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則舟看到床頭暗柜里面那些形形色色的工具，倒抽了一口涼氣。他雖然手腳沒力氣，叫還是能叫的，看到梅耶還在跟那個金發男人說話，嚷了起來：“你們究竟在說什么？！”

    “二少爺，這是從俄羅斯請來的調教師邁克爾。他剛才問，需要哪個等級的調教？這一點我也不清楚，所以請你稍等，我得去請示下大少爺。”

    陸則舟氣得幾乎腦子都要炸開了，看著梅耶出去了又進來，又跟金發男人開始嘀咕。陸則舟又叫了起來：“請示，你請示的結果呢？說話啊，你是白癡嗎？”

    “少爺說……他的原話是，只要最基本的就是了，不要超過一個月，他又不是開妓院的?！?/br>
    陸則舟翻了個白眼。他是真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那個金發男人戴上了一雙極光滑的白色絲質手套，走到了他身邊，把他的衣服全脫了，然后把手伸到了他兩腿之間。陸則舟只覺得他的手毫不客氣地探了進去，驚叫了起來：“你他媽的要干什么？給我滾！那邊那個白癡，你真是木頭人嗎？你找死是不是？”

    “二少爺，他的意思是，先要給您作個徹底的身體檢查。比如……呃，您的尺寸，您的……呃，彈性，能承受的程度……”

    陸則舟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叫邁克爾的調教師，打開了一個極精致沉重的盒子。他從里面排了一排的擴張器里挑了一個中等大小的，慢慢地塞進了陸則舟的身體。

    陸則舟發出了一聲尖叫，那個男人皺了一下眉，似乎覺得他的反應很不好，把一個口塞塞進了他嘴里。陸則舟聽到他轉身對梅耶攤了一下手，聳了一下肩膀，又說了一句話。

    這一次，就算他一句俄語也不懂，他也能想得到這個調教師說的什么話了。

    “完全沒有受過任何訓練?！?/br>
    陸則舟想笑，又想哭。

    當然了，我又不是男妓。可我哥哥，似乎真的把我當成這樣的玩物了。

    練功房附帶的那個小花園里面，青草都已經從地上冒出頭了，還夾雜著一些深紅色的小花。陸則琛這時候，才感到確實冬天已經過了，春天來了。多久了？也有一個多月了吧，唐靈飛在“養病”，而他弟弟也被暫時他“打發”走了。

    陸則琛對身邊的保鏢說：“等我一小時?！?/br>
    他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唐靈飛穿著件深灰色的袍子，站在窗邊，對著外面看。他看的是樹上發出的新芽。他赤著腳，腰上束著同色的腰帶，袍子的下擺繡著白色的飛翔的鳥。他的脖子挺直，下巴微微地抬起，仍然是往常那高傲的弧度。

    他的臉色仍然有些蒼白，但比起之前，已經好很多了，也沒一個月前消瘦得那么厲害。嘴唇緊緊閉著，連看都不看陸則琛一眼。但陸則琛看著他，怎么都覺得他有點發抖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因為穿得單薄，還是因為害怕。

    陸則琛忍不住輕笑了一下，唐靈飛這個樣子，他實在是很覺得有趣。見唐靈飛根本不回頭，完全當他是空氣，陸則琛回頭對手下說：“兩小時?！?/br>
    唐靈飛總算是轉過頭來了，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他。“無恥！”

    保鏢也不敢再看，輕輕地把拉門推了過去。緊接著就聽到一聲驚叫，然后就是陸則琛的大笑聲，和赤腳重重地踏在木地板上的聲音。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從那不隔音的木屋里面，傳出了很輕的啜泣聲，還有低低的哀求聲。唐靈飛的聲音，聽起來已經不像他自己的了，破碎不堪，卻帶著平時絕不會有的一種軟弱和嫵媚。

    “饒了我吧……求求你……”

    陸則琛一手撐著頭，扭過頭看著躺在身邊的唐靈飛。唐靈飛一絲不掛，身上的衣服早被他撕成了碎片，睫毛上還沾著水珠。他還在微微地喘息，滿臉潮紅，眼睛里也像漾著一汪水。

    陸則琛伸出手，用手指去絞纏他的一縷黑發?！澳愕念^發長長了哪……要不，就別剪了？我還沒看過你長頭發的樣子呢。小陸的頭發，都那么長了。”提到陸則舟，陸則琛的眼里，又閃過了一絲笑意?！白罱?，我還真忘了，該去把他接回來了?！?/br>
    見唐靈飛一個字都像沒聽進去，陸則琛一笑，俯下頭去吻他，一只手沿著他的腰，慢慢地往下滑了去?！办`飛，我們一個多月沒見了，你……就沒一點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