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讓他解釋了，易勤反倒不知道從哪開始解釋起了，只好講一遍過程。“所以，南念博士先動的手？”展宏博聽了半天，就得出了這么個結論。“師父，這事真不能怪南念博士，人家在案發現場搜查，大半夜突然有人開門，誰都會以為是嫌疑人來了。”“不怪他，怪你？”說起來，兩個人其實都沒什么錯，錯就錯在兩人還不熟，沒能動手之初就認出對方。

    “你們兩個有什么事不能白天去，非要大晚上半夜三更的過去？你們也不嫌瘆得慌？”展宏博邊說邊從抽屜里拿出兩張紙，易勤看到紙，就知道今天要寫檢查了。“我是睡不著，想再去看看有沒有什么證據是我們落下了沒發現的。”易勤在展宏博面前，明顯比展南念要活潑。“你呢？”展宏博問展南念。“我也是去搜證的。”展南念與易勤并排站在一起。“那你們搜到什么了沒？總不能案發現場都被你們破壞了，還什么都沒搜到吧？”易勤一進去就被迫打架了，哪里還有機會搜證。“……”看著易勤的樣子，展宏博就知道答案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不能對他抱有希望！“我找到了。21樓住著的IT男，每天都是晚上十一點左右下班到家，十一號那天，三號嫌疑人白艾軍再次返回受害人家時，正巧與他坐的同一趟電梯。我已經把白艾軍的照片給他看了，已經證實。另外，我在案發現場玄關鞋架上一雙皮鞋里，找到一份手擬合同，上面有一到五號嫌疑人和受害人的簽名和手指印，涉及一樁經濟案，應該就是五人抱團蒙騙警方的原因了。”展南念從兜里掏出證物袋，放在展宏博面前，一下子吸引了另外兩人的注意力。“這么一來就解釋的通了，這件事天亮之后，易勤你去轉給經濟科的同事。”“是。”

    “公是公，過是過，即便你發現了關鍵性證據，也不能掩蓋你的過失。”展宏博將證物袋放在一邊，話題再次轉回來。“是。”展南念本來就沒有逃避的意思。“每人一份檢查，明天開會當眾檢討。”展宏博將剛才拿出來的兩張紙往前推了推，易勤立刻上前去拿了，分給展南念一張。“是，師父。”“是，隊長，那我先回辦公室去寫檢查了。”展南念手指摩挲了一下紙張。“去吧。”展宏博點點頭，辦公室里只留下了易勤。

    “知道檢查怎么寫？”“知道師父。”易勤說完，蹲下來將紙放在地上，站起來脫掉褲子，連內褲也脫掉，整齊疊好放在一邊，端正跪在地上，抬頭看著師父。展宏博從桌上拿了支筆，又從抽屜里拿了紅花油放進兜里，站起來走到易勤面前，將筆遞給他。“寫吧，兩份檢查，一份給我，一份明天當眾檢討用，你知道怎么寫。紙不夠自己去抽屜拿。”“是師父，我知道。”易勤接過筆，跪伏下去，撅著屁股開始寫。展宏博沒有留下來監督，開門出去，他沒忘記展南念嘴角的傷。犯罪心理學博士打不過刑警，好像也很正常。

    展宏博這次沒敲門，直接就推門進去了，看到展南念正坐著這檢查。“隊長。”看到展宏博進來，展南念立刻站起來叫人。“出去十年，不但不會叫人了，連檢查怎么寫都忘了。”展宏博關上門，站在門口，沒有往里走。“我……”展南念手里的紙都被攢成了一團，那般羞恥的動作，時常做也就罷了，可是十年沒做了，他實在是做不出來。展宏博看了面前低著頭滿臉彷徨無助的兒子，心里嘆了口氣，罷了，本來也不是過來難為他的。“先涂藥，完了寫兩份檢查，一份給我，一份明天檢討用。”展宏博走上前，把紅花油放在桌子上，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