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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GB]女攻男受短篇合集在線閱讀 - 千金1-大小姐撿狗

千金1-大小姐撿狗

    在胥城里住著,要知道的第一條規矩就是:別惹謝家三小姐。

    不知情者聽了這話總要倒吸一大口氣,暗想這位三小姐得是怎樣一個母夜叉。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謝婉凝其人并非丑頭怪臉、兇神惡煞之人,相反,她正值及笈之年,小臉白凈眉眼彎彎,笑起來能把人的心都融化,連臉頰和眉下那幾點小痣都顯得分外可愛。

    別惹謝家千金,暗里意思是別惹謝家。謝家非官非武,靠著同西域的貿易發家,兩三代人便積攢下旁人艷羨不已的財富,成了胥城首屈一指的富庶之家。謝家父母伉儷情深,頭胎誕下一個女嬰,一家人愛得不行,可城里疫病盛行,小嬰孩發起燒來,沒幾天便夭折了。謝母大受打擊,抱病臥床靜養三年有余。病愈幾年后生下的兩個都是男孩,一家人年年求神拜佛,第三胎終于求來一個女兒。

    謝家當作是上天賜福,對謝婉凝那真是事事上心,捧在手里怕化了——女誡女訓她讀得心煩,那不讀也罷;女人家學的活計她不喜歡,那就不學,謝家主發話,我們婉凝不是生來伺候人的。謝三小姐從小就被放養,想做什么沒人攔著,還是那句老話,她想要天上的月亮謝家都會摘來給她。謝婉凝在家里被寵得無法無天,爬樹抓鳥、騎馬撈魚,摘下院里最美的玉蘭制成香囊送給母親,和兄長學寫長詩一首贈予父親,玩勁兒上來就拉著婢女到集市上瞎逛。長到十五歲,夫子認不得幾個,和街邊商販倒是關系甚佳。

    這天謝婉凝在宅子里待著無事可做,想起閨中密友說過丹桂巷新開的燒餅攤多受歡迎,當即便換了輕便衣衫,攜婢女小梅一道出門。謝婉凝腳步輕快心情愉悅,身后小梅卻暗自緊張:原本照顧三小姐的丫鬟告喪回鄉,她臨時被分配來服侍,久聞謝家三小姐大名,總要誤會她是個不近人情的人,心里難免有些拘束,跟在謝婉凝身后,手腳都有些不知道往哪放。好不容易替三小姐買來燒餅,一不留神竟被乞丐鉆了空子,拉住謝婉凝向她討飯。

    “哎呀!快放手!小姐豈是你能碰得?”小梅嚇得不輕,三小姐千金之軀,哪里能給乞丐的臟手玷污,小梅又急又怕,彎腰要去趕他,卻被謝婉凝攔住了。

    乞丐看上去實在慘不忍睹:他的左臉高腫,只能瞇縫著左眼看人,鼻子下面是兩道干涸的血跡,臉上沒幾處好地方,想也知道是被人揍了一頓。此刻乞丐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幾乎是趴在地上,用盡力氣拽著謝婉凝的衣角,像流浪狗一般垂涎她手里的燒餅。

    謝婉凝沒見過這種慘狀,多少有點憤憤不平,欺負乞丐算什么,不過幾個燒餅,給人家不就是了?她蹲下身遞出燒餅,乞丐好像一時沒反應過來,維持原先的動作,張著嘴巴傻呆呆看她。

    “不必驚訝,放心吃吧。”謝婉凝又將燒餅往前遞了遞,乞丐這才掙扎著起身,接過燒餅狼吞虎咽。吃完三個大餅,乞丐朝她點頭行禮,嘴里發出嘶啞的啊啊聲。

    謝婉凝蹲著,平視他的眼睛問道:“你不會說話嗎?”乞丐點點頭又搖搖頭,耷拉著肩膀,十分沮喪的樣子。謝婉凝仔細打量他,乞丐看上去年齡不大,臉上除了血跡傷痕就是灰塵,沒一處干凈地方,如同一只灰撲撲的蛾子,一對黑亮眼睛里裝著些企盼,又像覺得僭越一般,匆忙低下頭去。

    “你這樣的人,在胥城是要被欺負死的!”三小姐看著他袖管里青一塊紫一塊的小臂,心里已經有了決斷,“你要是沒地方去,跟我回家怎么樣?”

    乞丐睜大了眼睛。他的目光略過謝婉凝手上的珠串、頸間的玉飾,落在她神情認真的臉上。最終,他緩慢且鄭重地點了點頭。

    謝家小姐居然撿了一個乞丐回家,這說出去要驚掉多少人的下巴!可謝婉凝哪會在意這些,在小梅驚詫時她已經把人拉起來,朝小婢女嫣然一笑,“走吧,我們回家。”

    “小姐,人帶來了。”謝婉凝坐在涼亭里喂魚,煥然一新的乞丐被領到她面前。和初見時相比,洗凈臟污血漬、束起散發的乞丐看上去總算有了人樣。仔細比較起來,乞丐比謝婉凝還要高一點,但最小的護衛服穿在他身上仍顯得袖腿肥大,看他稍顯凹陷的臉頰,也不知道多久沒吃過飽飯。

    謝婉凝屏退下人,招呼對方到自己身邊坐下,指著石桌上的宣紙道:“你會寫字嗎?”

    乞丐搖搖頭,攥著衣角,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這下難辦了,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小啞巴呀。”謝婉凝皺著眉頭思索,乞丐小心翼翼挪近一些,手指點點自己的脖頸,又指了指謝婉凝。

    “你這是何意?難道你叫阿脖不成?”謝婉凝不解地看他,乞丐搖搖頭,又將手指在自己頸間劃上一圈。

    “你是說...我的玉飾?你的名字和玉有關?”謝婉凝看見乞丐的眼睛亮起來,一邊暗夸自己聰明一邊猜測道:“那你叫阿玉?阿瑛?阿琛?阿瑾?”

    說出最后一個名字時乞丐點頭比劃著,謝婉凝停下來,為第一步進展感到高興。她寫下一個“瑾”字遞給他,“阿瑾,我以后便如此稱呼你啦!”

    乞丐——現在應該是阿瑾,握著那張紙,在心中認定自己的主人。

    阿瑾從此在謝宅住下。雖然是三小姐破例帶回的人,但究竟是初來乍到,不熟悉規矩的他也只能從最底層的跑腿雜活兒做起。因為和啞巴交流起來麻煩,仆人們都不常與他說話,阿瑾本人倒也不甚在意,大家聊天時他便坐在一邊靜靜聆聽,偶爾跟著笑笑。一段日子相處下來,仆人們都知道他踏實肯干,沒什么壞心眼,又可憐他不會說話,都愿意帶著他一起做事學點東西。飯菜有定額,大家你掰一塊餅我給一口菜,慢慢把麥稈一樣的少年養得臉色紅潤起來。阿瑾臉上的青紫紅腫逐漸消下去,顯露出年輕人清雋的面龐,幾個小婢女看見他時總會偷偷紅著臉笑,連一向冷面的后廚婆婆都會多給他盛些,惹得馬倌良子羨慕地吵嚷。

    阿瑾對他人心思都不甚在意,他只惦念著何時才能見到三小姐。夜晚躺在通鋪上,趁著他人入睡,阿瑾便摸出枕下的宣紙小心展開,借著窗外月光凝視紙上“瑾”字,在手心一遍遍描摹。他每次路過三小姐別院門口總會走慢一些,期盼謝婉凝能看到他,叫住他,和他說說話。

    良子與他年齡相仿,兩人關系額外親近幾分。有時兩人一起工作,良子便同他說些三小姐的事,這時阿瑾總會認真聽著。可良子口中的謝婉凝真是混世魔頭,爬樹翻墻、游湖不歸、偷喝窖酒,每件他都說得繪聲繪色、仿佛親眼所見一般。阿瑾皺眉看他,無聲控訴良子嘴里沒幾句好話,小馬倌便雙手一攤,“沒辦法,我只知道這些。”

    阿瑾便不理他,默默做自己的事,良子只好紅著臉補充道:“其實這些都是小梅和我說的,你可別告訴別人。”良子說完,后知后覺阿瑾是個啞的,趕忙補上幾句,“知道你想著三小姐,但我們能在謝家做事已是福氣,哪還敢想著和千金小姐說上話!要我說呀,你就別整天想著那些有的沒的了,好好做事才是本分!”

    阿瑾想你倒還不如不說,可他心里也知道良子的話句句在理,自己靠近三小姐尚困難,又如何談報答恩情?

    思來想去,阿瑾決定向宅邸的護衛學武。他沒底子,只能從最基礎的體能練起,該做的活計也不能落下,每天累得手腳酸軟,一動便渾身散架一樣,卻還是咬牙堅持下去。

    “你就這么想見三小姐嗎?”良子問。他不能理解,有飯吃有地方住,對他而言這些就夠了,為什么阿瑾還不滿足呢?少年聽了他的話,向他鋪開那張已經被折展無數次的宣紙,良子似乎有點明白過來,背著手搖頭晃腦,嘴里念念有詞,“要我說,這天下還屬情字最傷人!”阿瑾知道他最近定是看了愛情話本,撇下他練武去。

    勞作與訓練使得阿瑾快速長起來,再次見面謝婉凝需要抬起腦袋看他。“阿瑾,我差點認不出你!”謝婉凝打量自己的護衛,想起父親說“和啞巴相處可不容易,爹給你找個會說話的女護衛”時吹胡子瞪眼的模樣,生怕她被阿瑾拐跑似的——他要是看到阿瑾就不會這么想了!就像現在,謝婉凝稍微離得近些,他便低下頭后退兩步,一副要跪下來謝罪的樣子,三小姐懷疑他要是會說話,是不是要念叨“非禮勿近”了。

    阿瑾卻心里打鼓,生怕自己眼中熱切讓她厭惡,只能壓抑著盡量讓自己離她遠一點,再遠一點。她身上淺淺的脂粉香味就縈繞在他鼻尖,連帶著他心里也癢癢的。

    從此三小姐身后多了條尾巴,阿瑾不說話,只是沉默地替三小姐完成她的各種愿望,諸如摘下卡在樹上的風箏,擋去公子哥的敬酒,遛三條不安分的大狗。有時候謝婉凝看著被細犬拖著滿院子跑的阿瑾,竟覺得他也是自己的寵物,美麗、安分且順從。

    當初撿他回家,謝婉凝并沒想太多,只是覺得渾身傷的啞巴乞丐可憐,僅此而已。但是現在,憐憫的情感似乎隨著陪伴而產生了些許改變,謝婉凝自己也說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喜歡他的膽怯與小心,以及目光接觸的瞬間他眸中的慌張,這使得她總想摸摸他的臉,像對待受驚的貓兒一樣安撫他。我在想什么呢——謝婉凝回過神,才發現自己一直盯著阿瑾看,而少年的臉又紅透了——可他的確很有趣!謝婉凝如此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