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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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這樣拐回了別人家的狗狗的?” 許久不見的青衫書生慢條斯理地向池水中扔著魚食,根本不管底下簇成堆的錦鯉們不斷翻騰游走的焦急,嘴角掛著特別純真的微笑。 “是他自己做的決定。” 身旁另一人笑的眉眼彎彎,俊美如玉的容顏上閃耀著幸福的光芒,“我本來和教主一樣,以為他是來和我劃清界限的呵。” “畢竟被一個男人糾纏,絕對不會有多愉快。好不容易擺脫了黏人鬼,又得了自由,豈不是快事一件?正常人大概都會逃得遠遠的吧!” 笑意從話音透出,散落在秋高氣爽的晴空下。 余晏側首看他,目光特別專注認真,盯視一會,忽然嘆了口氣,十分遺憾的說: “可惜被你遇到個不正常的。他的運氣還真是糟糕,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已是倒了大霉,再被你纏上,那肯定是上輩子不知造了什么孽哦~” “我看人眼光一向很準。”魔教左使搖著折扇,云淡風輕地道,風起,吹起他的衣角長發,端得是天人之姿,可惜眉宇之間的得意和自滿,損了一兩分出塵氣質。 “五年里你搭訕十四個,結果都成了你生死相交的哥們……眼光準?不如說你是剛好撞上了一個吧!” 余晏撇撇嘴,眼神鄙視,身為對方的好友,在京城那幾個月,他可沒見他少碰壁。 遇上感覺不錯的,易醉都會主動結交。他的談吐舉止氣質性格自然是無可挑剔,可惜直覺從來不準,用撞一字,堪堪合適。 “撞上這一個,其他人,我都不會要了。”易醉垂眸失笑,展開折扇上面,是一行狂放的草書: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雖說我覺得你這人毫無優點,但毫無情趣,身板又硬,長的太兇且毫無美感的老男人……左使大人,你赫赫威名光是拿出去,不知有多少男男女女愿意委身于你,何必這么看不開?” 余晏扔出一點魚食,興趣勃勃地看著錦鯉爭食,水花飛濺。 “我倒覺得自己沾了個大便宜。如果不是暮若聞不識貨,哪輪得到我?也許我一輩子就錯過了他,情傷至死,何其悲哀……” 易醉遠目而望,神思感懷,語音低沉,一絲后怕黯然蘊含其中,一閃而過,卻還是被余晏捕捉到了。 “沒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余晏眨了眨一雙靈動大眼,嘲笑道。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易醉苦笑,微微掩簾,“潘家樓之后那兩個月,我一直在怕。怕他忘了那幾天的事,怕他忘了我說的話,怕他……忘了我這個人。” “但據我所知,不讓告訴他你近況的人,就是你自個。” “我也是無可奈何才想的這法子。”易醉嘆息,悵然寂寥,目光沉沉,“一個死了的人,何苦再成為別人永久的愧疚?可誰又能想到,我這條命真夠大,那種狀況,竟然也讓我挺過來了。” “說的倒挺輕松——嘖。”余晏似是回想到什么,不悅皺眉,“跟個尸體一樣躺了半個月,又在床上折騰了半個月,修為回退,功力耗損四成,還落了個寒疾……這不是你命大,是天弧付出的無數藥材和心血。” 說道這里,他口氣酸酸,表情頗為不爽。 “呦,心疼了?” 易醉輕笑,薄唇一彎,苦澀消沉瞬間消失不見,剩余的全是不懷好意的揶揄。 “……”比他低上半個頭的青衫書生惡狠狠瞪他一眼,轉身又從旁邊抓過一大把魚食,全部扔了進去。 “喂喂!你要撐死它們啊!” 易醉阻止。 “……”余晏不答話,手上動作卻是停也不停,轉眼間又扔了一堆。 “這幾條教主特別喜歡呢……” 左使靈光一閃,隨口胡謅,不緊不慢,卻成功地讓另一人停了下來。 余晏泄恨似的踢了一腳地上的野草泄憤,精致的五官皺在一起,就連生氣也是別有一番風情。 “堂堂四相之一竟然如此孩子氣,不能怪你明明對我教利用價值巨大,教主也不感冒了……” 笑成狐貍的人搖著扇子,成功地反擊,心情大好,便格外的欠揍。 他本以為余晏會和往常和他一樣抬杠,卻沒料到這一次一反常態地看著池水不吭聲,過了好久,等到易醉都覺得詭異非常時,才低低的喃出聲來: “我怎會知曉他心中想什么……怎么做都是錯,不如不做……” 站在他身后的人默然,許久許久,才平靜低緩地開口: “言辭,是最具有欺騙性的東西。教主和冥梟,都是不善言辭之人。更糟的是,他們總是隱藏自己真實所感。” “但情動,又豈是一張面具可以遮掩的?” “用心去觀察他,若他對你有情,你總會找到點點滴滴。” 就如那個混亂yin靡的夜晚,沒有光,只是一片黑暗,他們互相擁抱,肢體糾纏。那人緊咬口唇,不愿道明自己的身份。 是隱藏還是逃避?是羞恥還是尷尬? 或是……一份稀世珍貴的真心? 一切,都在那一個吻和那一聲低喚中,自發地展露出來,清楚而明晰。 毋庸置疑。 秋日的霞光,稀薄溫暖,遍灑天地。 暮色里,兩人的身影被拉得長長。 并肩而行,悠然漫步,賞盡無邊花海。 “你和他談了好久。” 男人的聲音低沉渾厚,透著沉穩冷靜。 “小半年未見,自有好多事情說。” 魔教左使輕笑,握上身側男人的右手。 “怎么?” 另一人疑惑抬眉,腳下暫止。 “沒什么,只是覺得,能遇見你真好。” “……” 身邊的人陷入沉默,眉眼間卻是一片柔和。 “明日再去看看后山的日出吧?就是你我第一次去的那里,帶上你愛吃的灌湯包,還有兩壺好酒。” “好。” 這次,應答的很快。男人腳步又起,被握住的手,并沒有嘗試掙脫,而是安安靜靜地任易醉動作。 “對了,我有沒有對你說過一句話?” “什么話?” “……呵。” 易醉又再次失笑,為男人認真的眼神。他沉沉眸,沉吟半晌,才緩緩開口: “因為你,就算我已經踏入鬼門關,我也會再活過來。” 另一人愕然。 “你看你這樣子。” 左使嘆了口氣,緊了緊手掌,感受他手心的汗濕的溫度,忽而無可奈何卻又甜蜜非常地快速道: “我可舍不得,把你這么死心眼的家伙,一個人留下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