。 禾星對這些有所了解,身為一個穿越者,他現在已經摸清了那些兜兜轉轉,畢竟沒有那個帝王愿意將兵權旁落于他人,不然豈非是養虎為患,如今找著借口將他們各個發配,還不是為了奪兵權。 對于自己的母親,禾星從未見過,他知道自己是已經死了的人,若非身上流著皇家血脈,他何苦還留在那皇城之中,可偏就造物弄人,什么身份拐杖,他就往什么人身上穿越,真是折磨死人。 他是公開的秘密,普天之下都知道九皇子出生即是死胎,但宮中皇子卻都將他視為眼中釘,何人不知他的身份?有來拉攏的、有挑撥離間的,甚至還有竄梭他通敵叛國的人,至于都是誰派來的,禾星也無從多問。 只求平平安安度過此生足矣。 一連過去幾個月,這百滇國處在東南方,明明該是轉冷的季節卻偏悶熱難耐,一問才知道這地方常年四季如春,可不就是熱帶氣候。 禾星剛來時以為是明朝,后來才知道這根本不是明朝,只是恰巧國號是明罷了,各方面的地理環境都與原先大相徑庭,這才慢慢安分了下來,融入了自己的身份。 一大早還沒睡醒,禾星就聽見外面的敲門聲,“禾星王爺,大事不好了。” 禾星這才不緊不慢的穿起衣服,畢竟在安小那什么事都會不好,也是納悶了,為什么安小總是慌慌張張的,是自己太過苛責了?可是不可能啊。 來不及多想,敲門聲越來越密,禾星打了個哈欠,“進來說。” 果不其然,安小一進來就看見禾星王爺衣衫不整,用腳趾頭都知道是剛起來的,安小眼神飄忽的不知道該看哪,禾星不耐煩的擺擺手,“快說。” 安小這才如夢初醒,“七日前陸將軍出發進入樹林深處尋找百滇國的蹤跡,至今未歸,來報的一個士兵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神志都有些不清,問什么也問不出來,七日前司副將軍也一同前去了,現在沒人管事,只能來找禾星王爺了。” 禾星面色沉了下來,七日前陸長楓是告訴他他會帶領一批士兵進行深入,但并未說也會帶司副將,壓下心中的疑惑,也不好在多想,“那士兵人呢?” “在前殿。”安完就幫襯這王爺草草梳洗一番就趕了去。 面前蜷縮在地上一團的士兵還在嘟囔著,“不要過來——!啊啊啊!蟲子!好多蟲子!” 禾星皺著眉,“這人什么時候回來的?” 安小沉下頭,“昨夜回來的。” 昨夜?禾星眼底暗了暗,“那為何現在才告訴我?” “怕,怕擾了王爺休息。”安小將袖口里的手攥緊,不安的揉搓著。 禾星沒空在教訓安小,只能耐著性子走到這位士兵面前,蹲下身子,剛準備詢問些話,那將士突然渾身抽搐,吐出一口鮮血,如同罌粟一樣噴在禾星青藍色的衣服上,禾星面色一變退后一步,那將士卻忽然有了神智一般抓住了禾星的腳踝。 “王······王爺,救救我,救········救我。”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咽了氣,禾星面色復雜,將一旁的人叫來,“把他衣服脫了。” 安小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他家王爺的確風流成性,經常喜歡逛那些花花綠綠的樓,里面不少妙齡少女或者秀色可餐的兔兒,但真沒想到這種地步了,他家王爺竟然還想著這等事! 就算是豁出命了,安小也要提醒王爺現在時機不當,“王爺!不可啊!” 禾星卻疑惑的看著他,隨即反應過來破口大罵,“你腦子里面都是什么?!給我脫了!” 安小這才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沒再阻攔旁邊一個將士脫衣服的動作,衣衫解開,在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這里有不少人并未親身前往百滇國的樹林深處,眼前人的身體皮膚下rou眼可見的有不少凸起在蠕動,每一個凸起約莫有三四厘米那么長,顯而易見是某些蟲子進了這將士體內。 那些蟲子像是知道寄生的人已經死了,迫不及待的頂著皮膚往外拱,那場面見了讓人毛骨悚然,禾星當機立斷,“快點火,把他燒了!” 一把大火將殿內烤的如同煉獄,大火的熱度讓蟲子蠕動痛苦的發出嘶嘶聲,皮開rou綻的聲音混著rou被烤熟的焦香傳了出來,禾星一陣反胃,推開窗檐吐了出去。 早上什么都沒吃,吐出的胃酸劃過喉嚨火辣辣的,眼角也不受控制流出眼淚,安小眼疾手快的遞來茶水讓禾星王漱口。 殿內其他將士也不怎么樣,各個扶著吐了起來。 禾星面色復雜的吩咐一句,“燒干凈之后把這里收拾了。” 剛出門,司副將就翩翩然的站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