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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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提供的臥房空間不大,偏偏門邊上還擠了兩個地鋪。 顧慎行最初堅決拒絕林靜把地鋪鋪他旁邊,奈何反對理由站不住腳,再加上雪奈無條件支持林靜,逼得他只得妥協。 三人沐浴完畢后就躺回了各自的被窩,一語不發,安靜如雞,氣氛甚是詭異。 雪奈裹著被子翻來覆去了好幾回,越睡越擔心,甚至都不敢闔眼了,生怕挨不住困意小憩過去后,兩個大活人就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失蹤。 唉!她可太難了,一個兩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靜默的黑暗中,周遭落針可聞,唯余幾道淺淺的呼吸聲,不知不覺中,時間就滾過了兩個鐘頭。 雪奈在打過今晚的第二十個哈欠后,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這樣不說話干躺著真的不會困嗎?” “不困。”顧慎行和林靜的回答幾乎異口同聲。 林靜曾服役于特種部隊,有時為執行某些嚴苛的任務,兩天兩夜的不合眼蹲守都是家常便飯,今晚的情況對他而言不過是小case。 至于顧慎行,在男人的好勝心作祟下,林靜不困,他又怎么可能困呢! “……呵呵,你們可真牛。”雪奈生無可戀地翻了個身,呈大字狀攤開在床上。 她已經困得不行了,但心里還惦記著他倆安危,所以想找話題活躍活躍氣氛,順便驅散一下睡意,結果這兩人不領情也就罷了,居然還口口聲聲說不困來誅她的心。 真是白瞎了她的一番良苦用意。 雪奈在他倆身上接連碰壁后,頓時就失去了再開口的欲望,她橫著心一閉眼,暗自腹誹道,愛咋咋地吧,姑奶奶可不伺候了。 三人中唯一一個想要活躍氣氛的人斷了念頭,疏離又尷尬的沉默再度充斥了整個空間。 隨著時間繼續流逝,逐步向著昨晚的偷襲時刻靠近,雪奈的呼吸聲漸漸沉了下去。 顧慎行本就沒對她抱多大的期待,見她睡過去也并不奇怪,他現在好奇的是,林靜究竟有沒有睡著。 許是職業慣性,林靜的呼吸聲一直壓得很低,令人難以察覺。 不過疑惑歸疑惑,顧慎行可不會傻傻出聲試探。 現在已到關鍵時刻,任何掉鏈子的行為都有可能打草驚蛇,使得之前種種努力功虧一簣,所以顧慎行始終閉眼保持著穩定的呼吸頻率,靜候異變突起。 差不多接近凌晨兩點時,有那么一瞬間,周圍突然陷入了極靜,好似身處真空一般,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不過這個瞬間極其短暫,頂多持續了兩三秒,若不是能力者異于常人的洞察力,恐怕根本察覺不到。 極靜過后,雪奈的呼吸聲便憑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衣料摩擦發出的窸窣聲。 顧慎行沒著急睜眼,而是豎足了耳朵在聽動靜。有了昨晚的經驗,他很清楚,房間里此刻一絲光源都不存在,即便睜眼也不過兩眼一抹黑。 很快,那人的腳步聲就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 顧慎行在被窩里暗戳戳地醞釀著風刃,準備等她走的足夠近了,來個先發制人,可就在他即將掀開被子之際,那人卻忽然停住了腳步。 艸!顧慎行當即就想爆粗口。 兩人現在相距約一米,以普通攻擊距離來說,算是很近了。可兩人都是能力者,如果再加上風刃甩出,以及對方閃躲的時間,那就遠遠不夠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再度響起,顧慎行一邊防備著對方出手,一邊暗暗思索新的對策。 電光石火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人。 糟了,林靜! 這一米的距離,可不就是林靜地鋪的寬度,那人停在那,定是對林靜出手了! 這下顧慎行也顧不得是遠是近了,猛的掀開被子刮出去一道風刃,被那人凌空一翻,輕巧避過。 “林靜,林靜。” 他推著林靜肩膀喊了兩聲,沒聽見回應,不由心下一沉。他急忙又伸出手去探了探林靜鼻息,在確認呼氣尚且平穩、有力后,高懸的心情方才回落至正常。 幸好,人沒事。 “勸你別妄想了,他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的!”偷襲的人隱在黑暗中,第一次開了口。 聲音是唐檸的聲音,可她說的卻不是漢語,而是一口流利的英語。 “你究竟是誰?” 顧慎行面色沉沉地站起身來,把昏睡的林靜護到身后,他現在無比篤定,偷襲之人絕不可能是唐檸。 “我是誰?我當然是唐檸啊,哥哥。” 對方絲毫不懼謊話穿幫,演戲演的跟真似的,最后一聲齁甜齁甜的哥哥差點沒把顧慎行原地送走。 雖然他和顧謹言常把唐檸喊作meimei,但那只不過是一個愛稱,而不是代表了某種禁忌色彩,所以唐檸是斷然不可能喊他哥哥的。 這人斷章取義地誤解了他與唐檸之間的關系,想必是和他們有過接觸,但又接觸不深。 “你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襲擊我?我和你有仇嗎?”顧慎行緊接著又拋出了一個問題,他如此有興致地同一個殺手掰扯,目的自然不簡單。 “你這是……想套我話?”假唐檸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銀鈴般的聲音在黑暗烘托下顯得格外滲人。 顧慎行見她識破了自己的意圖,以為她不會再回答,誰知這個假唐檸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下一秒便脫口而出道:“我和你是沒仇,可惜啊,你擋了別人的道,我得幫忙清掃障礙。” 別人?障礙? 顧慎行立即抓住了她話語中的關鍵,心底默默分析道:難不成這人只是個打下手的?幕后主使其實另有其人? “你就別白費功夫了,你想不到的。”假唐檸毫不掩飾地揶揄般笑著,像是打心底瞧不上顧慎行的實力,她接著又問道:“知道我為什么愿意和你講這么多嗎?” 這個問題既然從一個殺手嘴里問出來,答案自然顯而易見。 顧慎行鎖定了黑暗中的聲源,稍稍退后幾步,擺出了迎擊的架勢,繼而答道:“因為死人最能保守秘密。” “bingo!”假唐檸高興地打了個響指,過分歡脫的舉動中透出一絲癲狂,但緊接著她忽然壓低了聲音,惡狠狠道:“所以就拜托你,去死吧!” 話音剛落,梳妝臺前的桌椅直接凌空而起,向著顧慎行飛速襲來。 其實就在兩人方才對話之際,假唐檸就已經開始偷偷部署了,比如說借著黑暗的便利,蔓延出蛛絲纏繞住桌腿椅腳。 “又來這招。”顧慎行立即捕捉到了桌椅甩動的破空聲,下意識地準備避開。 像臥室這樣的狹小空間,不管是攻擊還是迎擊都頗受限制,因為它既沒有足夠的空間施展,又沒有足夠的距離緩沖,如果有一方企圖先發制人,正面迎擊是很不理智的。 顧慎行對戰經驗豐富,自是明白這點。 他正要邁開步伐,假唐檸立即提醒道:“哎呀,林靜可怎么辦啊?” 倘若顧慎行避開了襲來的桌椅,那攻擊定會落在毫無防備的林靜身上,到時少說也得重傷。 假唐檸的這番提醒,用意可謂險惡。 不過對身經百戰的顧慎行而言,這點信息干擾委實算作小兒科,因為就在剛才的套話之際,他便已經在林靜身上加諸了兩個防御性道具。 后顧之憂已解,顧慎行自是不懼,依舊選擇果斷避開。 沉重的桌椅繼續朝著林靜砸去,眼看著就快落到他身上時,cao控方向的蛛絲忽的一扯,硬生生地偏離了原先的軌跡,然后狼狽不堪地砸到了墻上。 ??? 什么情況? 顧慎行頓時就被整懵了,他不明白,怎么上一秒還在瘋狂叫囂的殺手,下一秒就改吃素了。 什么時候密室里的殺手都變得如此有職業cao守了?除了狩獵目標,居然不愿傷害其他人。 眼前情形著實詭異,哪怕顧慎行想象力絕佳,一時半會也無法想通緣由,更何況現實根本不容他多想,因為攻擊已然接踵而至。 擰成麻繩般的蛛絲像鞭子一樣抽了過來,帶起呼呼聲響。 如果顧慎行剛才決定正面迎下桌椅,那他就會來不及避開鞭子,而他昨晚吃虧正是吃在了這道鞭子上。 由此可見,這個假唐檸的心思不可謂不縝密。 可惜顧慎行從一開始就沒讓她如愿,現下有了反應時間,那就更不可能了。 一聲巨響好似平地驚雷般地炸開在假唐檸腳下,顧慎行的反擊到了,直接乘其不備,將她重重頂起砸在天花板上。 “咳咳”,伴著幾聲輕微咳嗽,空氣里似有若無地飄蕩著血腥味。 假唐檸忍不住咳了幾口血,撐著墻壁抹去嘴角血絲后,又不甚在意地挑釁道:“倒是小瞧你了。” 顧慎行同樣不甘示弱地回擊道:“彼此彼此,倒是我太高估你了。” “呵,等你能接下我這招再說吧!” 假唐檸冷笑著說完,隨即輕踮腳尖躍起,四周頓時傳來“嗖嗖”聲響。 一小股接著一小股的蛛絲接連不斷地從四面八方襲來,威力雖不大,但也耐不住數量多啊。 顧慎行聽著動靜不斷轉身格擋,可隨著對方速度加快,兩只耳朵所能捕捉到的動靜間隔逐步縮短,他明顯就有些應付不過來了,稍有不察,身上就會被刮出幾道血痕。 不行,不能再這樣消耗下去,否則自己一定會陷入劣勢。 顧慎行清楚意識到這點后,毫不戀戰地用上了防御性道具,但誰知下一秒,蛛絲竟然輕而易舉地突破了他的防御。 …… 兩人動作一頓,同時停手,都有些傻眼。 不過顧慎行是驚,假唐檸是喜。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她放肆大笑起來,像是獲悉了什么絕世財富一般。 顧慎行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短暫思量過后,決心先把屋子弄亮,以彌補眼前劣勢。 不過他道具箱里道具雖多,但能用來照明的種類卻很有限,不外乎手電筒、火把、夜明珠這些基礎款。 火把需要點燃,費時,夜明珠易碎,拿不穩…… 稍稍排除過后,現下唯一能用的,似乎就只剩手電筒了。 顧慎行二話不說地掏空了道具箱里的手電筒,匆匆按下開關,大筆一揮,直接甩了出去。 錯亂的光柱交織在空中,短暫地照亮了房間,同時也照亮了不遠處那個從長相到穿著,都與唐檸近乎一致的偷襲之人。 電筒的光亮太過刺眼,顧慎行忍不住瞇起眼,可還不等他適應,一大團蛛絲突然從假唐檸手心噴涌而出,并且迅速展開為一張大網撲向尚未落地的手電筒。 黏糊糊的蛛絲轉眼間就粘住了所有手電筒,隨著蛛網收緊包裹,金屬碰撞在一起發出“鐺鐺鐺”的聲響,黑暗再度席卷而來。 顧慎行心道不好,匆匆攏緊指尖凝聚出六道風刃一并甩出。 蛛網脆弱不堪地被切割了開來,但同時,包裹其中的手電筒也被切了個七零八落,可謂是得不償失。 shit! 顧慎行不禁低低咒罵了一句,第一次感受到一個能力居然能這么難纏。 電筒零件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假唐檸輕蔑地甩甩手,對這個意料之中的結果很是滿意。隨后她便又一次躍起隱匿于黑暗,繼續施展全方位的蛛絲攻擊,想進一步擴大自己的優勢。 顧慎行哪容得下她在這耀武揚威,直接祭出攻擊性道具開始大范圍群攻,試圖以碾壓性的實力壓制對方。 兩人現下戰的正酣,注意力幾乎全集中于對方身上,絲毫沒注意到門邊上的另一個地鋪里緩緩爬出了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沿著墻壁緩緩走動,時不時地抬頭觀天,似乎對戰局漠不關心,并且很是敏銳地躲避著來自兩方的諸多攻擊。 最后,他停在了原先放置梳妝臺桌椅的位置上,伸出手去摸了摸那幅長寬極不協調的鏡子,內心篤定了一件事。 而此時,房間里膠著的兩人也到了最后關頭。 那種不吝道具,瞎貓碰死耗子般的群攻打發委實變態,原本牢牢占據上峰的假唐檸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眼看著就要敗下陣來,一分勝負了。 可就在此時,異變突起,一大把熒光棒驟然在空中撒落開來,好似煙花般的照亮了整個天花板。 顧慎行抬頭,第一眼就看到了天花板上密布的蛛絲大網,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難怪這人一直嗖嗖亂竄,敢情是在空中織網啊。 “后退!” 一只手忽然拽住了顧慎行的胳膊,拉著他連連退了七八步,方才避開蛛絲大網的墜落。 顧慎行不太習慣在對戰時受人掣肘,下意識地拿住對方的手,然后扭頭一看,居然是林靜。 “我去,你怎么醒了啊?你什么時候醒的?”他直接被嚇了一跳。 “現在沒時間說這個,我來拖住她,你去開門。”林靜壓低了聲音,語速極快。 顧慎行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但也沒耽擱時間問東問西。 有了林靜幫忙吸引對方注意,他幾乎是毫無阻攔地狂奔至房門口,隨后轉動門把手,猛的拉開了房門。 屋外白光閃瞎人眼,刺得顧慎行不得不強行閉眼,等再睜開時,他又重新回到了最初的房間。 然后下一秒,他的耳膜就差點被雪奈幾欲掀翻屋頂的尖叫聲給貫穿了。 “woc!c!c!,你們倆怎么又突然蹦出來了,TMD要嚇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