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在教訓完顧恒后又在底下溜溜達達轉悠了一圈才回到辦公室。

    他拿起杯子往里邊放了幾個桂圓和一小把枸杞，正準備哼著小曲兒接熱水的時候就聽到嘭的一聲，嚇得這個馬上退休的老年人手一抖下意識扔下杯子就去掏槍。

    “王局！前兩天跳樓的案子有了新的進展！我申請…”

    顧恒一把推開門，因為有些用力過猛門撞到墻上導致動靜有些大。

    此時的顧恒還沒感覺到絲毫不妥，邁著長腿往里邊走。直到他看見王局站在飲水機前動作停滯在掏槍格斗的樣子，腳邊嘰里咕嚕的滾了幾個桂圓和一地的枸杞，而那個被王局專寵多年的老干部水杯也同樣掉在地上時，他才意識到了什么。

    壞了！他忘了敲門了！

    顧恒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趕緊把杯子撿了起來。生怕慢一步就會被王局長摁在墻上一頓毒打。

    不得不說，這個杯子獨寵多年是有原因的，被這么摔都沒摔壞，甚至連形都沒變！

    顧恒松了口氣，默默在心里給它的質量打了十分，并且打算他老爸今年的生日禮物就送這個了。結實還實用。

    “顧恒！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進來先敲門！你是不是想把嚇死好沒人管你了！”王海一把擰住顧恒的耳朵往門口拽。

    “疼疼疼！王局您這是哪兒的話，我錯了，再擰就要掉了。”

    “我看留著也沒什么用！倒不如掉了以后還有個借口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王海的手勁不僅沒松甚至更用力了些。

    顧恒連忙討饒，最后再三保證以后進門絕對敲門并且用一塊古樹茶茶餅當做賠禮后王局才停止他愛的教育。

    “你剛說什么？”王局整理了一下衣服，端起顧恒剛為他泡好的一杯新茶吹了口氣。

    “我和陳辭懷疑，這是一起故意殺人案。”顧恒把他們的猜測大致匯報了一下。

    王局聽完后眉頭緊鎖，顯得這個本來就不慈祥的中年人更加嚴肅。

    “如果真像你們所說那樣的話，這是一場很嚴重的案件。你應該知道我國對青少年安全的重視性。”

    “是，我很清楚。”顧恒明白王局的意思，但是他相信他和陳辭的判斷。

    顧恒不由得一愣，這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明明陳辭才來一天，他竟覺得他們默契的像是在一起共事了十幾年一樣。

    “既然如此，我會把案件的嚴重性向上級匯報。”王局抿了口茶，抬頭發現顧恒還坐在自己面前出神。“還杵在這兒干什么？等我請你喝茶嗎？還不滾去破案！”

    顧恒關上門嘆了口氣，這次的事件太棘手了。干了這么多年的刑偵工作，他從未見過這種毫無頭緒的案子。

    ＿

    回到辦公室就看見楊悠他們一堆人圍在陳辭旁邊，“干什么呢？咱們隊可不搞他國那套民眾選舉投票隊長選舉啊。”

    “老大！你可回來了。剛剛陳顧問說他懷疑嫌疑人可能是通過網絡聊天來引誘死者自殺的。”

    “嗯，但這只是我的猜測。王局那邊怎么說？”

    “還能怎么說，要求咱們趕緊破案。”顧恒靠在桌子上看著白板上記錄的信息一時有些頭大，已經過去一天了，他們才光是確定了案件的性質卻對于嫌疑人的情況一無所知，他們現在甚至連這個幕后黑手的作案手法途徑都全靠猜測。

    “肖凡，你立刻嘗試一下恢復趙爵電腦的瀏覽記錄。聯系網警給我調出趙爵近一年來的聊天記錄信息來。就算是上網給我搞顏色的聊天記錄，我都一個字不差的全要看。”

    肖凡：“…好的老大。”

    顧恒揉了揉眉心。陳辭看得出來，他的心情有些煩躁。

    抬眼，他看到了眼前出現的一杯豆漿和僅剩的三個包子。

    陳辭把剛剛從楊悠那里得來的早飯遞給顧恒。“組織不是說了不允許同志餓著肚子破案嗎。”

    顧恒笑了一下拿過豆漿放在嘴里喝了一口，神奇的是剛剛因為案情梳理不通的心竟然被這一口豆漿安撫了下來。

    “楊悠老趙，你們去案發地點調取一下附近的監控，特別是學校旁邊的小商店。”顧恒咬了一口包子，“咱們現在所有的推斷都只是猜測。并不排除熟人作案。”

    “老大，你是懷疑嫌疑人會出現在現場嗎？”

    “如果我是這個嫌疑人，我大概率會出現在現場附近。”

    “換句話來說，就是他要去親眼看見他引導的人真的按照他的指令完成了自殺。確定死者真的死了。”陳辭坐在椅子上撐著頭輕輕地補充了一句，“往往來說，他們會從案發現場中得到變態的快感和心安。”

    顧恒囫圇吞棗的吃完了手里的早點對著他們說。“這次的案件性質非常惡劣，我懷疑還會有下一個受害者。所以我們必須盡快抓到兇手。”

    “是！老大！”

    顧恒對著他們笑了一下，“出警吧孩兒們，受害人家屬正在等著我們抓住兇手，等我們為他們的孩子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