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寬敞得空空蕩蕩的屋子，除了地上的床墊和墻上用鋼化玻璃隔出來的淋浴間之外，就沒有任何別的東西了。一色的灰白色，光線也是柔和卻無生氣的灰白色。

    唐靈飛身上什么都沒穿，抱著膝蓋，一絲不掛地坐在床墊上。他的手腕和腳踝上戴著銀色的鎖鏈，脖子上也仍然戴著那個銀色項圈。他的臉色很蒼白，跟生病的那種憔悴的蒼白不一樣，是一種長時間沒見到陽光的人才會的蒼白。

    他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前面，沒有焦距，臉上也一絲表情都沒有。但翡翠的顏色，不管是在任何時候，都是迷人的——神秘，而充滿冷冷的誘惑。

    墻上的一個一尺見方的暗門開了，里面有一個托盤，裝的是各種食物和飲料。東西很豐盛，但唐靈飛只看了一眼，并沒起身。過了半天，他伸手按下了墻上的一個按鈕，說：“告訴陸則琛，我想見他。”

    陸則琛是兩個小時之后來的。他顯然是從外面剛回來的，居然穿的是十分正式的制服。他大步走進來的時候，仿佛帶進了一股新鮮有力的風，這空蕩蕩的房間，居然也像是變得狹窄了。

    “怎么了，說你要見我？有事么？”

    他打量著唐靈飛，順手扯開了自己的領帶，把襯衫上面的紐扣也解開了。這樣一來，制服給他帶來的某種嚴肅的氣場就減弱了很多，陸則琛身上那股怎么樣都掩蓋不了的悍然的野性，又在不經意間流露了出來。

    唐靈飛似乎對不穿衣服已經沒什么羞恥的表示了，仍然保持著抱著膝蓋坐著的姿勢，一臉淡漠。他的身體是美麗的，在這個灰白冰冷的房間里，唯一在發光的，就是他自己的身體，而且是讓人移不開視線的艷光。

    他望著陸則琛，發出了一聲低笑。陸則琛問：“你笑什么？”

    唐靈飛抿了抿嘴唇。“我是在笑，最正式的軍裝下，藏著的還是那個一半屬于野獸的靈魂仍然不安份。不僅是靈魂，就連你這個身體，也不能全算是正常人，你連基因都被改造過。你——不過是個成功的實驗品而已。”

    陸則琛眼里閃過一絲冷意，捏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扳了起來，看著他的眼睛說：“如果你叫我來，還是這個德性，那以后我可是不會來了的。別以為天下只有你一個人，我有的是樂子。這段時間，不見你，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放我出去。”

    聽到唐靈飛這句話，陸則琛很新鮮了抬了抬眉，說：“放你出去？我沒聽錯吧？憑什么？又為什么？”

    “如果這是你上次對我的懲罰，已經一個多月了，應該夠了。”唐靈飛輕輕地說，他的表情已經變了，脆弱而無助。“這個地下室什么都沒有，我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發呆。再在這里呆下去，我會發瘋的。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再也不會想逃了。”

    “要你不想逃，是不可能的。”陸則琛微笑地說，“我還沒有天真到這地步。”

    唐靈飛低聲問道：“那你要怎么樣？”

    “我不要怎么樣，我就是不打算放你出去。”陸則琛說，“這里比較好，你發瘋了，又干我什么事？我想討好你，你卻利用我，這種傻事，我不打算干第二次。我想上你，在哪里不可以？比如……現在？”

    說話這話，陸則琛對著唐靈飛又瞟了一眼，說：“把腿張開。”

    唐靈飛跟平時不同，完全沒有反抗的表示，真的把腿張開了。陸則琛把他的腿又掰開了些，伸手指進去輕觸著，觸到的卻是冷冰冰的金屬。他笑了一笑，把手收了回來，說：“你用到第幾個了？”

    “……第四個。”唐靈飛臉色蒼白地說，“我沒有敢不聽你的話。”

    陸則琛笑了起來，在他腰上捏了一把，捏得唐靈飛的腰上頓時現出了幾個青印。“多用幾天，是不是感覺就習慣了？要不，下次給你換個振動的，我平時不在，你也可以爽下？”

    唐靈飛閉了一閉眼睛。“只要你放我出去，我什么都答應。”

    陸則琛又揚了揚眉。唐靈飛的態度，讓他實在是覺得很奇怪，有一點不祥的感覺。唐靈飛看樣子，是拼了命的都想出去，不管要付什么代價。這并不是個好現象。“你覺得，你還有什么，值得我跟你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