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這是糖,這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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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海到洗手間時,就看到這副畫面。 李晏彬單方面把章與秋按在地上打,不要命似的每一拳都揮在對方臉上。 章與秋被打得臉也腫了,鼻子嘴角都在流血,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徒勞地用手臂去擋。 谷海差點尿都嚇回去了,他沒想到李晏彬平時看著乖巧溫順,打起人來這么狠。 他連忙上去拉開,一邊勸:“好了好了,雖然他該打也不能打死,打死就麻煩了。” 看到谷海,李晏彬像才回過神似地慌了。 他真的覺得章與秋欠打,對他說的話欠打,對周唐做過的事更欠打,一時氣昏了頭,動了手,但他萬萬不想這副樣子被周唐的朋友看見,更不能讓周唐看見。 他爬起來甩開谷海的手,一陣風似的跑了。 谷海追了兩步,只看到人閃進了消防樓梯沒影兒了。他回身,用腳尖點了點地上半死不活的章與秋,“沒事吧你?” 章與秋痛得用手捂著臉,血從指縫往外流,剛想撐著起身,周唐進來了,看到一臉血躺在地上的章與秋,趕緊拉起來,問谷海:“怎么回事?” 谷海要笑不笑的,“這可不是我打的,我年紀大了不好動粗了,嘖,小年輕就是血氣方剛。” “說人話!”周唐覷了他一眼。 “你家那口子打的。” “你說誰?”周唐不知是不敢相信還是沒反應過來。 谷海說:“你家的小乖寶,還能是誰。” 周唐不可置信地去看被打成了豬頭的章與秋,震驚到失言了,緩了片刻才問:“這小屁孩真是什么事都敢做,他人呢?” 谷海攤攤手,“我哪知道,看到我就跑了,哎,你是沒看到他打人的那股狠勁兒,都嚇到我了,我可不敢去攔他。” 周唐拿出手機準備給李晏彬打電話,站旁邊的章與秋捂著臉說:“你現在不應該先擔心我嗎?我才是被打的那個。” 周唐掃了他一眼,對谷海說:“你送他去醫院吧,我去找一下。”走出幾步又退回來,拍了下谷海的肩膀,“不好意思了,幫我們給彤彤道個歉。” 谷海揮揮手,“沒事,去吧。” 周唐給李晏彬打了電話,關機了。他開著車在附近轉了幾圈沒找到,又回了瑞景苑,人也不在。 估計是打了人害怕得不敢回家在外面亂晃。幸好這會兒天不冷,他身上也有錢,周唐其實不怎么擔心。 周唐給李晏彬發了消息,讓他趕緊回家,不罵他。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九點多,李晏彬還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周唐這才覺得不對勁。 貓在扒拉他的褲腳,他把貓抱起來擱腿上,拿著手機頓了下,然后打了幾個電話輾轉找到章與秋的號碼,撥了過去。 章與秋顯得很開心,沒想到周唐會主動給他打電話,說:“我沒事,就是臉腫了,過幾天就消了,你別擔心。” 周唐沒回應他的自作多情,直接問:“你為什么挨打,你跟他說什么了?” 那邊章與秋嘆息一聲,“真無情啊,你真的一點都不關心我嗎?” 周唐的忍耐有限,“章與秋,我跟你是今天這種局面,是你一手造成的,不怪任何人,別再跟我扯別的,我問你,你跟他說什么了?” 章與秋懶懶道:“說了事實。” “什么事實?” “說他是我的替身,說你戴了十年的表是我送的,你的耳洞是因為我打的,你每天都要聽的歌是我喜歡的,你喜歡親他的鎖骨,是因為我身上也有一顆一樣的,周唐,都這樣了,你還不承認對我舊情難忘嗎?” “你他媽有病吧,”周唐忍無可忍,“跟你有什么關系?” 章與秋在電話里笑笑,“周唐,你嘴硬的樣子,我不喜歡。” 周唐掛了電話,跟章與秋說話他腦殼疼。 這么說,小孩兒不回家不是因為怕挨罵,而是傷心了,躲起來了。 他抱著貓在客廳轉了幾圈,然后把貓關在房里,自己拿著車鑰匙出門了。 開車到了李晏彬之前住的地方,上了八樓,原本李晏彬住的那間,門縫里透出光,里面傳出微弱的歌聲,正是那首。 周唐站在門外,沒有打算敲門,他看著樓道里昏暗的燈光,聽著像流淌在血液里的歌聲,有些出神。他需要好好想一想,想清楚。 李晏彬是第二天下午才回的,一進門看到周唐就坐在沙發上,滿臉倦容,看他進來也跟著站起身。 換好鞋,他在玄關處站著沒動,眼眶里的紅還沒消下去。 周唐看著他,也在原地沒動,也不說話。 李晏彬期期艾艾地走近,定在周唐身前,拉開衣領,原本鎖骨上的小痣被紋身給覆蓋,紋著……一顆棒棒糖? “……”周唐拇指和中指撐著額頭無語了片刻,“一言不發地跑去紋身,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帥?你他媽有疑問直接問我,需要解釋的,我可以解釋,夜不歸宿算怎么回事!” 李晏彬原本還忍著,這下眼睛起了霧氣,氣鼓鼓道:“那你解釋啊。” “小屁孩,”周唐都要氣笑了,“毛都沒長齊就來拷問我的感情史,行啊,編號1到99,你想先聽哪個?” 兩行眼淚“唰”地下來了,李晏彬哭道:“混蛋!” 周唐指著他的鼻子,“我看你是欠收拾!” 李晏彬也不怕他,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瞪著周唐。 周唐仔細想了想,這小孩剛認識的時候也沒這么愛哭啊,他伸出手抱住,“行了,別哭了。” 一被抱,眼淚就更止不住,李晏彬委屈巴巴哽咽道:“哥,我不是章與秋。”一句話的功夫,周唐胸前已經被洇濕了一片。 周唐收緊手臂,將人緊緊摟住,下巴擱在李晏彬發頂,抱了好久才說:“傻子,我從沒有將你當成他,我跟他在十年前就結束得干干凈凈的了。我不知道怎么向你解釋,手表、歌的存在,只是因為當時我急需要有東西支撐我,你明白嗎?我需要力量,到現在只不過是習慣,我隨時都能扔掉,那首歌也絕不會出現,至于痣什么的,那完全就是巧合,替身就是純他媽扯淡。” 這么一說,李晏彬不僅沒止住眼淚,反而哭得更厲害。他想過的最壞結果,是周唐承認還想著章與秋,雖然這樣他會很難受,可讓他離開,他也根本做不到,他甚至覺得自己能忍受。 而現在,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太好哭了。 等他緩了過來,周唐放開他,拇指按了按那個小棒棒糖,由于剛剛紋好,旁邊的皮膚都是一片紅,問:“疼嗎?” 疼得要死,但李晏彬搖頭,“不疼。” 周唐捏著他糊滿眼淚的臉,“這世上就沒有你不敢做的事。” 李晏彬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唇珠微微顫抖,一副無辜又可憐的模樣,好像谷海在洗手間看到那個瘋狂打人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扁著嘴,說:“對不起,我不應該動手打人的。” 其實章與秋被打,周唐心里還是爽了一下下的,不過他沒表現出來,怎么說,用暴力解決問題都不對,他板著臉教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李晏彬可憐兮兮地,“好。” 周唐最受不了他這又乖又可憐的模樣,低頭含了下那顆唇珠,說:“立個規矩,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第一時間告訴我,跟我商量,絕不能自作主張。” 見李晏彬乖乖答應,他又在紋身上按了按,嫌棄道:“這紋的什么玩意兒?” 李晏彬說:“這是糖,這是你。” 周唐無語道:“……看不出來,你還挺非主流。” 李晏彬有點失望,“你不喜歡啊,那我去洗掉吧。” “行啦,別瞎折騰了。” “你還是喜歡原來那顆痣?” “得了吧,你都離家出走了,我可不敢喜歡了。”周唐拉著他手臂往浴室去,“洗把臉,我們出門。” 他們下樓經過垃圾桶時,周唐抬手就將戴了十年的表摘下扔了進去,李晏彬隨著那道拋物線,眼睛落在垃圾桶上,又去看周唐。 周唐無所謂地聳聳肩,一派輕松,勾住他的脖子,“你給我買吧。” 李晏彬拉開一點周唐的小臂,看到原本一直戴著表的手腕,顏色比別的地方要白一點,也就顯得上面幾道割腕留下的痕跡越發猙獰。 他溫柔又虔誠地親了親那幾道傷口,他不會忘,周唐是從怎樣的黑暗中掙脫出來的。 他看向周唐,周唐也在看他,帶著笑,還是一樣的帥氣難擋,但多了一種名為寬厚的東西。 李晏彬說:“好,我給你買。” 他們走路去附近的商場,路上周唐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下,掛了。 李晏彬瞄了一眼,是一串電話號碼,沒有備注,他好奇地問:“誰啊?” 周唐將手機塞回褲袋,“章與秋。” “……哦。” 周唐看他低著頭,說:“他今天給我打多少電話,我晚上就要cao你多少回,加上剛剛那個,是第四個了。” 李晏彬猛地抬頭,著急道:“他打的,為什么要算我頭上?” “那你是要我去找他?” “不是!” “那就算你頭上。” “……”李晏彬扁著嘴,“哦。” 沒走兩步,電話又響了,周唐拿出來看,李晏彬趕緊跟著看過去,不是剛剛那個號碼,他松了口氣,誰知周唐說:“這是陳慧明,也算你頭上。” 李晏彬:“……” 給周唐買表,李晏彬沒有特別在意價格,反正他卡里的錢都是周唐給的。 他精心挑選著款式顏色,聽店員講解設計理念,再戴到周唐手上試試,周唐全程配合,不管哪個都說好。 買完表,到飯點了,他們找了家粵菜館吃晚飯。 點完菜,周唐把手機拿出來,當著李晏彬的面,把APP里唯一的一首歌——給刪了,然后說:“還有車里,家里的,都會刪,以后在我這兒,你不會再聽到。” 這個舉動當然取悅了李晏彬,但是他說:“其實,我昨天晚上聽了一晚上,已經脫敏了,歌這么好聽,實在不應該因為一個不值得的人放棄,我反正還挺喜歡的,要不不刪了吧,每天回家不聽一會兒,我肯定不習慣。” 周唐笑笑,說:“都行,隨你,反正我的一切東西都早就無他無關了。” 兩人聊了會兒天,菜上齊。李晏彬才拿起筷子,聽見周唐手機又響了。 他拿筷子的手抖了抖,有些坐不住了。 一頓飯的時間,章與秋和陳慧明這兩人不知道怎么了,較著勁兒似的給周唐打電話,算上剛剛按掉的那通,已經13個了。 李晏彬著實有些慌,還沒回家就覺得屁股痛,腿抽筋。 周唐壞笑道:“看來我得多喝兩碗湯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