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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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白色會被玷污,黑色失去純真。 ——那就做灰色吧。 【二】 “緊急!16號失控!伍門醫生速回!緊急!16號失控!伍門醫生速回!” 便攜式通話芯片被安在左耳后面。為了保證任務傳達順利,每個出廠的芯片質量都出奇的優秀,耐高溫高腐蝕,外力更是不可能將它摧毀,非專業人員不能隨意開關,更別提將它取下。 除非總部得到對方確認消息的回復,否則會持續不斷循環通知。通知直接傳遞大腦,確保不會被任何外人得知。 不知從何處吹來的微風吹動伍門的頭發。一些隨風飄動,像是水中的水藻;一些滑落到她的臉上,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隨手將碎發別到耳后,順手又將通話芯片關掉。那個芯片早在安裝后的第一個晚上就被她給修改了程序,只需要輕輕一按就可以關閉語音。每次看見別人因為芯片苦惱的時候,伍門都會不由得感嘆:活得久就是好,至少修改小芯片這種事她還是做得到的。 一時間,世界又恢復了寧靜。她能聽見的只有風吹過空曠大樓時傳來的呼嘯聲,年久失修建筑物倒塌的聲音,和覓食野獸腳踩落葉發出的聲音。 可能在幾百年前,這里到處都是行人和機動汽車發出的嘈雜聲。那時人類還在發展的上升階段,天真自大的認為一切都能歸他們利用。他們傲慢地在地球上開辟獨屬于人類的一塊塊領土,如今他們消失,一切又歸還給了自然。 當寫完那句她寫過無數次的話后,伍門停下了筆,抬起了頭,越過破碎的墻面,望向眼前這片廢棄的城市。 鋼筋水泥也抵擋不住風吹日曬,漸漸變得破碎不堪。玻璃窗大多都是碎的,透過僅有的完整窗戶看見的也是落了好幾層灰的家具。柏油馬路上長滿了雜草,向下望去還能看見幾只野狼在街道中徘徊。 試圖去找個活人的行為無疑是徒勞的,要是尋找白骨倒是很容易。她身后那張倒下的桌子下就壓這一個。 伍門舉起自己剛畫完的速寫,那些碳素鉛筆畫出的線條組合在一起勾勒出了曾經的繁華。畫面中的城市是美麗繁華,看上去像是令人向往的烏托邦。如果睜大眼睛仔細觀察幾分,才能從眼前的荒涼中看出畫面中的繁華。 原野上吹來夾雜著黃沙的風,風從樓與樓之間穿過,將黃沙留下,繼續向遠方吹去。可能再過幾百年這里就會被黃沙掩埋,徹底從地球上消失,就像是曾經生活在這里的人類一樣。 伍門嘆了口氣,將自己剛剛寫下的話用橡皮擦掉。紙上的橡皮屑被她吹掉,掉落到滿是灰塵的地板上。 伍門抓起地上的包,連拍土都顧不上,急匆匆向樓下跑去。舉止匆忙地仿佛剛才故意關掉通話芯片的行為從沒有存在過,她聽到通知就立刻趕了回去。 這棟十多層高大樓的電梯早就停止了使用,伍門只能順著緊急通道的樓梯向下跑去。有些臺階已經破爛,踩上去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危險,她也絲毫不在意,每一腳都踩得又穩又實。 那張速寫被她收進隨身攜帶的背包,上面畫著城市昔日繁華的景象,被橡皮擦過留下的淡淡灰色是那句話存在過的痕跡。 “人類文明消亡后的第六百六十六年。” 這句話伍門曾經寫過無數次。 【三】 當她趕回移動基地時,16號已經結束任務回收完畢。 為了保證每個外出回來的人身上沒有感染病毒,移動基地的入門處有一套嚴格的檢測設施。 斯派克泰德小姐找到她時伍門剛脫下外套,正準備接受激光掃描。 “伍門醫生,16號失控了!快點跟我回去!” 斯派克泰德小姐是個急性子,永遠都是一副急匆匆的樣子,辦起事來風風火火,恨不得把還沒開始就把事情做完。對此她的母體伴侶曾經抱怨過很多次: “我剛脫下衣服她就要進來,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跟她這個急性子相反,伍門永遠都是不緊不慢做著自己的事。就算是天塌下來,身邊起了火,她也是還用跟往常一樣的速度,一臉疲憊地做著自己的事。 斯派克泰德小姐不明白她為什么永遠都這樣冷靜從容,就像伍門不能理解她為什么總是那么著急一樣。兩個經歷身份性格職位等等方面各不相同的女人總是做不到相互理解的,就像母體不能理解父體,就像曾經性別存在時男人不能理解女人一樣。 看見她在隔離玻璃后面急得跳腳,伍門只是安慰了一句:“等我做完檢查我就趕過去,很快的。”然而她的行動卻并沒有像她說的那樣,她不但沒有加快速度,反而因為拒絕脫掉里面的衣服只穿內衣接受檢查跟工作人員僵持了起來。 “伍門醫生,明明無論男女脫下衣服后都是兩副性器官,何必堅持穿衣服呢?您知道的,這樣并不利于檢查。” “但是也沒影響多少。” 那個工作人員顯然是剛剛上任沒多久,他不知道伍門醫生檢查時向來不脫里面的衣服。 躺到檢測臺上時她依然堅持自己,只脫了外套,里面衣服穿戴整齊,連一個褶皺都沒有。那人還想再多說幾句,剛一張口就被急的快噴火的斯派克泰德小姐給罵了:“快點給她檢查!要是耽誤了什么事,你們全都給我去實驗室當培養槽!” 罵完工作人員,她還想再去罵伍門幾句。可是話在嘴邊繞了好幾圈,最終還是被她咽了回去。 伍門這種事出現過好幾次,她什么話都罵過,就是沒見有什么用。這個世界無論男女都是具備兩套生殖器官的雙性人,性別劃分的依據是靠出生時發育最完善的性器官決定的,成年后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選擇去當母體或者父體。雖然有些區別,但區別不大,講究一點的會對不同性別的人有所區別,很多地方甚至都對性別沒有區別。 男女有別這種思想只存在于單性人類還生活的時代,斯派克泰德小姐不明白伍門究竟在堅持什么。 明明脫下來內衣,大家都是一樣的rufang,一樣的陰蒂,一樣的yinjing。 所有都是一樣的。 何必堅持呢? “你怎么總是在做那些沒效率的事?” 伍門披上外套拎起抱來到她身邊時,斯派克泰德小姐還是忍不住抱怨幾句。這樣的話她聽過太多了,但是聽到后還是忍不住會嘆氣。 “就算被人看光身子也不會少塊rou,但是16號出事大家都會少塊rou,脖子上那塊rou。” 基地制服的人從她們身邊擦肩而過,那些人走的很快,也很匆忙。他們就像是一只跑輪上的倉鼠一樣不停地向前奔跑,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停下。餓了,就停下來吃塊面包;渴了,就喝口水;需要交配就隨便找個人解決了事,反正無論對方是男女都可以解決生理需求。 伍門跟在斯派克泰德小姐身后沉默不語。她的頭總是低著,略長的劉海擋住了她的雙眸,讓人無法從她的眼神里窺測她的內心。 當兩個人踏上電梯時,伍門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身上披著的寬松外套擋住了她的動作,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這個細微舉動,包括她自己。 手是隨著腳的邁出放下的,這時伍門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個一上電梯就捂肚子的老毛病又犯了。 表面上她還是那副對萬事都不感興趣的總是處于疲憊的女人,心里卻不免起了煩躁。一種空虛的饑餓感從她的腹部傳出,逐漸彌漫全身。 不遠處傳來的吼叫聲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讓伍門可以不再像以前一樣為根本不可能填滿的腹部發愁。 戰斗完的16號可是比永遠也滿足不了的食欲更讓她頭疼。那個平時看起來沉默懂事的少年一上到戰場就會變成一條瘋狗。 不分敵我的攻擊,跟惡魔附體一樣的狂笑,還會像一只得了狂犬病的瘋狗一樣吼叫。他會用他的四肢和牙齒把敵人撕碎,空中飛舞的殘肢和鮮血讓他越發癲狂。每次回來處理他都要費上不少的功夫。 雖然他們都說伍門醫生來了以后處理回收回來的16號要省事方便了許多,可是伍門依然覺得是件惱人的差事。 明明平常是一個喜歡抓著她的衣角睡覺的乖孩子,無論她多小心翼翼都會被她在床上弄哭,怎么一上到戰場就變成了一只瘋狗。 一想到今天的16號跟往常相比更加失控,她就覺得胃里更加空虛難耐。胃酸在上涌,她甚至有了嘔吐的沖動。 “16號交給我。”她制止住了同行的斯派克泰德小姐,剛走了兩步就轉過頭向她說:“一會兒送點吃的過來,要六人份的。” “啊...好。” 兩個人相處已經有段時間了,但斯派克泰德小姐仍然對她的食量感到驚訝。 要知道16號在戰斗后是不吃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