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此好機會怎能不赴約，約定日期當天，許洋敲響了宋曉家的門。

    “來了！”宋曉在門那頭喊，接著他聽見窸窣的響動，拖鞋拍打地面發出的聲音。他再次將手伸進寬大的衣兜里，捏住了那兩枚針孔攝像頭，手心滲出細密的汗水——他甚至有點嫉妒被蒙在鼓里的宋曉，而后者正將自己引進屋里——引狼入室。他突然想到這個詞。

    宋曉家是標準的單人房配置，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客廳里沙發茶幾電視柜一樣不落，許洋站在一人多高的書架邊，視線在排列整齊的書脊間游走，“……你還對這種理工科的東西感興趣？”

    宋曉卻是搖頭，“這都是我哥的。”

    “你哥？”

    “對啊，我以前跟你說起過，他是搞網絡信息這方面的。”

    許洋噢了一聲，好像是有這么回事，那么鞋柜上的電子煙和沙發背上寬大的黑色風衣都有了解釋，許洋開玩笑似地問道：“你哥不會跟你住一起吧？”

    “想什么呢，他在外地上班，偶爾來看看我而已。說起來真是巧了，之前你們還見過面呢。”宋曉舉起手機展示兄妹二人的合照，許洋的呼吸停滯一瞬，照片里竟是圣誕夜那天宋曉身邊的男人！

    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產生這種低級誤會，許洋半個月來陰霾的心情一掃而空，他的肩膀輕松地塌下去，“我還以為是你男朋友來著。”

    “我可沒這么說過，不過光看我微博上那些照片，會誤會也很正常。”

    “確實……等下，你怎么知道？”

    宋曉湊近了，他聞見清冽的松木香，“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還多，比如把我的私人信息放到暗網上，比如網購微型攝像機——它們現在就在你的口袋里。我說的對嗎？”

    許洋被宋曉步步逼退直到后背抵墻，心悸感鬧得他胸腔發疼，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夕陽余暉落在宋曉身上金光燦爛，許洋卻只覺得眼前的女人陌生又可怕。

    “莫名其妙！”許洋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與理智，他挺直腰桿推開宋曉，正欲離開時卻有一雙手從后鉗住他的胳膊——原來他身后并非白墻而是房門，而門里的男人正將他的手向后拷起，一邊看向被推到地上的宋曉，“曉曉，你沒事吧？”

    宋曉搖頭，從地上爬起來撫平衣服上的褶皺，眼睛卻是直直盯著許洋，“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哥，宋晰。”

    許洋的雙手被銬在身后，衣領被宋晰抓著，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rou，他根本沒那個閑聊的心思，對著宋曉破口大罵：“我cao，你他媽的故意坑我？！”

    宋曉還沒開口，宋晰先狠狠踢了他一腳，“和我妹說話注意點。”男人又從他兜里摸出微型攝像頭丟在桌上，“曉曉，這種人渣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喜歡的？”

    宋曉卻瞪他，“不是說好了不動手嗎？”

    “我們也說好了認真聊聊這個問題。你被這種空有皮囊的人騙財騙感情不是一兩次了，要是沒有我查他的上網記錄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嗎？到底還要多少次你才能吸取教訓？”

    宋曉聽了哥哥的話也有些激動起來，“你難道就能忍得住不接近喜歡的人嗎？我長得不好看又不會說話，除了花錢還能怎么辦呢？他們不喜歡我是我能控制的嗎？”

    宋曉說到后面已經有了哭腔，她顫抖著，不斷抓撓著自己的臉和手背，留下一道道刺目紅痕，宋晰趕緊抓住meimei的手，“宋曉，別激動，你已經很優秀了！”

    宋晰話說得溫柔，看向許洋的眼神卻讓他心里直發毛，沒想到自己當海王渣男這么多年居然陰溝里翻船，不過現在可是法制社會，他們總不可能對下什么狠手。想到這里許洋多少放下心來，靜待兩人的動作。

    宋曉平靜下來往臥室里走，許洋被宋晰提溜著衣領跟在后面，宋曉把許洋按在床上，以膠帶封嘴又銬住他雙腳，像剝一顆洋蔥褪去了許洋的衣褲，露出赤裸的白條條的身體。

    宋曉扶著他的肩膀，隔著膠帶吻他，溫熱的鼻息灑在他臉上，許洋想躲卻被宋晰握住了胳膊，冰涼濕潤的感覺從被握處傳來，許洋聞見空氣中淺淡的碘味兒。

    “別動。”宋晰說，同時一根冰涼尖銳的東西猝然刺入，一點點壓進皮rou深處。宋曉捧住了他的臉。

    許洋的掙扎開始微弱，頭腦像連續通宵一般清晰而遲緩。他感受到血液在體內的流淌......宋晰到底給他注射了什么？許洋想問卻只能圓睜著眼睛，怨恨地望著宋曉。

    “肌rou松弛劑而已，放心。”宋曉從床頭柜的小盒中取出兩枚鑷子，分別夾在許洋的雙乳上，接著她拿起盒中的手針，竟一邊一根、從鑷子兩頭的小孔里穿了進去。

    “唔！”許洋怒目而視，他感受不到疼痛卻也不滿宋曉的行徑，后者卻不以為意，兩枚銀色圓環一夾，抽出手針——穿環工作就此完成。

    “喜歡嗎？”宋曉問，她伸手輕捏銀色小環，凝視它們的目光堪稱著迷，“這樣你以后都不會忘了，這是我留給你的印記。”她揉捏著許洋的胸肌，復又俯身吮吻一番，將乳環一道納入口中，舔得那葡萄干似的乳粒漲大起來，在白熾燈下泛著水潤的光。宋曉滿意地打量一陣，將他翻了個面，雙手卡住他的膝彎，擺出臀部翹起的跪趴姿勢。

    許洋心中警鐘大作卻無力抵抗，又有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臀肌，一根濕滑的橡膠管從他松弛了、失去抵抗力了的后xue插了進去。

    “唔唔唔唔！”許洋瘋狗一樣嚎叫，用惡毒的語言咒罵著宋曉，這對瘋子兄妹對話的內容讓他驚惶想吐，他模糊地知道“清理”、“灌腸”、“安全套”意味著什么——他即將被一個男人進入。

    許洋將腦袋埋在雙臂中間，臀部翹起的姿勢使得他越過兩個懸空搖晃的乳環看見自己軟榻的yinjing、一點點鼓起的小腹、從屁股里伸出去的管子。

    他心中充滿事態脫離掌握的茫然感、對宋曉的出離憤怒——她應該是個乖乖聽話的好女人而非捕食者；她應該對自己施與的額外關注感激涕零，當他低眉順眼的舔狗，這才是女人的本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按著他的膝窩給他灌腸。

    在宋曉擠壓他肚子的時候許洋沒忍住發出了痛苦的哼叫，他感覺不到液體排出體外，卻能清晰地看見它們在宋曉的按壓下一股股流入水盆里，聞見空氣中的腥臊味。

    羞恥感讓他想一頭撞死，許洋呼吸急促，雙臂顫抖，掙扎著仰頭不愿去看下半身的慘景，而宋曉似乎并不打算放過任何玩弄羞辱他的機會：她為他套上了一個項圈。

    “你不想看嗎？那讓我來幫你。”宋曉傾身親吻他的背脊，手中拉繩卻一圈圈纏繞收緊，粗糲的項圈摩擦脖頸，壓迫喉嚨的窒息感讓他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翻起眼白，青筋爆起，喉嚨里發出“咯咯”的響聲，更要命的是，那根管子又開始往他體內灌注液體。

    “曉曉，別把他勒死了。”

    “知道，我有分寸。”宋曉從許洋背彎上抬起頭，掐住他的下巴舔去他流下的口水，“我從大一開始喜歡你，看著你一個個換女朋友，按照你的喜好穿衣化妝......你不知道一個平凡女生邁出一步要克服多少心理困難。可是你把我當什么呢？和朋友玩笑的談資，還是不會難過的提款機？”

    宋曉停下來，望著許洋漲紅發青的臉，“不過沒關系，只要你看著我就好。”

    她撕掉封嘴膠布，又松開了繩子，許洋一時失去重心，癱軟在床上急促地呼吸，耳邊是響雷般的嗡鳴，他的四肢抽搐痙攣著，心中充滿劫后余生的慶幸與后怕，許洋現在是真的不知道宋曉還會對自己做出什么。

    灌腸工作已經結束，肌rou松弛劑的效力減退可窒息的余威猶存，他渾身疲憊，像被吸附在床上一般動彈不得，看著宋曉將一個青紫色的圓形印章蓋在他的腰窩上，印章中間是數字“4”。

    “你是這張床上的第四個男人。”宋曉解釋說，而許洋卻回想起農貿市場里蓋著檢驗印章的豬rou，這竟讓他不由得扯動嘴角笑出聲來。

    不過這笑很快凝固了，他看見端起臟水盆的宋晰裸露在衣袖外的手臂，那里有個小小的、一開始被他忽略了的、刻著數字1的圓形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