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必擔心,這種事不會再有下次了。
狼王看見的守玉慘狀是假象,而在這之前,幻境之外護法的守玉,境況也沒好到哪里去。 那里頭并非溫和草木,而是欲望高漲的獸妖,便是熟練如蒼術,也不敢如此莽撞。 她在境外護法,幻境內荒唐不休,她便一刻也不敢眨眼。待到神思倦怠至極,探進里頭去眾獸妖卻也消停許多。 那四名獸妖雖力壯,卻也是被幻境吸取精力,又有寧無雙唯恐天下不亂地撩撥,何愁沒有力竭的時候。 正欲喘口氣,忽然眼前一黑,給股子大力掀翻過去。隨后腳上鐐銬被拽起,守玉倒著被吊起來,撲騰了會兒,摔在地上。 她捂著頭坐起來,盯著散落一地的鐵鏈回不過神,“解開了?” 這時才想起來去看來者何人,“萬縈大人?” 萬縈背對著她,奮力撕咬那副鐐銬的殘骸。 守玉將手指伸進萬縈嘴里,他齒上還套著鎖鏈殘屑,卻在碰到這點子細微柔軟之際,整個人僵在了那里,許是這般突然,一下兒嘴也合不上,細看之下竟是脫了臼。 “最硬的也被你咬碎,反是軟骨頭叫你真住了嘴,”守玉嘆道,將他嘴里的鐵屑都清出來,又正了骨,誰知他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再動彈不得了,守玉給揉了半天下巴也不行,反給沾了一手口水。 就這會兒功夫,黑藤鉆出來裹亂,將萬縈雙手牢牢纏縛在一起。 夜舒元神微弱,并不能被他感知到,他只記著這東西長在她心上,不敢亂動,嘴還是合不上。 “試試這個,再不行的話,我也沒法子了。”她將衣襟撩開,托著白生生的乳兒堵進他嘴里,只一會兒就感受到濕熱緩慢的吮吸,身子也微顫起來。 她捏起萬縈腮幫子,點著他額頭道:“咱們說好了,我給你手上解開,不許咬人,聽得懂就眨眨眼,啊……” 守玉胸前的紅珠被含著重吸了口,惹得她喲喲喚了幾聲,穩住身子后,嗔道:“是不咬人的意思?” 萬縈不再亂來,用力眨眼。 守玉將花藤撤走,就被他抱著摁在腿上, 頭朝后仰著,他整張臉都貼在自己胸前又親又拱。 “輕些,這樣也是疼的。”她抱住他脖子,被吮得不住抽氣時手指順著后脖子往他發里抓,還不輕些,玉掌生風直往他臉上招呼。 “又沒咬。”萬縈捂著臉,不情不愿張嘴吐出來,靠在她肩頭,“我不亂動了。” 守玉輕聲道:“若是我求大人動動呢?” “你說真的?” “真的。”她為護住幻境不滅,消耗得厲害,體內氣血快要倒著走,哪兒還有比這更真的? 萬縈現在不想逆著她,她要的全都給,不要的也不硬塞。 他不知不覺中又在模仿她。 萬縈站著抱她,兩人下身連著,親密無間時,忽然腰上多了只手,守玉茫然回頭,未看清來人臉面,便被扳住下巴給他親著,如此一應動人嬌吟都叫他給吮了過去,再出不了聲兒。 “要臉么你?”萬縈的怒火給守玉擋著,大打折扣。 “蒙神獸大人厚愛,在下十二張臉,盡夠使了。”明恩自是不懼,更無恥的是眉宇間一派坦蕩,手上卻已將腰帶松開,放出胯下挺翹熱物,抵在守玉雪白臀瓣之間磨蹭。 “你現在是什么毛病?”萬縈直犯惡心,“堂堂冥府之主,管我叫的哪門子大人?” 明恩仍是笑著,“不瞞大人,冥王分身眾多,不才只是其中一介刀劍架而已。” 萬縈怒道:“那你能不能滾遠點兒?” “您不如問問她,看這小浪貨要不要我走。”明恩越發肆意,在守玉臉頰嘬得叭嘰聲聲,邊問道:“守玉,你要不要我們一起來?” 她此刻只有聽見了自己的名字才有反應,“一起?” “對,一起。” “你們幾個人?”守玉歪頭去遷就他的熱吻,只覺得這熱度落在身上舒服,而萬縈不停歇的撞擊,使得這舒服總有落空。 明恩當然看得出來,貼著她耳垂道:“八個呢。” “這么多么?”守玉眼里空了一瞬,過后歡喜道:“好呀,但是要輕些哦。” “輕不了怎么辦呢?”明恩故意做出懊惱語氣,頗為可惜道:“看來是不行了呢,我們還是走了。” “別,別走。”守玉攥著他衣袖不放,上身往后擰著,像是想往他懷里鉆,被萬縈抱著腰攬著條腿往xue兒里鉆得深,又動不得,急得無法,眼圈都紅了。 明恩得逞,更加輕佻,刮刮她鼻頭道:“有根大東西頂著還不夠?” “嗯,不夠,啊……好重好重,要撞壞掉了。”守玉浪叫起來,一身香汗抖散,甜香四溢,如熟到垂墜的花果。 你還不來摘下我。你還不快摘下我。 萬縈忽然發力,一頓狂頂暴抽,她嗓子都叫啞了,卻還不放開明恩,纖細指節攥出尖銳的角度,似要刺穿這濃稠暗夜。 他忍不住想,你到底是要留住他說的“八個男人”還是想留住你的夫君呢?這稱呼從你嘴中說出,養著我殘缺神魂,等我能從那缽盂里露出頭來,才發覺你聲聲嬌怯,喚的不是我。 他只得緩住,將她點在地上早站不住的另條腿也撈起,抱在身上,明恩見機便扶著陽物頂進后xue里去,這瞬間達到極端的緊致令二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守玉卻是與他們截然不同的暢快,窄xue兒幾給撐透了,還在潺潺出水兒,渾身都紅,仍不能安分,扭腰擺臀口里喚著要兩根動一動,鬧得他們不得不一人握住一邊腰側,施力制住她。 “別動,不然不給你了。”萬縈吼道。 守玉一下就消停了,兩手吊著他脖子,“好,不動,你們動。”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萬縈喘著粗氣道。 明恩也變了音,腰背繃得挺直,許久才道:“她在玉修山十多個男人喂著,哪日都沒少了八個時辰,出門在外,有一頓沒一頓,這小東西渴壞了。” 這兩個本來沒甚默契,卻有守玉懼意全無,急色得很,求的全是要快些要重些,稍停頓就舞著胳膊鬧。只得令二人暫時放下芥蒂,咬著牙專心caoxue。 就著這一個姿勢,足給她灌過去三四回陽精,人才清醒些,意識到下身頂著的不止一根東西,嬌聲驚呼道:“明恩,你何時來的,呀……別鉆了,太深了。” “不止我來了,另有八九個才盡興走了,”明恩大力挺動,將她往前頭萬縈懷里撞,“不是他們給你這緊xue撐松些,如何吃得進神獸的大物?” “別、別……”守玉給頂得頭昏目眩,好在萬縈沒有乘勢爭先,只在前頭托穩了她,撐滿窄xue的那巨物也沒有動靜。 明恩自是帶著氣的,在里頭射滿便撤出來,背過身去整衣。 他是唯一在人間長成的冥主,從嬰孩到幼童,定格在少年模樣,教養他的是舊部下,從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偏愛,直到在妖獸谷遇上她,同眾人分享了她,隨后記起這是白軟溫玉,曾是他一人妻子。她所有的青澀柔情,全直白地拋向他。 再之后,他想起越多,越發覺原來分走她的人還有更多。連他本身也被另外十一個相同的自己分享。 她不迷糊了,聲聲求饒,天也將亮,這兩人如何還能若無其事下去? “當真不要了?”萬縈低頭問道。 “唔。”守玉蚊吶般出了個聲,緩了會兒才道:“您還硬得厲害,等不這么厲害了,就不要了,好不好?” 萬縈將寸寸抽出的那根復又頂回去,沉聲道:“好。” 夜晚過去,明恩受召回了冥府。 “您為何還留在這兒,可是還未盡興?”守玉閉著眼,聲音很輕。 萬縈撫了把她臉頰,“林子里站了整晚的那人可是你師兄,在青蓮山的時候他似乎來找過你一回?” “是。”她笑道:“您說他給帶的酒味兒很好。” “那好,我走了,”萬縈收回手。 他想說“別再讓自己變成這任人魚rou的模樣了”,卻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 守玉像是能聽到他心聲,“大人不必擔心,這種事不會再有下次了。” 守玉沒睜眼,耳邊聽得鞋底擦過草葉的簌簌聲響,知道是他走近,“你全看見了?” ——你全都看見了,我不為誰所有,不止一人養出的欲求自然不止一人能滿足。 “是。”熙來于她身前站定,面孔糾結一瞬,矮身坐下去。 “看見了,為何不走?”守玉探起身,離他極近,“你也想了?” ——你亦是組成我龐大欲望的其中之一,付出巨大代價后,你丟棄了它,現在回頭還是不肯抱我,你忠于的是什么? “想。”熙來擁住她。 守玉在他懷里動動,嗓還啞著,“可是現在我不想給你弄。” “那便不弄,”熙來想到什么,拂開她頰邊的亂發,溫聲道:“陷在其中時,你尚有清明,那時在想什么?” 常年怪浪不休的無名島,暗礁環繞,整座島上被巨大的花朵覆蓋,那花顏色鮮艷,卻無葉莖,只有片片紅瓣匍匐在黑色土地之上,像是少女做鬼臉時吐出的舌頭,俏皮又無辜。 有獸人登島,一無所獲預備離去,走前順手摘了朵花擱在肩頭,沒多久花朵竟在他身上扎根,撕去花瓣后又重長出,日日年年,最后九尺大漢連骨渣都沒剩下。 摘月宮的明凈化骨池便是起自花島底下的一口泉眼,那口泉至今仍活著,掩在狂風怪浪的屏障底下,養著整座島嶼的美艷大花。 浪蕩無狀是危機時自發的應對機制,亦是真心拋出之前的籌碼。這兩樣都是出自你的真心。 為何要苛責于你,早在遇見你之前我便陷于沼澤深處多時。 是你愿意拋出的真心,我便全然收下。 “我在想什么?”守玉重復著,后呵呵笑出聲來,“那種時候還能想什么,師兄真是離開山門太久了,連這滋味兒都忘記了。” “當真什么也沒想?”熙來不死心,非問到底不可,她昨夜做作那般到底可有幾分是因著他在場的緣故? 守玉人在他懷里,兩手卻攥緊了收在腋下,不往他衣上碰,她一身yin靡氣息,自己都覺得黏糊難挨,哪里愿意再染了他。 “真什么也沒想。”守玉搖搖頭,默了會兒又道:“師兄明明也忍得難受,為何不現身,昨夜那種情形,萬縈大人連明恩都沒趕走,自然也不會趕你,師兄果然還是嫌棄我。” “我將他們心里的魔障全勾出來了,師兄的魔障卻被他們的魔障打退了呢。”守玉滿眼疲憊,笑容卻似是剛長出來那般新鮮。 熙來撫著她發道:“你睡會兒好不好?” “不好。” “你不睡,我會一直問下去的。” “不想這么睡下去啊。”守玉說著,還是打著呵欠,眼前一黑,栽進他懷里。 冥府里。 明恩被擊碎數次,復原與毀損的間隔太短,他神魂不穩,面上盡是茫然。 “說,她十二個殼子為什么少了一個?” 明恩咳了兩聲,“她說幻境要有個替她遭罪的,最好是從她自己身上拓下來的,才不會被識破。” “是么?”冥王微怔了下,似乎沒想到是這樣的原因。 “情跟欲她一向分得清晰,從種種不可更改,往后不知幾何卻心生盼望,可惜使她生出盼望這人不是你,”明恩笑出血來,“最該是你了。” 教她情欲第一課的是玉修山,令她先生出人心的卻是你,你怎么就沒能守住呢? 天怒在他手中暴漲,雷霆一擊洞穿了這與他同張面孔的至尊冥王。 “你——”冥王只來得及說出這最后一字,他本是十二個分身中力量最薄弱的那一個,明恩假模假式捧著他,是不想無端惹起性子來,鬧出什么難得收場,這回他動用神力過多,明恩所受的重創自然也加之他身,并非無有痛感,傷害就不存在了。 “恭送吾主,魂歸冥河,怨念全休。”明恩道。 冥府十二位冥王,少了一個,顯不出什么,他的作用本就是裝裝門面。 明恩環抱天怒,坐上骷髏寶座,“怪道她不喜歡,果然咬人。” 他仰面躺下去,寶座隨之延伸成整張大床,身體陷進黑玄玉內,待不久后起身,又造出個一模一樣的空軀殼。 “還是做個無魂的刀劍架就好。”他自袖中取出一枚魄火,抬手擲過去,那軀殼兩眼空洞,卻走來接過他手中的天怒。 “你叫什么來著?” 軀殼道:“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