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當三叔的助理、陌生的三叔(刮毛)
許禮怎么也沒有想到,打擊來的會如此之快。 當戴著紅帽子的女生毫不猶豫拒絕了他的求職申請,那一刻,許禮仿佛聽到了自己尊嚴破碎的聲音。 徘徊在街頭,路邊一排排店面門口貼著招聘等信息,什么招賣衣服端盤子收銀員的等等,他都硬著頭皮一一進去詢問了,可是每次回答不過兩三個問題,負責招聘的工作人員就直接說他不適合。 許禮異常火大,他有手有腳頭腦靈活,且自認為還有著一副帥氣的容顏,為何,為何他們就是瞧不上! 全憑一股倔勁兒支撐著,他走進了最后一個店面里。 如果這次再面試不成功,他決定放棄兼職,直接創業,自己當老板! “抱歉,做這個得有點工作經驗,我們沒時間給你做太多培訓。” 工作經驗? 許禮懵懵的走出店里,渾身被巨大的無助籠罩著,他不敢相信整條街竟然沒有一家愿意用他的店。 就在這時,口袋里的手機嗡嗡嗡震動起來。 “喂......” 嚴縱聽著他有氣無力的聲音,就知道和自己預想中的一樣,便不由得蹭了下鼻子,忍住笑意關心的沉聲問道:“許禮,找到工作了嗎?” “沒有,我問了好多家店,他們都不要我.......” 說著說著,許禮眼圈一紅,感覺自己忍不住又要哭了,可這是在外面,他得忍住。 “為什么不要你,你都和他們怎么說的。” 抬手把外套上的藍色帽子拉起來戴上,將整個臉都罩的嚴嚴實實的。 許禮倚在路邊的一顆梧桐樹邊,聲音顫抖著,強壓的哭腔回答:“他們就問我以前做過兼職嗎,我說沒有,這是第一次,然后他們就說我不適合,難道要我撒謊騙他們嗎?就算騙過了,工作的時候我什么都不會,那不就穿幫了嗎?” 嚴縱坐在辦公室里轉著鋼筆,聞言再也撐不住了,放下筆捏著鼻梁骨,嘴角上揚著,神情是發自內心的,極其少見的笑意,可是他的聲音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他們那是不知道你有多厲害,眼光不行,你現在在哪兒呢?” 許禮低著頭用袖子擦了下眼角的濕潤,悶聲道:“干嘛?” “他們不都說你沒有工作經驗嗎,你就來三叔這兒干幾天,熟悉一下工作狀態,積攢點工作經驗,等你覺得可以了再去繼續找工作,這樣行不行?” 還真別說,許禮一聽就立刻心動了。 可是剛要張嘴說好,他忽然想起之前自己信誓旦旦的說不去嚴縱那里工作的,現在去了,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也......也不是不行,可你是我三叔,我要是去了,你那些手下怎么看我呀,我能好好工作嗎?” “這還不簡單,你就假裝和我不認識,我再交代秘書一聲就行了。” 一個小時之后,許禮背著個背包,出現在了嚴氏集團大廈的頂層。 許禮一個月來這兒沒二十次也得有十五次,但是每次過來,他都是從地下停車場直接坐嚴縱的專屬電梯上來,電梯開門之后走兩步就是嚴縱的總裁辦公室,所以除了陳秘書,許禮基本沒和頂層的其他工作人員碰過面。 “助理?助理都是做什么的?” 陳秘書臉上維持著專業笑容:“助理就是做一些很簡單的工作,比如打印文件,端茶倒水,給嚴總定機票,總之都是些瑣碎的活兒,但這很能鍛煉你處理事情的能力。” 許禮沉思兩秒,眼眸里終于重新撥云見日,煥發了生機. “好耶,這個可以。” “好的。”陳秘書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余光中老板坐在辦公桌后面,臉色是多少天來少見的溫和清明。 “那么你希望自己一個月的薪資是多少呢?” 許禮臉頰瞬間就紅了,這個話題讓他覺得很不好意思。 他本來就是托關系進來的職場小白,陳秘書竟然還公事公辦的和他談薪水,這也太尷尬了吧! “額.......兩千?”其實他是希望一個月起碼三千的。 “五千,這是我們集團實習生的薪水,如果你干不滿一個月,結算工資的時候就按天數算。” “太好了,我沒問題!”許禮搓著手回答,激動的耳尖都充血泛紅了。 嚴縱突然出聲命令道:“陳剛,去聯系一下龐靜,讓她下午帶一份D區全線發展規劃來這兒一趟。” “好的,嚴縱。”陳秘書頷首點了下頭,站起身出去了。 “......哎?”許禮一臉懵逼,看了看辦公室的門,又扭頭看了看嚴縱,“他怎么就這么走了?我怎么辦呢?” 嚴縱看著手里的東西,頭也不抬的隨聲應道:“坐這兒等會兒吧,有事他會叫你的。” 捧著下巴,許禮坐在沙發上出神的望著處于工作狀態的嚴縱。 這期間,有管理層的人進來匯報,有不同的工作人員來接受一道道指令,還有一位四十多歲,看起來精明強干的中年男人進來,站在嚴縱面前被斥的結結巴巴,話都說不利索。 以前他經常坐在這里等嚴縱下班,可是他從來沒有這樣靜下來認真觀察過嚴縱工作的樣子,現在看起來,他居然覺得這樣子的嚴縱很陌生。 嚴峻,淡漠,銳利,收斂又跋扈。 平時的嚴縱在他面前是什么樣子來著? 總是淡笑著,會親他抱他,幫他穿洗澡,幫他穿衣服,無條件無底線的容忍著他所有的壞脾氣和幼稚行為。 就像...... 就像一個父親。 可是,他現在已經不是五六歲的孩子了。 垂下眸子,許禮看了一眼自己目前依舊平坦的肚子,心里頓時又如同被壓了塊石頭,莫名沉悶起來。 等了十來分鐘,許禮耐心全無,索性拿出手機登陸游戲。 他玩游戲雖然很菜,但其實段位很高,因為游戲里的好友大部分都是同學,以及家里的嚴冬嚴磊他們,每次一上線,他都會被拉進隊伍里,舒舒服服的被帶著躺贏。 這不,剛一上線,嚴冬就發來了組隊邀請。 被帶躺自然只能玩輔助,然而他連輔助都玩不好,剛一開局就被嚴冬噴起來了。 嚴冬脾氣本來很好的,但是男生嘛,一進到游戲里就會忍不住跟著說些臟話之類的噴一噴,所以許禮早就習慣了。 只要能讓他躺贏,被噴幾句又何妨? “輔助!你機靈一點好嗎!” “艾瑪這個輔助,我真是服了他了,小兵都沒他死的次數多!” 許禮面無表情的等待著復活,可這時一股尿意卻涌了上來。 自從懷孕后,他發現自己憋尿的能力真的有所下降。 拿著手機三步躥到嚴縱的辦公桌前,許禮哀求道:“三叔,我尿個尿立馬回來,你隨便幫我玩一下,別讓它站著不動就行了,要不然嚴冬他們下次就不帶我玩了。” 說完許禮把手機塞進他手里,轉身一溜煙跑了。 可嚴縱哪玩過這個,一眼看過去,屏幕里小人兒花紅柳綠的,不過半分鐘他眼睛就不舒服了。 皺著眉想放下手機不去管,可手機里卻突然傳出嚴冬的一聲爆喝。 “這輔助到底是誰啊,我tmd出去立刻舉報.......哎臥槽許禮?許禮你玩的什么幾把,你手指頭骨折了還是怎么......” 嚴縱臉色陰沉,他記得嚴冬挺老實懂事的一個孩子,怎么變成這副模樣了? “嚴冬!?” 嚴冬還在手機里面罵罵咧咧,完全聽不到他的聲音,嚴縱愈發火大,摸索著點開文字聊天,用夕陽紅一般的輸入速度打了幾個字。 ‘我是你三叔’ 發送出去兩秒鐘之后,嚴冬的聲音終于安靜了下來,然而下一刻...... “許禮,我是你大爺!玩的菜還不承認,還冒充我三叔,你這個縮頭烏龜!以后再也不帶你玩了!!!” 許禮從休息室出來,立刻就發現氣氛很不對勁。 抬頭望過去,只見嚴縱黑著臉坐在那里,正拿著鋼筆寫什么東西,而他的手機放在一邊,似乎根本沒管過他的游戲。 許禮驚呼一聲,慌忙跑過去捧起手機,然而游戲已經結束了。 他和嚴冬這個隊伍輸掉了,而自己也因為掛機而被系統懲罰,暫時不能進行游戲了。 “你怎么這樣啊.......”許禮怨憤的看著嚴縱,都怪他,自己又要兩天玩不成這個游戲了。 “去去去,找陳剛去,別在這兒煩我!” 嚴縱揮揮手,讓他趕緊消失,否則自己真要控制不住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