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你被我上的時候，可是非常明白那時是不能逞口舌之利的。”陸則琛仍然在笑，他的眼光，還在唐靈飛身上游移。唐靈飛的軍裝上，已經濺了不少鮮血，眼里的煞氣也更重了。

    唐靈飛突然笑了起來，他這一笑，笑得十分的不懷好意。他一手伸到了自己衣袋里，摸出了一個銀色的圓環，在陸則琛眼前揚了一揚。“看清楚了。我倒想看看，以后你想怎么上我呢？”

    唐靈飛貼到了陸則琛的耳邊，一手朝他下身摸索了過去。他在笑，笑得眼睛彎彎，睫毛都在閃耀。他的氣息，像清新的青草的味道，呼在陸則琛的臉側。“以后嘛，只要你想要，這東西就會緊緊地箍住你……那滋味，你想象一下吧？哦，不，不用想象了，你很快就會感受到了。以你的‘能力’，你應該每天都會‘痛苦’吧？……”

    陸則琛淡淡地說：“看樣子，你對我的SIZE，真的是很清楚嘍？也難怪……”

    唐靈飛眼神一冷，笑容頓時不見了。他手下一使力，這一次，陸則琛也發出了一聲悶哼。

    “那就不用等了，你就隨時都感覺下那種滋味吧。你不是喜歡我那里緊嗎？現在讓你這里也緊一下，我對你可有夠意思的，是不是，陸則琛？”

    “靈飛，你也會說出這種話？看樣子，你是有長進了啊。”陸則琛冷冷地說。唐靈飛微微一笑，在他的耳邊吹了一口氣。他從未這么挑逗過陸則琛，陸則琛即使在這時候，仍然不是沒有反應的，又是悶哼了一聲。

    他們相隔得太近，陸則琛忽然笑了一聲，低聲地說：“靈飛，你的身上，有奇怪的香味。”

    唐靈飛說：“香味？”

    “小陸身上有股甜香，而你……你的味道很清新，特別純潔特別干凈的一種味道。可今天，你身上的味道不一樣。是一種……熏香，很異國的濃香……”

    唐靈飛哼了一聲。“我剛才也去了那個會所，當然會沾上香。”

    “不，還有另一種香味。”陸則琛笑著說，“我不記得這個東西的品牌了，但是我知道，這是一種油脂，抹在身上，可以讓膚色變深。比如……讓一個人象牙色的皮膚，變成更深的蜜蠟色……”

    他的笑容更深了。“剛才那個引我進陷阱的美人就是你，靈飛。除了你，沒有人能對我有那么大的吸引力，那不是用眼睛看的，是——本能。”

    “野獸的嗅覺，有時候也會失靈的。”唐靈飛說完這句話，不再理他，走回到洗手臺前面洗手。

    “聽好了，陸則琛。你最好不想要著找人去研究我給你注射的藥物，不管你找什么團隊，都是徒勞的。我唐靈飛花了五年在這上面的東西，你就算讓頂尖的團隊從現在開始做，沒有十年八年不會有結果的。就算有結果，你那時候估計也變成一堆白骨了。我敢放你活著走出去，我就有把握你得回來求我。”

    唐靈飛說到這里的時候，沉默了半晌，才接著說道，“你跟我，和平共處，比你死我活，要好得多。你覺得呢，阿琛？”

    說完這句話，他撿起了剛才扔在地上的針頭，朝門口走去。他又回頭笑了一笑，說：“你的衣服都在這里，車在大門口等你，送你回陸家。如果你沒力氣，不穿衣服爬著出去，我也沒意見的。”

    陸則舟坐在窗臺上，看著灰藍的天上掛著的一彎殘月。看了半天，覺得無趣，又開始在那里數星星。還沒數到三十顆，又嫌煩了，回過頭看墻上的鐘，已經凌晨五點了。這正是最冷的時候，一股冷風從窗外灌了進來，陸則舟縮了縮脖子，把身上披著的浴衣拉緊了些，扭過頭去看壁爐。

    壁爐里燃著火，很溫暖。壁爐前的地板上，鋪著一塊相當陳舊卻顏色像火焰一樣的地毯。陸則舟臉色有點苦澀，把眼光慢慢地移到了壁爐上。原本那里放著畫像，現在卻不見了，壁爐后的墻上還有個彈孔。

    自從陸則琛把他父親的畫像一槍打碎之后，陸則舟把自己跟陸則琛的合影都收了起來，生怕觸怒他。他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猶豫著要不要換掉這件暖和的絨的浴衣，去穿上陸則琛當時扔給他的那些色彩艷麗、短得無法蔽體的浴衣。雖然按理說，這么晚上，陸則琛回來也不會過來找他，但是如果過來了，恐怕又得挨打挨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