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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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前去探索那座塵封已久的晨星堡壘了。 這沒什么特別的,他們已經走過了許多個遺跡,這也只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甚至沒必要做些特別的準備,一切都與平時沒有什么區別,午飯過后,希利爾照舊去里屋午睡,幾個小動物在外廳各自霸占了地盤——好在最高議會提供的住處足夠大,減少了一點斗毆發生的次數。 天花板上的吊燈有六角墜飾,白色的雛鳥今天像是得了多動癥一樣,每在一個角上停一會兒,就會展翅躍到新的一角上,動來動去沒個消停,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讓趴在沙發上的黑貓青筋暴起:“你他媽想死是不是,老子幫你把那對雞翅膀剁了?!” “你自己也沒好到哪去吧?”坐在窗臺上的金龍瞥了一眼沾滿貓毛的長沙發。 “看起來各位似乎都有些不太安心啊。”倒掛在玄關處的蝙蝠幽幽地說道。 跪趴在臥室門前墊子上的小鹿也情緒低落地輕聲說:“總是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為什么就是安不下心來呢……” 薩勒爾哼笑一聲:“跟神沾上邊的地方,總歸不會有什么好事。” “‘以此身祭吾主,以此城斬荊棘。’”鴉細細地品味了一番這句據說被刻在石碑上的話,“這句話是原本就有,還是那位第七天使長加上去的?” “原本沒有。”銀月沉聲回答。 “本來就夠莫名其妙了吧,突然偷走那東西又什么都不做,怎么看都有問題。”切斯特煩躁地冷哼一聲,在沙發上打了個滾,側躺著抬起前爪抱住脖子上的鈴鐺,“說什么信仰很狂熱,結果就這樣?就算救不回來了,怎么說也得大鬧一場殺個痛快吧?” 實際上每個人在聽了這個故事后都會覺得奇怪,那位天使長大費周章地盜走了這座奇跡般的城市兵器,結果卻再也沒有了下文,只是把城市藏了起來,這合理嗎?到底是另有隱情還是他后面的計劃失敗了? “以此城斬荊棘……他說的荊棘,是指什么?”艾納困惑地自語道。 “不知道,但既然連我們幾個都罕見默契地預感不好,小心一點總歸沒錯。”變回人形的金龍靠在窗邊,摩挲著耳朵上的耳釘,轉頭看向窗外的晴空,“不管是神還是天使,都是麻煩的家伙。” “嘁,那群鳥人在涉及神的時候可是徹頭徹尾的瘋子,會做出什么都不奇怪。”雖然不情愿,但切斯特對于最厭惡的種族同時也了解最深,他瞥了一眼停在吊燈上的白鳥,帶著惡意嘲諷道,“喂,要是你的話,希利爾死……出了一點意外情況,你會怎么做?” 銀月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換位而處,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挽回他的小神明,如果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那么……也許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但不論是哪一種情況,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處在那種情況下,他大概不會做出什么正常的事。 “看起來情況可能不大樂觀啊。”從銀月的表情中看出了幾分含義,鴉無奈地搖搖頭,“不過這么可疑的地方,小殿下不會放過的,各位就做好最壞的預估吧。” 最壞的預估,也就是那座失蹤已久的堡壘中危險重重,而且與此同時真的存有希利爾想要找的神只的蹤跡。 雖然這樣想很對不住希利爾,但他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不想這么早就走到這段旅途的終點。 *** “——有種很不錯的預感。”臥室里,希利爾躺在床上,手里舉著一個單片眼鏡,心情不錯地說道,眼角都帶著笑意,“感覺這次說不定會有收獲。” 按理說現在是他習慣的午睡時間,但今天他并沒什么睡意,反而心底有種不知名的雀躍愉快,讓他難得地有興致對故人嘮叨些廢話。 他又打開了藏有家人照片的吊墜,看著照片里那些燦爛的笑容,翻身側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神情柔和地看著手里的這兩樣東西。 單片眼鏡是他選給弗里德曼的禮物,可惜沒能送出去。照片上嚴格來說其實有五個人——算上當時負責拍照的弗里德曼的話。 “你們覺得我會成功嗎?如果成功了,你們應該不會怪我讓你們也一起成了歷史的罪人吧?”他小聲念叨著,“我做盡了壞事,你們會怪我嗎?” 不會的,不管是父母長姐還是弗里德曼,他知道他們都不會責怪他,而他自己也從沒有后悔過,只是或多或少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原來不成為壞人就無法完成自己想做的事。 小時候他也像所有天真的人一樣,覺得不管什么事,總是能找到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法的。 “最初幾年我經常睡不安穩,有時候會做一些很不好的夢,但現在要好多了,只不過床上總是擠滿了小動物,偶爾會被壓醒。” “其實我運氣算是很好的了吧,好歹也完整地活到了現在。倒是他們五個運氣不太好,碰上了我。” 手心里握著這兩樣東西,不自覺地感到安心,希利爾閉上眼睛,讓自己陷在柔軟的被子里,像小時候那樣低聲抱怨道:“你們全都丟下我一個人,真的很過分。” “如果靈魂能轉生的話,下輩子要換我死在你們所有人之前。” “轟!!!” 從客廳傳來的巨響讓希利爾怔了一下,隨即收起了手里的物件,快速起身,揉著眉心打開臥室門,果然看到客廳里兵戎相向的天使和惡魔正神情陰森可怖地盯著彼此,手上的長劍和巨鐮還抵在一起,各自默默發力比拼著力道,試圖擊飛對方的武器然后割掉那顆面目可憎的頭顱。 “這又是怎么了?”他靠在門邊上,挑眉看著渾身煞氣的兩個異族,旁邊還有三個看熱鬧的。 罕見地,這次就連他的話都沒被聽進去,只見切斯特緊盯著與自己兵器相交的天使,戾氣滿滿地笑了:“怎么,老子冤枉你了?垃圾神的一條狗而已,天使沒一個好東西,誰知道你是不是一邊叼著這邊給的rou骨頭,一邊私下里向你的寶貝神明搖尾巴?你不會真的覺得自己很可信吧?” “信口雌黃。” “哈,那你倒是說說那個破地方到底有些什么啊?怎么,當了一大頓天使長,一問起來屁都不知道?誰他媽知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大概猜到了現在這種情形的起因,希利爾走上前,輕飄飄地拉開了切斯特的鐮刀和銀月的長劍:“好了,別在別人的地方打架,你們還想穿著裙子去外面手牽手嗎?” “希利爾!”切斯特顯然還不甘心,氣急敗壞地瞪著銀月,“明明馬上就要去天使的地盤,這家伙還什么都不說,明顯是心里有鬼吧?!” 銀月也同樣動了怒,一雙銀色的眼瞳盯著切斯特,里面閃爍的森森寒意像是能把人凍結:“我不允許任何骯臟之物玷污我的信仰。” 看起來這次吵得真的很兇,有點壓不住的趨勢。 希利爾想了想,抬手向旁邊坐在沙發上看戲的三個招招手:“鴉,陪銀月出去散散心。薩勒爾,你也陪切斯特出去放松一下心情。你們以前關系不是也很差嗎,現在能和平相處的竅門也教教他們兩個。艾納,替我盯著點他們。” 鴉&薩勒爾:“……” 艾納溫柔地笑笑:“好的,希利爾!” 三言兩語安排好了內訌的小動物們,希利爾坐在沙發上,目送他們幾個滿臉抑郁地出門談心,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再次掏出了那枚單片眼鏡,認真地強調道:“你的眼光真的不太行,我沒見過幾百歲還這么幼稚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