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月下月朦朧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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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先聽見他說懷小孩,便扯了被角,將臉蒙得緊緊的。此時見他緊著追問,愈發不吭聲。 四爺知她害羞,把手去那被沿上剝開,露出紅紅白白的臉來,“為什么懷不著,有毛病?還是你在搗什么鬼!我知道你們現在的女學生,聽著那些婦女會的教唆,總干一些歪拉骨事件,你做什么了?” 月兒又要把臉埋進被子里,卻給他的大手掰住了,“問你呢!” 月兒掙不脫,情急道:“莫非儂敢生!” 他的正室少奶奶還沒過門,外宅就先行生出頭子頭孫,誰依呢! “怕什么!四爺我什么都不怕!你若生出來,四爺準保比先前更疼你!” 月兒有一筐話來回敬他,但話到嘴邊又咽下了。 這次逃跑失敗,接下去她還得保持原來的策略,不哭不鬧、審時度勢,慢慢穩住他,尋找可乘之機。如果實在氣不過,頂多跟他耍耍無賴,比如偷了古董被抓就死不承認;比如不想說話就給他個美人垂首不吭氣;總歸不能硬碰硬,也不必講道理,如果和他有的道理可講,也不至于是現在的這般田地,她是看透了, 所以,她不頂嘴也不搶白,那都是嘴上一時的痛快,不解決根子上的問題。她就裝聾作啞耍無賴,悶頭驢子偷麥穗——不哼不哈才能得手,張牙舞爪的人成不了氣候。 她抬臂捻了燈,臥室里黑了下來。 他們兩個,她曉得他用的是懷柔政策,他也曉得她用的是不抵抗政策,一把明牌也不知道要暗戳戳地打到什么時候。 四爺摸黑摁滅大半截雪茄,將她攬進懷里,無比和氣地說:“婦女會那種糊涂地方你不要去,好生做你的少奶奶,你先前做了什么,我沒有證據,不能隨便冤你,但是如果你做了,現在給我停住。你不要與我為難,我也就算沒有白疼你。” 他的聲音溫存起來:“你不聽人常說:夫妻乃是月下老將赤繩把男女的腳暗中牽住,便是海角天涯冤家宿敵,也要趕來湊在一處成雙配對的嗎。既是這么天定的夫妻,就要有共同的血脈結晶,是不是?” 他向日跋扈,可是在床上,世家子弟那種用一張油嘴哄女人的話沒有個不會的。饒是月兒存有異心,有時也難于招架,不由喃喃道:“我和你也算夫妻么?” “這是什么話!”他將月兒的小手從綢被中拿出來撫摸,“叫我說,只有你和我才是夫妻,別的都是世俗。” 月兒在黑夜里冷笑,對四爺的撮哄,她不僅會學著當啞巴,而且早已練就了充耳不聞的本事,此話之后,她就朦朧睡去了。 四爺依舊在自說自話,他吻著她的發頂:“月兒,給四爺也生一個吃狗奶的小丫頭好不好,胖小子也成,只要你給四爺生,四爺一輩子給你們娘兒幾個做牛做馬。” 然而這句話把他自己忽然刺了一下,一輩子?他驀然怔住了。 他自己的命朝不保夕,何談保護妻小! 他能有一輩子那么長嗎?他在黑夜中苦笑了,想自己定是被溫柔鄉沖昏了頭,才如此貪婪。竟然當真做起嬌妻傍懷、兒女繞膝的美夢了。 以往孤家寡人慣了,從來不知道人一旦有了情,心就不受控制了。剛才,他的心分明是脫韁了,有這樣一個嬌憨的小妻,有那樣一雙粉團兒般的小娃,那是怎樣溫暖馨香的人生啊,給他們當牛做馬不唯不會感到辛苦,想想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可話一出口才清醒了,幸福是什么?這大概早在十幾年前就不該是他能憧憬的東西了,他的人生除了負重前行,沒有別的選擇。 他的心情一陣陣地低落了下去,這時,樓下電話鈴響起,他把手臂從月兒腦袋下慢慢往出抽。 玉燈兒已經上樓來敲門,說羅副官打來電話,南京急電,令他連夜赴寧。 他輕手輕腳地起身,給月兒掖了掖被角。月兒還在沉睡,像只軟乎乎的小貓,連帶著他的心也柔軟了幾分。不久之前他還在暗嘆姜是老的辣,現在卻忽然有種禪悟——老未必勝小,強未必制弱,她很小,但她襲心,像一只小尖獸,往人心里鉆。 想著,他已披上了衣服,出門的那一刻,眼底的溫柔散盡,他又是那個身如金剛、心如鐵石的四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