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夢予本來打算下午帶著廠矜一起出去玩，誰知道他突然說要補(bǔ)課。梁夢予也惱自己沒有提前知會。廠矜已經(jīng)起床，梁夢予沒什么好賴的，收拾利落后也到了飯廳。

    梁夢予不怎么挑食，廚娘如今做的飯菜都是廠矜喜歡的口味。不知不覺中，梁夢予偏好的口味也被廠矜影響，他逐漸習(xí)慣了那些食物。

    廠矜正在吃午飯，梁夢予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也坐在他的旁邊。兩個人安靜地用餐，享受著一如往日的午餐時光。

    梁夢予坐在后排，看著廠矜下車，走進(jìn)學(xué)校的大門，然后消失在目光的遠(yuǎn)處。梁夢予下午無安排，就讓司機(jī)原路返回。這時候，他打開手機(jī)想找一個人。

    [ゆめ]：今天下午有空嗎？

    [木春]：抱歉，今天下午沒空。

    [木春]：先生感興趣的話，我明天有空。

    [ゆめ]：明天我沒空。

    [ゆめ]：算了，改日再約。

    [木春]：好的。

    “剛才是誰發(fā)消息呀？”曹思萱問。

    “沒什么，一點小事。還有什么想吃的嗎？”林念椿說。

    “才吃了冰淇淋，又點了奶茶，不用了，等會兒我們?nèi)タ磦€電影吧。”

    “好。”

    “你有沒有什么喜歡的電影類型？比如懸疑或者科幻？”

    “我都可以，你看你喜歡什么。我以為約會應(yīng)該看愛情片。”

    “哪有，有些爛片就是浪費觀眾時間，看特效片的話起碼視覺上享受到了。”

    “那就看那部最近宣傳的意識流電影吧。色調(diào)和氛圍應(yīng)該不錯。你喜歡什么地方的位置？”

    “后排。”

    曹思萱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今天是她第一次和男生約會。不過，林念椿不是她的男朋友，已經(jīng)是未婚夫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讓她心情煩躁，但林念椿約她一起出來玩，她也不知不覺間高興起來。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真的是林念椿的戀人。也許林念椿太擅長逢場作戲了，對一個不愛的女人也能保持一份適當(dāng)?shù)臏厝帷Ｒ苍S只是自己喝了苦酒心里苦，吃了甜品心里跟著高興了。

    林念椿和曹思萱的婚約本身就是一場交易。林念椿可以為曹思萱的父親提供高昂的手術(shù)費用——這對他來說不算什么大錢，而曹思萱要與他結(jié)婚生子。

    乍一看很公平，男人得到了婚姻，女人得到了父親的手術(shù)費。但又覺得哪里不對，男人失去了一筆錢，女人失去了一生。

    曹思萱畢業(yè)后沒找到合適的工作，現(xiàn)在的工作還是林念椿幫忙介紹的。她想，這個男人對自己算是不錯了。林念椿與前任女友因婚姻觀念不和而分手，也許就是這樣才臨時找了自己這么普通的人。

    梁夢予許久不去俱樂部那樣的地方了。就算是普通的生意洽談，他也盡量避免去那些地方。他既然和廠矜在一起，當(dāng)然也要拿出誠意。至于手癢的問題，他會在一段時間內(nèi)有一個固定的搭檔。

    一是老熟人之間配合好，二是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更何況，林念椿也不是那種沒頭沒臉的小角色，人品值得信任，不會用下作手段糾纏自己。梁夢予本來想臨時找個sub玩玩，但想了想還是作罷。

    梁夢予思來想去，甚至發(fā)了一條消息給廠矜，他寫的是：我應(yīng)該跟你一起去上課的。

    [H.]：算了吧，別的同學(xué)還以為哪個領(lǐng)導(dǎo)來查課了。

    [ゆめ]：怎么，我看起來很老？

    [H.]：……

    [ゆめ]：你平常上課都不看手機(jī)的，今天怎么回消息這么快？

    [H.]：這個老師講課水平太一般了。

    [H.]：所以我打算下課后到圖書館自習(xí)一下，晚飯就不回家吃了。不用等我。

    梁夢予左右無聊，干脆在書架角落里找了一本快要吃灰的文學(xué)看。書柜外面裝了玻璃拉門，頂多會泛黃，起灰倒是不至于。他不太記得這些書是自己買的，還是廠矜買的。他拿起那本書，發(fā)現(xiàn)沒有翻閱過的痕跡，更沒有字跡或者筆記。

    廠矜難得坐在最后一排靠后門的位置，自己看著教材，無視老師講課的聲音，勾勾畫畫。廠矜起床的時候還沒感覺，現(xiàn)在覺得rutou蹭著衣服竟然還有些許不適。這時候，一個金發(fā)碧眼的高個男生站在后門口，示意廠矜打開反鎖的門。

    廠矜當(dāng)然認(rèn)識他，他是來自芬蘭的交換生——艾瑟·諾奇連卡夫福特。在一堆中國學(xué)生中，他明明長得那么明顯，來沒來上課老師一眼就能看出來。但他很是隨意，翹課也是家常便飯。

    這門課剛好有研究生也有本科生，艾瑟就是過來學(xué)習(xí)一學(xué)期的本科生。廠矜為了方便他入座，挪到了二人桌旁邊的位置，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他。艾瑟禮貌地朝他笑笑。

    這么帥氣的男孩子，理論上應(yīng)該很受歡迎。但艾瑟說過自己有女朋友，而且也是中國人。艾瑟坐在廠矜左邊，一下子就注意到他手上那枚銀色的戒指。

    課間，艾瑟隨口說了一句：“原來你結(jié)婚了。”

    “嗯。”廠矜回答。

    “他上課真的好無聊，連你都沒聽了。”

    “有意思的課你會聽？”

    “看情況，心情好也許會聽一段。”

    廠矜和艾瑟并不算熟，只是隨意地聊了幾句。艾瑟的中文比一般的國外留學(xué)生好很多，甚至沒有那種刻板印象里的西方人口音。廠矜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的漢語真好，來中國前學(xué)了很久？”

    “我mama的某任前夫是中國人，他和我們一起生活了好幾年。”艾瑟說。

    “原來是這樣。”廠矜無意打探對方的家庭狀況，還好艾瑟看上去并不介意母親的婚姻關(guān)系。

    “我來這里做留學(xué)生，其實是為了我的女朋友。她也在這個城市，我都住在她家。”

    “你們認(rèn)識多久了？”

    “在一起半年多了。那你和她在一起多久了？”

    “三年。”

    “真幸福，我從來沒有和任何女朋友在一起這么久。”艾瑟今年20歲，他經(jīng)歷過三段戀情，現(xiàn)在是第四段。

    晚飯的時候，林念椿和曹思萱在西餐廳吃飯。林念椿問了一句：“今天晚上你要回家嗎？”

    曹思萱聽出了他這話里有別的意思，內(nèi)心也不想推脫，便說：“你希望我去哪里？”

    “身體方便嗎？”

    “方便。”

    “金隴酒店408，訂好了。”

    “我以為你會帶我去你家。”

    “遲早要住在那里的，不妨讓我們留下一點夢幻和激情的回憶。”

    林念椿計算好了身體消腫的時間，今天早上用鏡子前后觀察確保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跡。梁夢予技術(shù)過關(guān)，當(dāng)然不會留下什么經(jīng)久難消的淤傷。林念椿不喜歡生手，非常不喜歡。

    林念椿進(jìn)浴室洗澡的時候，她觀察著酒店房間的陳設(shè)，還算是素雅簡潔，能給人一種干凈舒服的感覺。輪到她進(jìn)浴室的時候，她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因為她沒談過戀愛，更沒有和人有過性接觸。

    林念椿是直男，當(dāng)然也有普通男人的欲望。他有未婚妻，當(dāng)然不會找別人，他也沒有那種用金錢購買rou體的習(xí)慣。既然兩個人遲早要在一起，結(jié)婚前也有必要了解更多。

    林念椿溫柔地親吻和愛撫，曹思萱感覺自己心跳加速，思維也陷入了一種迷亂。林念椿進(jìn)入的時候，她忍不住用雙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也試圖用舌頭笨拙地回應(yīng)林念椿的親吻。

    林念椿射在了安全套里面，他退出曹思萱身體后，發(fā)現(xiàn)套子上帶著一抹不甚明顯的紅色。結(jié)合曹思萱剛才生澀的表現(xiàn)，他問了一句：“你沒有和男人做過？”

    “今天……其實是我第一次跟人約會……”

    “第一次約會就跟人上床，不錯。”

    “你……”

    “開個玩笑。也許我該說，還好我們本來就要結(jié)婚。”

    “謝謝你，我今天其實很開心。”性與愛也許真的可以分離，曹思萱并不愛眼前這個男人，但他的確讓自己達(dá)到了rou體的高潮。

    “我也很開心。”

    曹思萱看到林念椿兩邊的肩膀后面都留著幾道明顯的指甲掐痕，說：“對不起，我剛才沒注意，是不是掐疼你了。”

    “沒什么，不疼。更何況，適度的疼痛會讓人更加興奮。”

    兩個人睡在一起，床上仿佛還殘留著激情的余溫。林念椿突然想起了一些事，一時間竟然睡不著了。這時候，他聽到曹思萱似乎在說夢里喃喃自語，她說了一句：“廠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