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可以是周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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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李晏彬跟甜姐說了不去四季有聲之后,他就開始想著重新規(guī)劃周末的時間,以前他都是打零工,也能維持,可現(xiàn)在,顯然是不夠了。 思來想去,他想到了蘭君子之前跟他提的那個酒吧,只是在酒吧當(dāng)服務(wù)員,與客人周旋,偶爾被摸兩把,就有小費拿,這比他打任何零工的錢都要多。聽蘭君子說,那間酒吧外國服務(wù)員比較多,老板想找東方面孔,要長得好看,英文又好的,李晏彬去就很合適。 所以到底,他還是去找了蘭君子。 蘭君子帶他到酒吧,在吧臺旁邊給找了個位子坐著等,自己去地下室找老板。 李晏彬環(huán)視了一下酒吧內(nèi),震耳欲聾的音樂和舞池里瘋狂扭動腰肢的人們,他們臉上只有及時享樂的欲望,好像沒有煩惱似的。 他才回過身,就被人推了一把,從高腳凳上跌了下來,幸好反應(yīng)快,抓住了吧臺邊緣,才勉強站穩(wěn)。 耳邊傳來又大又不懷好意的聲音,“這不是彬仔么?你怎么在這兒啊?” 李晏彬看清眼前的三人時,身體不自覺地有點僵。 見他不說話,另一個人接腔:“這還要問,賣身還錢唄。”語氣中的鄙夷和不屑,是李晏彬從小聽到大的。 先前推他的那人吸了口煙,往前走了兩步,往李晏彬臉上一噴,說:“聽我媽說,你上個月還了劉嬸子家三萬塊,怎么欠了我們家十七萬就一分都不還呢?” 李晏彬抬起頭,說:“會還的。” “什么時候?” “再給我一點時間。” 那人拿手指在李晏彬肩膀上點了點,“怎么辦額,你說你出來賣了這么久也就還了那么點錢,我看你就是被人玩死了也還不完吧,不如……”他捏著李晏彬的下巴抬高,左右看了看,“陪我睡,一次二百,干不干?” 旁邊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李晏彬臉都氣紅了,狠狠拍開對方的手,“滾!” “喲,生氣了,嫌少,二百一吧,加十塊。” 這種人跟他沒什么好說的,李晏彬轉(zhuǎn)身想走,被三人圍了上來。還是那個人,狀似無奈對另外兩個人說:“這年頭,欠錢的是大爺,上哪兒說理去?” 三人又嗤笑起來。 李晏彬握著拳頭,忍著氣,盯著他們,“我記得,你們家十七萬,你家五萬,你家九萬,我說了會還就一定還,但是也別逼我,逼死我你們一分錢也拿不到。” 三人卻不為所動,帶頭那人惡狠狠道:“你這種垃圾早該死了,還活著不知道圖什么。” “不關(guān)你的事,”李晏彬說,“你們來這不會也是搞基吧,你們爸媽知道嗎?要不我下次還錢的時候跟你媽說說。” “你他媽還威脅老子!”帶頭那人說著抬起巴掌,李晏彬見躲不掉,就抬起手臂擋。 想象中的疼痛沒下來,那人抓住他的手腕,碎了一口,“媽的,口口聲聲沒錢,戴這么貴的表,老子信你個鬼,這表歸我了。”說著就要去解表帶。 是他生日時周唐送的那支。 李晏彬趕緊伸手捂住,掙扎道:“這個不行!” “怎么不行,”那人嘴里叼著煙,說話含糊不清,“我媽善良,連利息都不收,我可沒這么好說話,這表就當(dāng)利息了。” 李晏彬被另外兩個人按在吧臺上,腕表很快被取了下來,那人拿表帶拍拍他的臉,“今天就這樣,錢記得還哦。” 三人揚長而去,勁曲結(jié)束,換上了浪漫的薩克斯。 李晏彬在原地怔了片刻,用手掌抹了下眼睛,讓自己平靜下來。一塊表而已,他平常又不戴,而且還是周唐送的,沒了也好,沒了,就最后一點關(guān)聯(lián)也沒了,就不會望著表發(fā)呆了,更不會握著睡覺了,斷得干干凈凈的才好。 他剛整理好情緒,就聽見身后一聲:“hi,寶貝。” “寶貝”的發(fā)音很奇怪,李晏彬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屁股就被摸了一把,他吞咽了一下口水,知道以后這就是自己的日常,他甚至還想堆起一點笑容來面對。 他轉(zhuǎn)身,見是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的外國人,剛想說話,一只溫?zé)岬氖治罩暮蟛鳖i往后一帶,他的背撞上一副寬厚的胸膛,接著聽到了周唐的聲音,“別摸了,這人我的。” 那外國人也識相,見李晏彬并未反抗,就知道他們是認識的,頗為遺憾地走了。 周唐捏著他的脖子往洗手間的方向帶,一條幽長的過道,前后都沒人。 走了一會兒,李晏彬伸手一拂,打掉周唐的手,卻也站在原地沒動,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他不想承認,在感受到周唐的存在時,那一瞬間,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安全了。 周唐看了會兒李晏彬頭頂?shù)陌l(fā)旋,幽幽地問:“找到買家了嗎?” 李晏彬一怔,而后心臟緊縮,一陣酸痛感來襲,他抬腳就要走,被周唐一把抓住手臂,他幾次掙扎都掙不脫,氣得大吼:“放開我。” 周唐面上平靜冷淡地看不出情緒,只涼涼地說:“人都到這兒了,還裝什么清高?” 周唐總是能穩(wěn)準(zhǔn)狠地扎他心窩子,李晏彬一下子就脫力不掙扎了,是啊,他不就是來賣的么。 見他安分,周唐放了手,走近了一步,他們身高差了半個頭,離這么近,李晏彬不得不抬頭與他對視。 周唐又是那副不甚在意的樣子,“很缺錢啊?” 李晏彬咬了咬后槽牙,壓下心里莫名的悲涼感,在這之前,他從未生出過這種感覺。他笑了下,故意勾著話音,語氣顯得很輕松,“對啊,不缺錢誰出來賣。” 那比哭還難看的笑,落在周唐眼里,他眼波閃動了下,問:“多少錢?” 李晏彬瞪著他,“不好意思,不賣給你。” “嘶,”周唐抬手點了點李晏彬的腦門,“怎么還區(qū)別對待,不是有錢就行了么,說吧,多少錢?” 那永遠也還不完的錢,那壓在他身上千斤重的債,面前這個男人都能幫他搞定,只要他出賣自己的身體,這跟之前沒有區(qū)別,連人都是同一個。 可是,怎么能是周唐呢? 周唐還在催促:“快說啊,多少錢?” 他又想,怎么不能是周唐呢?如果拋棄自尊,不在乎對方對他的看法,那就可以是周唐。 于是,李晏彬梗著脖子,瞪著泛紅的眼睛,“一年一百萬。” 得到答案的周唐卻沒說話,深邃的眼睛看著他。 李晏彬有點慌,又覺得屈辱,在那個人面前維持的形象,就這么毀了,轉(zhuǎn)念一想,有什么形象啊,他們一開始認識的時候就是一個買一個賣,哪有形象! 他隨即又補了一句:“不貴吧?” “還行,”周唐點點頭,“那就先來個五年的。” 李晏彬下意識拒絕,“一年就夠了。” “也是,”周唐頓了下,說:“你現(xiàn)在cao起來挺合我心意的,誰知道一年之后是什么樣,說不定屁眼松得夾都夾不住了,那得多倒胃口啊,還是你想得周到。” 李晏彬身體微微發(fā)抖,把指甲嵌進掌心,讓那痛感來抵擋心里泛出的酸意,他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在意,都出來賣了,還要什么臉啊,這種話多聽幾次,肯定就能習(xí)慣的。 周唐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他卻釘在原地不動,看著周唐說:“先給錢。” 周唐要了他的銀行卡號,避開幾步打了個電話,又發(fā)了個信息,說:“等20分鐘。” 于是,在這個狹長又昏暗的過道,伴著外面悠揚的音樂,他們完成了這次交易,他們之間,從開始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交易。 周唐把李晏彬帶去谷海的那間卡座,谷海跟看稀奇一樣看著李晏彬,直到把人盯到不好意思了才收回目光,對著周唐大喇喇道:“一下就竄出去了,還以為干嘛去呢,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啊,開眼了。” 周唐白了他一眼,想起谷海第一次知道他性取向時那個驚悚的表情,笑了下,說:“現(xiàn)在你該相信,不是你這樣的吧。” “cao!”谷海跟踩了尾巴似的,“那么久的事你他媽忘了行不行!” 聽周唐的笑聲,很耳熟,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周唐就經(jīng)常笑,李晏彬很喜歡聽,這會兒搭配著周唐的臉覺得特別契合,特別帥氣好看。 原來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常露出這樣好看的笑。 李晏彬看著周唐,而陳惠明一直看著李晏彬,從李晏彬來這里開始,他再沒說過一句話。 周唐抄起一瓶酒,直接被谷海給薅了下來,“別折騰自己了,你才好了幾天啊,”他用下巴點了點李晏彬,“你再喝進去了,夜這么長,讓小美人一個人怎么辦?” 周唐頓了下,看了眼李晏彬,李晏彬剛好撇過臉去。 20分鐘剛到,李晏彬就收到了短信,他的卡分了幾批進賬,總數(shù)一百萬。他盯著那個些零來回數(shù)了好幾遍,長這么大還從沒見過這么多錢,他費盡心力,一輩子也不見得能賺到,對方卻輕飄飄地給了。 周唐看了眼他的手機,不帶情緒地說:“走吧。” 谷海對這事的好奇度就差提出現(xiàn)場觀摩了,特別熱情道:“走吧走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別耽誤時間,這都快十二點了,趕緊回家睡覺去。” 看著他們一前一后出了酒吧,陳惠明愣得收不回目光,他捏著的酒瓶被谷海碰了下,谷海興奮地灌了兩口,“我可真是太好奇了,倆男的咋搞的。” 他雖然一直都知道周唐喜歡男的,但周唐從沒跟別的男人一起出現(xiàn)在他面前,所以他的感覺也不是很深刻,現(xiàn)在只想感嘆一句:真他媽刺激! 車上,李晏彬坐在副駕駛,時不時拿著手機看一下。蘭君子自從進了地下室就沒出現(xiàn)過,現(xiàn)在他跟周唐走了,就給蘭君子發(fā)了個信息,但對方一直沒回,他有點擔(dān)心。 周唐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以為是哪個金主,涼涼道:“對方出的錢,比我多?” “不是,”李晏彬難堪道:“是我朋友,我們一起來的,但是他不知道去哪兒了。” 周唐打了下方向盤,看著前邊的路,“直接打電話不就完了。” 李晏彬撥了兩次電話,第一次沒接,第二次一接通,里面?zhèn)鱽硪宦晳K叫,把他嚇一跳,連忙問:“君子,你沒事吧。” 那邊斷斷續(xù)續(xù)傳來蘭君子不太流利的普通話,“不好意思啊彬,啊……下次、我們、再說,我今天啊……”然后又是一聲叫,還能聽到鞭子抽在皮rou上的聲音,而且蘭君子的聲音也不是光慘叫,而是痛苦中帶著……興奮? 李晏彬愣了一下,對方掛了電話,他突然明白過來,“騰”地一下燒紅了臉,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了下周唐,周唐正擒著莫名的笑,也在看著他。 李晏彬輕咳了下,抓了抓斜在身上的安全帶,有點坐立不安,又有點燥熱。 耳邊傳來周唐語調(diào)特別正經(jīng)地問話:“那樣的,你受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