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復章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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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豹確實娶了妻,他的妻子也得了病,他沒有說謊。 “這下王爺滿意了吧!”教頭大聲質問道。 他和幾個銀甲衛轉的武官一起守在院子里,被蔣今潮輕易擒下,而他并不管男女大防,直接進屋子看,直教眷屬跪了一地。 床帳里隱約伏著一個人,輾轉間發出痛苦的,細弱的呻吟,晚春時候房間里也點滿了炭火,她還要喊冷。 “診脈。”蔣今潮任昔日也是喊過兄長的人們用憤恨的目光看他,負手命令帶來的大夫。 一截蒼白細瘦的腕子從床帳間伸出來,垂落在床邊,一旁的女眷將其托起來,大夫小心地用帕子隔著診脈。 出了名的大夫年歲不小,眉頭一直鎖著。 “夫人不是病了,是毒發了。”他抬起手,“只是恕老朽才疏學淺,診不出這是什么毒。只是這毒當反復復發過的,現在也該請從前的那位大夫方可。” 言罷,他傾身作揖。 “起來吧。”蔣今潮看著地上的炭火,忽有猜測,扭頭看向還在掙揣的教頭,問,“可是梅大夫?” 教頭原本憎恨地看著他,聞言神色松動片刻,蔣今潮就知道,是了。 這大夫卻也是戴閑庭手底下的人,姓梅名清正,實則吊兒郎當,主要的活兒是刑訊的時候給犯人吊命,蔣今潮得知他已經離開深獄去開醫館之后,也就饒過了,他眼中只有戴閑庭。 而在當年,梅清正是出入戴府次數最多的府外人,往往提著酒菜,與戴閑庭痛飲整夜。 那時候戴閑庭都不許他進,還要正常要洗浴熱水,蔣今潮還尋思過看見梅清正那張臉,戴閑庭是怎么坐下去的啊,忒,真不挑食。 可他細查過房間和床單廢水,沒查出來什么情愛痕跡,戴閑庭身上只有他留下的青紫,想了想于是放心,哦,大jian臣只有他一個床上人。 現在思來,那并非幽會,飲酒手談也只是借口,掩蓋著診脈看病罷了。 這滿地炭盆的場面,可真是眼熟啊。 “去請梅大夫。”蔣今潮給一個手下下令,更多的人留下看守這里,他自己則轉回京城——他要與趙豹聊聊,進京請梅清正,可不路過宮城中心那一帶。 一根筋也有聰明的時候,那么,他想讓他知道什么呢? 幾乎要邁出院子了,蔣今潮轉身回頭,鄭重其事地道歉:“冒犯諸位,是孤不是。” 年輕的人看著他目若噴火,教頭一開始也是氣惱的,這會兒變成了憐憫,像是幸災樂禍。 戴閑庭身上的毒是蔣家人下的么?蔣今潮猜測著,策馬回京,直奔京城府衙,在監牢里見著了因為他栽贓的小偷小摸被扣下的趙豹。 他臉上并無被無端誣陷的氣惱神色,反而坐在牢房的茅草里,抱了個拳。 “孤已請梅清正去為令內診脈。”蔣今潮挪了牢頭的凳子,大馬金刀在走廊坐下,“說吧,你想孤知道什么,不惜讓令內多吃幾個時辰的苦頭?” “是內子她教卑職來的。”趙豹說著,手握上了欄桿,“卑職嘴笨,說不明白,但是王爺,戴大人對您從來仁至義盡,他一點都不欠你的……若您想知道內情,就去問梅大夫吧。”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長出一口氣,挺直的肩膀松懈下去,顯然這一天奔波讓他疲憊至極——銀甲衛幾年,給他留下一身傷病,調任出去也算是休養。 牢房昏昏暗暗,蔣今潮在過道里坐著,良久,命人將趙豹放了,去梅清正的醫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