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我令他命運孤絕,也因他日日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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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這段時間,臨雪渡的身體雖然恢復了自由,但是內力卻恢復不及當初的半分,多走幾步路都覺得喘得慌。 不過她也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頂多是去荷花池邊逛逛。她才不想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三天時間,被自己一個不小心激怒月垚,最后落得功虧一簣。 月垚得知臨雪渡想去見天機時,眼里閃過一絲驚訝,卻立即平靜下來,變成一絲了然。以他對水琉璃的了解,只此一眼便知,他這個師父已經知道天機被他軟禁起來。月垚什么都沒問,就安排人領著臨雪渡去了。 天機被關在牧陵王宮的地窖里,那里雖然有些陰暗潮濕,但卻藏著無數來自各地上貢的美酒佳釀,對于他來說,這也許比在外面更讓他感到快活。他一頭灰白的長發隨意披散著,遮住了大半張臉,身上的白袍也沒有往日那般出塵的感覺,動作間,一陣叮叮當當鐵鏈碰撞的聲音傳出,仔細看去,才看見他的手腳全被鐵鏈束著,雖然將他困在此處,卻不妨礙他在整個地窖里自由活動。臨雪渡突然想,或許困住他的并不是這幾根鐵鏈,而是那一壇壇還未開封的美酒。此刻的他正拆開酒壇的封口,一臉興奮的樣子,直到臨雪渡喊出師父這兩個字才打斷他的興味。天機轉過身來,卻沒有開口答應,反而坐回一旁的草席上,仰頭飲了一大口酒,還不時發出“好酒”這樣的評價,就當沒有看見來人一樣。他的臉藏在長發的陰影里,從臨雪渡的角度看過去,顯出一絲神秘。 臨雪渡沒有興趣去跪拜一個對她來說很陌生的人,便耐著性子,靜靜地等著,直直的盯著,詭異的靜謐在地窖中幽幽展開,到了最后,果然還是沒有耐心的天機,打破了沉默。 “唉……我記得我同你說過,凡是有因必有果。我雖能參透天機,卻不能泄露半分。”他拖著有些頹靡的腳步走過來,走得近了,臨雪渡才看清,他的那另外半張臉。天機仰頭飲了一口酒,長發散到兩頰,那半張臉已經僵硬,并且眼珠已經不能動了,就像是臨雪渡以前去杜莎夫人蠟像館看到的蠟像一樣,透著一股詭異的感覺。 “師父,你……”臨雪渡不覺有些動容,尤其是水琉璃對天機的記憶,還停留在他離去時,白衣如云,瀟灑不羈的模樣。如今見他這般,到叫人不忍直視了,一眼便能看透他身上傳來枯萎衰敗的氣息,如同夜幕,悄悄將他籠罩。 “十一年前我闖了一個禍,這個便是我的果。”天機說完,嘴邊露出嘲諷的嗤笑,然后徐徐道來。 十一年前,天機偶然得知牧陵王宮內藏有幾壇佳釀,便前去盜取,不想卻正中圈套,被人設計埋伏。請他入甕的自然是牧陵的王,他年輕果敢、英勇無敵,可是他卻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皇位被人覬覦,他害怕到寢食難安,幾乎日日被噩夢驚醒。于是,他的心腹向他提議,尋找傳說中能通天曉地的天機,讓他說出,將來會威脅到他皇位之人。 于是,就有了這一出。天機被俘,對方用兩根玄鐵打造的鐵鉗,穿過他的琵琶骨,將他束于石壁之上,關在此刻他所在的酒窖中。每天他只能望著那一壇壇的酒,散發著誘人的酒香,求而不得,就如同有幾個貌若天仙的女子在勃起的男子的身邊跳脫衣舞,但你只能看不能吃。直勾的他心癢難耐,食指大動。 “奪走你王位的是你的小兒子。”天機忍無可忍,在這場拉鋸中敗下陣來,透露了他的預言。透露了天機,那么相應的懲罰便緊接著降臨,他的臉開始晶體化,每日疼痛不止,如有刀絞,在接下來的時光里,他不得不每天依靠著酒水讓自己麻醉來緩解痛苦。以前他愛酒如命,卻是品酒,如今他賴以生存,毫無樂趣。臨雪渡為此感到悲哀。 天機的話仿佛是蝴蝶翅膀煽動造成的颶風,席卷了這個帝王的心。他開始郁郁不安,在親情與權利之間搖擺不定,惶惶不可終日。 最終,他還是命人秘密的去處死自己的小兒子。 接受命令的那人由于不忍心,私自放掉了那個孩子。不知真相的帝王卻發現,沒有了幺子,那么排行最后的一個孩子又將成為預言中的“小兒子”。他不得不為了自己的王位,一個接著一個的除去了他的另外四個孩子。 可是最終的結局卻正如預言那般,他的小兒子奪走了他的王位,并且奪走了他的生命。 “緣是這個世上最奇妙的”,天機說道。 那個被放掉的小兒子,流落在外,他狡猾陰詭、偽善狠絕、同時他又麻木不仁,無視生死,偏執的令人恐懼。他同這個世上最卑賤的人混居一起,顛覆的命運迫使他將尊嚴和身份凌遲,并將他的生命涂抹成無盡的黑暗…… 就這樣,在他最落魄,最悲哀,最低賤的時候,他遇上了他生命中最耀眼的白。 “那個人就是你。”天機說。“命運真是可笑,可嘆吶……哈哈哈哈” 他仰頭狂飲一口,灑落的酒水順著修長的頸項而下打濕了他的前襟,愈發濃郁的酒香在昏暗中散開,將臨雪渡都熏得迷醉了。 “月垚來找我的時候,我才第一次相信了所謂的因果輪回,我令他無家可歸,顛沛流離,他卻遇見你,有所著落,你把我教你的,交給他,他用你教給他的弒父奪位,我令他命運孤絕,也因他日日痛苦不堪……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極,可笑至極……” 臨雪渡突然記起來,以前看過的電影中,說過這樣的話“我猜的到這開頭,卻猜不中這結局……”。現在想想,過人如天機,得到上蒼眷顧,參透生老病死,卻依然逃脫不了被命運的玩弄。 天機不再說話了,整個酒窖中只有他飲酒時,拖動鐵鏈的聲音。 但幾乎整個下午,臨雪渡都待在酒窖中,與天機相對無言。直到那個冷冽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拉回她的思緒。月垚攬著臨雪渡的腰,扶她走出酒窖,回頭留給天機一個冰冷的眼神,暗示他隨時可以取走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