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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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爾立在二樓窗邊,靜靜地看著下方不斷駛入莊園內的高檔汽車。 樓下宴會廳已經熱鬧起來了,酒杯碰撞聲隱隱傳了上來,連同那些若有若無的歡笑聲一并落入萊爾耳中,讓他終于轉過了身,同那個一直守在他后方的男人說道:“看來我們該下去了,埃爾維斯。” 這是場盛大的宴會,從天花板垂下來的水晶吊燈將整個大廳都籠罩在一種迷人光暈中,燈光照射在女人們輕盈搖曳的禮服裙擺上,照射在男人們手中流光四溢的玻璃酒杯上,照射出聲色犬馬,照射出紙醉金迷,照射出那位緩緩從樓梯走下,剛在廳中站定便被一群人圍住的高貴身影。 臺上樂隊正演奏著莫扎特的C大調奏鳴曲,迷人樂聲就這么纏繞在了萊爾周身,配合他那雙稍稍瞇起的惑人雙眼,讓那些簇擁者無一不為之迷了神。 埃爾維斯盡職盡責地跟在萊爾身后,一副金絲眼鏡遮住了他的目光。 萊爾盡起主人之責,與那群恭維者談笑著,他似乎很高興,每個人都給予了足夠的微笑,手中的酒杯滿了又空,空了再滿,直讓他喝得臉上微紅,笑意也稍顯模糊,他仿佛沉在了一個美妙幻夢里,直到埃爾維斯在他耳邊輕聲提醒,說他已經醉了。 萊爾回過了頭,臉上笑意未減,語氣卻透著冰冷意味,“你真掃興。” 這么說著,他似乎是真因此話而失去了交談的興趣,萊爾從那些擁簇者中抽出身來,邁步走到一邊,埃爾維斯在他身后跟著,沒有離開。 “你不該這么跟著我,你讓我變得像個囚犯。” 埃爾維斯默了默,隨后開口:“這是我的職責,希望您能諒解。” “前幾天我倒還不知道你有這些責任,”萊爾抬眼看他,輕輕譏笑出聲,“或者說,你是在害怕我會去做些你不喜歡的事?” 男人回望著他,目光隱在鏡片后閃了閃,“您醉了。” 萊爾也不在意他是否正面回應自己,只是仰頭抿了口杯中殘余的液體,他直視著埃爾維斯,緩緩出聲,“別再跟著我,否則你知道有什么后果。” 沒再說多余的話,萊爾便轉了身,身后男人沒跟上來,他也同樣地沒有回頭。 耳中又開始響起那些或真或假的恭維聲,萊爾看著重新圍上來的這群人,腦袋因為手中酒精而有些暈暈得,微笑回應著的聲音都變得縹緲起來。 然而略微迷蒙的視線中突然闖入一個魯莽身影,倒讓他稍稍清醒了過來。 那人仿佛剛到大廳,像是完全不適應宴會節奏似的,在人群中迷茫著不知該做些什么。他今天穿起了正裝,打上了領結,發型也極其正式,如果除去周身那種難以掩蓋的冒失氣質,倒真像是一個英倫紳士。 萊爾看到他,喚了一句,“伯特先生。” 伯特尋聲看來,而后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原來你在這!” 他大跨步走了過來,期間差點撞翻一個服務生的托盤,踩到一位女士的裙擺,等到達萊爾面前時他不禁伸手抹了抹緊張的汗,聲音里則滿載著重逢的歡喜,“很高興你能邀請我,萊爾……公爵。” 他似乎有些不習慣稱他為公爵,萊爾聽了也沒在意,只是微笑著回應男人道:“我也很高興你能來,伯特先生。” 周圍人早已識趣地散盡,一時間倒只剩萊爾和伯特面對面,伯特完全不似先前那晚奔放狂野,倒像是有些羞赧起來,他從停下的服務生那兒拿過一杯酒,而后仰頭喝下一大口以平復自己激動的情緒,正待要說話時,一只手卻突兀地插在了兩人中間,同時略顯粗獷的聲音響起,同萊爾說道:“很高興見到你,萊爾公爵。” 萊爾看向這位不速之客,視線同那雙銳利的眼撞在一起,意外地在空中激起了一陣細小火花。 “啊…”一旁的伯特聽到男人的聲音,似乎才反應過來,他頓了頓,而后趕緊開口同萊爾解釋道:“這位是伊夫力·勞倫斯,是我的朋友,抱歉,我私自將他帶了進來,希望你不要建議。” 萊爾看了看伯特,又看了看這位伊夫力,他在伯特的解釋話語中握上面前這只手,而后直視著手的主人道:“很高興見到你,伊夫力先生。” 說著他將視線落回了伯特身上,稍稍揚起唇角,“沒關系,伯特先生,我想即使你不帶這位朋友來,他也是有資格進入的。” 伯特似乎因這話困惑了,本就因自己與這名流宴會格格不入而略顯僵硬的神情又添上了些許納悶色彩,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問些什么,身旁的伊夫力便出了聲,“可以幫我拿杯酒嗎?伯特。” 伯特被這請求止住了話頭,大咧咧地倒也不再計較什么,應了一聲便轉頭替他拿酒去了。 萊爾看著面前這位面容深沉的男人,也沒問他刻意將伯特支走的原因,只是挑眉,而后微笑著說道:“我沒想到你會來,伊夫力先生。” 男人沒回應,萊爾便接著開口,“勞倫斯將軍身體還好嗎?” “祖父一切都好,”伊夫力終于出聲,嗓音很是低沉,“感謝你的問候。” 萊爾看著這位同樣身世顯赫的男人,目光在他身上游移了一遭,再開口時話語中就帶了些了然意味,“我的確聽說你因為拒絕聯姻而暫時離開了家族,卻沒想到你會和伯特先生認識。” “這么說,你也是…” “我現在是警察,”伊夫力毫不掩飾,但看向萊爾的眼神卻仍舊犀利,“我和伯特是朋友,也是同事。” 萊爾順著話音朝伯特那邊看去,看到他正端了兩杯馬丁尼往回走,他獨自在人群中穿行著,極力控制住動作才沒有將酒液灑在淑女們的裙子上。 萊爾將視線收回來,投向了身旁男人,“那么我猜你今夜必定不是為了我才來的,而是為了伯特先生。” 他停了停,挑眉看他,“對嗎?” 男人沒有回答,因為伯特已經滿頭大汗地回到了兩人身邊,伊夫力從他手中接過酒,而后稍稍舉杯示意,三人就這么碰了杯。 臺上已由一首歡暢明快的爵士樂換成了抒情動人的古典鋼琴曲,舒緩曼妙的旋律傳遍大廳,直讓眾人都放下手中酒杯來到了舞池內,男士們邀請舞伴,女士們搭手應邀,而后貼在一起開始邁動舞步。 伯特看到這一場景,似乎還在驚奇為什么女人們身著精細繁瑣的服飾卻還能夠在不踩到裙擺的情況下翩翩起舞,然而就在他訝異的同時,一位年輕大膽的女孩主動走過來向他邀舞,伯特有些沒反應過來,不由得就將目光投在萊爾身上,卻無意忽略了旁邊的伊夫力。 “你不喜歡跳舞嗎?”萊爾察覺到他的視線,微笑開口:“拒絕女士的邀請可不是紳士行為。” 女孩聽到萊爾聲音后突然紅了臉,倒像是只為引起他注意才走過來似的,然而粗神經的伯特當然意識不到這些細節,只是在聽完萊爾的話后匆忙放下酒杯,讓女孩挽上自己胳膊,而后便帶著她朝舞池走去了。 萊爾看著那兩人沒入了人群中,也沒轉頭,只是出聲同身旁那人說道:“或許你也該邀請個舞伴,伊夫力先生。” “我不喜歡跳舞。” 毫不委婉的回答,倒與他的形象很相符。萊爾將酒杯湊到唇邊稍稍抿了一口,而后終于轉身,直面著男人,“我居然現在才猜到那時是你救的伯特,看來你對他用情不一般,不然也不會出手搭救一個小小警察。” 伊夫力沒有否認萊爾的話,只是用尖銳的眼神看著他,他開口,仍是一句簡短的話,“他不該迷戀上你。” 萊爾笑了,似乎毫不驚訝他知道自己和伯特之間的關系,他晃著杯中醇香的酒液,一雙眼閑適地瞇了起來,“這由不得我,伊夫力先生,你知道的,人類最難控制的就是肆意生長的欲望。” “我知道你是個怎樣的人。” “我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人,”萊爾挑著眉,唇角微微勾起,“我就是最好的催情劑。” 明明是句極其狂妄自大的話語,可從他嘴里說出來卻沒有絲毫不適,萊爾看著面前男人,終于將那句話問出了口,“你喜歡他,對嗎?” 伊夫力難得地頓了頓,卻沒有回答,他沉默著與萊爾對視著,過了好一會兒后才出聲,道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我不希望你再接觸他。” 對話中的主角仍在不遠處攜著女伴跳舞,姿態和動作都極其笨拙,臉上表情讓人不由覺得他是在承受某樣酷刑,而不是摟著年輕姑娘的腰與她緊貼。 萊爾緩緩放下了手中酒杯。 “抱歉,伊夫力先生,”他彎著唇角,“我想這句話你應該去對伯特先生說。” “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并不喜歡他。” 伊夫力沒有動搖,而是說出了句似乎毫無邏輯的話,“可他喜歡你,甚至幻想要和你在一起。” 伊夫力看萊爾沒說話,便再開口,目光深沉得仿若一池幽邃湖水,“以公爵你的力量,想要從生活中徹底抹去一個人不難,而我只不過想在你和他之間設一道單向屏障,并非是讓你不見他,而是讓他再也見不到你。” (彩蛋部分) 萊爾面容瞬間僵了僵。 男人視線仍固定在他身上,帶著點凌厲味道,仿佛知道這具美貌皮囊下的腐爛程度,也知道他所深藏著的,最難以啟齒的秘密。 萊爾目光突然就閃爍起來,即使臉上笑容依舊,但還是能看出些許強撐意味,“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伊夫力先生。” 男人聲音不大,卻將他最害怕的話說了出來,“我知道你父親死亡的真相。” 剎那間,心臟停跳了一拍。 萊爾呆呆地站在原處,張張口,沒能發出聲音。 空氣仿佛凝固了,連帶著那些音樂聲都變得有些虛無,似乎過了許久時間才開始重新流動,萊爾定定地,啟唇出聲,“你在威脅我。” 不含疑問,而是確鑿肯定的話語,伊夫力聽了倒沒有表態,只是順著自己上一句話繼續說了下去,“我相信我有能力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 那曲演奏著的鋼琴樂似乎到達了尾聲,低緩柔和的旋律圍繞在兩人周身,卻無法緩解其中的不妙氣氛。 伊夫力自然也察覺到了舞曲的結束,他抬眼搜尋著伯特的身影,等找到后又重新低下頭來,他看著面色蒼白如紙的萊爾,低沉而鄭重地說出了最后一句話,“我也相信你會答應我的請求。” 他篤定他會照做,萊爾也一樣。 舞曲終于結束,伯特大汗淋漓地從人群中擠過來,然而他所期盼的身影已然消失,他偏過頭看向旁邊的伊夫力,問他道:“嘿!兄弟,萊爾……公爵呢?” 伊夫力緩緩開口,聲音很是平靜,“抱歉,伯特,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