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情靈枝島(二)
到底是哪里疏忽了呢? 幻境之外,海妖們早做鳥獸散去,獨留守玉一人,尷尬笑道:“呀,大人好快呀。” “還是騙不過萬縈大人呢。” 他不作聲,心道我瞎了眼才沒認出來你,如今真去了兩只眼,反清明多了。他也不解,有人教了她出神入化的畫皮技藝,一條小白蛇而已,有什么難畫? 良久才道:“你不用心思,如何困得住我?” 守玉嘴占著,一時也沒想好應對之言,聽他自說自話道: “也是我自以為是,以為你還愿意做回那條小白蛇,生了人心,便舍不得,咱們那靈山也沒守好,怪不得你住不慣。” “你不愿回去了,阿蕖。” ——“你現在這樣也好,別叫我大人了,行么?”只這一句,他沒能說出口,透過那些撐滿她口內的晶瑩物,能將她每顆牙都數清,還能直望進她咽喉里。 她喚他聲大人,看上去像是真忌憚多些,再把這也去了,他兩個怎么算呢? 他別開臉,很是嫌棄道:“就這么沒見著過好東西?” 守玉含糊道:“…他們也是一樣吃……” “那一張利嘴,這時卻不起半點作用。”他笑了聲,眼迎著月光。卻滿是晃晃碎芒,便顯得那笑模樣半點不真切,倒把守玉看得心也揪起來。 她沒來由想起青蓮山時,聽他說過句什么“你這身子明明記得……” 記得什么呢?她使出對付師兄們那一套,總引得他笑怒不能自主,怕失了臉面,干脆從頭至尾板著臉,情到深處,甚至將她眼捂住,這樣自欺欺人。 周遭響起喘息聲,不時有難分辨品種的音兒罵道:“你這畜生,輕點兒干,別一會兒就歇嗒了,干晾著你大爺。” 靈枝島的春風三月一度,其中間隔與島民們熱切期盼的合歡宴一致,與宴者少則成百,多至上萬,旨在“合”與“歡”二字上做到極致,真有山高路遠為求藥而來,心誠所至,海妖們也不會非強來不可。春風有期也難等,他們困于此島日子長久,好在沒養成坐進觀天的壞性子,有重金求購置換的,若是合了眼緣,也樂于挑揀些裝點發間的閃亮小物件兒。 對待人妖同樂的宴會更是上心,有個把青澀而好學的,身無長物但態度恭謙,便是滿心歡喜,恨不能傾囊相授,如不能同赴極樂,整個族群停下來干等著,也不是稀罕事。 光聽著聲兒,今夜是個順當歡宴。 萬縈側過身,將風里飄來的yin言浪語都擋開,似是很看不上她快要關不住口水的模樣,惡聲惡氣道:“玉修山沒教過煉化法器的心法么,照樣使出來就是。” 又有不長眼的海妖聞見守玉身上香氣,也不先看清她身前這尊煞神真身,腿間三四條當啷著,大咧咧走上前來,“俏姑娘,你看中哪根,小的今夜就只使哪根,旁的只挨著了邊邊,也不用姑娘你吩咐,天不亮我就給剁了去,你怎么說?” 守玉能有什么說的,倒是萬縈暴喝一聲,道:“滾。” “好嘞。”那海妖乖覺,應聲便撩,三兩息間就鉆進島中聚著百多辨不清人妖的春風臺上,白花花一大片,也看不清什么勾當。 “大人說話真好使。”守玉口齒不清地贊道,又依他所言行起煉器術法,數刻之后,毫無變化,她揉著酸痛的兩頰,“……唔……不起作用啊。” “沒用。”萬縈嗤道,捉著她下巴將靈枝珠扣了出來,用勁一握,碎成幾瓣,靜靜躺在手心上。 他愣神瞧著,忽的往嘴里一扣,嚼得咔吧咔吧直響,跟誰賭氣似的。 “誒,大人怎的也沒見著好東西似的,給我留點啊?”守玉直起身去扣,連個渣渣也沒得來,反被他咬了許多齒印子在手上。 他也的確在賭,靈枝珠撩起的情欲及不上她望過來的每一眼。這能令整島荒yin海妖行著快活事兒,還忍不得內里包藏禍心,不時投來眈眈欲眼的尤物可人兒,對著口是心非的神獸大人,可還會將他這點子不適難捱記掛在心上? ——會嗎,會嗎? 他問不出口,沒用。 守玉xiele氣,跌坐下去,望著他的眼里滿是埋怨,“大人失了兩眼的痛還未全消,何苦找這不自在?” “我難受。”神獸大人渾然不知佳人惱了,紅著一張臉,眼里漸漸無光,邊扒拉她發髻。 守玉打開他的手,把臉一垮,“方才大人不紓解,還將我幻境也毀了,現在我可不樂意了。” “我難受。”萬縈便不去拉扯她,跟著坐下去,哀嚎聲聲,如魔音貫耳。 “別叫喚了,難聽死了。”守玉煩不勝煩,解了衣帶撲進他懷里。 萬縈繼續繞她頭發玩,揶揄道:“你喚得好聽,一聲就將那些憨頭冤種迷得不知魂之何處,還怕有什么愿望成不了真么?” “神獸大恩,守玉感激不盡。”她隨口敷衍,專心剝著衣裳, 脫光了自己的,又去扯他的,忽地福至心靈,忖道,當得起“憨頭冤種”,又與我有關聯的,又能叫這憨子在意到親說出他是“憨頭冤種”的,便也只有冥府里那許多個了。 守玉眉兒一挑,素涼小手探進他下衣之內,握住那跟粗熱物,先圈在手心里上下搓了幾把,令其更是硬挺似鐵,潮熱如湯 ,赳赳而立,直往她小肚子上戳。 “哎喲喲,這會兒就精神抖擻,等入了身,又不知怎么磨人了,可不敢再撩,沒得燒死我。”她驚聲叫起來,直往后躲。 萬縈給她捏得青筋暴起,面紅耳赤,這會兒要收手,怎生得了,忙攔著,攥著她手還往自家那孽物上按,“燒不死你,要死也得我先死。” “不嘛,不嘛,沒得手前都是這好話哄人,等弄得人沒力了,哪兒還管我死活,大人自忍耐些,我瞧這東西藥性并非暴烈,有什么忍不得的?”守玉撅著嘴道。 萬縈覷她神色,拿不準是在撒嬌還是真不肯,用點勁沒拉過來便罷了手,悶聲悶氣道:“既勉強,便算了,我也不是忍不得。” 荒唐不知白天黑夜的海妖都知道等著,他強來又算什么呢? 這話說完,他竟往后一仰,暈了過去。 “欸,就差一句話沒問出來,你這是怎么了?”守玉急忙忙撲過去,抵住他額頭查探,倒是沒探出來有什么大礙,痛失二目的損傷也像是平復了許多。 夜舒這時候鉆出來,細長長黑藤來回撥弄她染上紅熱的耳垂,“他們那一族最經不住媚性藥撩撥,不能立時紓解發散,就成這樣子了。” “從前也不見他這樣,還是因為沒了兩個眼睛?”守玉不解,細白指兒點在他眉眼間。 “從前……”夜舒笑得直咳嗽,“從前不是沒你禍害他么?” 守玉扯開往肚兜里鉆的藤蔓,沒好氣道:“你就不是禍害了?” 夜舒連應了了幾個是,不屈不饒接著往里纏,“玉兒快不要管他了,睡上一覺,就無礙了。” “可是……”守玉咬著指兒道:“我自個兒也燒得慌呢。” “我不能解?”更多細黑藤抽長出來,絲絲縷縷蔓上她瑩潤裸身,密密纏在腰上,緩慢游走。 守玉沒答,也沒再躲開,極細幾根長須須探進褻褲里頭,勾得花珠亂顫,聽他促聲道:“你給他扶起來,海風好大,真有個好歹,他那些叔伯兄弟們來得可快著呢。” “知道了。”兩根粗細均勻的黑藤在她耳畔廝磨良久,才緩緩抄進萬縈腋下,提去個背風的峭壁后坐著。 守玉隨著周身緊麻觸感,情難自禁款款擺腰,卻仍是咬牙施法將他壓回心竅內,嗔怪道:“你來會更燒死我的。” 處置了夜舒后,才覺出手腳都癱軟無力,一個沒撐住,摔下去,正撞在萬縈胸前,砸得他眼皮子顫了下,睜開翻個白眼,又睡死過去。 “還老說我一味只知癡睡,被人抱去賣了皮rou骨頭也渾不知的,你這又算什么呢。”她將外頭衣裳除了,小褲浸透春水,貼緊腿心黏著,覺得不舒坦,便也去了,身上只留個淡青色肚兜。 忽而一海妖現身高崖,冷不丁道了句,“干得好呀小姑娘。” 守玉忙著解人腰帶,還沒聽出來這句贊嘆里的善意,先嚇得周身一凜,鉆進萬縈懷里縮著。 那海妖又道:“姑娘莫怕,合歡宴就是為了賓客盡興,遇著神獸的機會可不多,你們就在這處,我同他們都說了不再往過來了,你且安心便是。” “多、多謝。”守玉瞪著眼,干等著那海妖離去,尋著新目標,確認不會再有纏上來的,才松了口氣。 宴至半酣,合島沐浴在yin靡的潮濕又咸熱的海風里,靈枝草蓬勃抽長,吐蕊結珠。 她撕扯著萬縈衣裳,看著那張陷入沉睡的面龐,忽的起了惻隱之心,“還是別全脫了,海風這樣涼,別再有個好歹。” 回顧以往,這生了副懶骨頭的嬌俏美人兒,本性里極少能生出主動逢迎人的想法,當著這一無恐嚇,二無所求的節口,靈巧指兒分開腿心兩瓣滑嫩美rou兒,現出當間兒冒甜水的粉xue,對著那喪失知覺的、拋卻心肝的,昏然然不計后果睡去仍能雄赳赳昂揚挺立的孽根禍害,慢吞吞,緩悠悠,坐下去。 “啊~~嗯,這么立得住,立得穩,算他可造之才。”美人兒星眸若蓄著淚珠,滿當當卻不滾落,磨臀扭腰,當是盡興。 “呀呀,頂到要緊地兒了,他醒著多好,奮力殺一殺,我便無可如何,任他擺布了。”守玉很是遺憾想道,撞得多了,交合處水淅淅、黏答答,顛動間帶起白絲兒無數,牽連扯斷,扯斷牽連,是一個浪蕩子的樂趣,是兩個癡心種的禍根。 被眷顧的神獸大人漸漸醒轉,他艱難撐開眼皮,目之所及是瑩瑩一片白雪原,晾在月光底下。 再往清晰些,雪原有了脖子,烏靈靈的發全掃在前頭。 你冷不冷?在問出口前,手先拂了上去,若那真是層薄雪,該也化了去,不想驚了月光幽幽一顫。 “好涼呀,是做過頭了么?”守玉拉起他手,側臉貼去,暖他掌心,“有沒有好一點?” 她動著腰臀,拉起他兩手貼在身上暖著,心道以往都是越做下去她越涼,這會兒卻反過來,許還是他沒的那兩只眼的緣故。 要說第一只是疏忽了,第二回怎就不知加小心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