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寵番:一家三口外出吃飯,許禮卻成局外人
臨近年關,昊昊終于放寒假了。 但今年他不能在老宅過年了,因為他要去國外參加一個為期兩周的奧賽冬令營。 于是放寒假這天,許禮就提議一家三口出去吃頓飯,算是提前給昊昊過年了。 傍晚時分,嚴縱下班回來了。 一家三口換上衣服坐車,來到了山上的一家很有特色的地方餐館,打算吃完晚飯之后在這兒泡泡溫泉,釣釣魚之類的,好好放松一下。 喝酒猜拳的,做游戲鬼哭狼嚎的,整個大廳里人聲鼎沸。 他們被服務員帶著,在臨近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四方形的飯桌,周圍用隔板擋著,然后很快菌類火鍋湯底就先端了上來。 點完菜等待的功夫,許禮捧著下巴,得意中又有點羨慕的望著兒子。 “我小時候成績一點也不好,為啥你就不像我呢,數(shù)學就那么有意思嗎?” 昊昊端正的坐在他們對面,一臉淡漠的回答:“我比較像父親吧。” 許禮心碎了一地,他一耷拉肩膀,用死魚眼看向坐在身旁的男人。 恰好嚴縱剛用茶水洗好了他的碗筷,正要重新放回他面前,兩人的視線冷不防撞在一起,許禮冷哼一聲,把頭扭到另一邊去了。 嚴縱被瞪的眉頭一皺,他把手放在許禮身后,然后湊近了去看許禮到底又在耍什么小脾氣。 可許禮現(xiàn)在不愿意大庭廣眾之下和他太黏在一起,就用胳膊把他擋開了。 “怎么了這是?” 嚴縱看了一眼昊昊,又重新看回許禮,明明一臉嚴肅的表情,可語氣聽起來卻......微微中有一點點無辜,一點點委屈。 可昊昊卻比他更不明所以,甚至還堅持要為自己剛剛那句話進行辯解。 “父母傳承的基因,我繼承到了最好一部分基因,排除掉了......” 嚴縱暗暗嘆了口氣,忍不住打斷他的話:“好了,你就讓著點他吧。” 昊昊頓時沒聲了,十三四歲的少年再聰明懂事,這會兒也多少有點掩飾不住內心的不悅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這一大一小總是慪氣。 嚴縱也是拿他們沒什么沒辦法,和大的說不通道理,就只能從小的那邊下手了。 好好的一頓飯,卻成了嚴縱一個人說話的舞臺。 這個給倒個果汁,那個給夾點菜,可氣氛卻愣是一點也沒緩和下來。 終于,在過了半多小時后,許禮首先憋不住了。 是的,他總是先生氣挑事,然后又先憋不住抱屈,想要得到公平正義的那一個。 但是結局嘛......額...... “你是從我肚子里生下來的,是我含辛茹苦把你養(yǎng)大吧,昊昊,你太過分了!” 昊昊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懶得搭理。 “你怎么不說話呀?嚴縱!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嚴縱咕咚咽下嘴里的茶水,忙附和道:“是,昊昊長得也更像你,尤其是那雙眼睛和鼻子,誰見了不說啊。” “是啊,唉.......” 許禮黯然傷心的搖搖頭,苦茶入喉心作痛,沒想到這孩子越長越隨嚴縱了,才多大年紀啊,整天就開始一臉高深莫測的,一點也不像小時候那么可愛了,也不和他撒嬌了...... 這時,忽然一個女聲打破了這僵持的局面。 “咦?這不是許臣嗎?嚴總嗎,許臣,好巧啊!” 許禮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個三十多歲,打扮精致中卻微微帶有一絲老氣的女人。 有點面熟,但許禮想不起他在什么地方見過這女人了。 愣了一下放下筷子,嚴縱已經(jīng)先站起來了。 坐在對面的昊昊也跟著站了起來,嚴縱主動伸出手和那女人,以及女人身邊的男人握了握手。 “王老師好,徐老師好,是巧,你們還是剛來?” 那女人抬手揉了揉昊昊的腦袋,熟稔的回答:“我們剛來,嚴總,您兒子這次可是太棒了,一下子考了......” 許禮漸漸反應過來,哦哦,原來這是昊昊在學校的班主任! 他慢半拍的也站了起來,想伸手過去握一握,可那女人卻和嚴縱一直在說話,自己根本插入不進去。 干站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機會,他正要開口。 女人卻突然笑著看向了昊昊。 “哎,你mama有事沒來了嗎?怎么沒看到她?” 許禮的腦子里頓時轟的一聲。 這簡直是他這輩子,所經(jīng)歷的最尷尬的場面,沒有之一...... 昊昊的眼睛里滑過一絲笑意,暗暗看了許禮一眼,才開口回答:“他......他就在我對面啊。” “啊?”女人疑惑的扭頭看向許禮。 許禮臉色漲紅著,憋得已經(jīng)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女人頓時也有些尷尬,但對于這種場合她應付起來顯然要比許禮有經(jīng)驗的多。 哈哈笑了笑兩聲,女人歉疚的看向嚴縱:“哎呀真不好意思,昊昊爸爸你好,我是昊昊的班主任和語文老師。” 許禮的兩只耳朵冒著煙,已經(jīng)被這尷尬的氣氛快熏暈了,但看起來他只是面色復雜的望著女人,并沒有太過怪異的舉動。 還是嚴縱彎腰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句,然后抓住他的胳膊,硬把他的手塞進女人手里握了握。 然后嚴縱又抓著許禮的胳膊,把他的手抽了回來了。 “那就不打擾兩位老師了,你們快去吃飯吧。” 兩個老師走了,許禮瞬間坐了下去,他欲哭無淚的看了看昊昊,又臉色一變,改成哭喪著臉看向嚴縱。 “不吃了,我們回去吧......” 嚴縱好笑的看著他:“這才吃多少啊,我和昊昊還沒吃飽呢。” 許禮撅了下嘴巴,紅著眼睛把手去掏他的口袋:“車鑰匙呢,我去車上等你們。” 那手在嚴縱的外套兜里亂摸著,嚴縱唯恐被他摸出火來,連忙抓住他的手握住了。 另一只手攬住許禮的腰肢,嚴縱湊到他耳邊低聲不知道說了什么,許禮漸漸地才情緒穩(wěn)定下來。 不過經(jīng)過這一折騰,許禮的氣勢明顯萎靡了下來。 和昊昊的僵持也陡然變得復雜起來,許禮耷拉著腦袋玩手機,嚴縱則和昊昊說著話繼續(xù)吃了起來。 以前剛生下昊昊時,許禮曾發(fā)誓,不要讓昊昊重蹈自己的撫著,要做一個獨立自主,自立自強的人。 可是自從回到嚴縱身邊,不知不覺他又故態(tài)重發(fā),變成了原先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什么都下意識交給嚴縱,什么都懶得管的人了。 就連昊昊的老師班主任都不認識,結果人家還以為他這個爸爸不存在呢。 而昊昊,似乎也習慣了這樣的家庭模式。 嚴縱是父親,是長輩,而他...... 嘴上叫著爸爸,但可能心里一點也不覺得他是爸爸..... 如果現(xiàn)在是在家里,許禮肯定已經(jīng)哭出來了,他實在太無地自容了..... 悶了半個多小時,這頓飯總算結束了。 許禮是想坐車下山的,可嚴縱攬著他沒讓他回車上,而是去了飯店后面的農(nóng)家樂里面。 他們定的是一個家庭房,三個人可以睡在一起的那種。 進到屋子里,許禮紅著眼睛沒臉看昊昊,于是低著頭想鉆浴室里先哭一場再說,可嚴縱卻先他一步,進到浴室里并關上了門。 “......” 許禮于是又走到窗邊坐下,然后捧著下巴呆呆的看向窗外的夜色,他打算今晚自己就要在這兒坐到石化! 這時身邊的沙發(fā)一沉,昊昊居然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爸爸?” 昊昊探出腦袋,將臉湊到他面前,可許禮不知道怎么回應他,就假裝不想搭理。 昊昊就把下巴搭在他胳膊上,幽幽的注視著他。 死撐了兩分鐘,許禮又覺得受不住了他那小狗似的水汪汪的眼神,于是嘆了口氣,極不情愿似得出聲道:“干嘛這么看著我!” “我錯了,爸爸。” “你有什么錯......” “我不該在老師面前開你玩笑,也不該用什么基因的問題,來否決你對我的付出。” “......” 許禮鼻子一酸,淚水噗嗤冒了出來,他抬手想擦眼淚,可昊昊已經(jīng)先一步伸手捧住他的臉,然后用手指輕輕抿去了他臉上的淚水。 “不哭了行嗎,爸爸,我以后再也不和你斗嘴,惹你生氣了。” 許禮憋著嘴角,忍著哭出聲,感動的伸出胳膊抱住了兒子。 一大一小抱作一團,場面極其感人。 這時他們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咳嗽的聲音。 許禮回頭一看,嚴縱不知道什么時候,雙手插著褲兜,正站在他們身后,淡笑著望著他們兩個。 許禮瞪了他一眼,把昊昊抱的更緊了。 嚴縱挑眉看著他:“當我不存在嗎?” 昊昊悶聲悶氣的出聲道:“meimei在的話,父親可以抱meimei。” 比起對昊昊的嚴厲,對許禮的寬和包容,那嚴縱對他們家老二的寵愛,和當年對小許禮的寵愛,簡直是過猶不及。 老二目前在國外的嚴縱大哥家呢,因為嚴縱的祖母很想念這邊的孩子,所以嚴縱就把老二送過去陪老人家一段時間。 不過老二要在國外過完年才能回來了,到時候正好上幼稚園。 想起女兒,嚴縱頓時頗有種孤家寡人的感覺,插著褲兜走到另一個沙發(fā)上坐下,望著眼前抱成一團的兩人,孤獨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