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別墅外冷風刺冽。

    李舟月緊緊拽著毛毯將自己包裹起來，冷漠地注視著坐在對面的晉楚席。晉楚席也不說話，手垂在大腿上微微握緊。

    齊芳菲穿好了衣服，走了過來。走到沙發邊時，她突然跪在李舟月跟前，眼淚啪嗒啪嗒掉在地毯上。

    “舟月，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李舟月扭頭看了眼，還是沒忍住伸出手去扶她。

    齊芳菲低著頭坐到一邊，聳著肩膀抽泣。

    晉楚席冷瘦的薄唇總算動了，他不自然地將兩只手放在雙腿上，有點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認錯。

    “舟月，我……”

    他頓了頓。李舟月耐心地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其實你應該能猜到，我也對你解釋過，我有性癮……”

    “對不起，一個你沒法滿足我。”

    “你知道的三個人，包括齊芳菲，都是我跟你在一起之前就建立關系的。我發誓，除了她們三個，我之后再也沒……”

    “為什么不告訴我？”李舟月打斷他。

    “……”晉楚席沉默了一會兒，“告訴你你就會接受我嗎？”

    李舟月抿了抿唇。

    “但我更討厭欺騙，討厭你骯臟惡心的隱瞞。”

    晉楚席突然站起身走了過來，半蹲下來抱住她：“舟月，你怎么怪我懲罰我都可以，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只愛過你一個。”

    “你摸摸這里，”他牽引著李舟月的手摸向左胸口，“這里只屬于你。”

    李舟月不耐煩地抽出手。

    “我沒你想的那么大度，晉楚席。”

    “我們到此為止。”

    她站起身來，上樓進了臥室，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與動作，甚至只是輕輕地關上了門。

    外面風太冷了，她只能借宿在這里一晚。

    ……

    和晉楚席就這樣輕易地結束了。李舟月早晨在床上醒來，甚至覺得昨夜也不過是一場夢。

    正考慮這事情，臥室門被敲了敲。齊芳菲進了屋子，坐到床邊的椅子上，沉默著。

    “怎么？想說什么？”她主動問道。

    “舟月……”

    “晉楚席他的確有性癮……”

    李舟月臉色一冷。“齊芳菲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齊芳菲焦急地道歉：“對不起舟月，我知道你一時不能接受，但這個錯誤都在我們身上，你不要把擔子抗在自己身上。你想罵我，打我也好，我都應該對你說聲抱歉，但你和晉楚席不是必須斷開的……”

    李舟月注視著她，半晌，嘆了口氣。

    “我不能理解你們，芳菲，我們是很多年的朋友了，我不明白為什么你也會瞞著我。”

    “晉楚席的確是愛你的舟月。”齊芳菲坐到了床邊，看著她，露出羨慕的神情。

    “我們三個彼此都知曉彼此的存在，也都知道晉楚席對你和對我們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生活在一個心理和生理都非常畸形的家庭，他打心里覺得靈與rou是分開的，所以可以毫無顧慮地和你訂婚的同時和我們上床。”

    “舟月……”

    “好了，你是來當他的說客的嗎？你就那么喜歡他？”李舟月質問道。

    齊芳菲抿了抿唇：“不喜歡的話，誰又會愿意這樣呢。”

    “舟月，我私心里希望你和他能在一起。其實接受這件事也沒那么困難的，晉楚席當初剛遇見你的時候不是也……你那時候也沒反感，對嗎？”

    “那不一樣。”李舟月反駁。“那時候我只當他是個紈绔子弟，而不是我的戀人。”

    “我已經忍耐夠多了，和他在一起之后他的確再也沒讓別的女人靠近他，可我真的沒那么大度。”

    “我一想到他和你們……”

    她幾次張口，都沒說出話來。

    齊芳菲又紅了眼眶：“事情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你怪我不要怪晉楚席好不好，就算怪他也不要和他分開好不好？”

    李舟月不解：“齊芳菲，你知道你現在像什么嗎？像里結局凄慘的女主角，自我感動自我高潮，可你覺得他會在乎你嗎？你就這么下賤嗎？”

    誰知齊芳菲竟然坦然點了點頭，哭著繼續道：“我們三個哪個不愛他呢，可他只愛你。”

    “舟月，算我求你，你好好考慮一下可以嗎？我們可以相安無事的。我不想離開他……”

    “神經病才考慮，”李舟月罵道，“我當你是朋友才說這些話，你非要這樣那我們也沒有談話的必要了。”

    齊芳菲握住她的手：“可是你知道他的性癮如果不及時解決會有多難受嗎？剛和你在一起沒多久他試著控制自己，可那天他差點連血管都爆開……”

    她泣不成聲，“你不是也愛他嗎，難道連他這樣，甚至要被折磨死去也無動于衷嗎？他是騙了你，可他也是有苦衷的啊……”

    李舟月抽出手：“那他就去找女人泄欲好了，為什么非我不可呢？”

    “我是愛他，可那建立在平等的基礎上。如今的晉楚席讓我覺得我和他并沒有在平等戀愛。”

    齊芳菲正想繼續開口，臥室門又開了，晉楚席沉默著走了進來。

    他站在床尾看著李舟月：“舟月，對不起，我離不開你。”

    “我們來試試吧，看看我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性癮。”

    “用你對我的愛換這個機會，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