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來道歉的
「小若,他可是你要緝拿的頭號要犯,你怎麼可以這樣包庇他?」 「對不起,可是我下不了手。」被命為小若的少年站在比自己高一點的另一名少年面前,全心護衛(wèi)著自己身後的人。 他知道,他知道自己身後這人是敵人,自己不該保護著他的。 可是,兩人相處在一起的那一段日子,他發(fā)現(xiàn)這人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他不該是敵人的。 而且,若不是他,自己這條命早就沒了。 這樣會去救一個把他當敵人的人,怎麼會是惡人呢? 他迷惘了。 對於自己所加入這個組織的目的,因為身後的這個人而產(chǎn)生了迷惘。 他身負重命,要把組織交代給他的這個人給殺掉,可是如今他卻下不了手了。 就算是背叛組織也好,他決定要保護他。 這樣的決心讓小若看著眼前人的眼神更為堅定,卻也讓那人更生氣。 當初,他會加入組織,也是為了跟小若兩個彼此有個照應。 這會兒小若竟然為了一個與殺了他父母同族的低級敗類要背叛組織、背叛他。 小若難道忘了當年親眼看見自己的父母在眼前活生生被撕裂、被折磨的血rou模糊那些慘痛的畫面了嗎? 當時咬著牙,隱忍著心痛與悲哀的躲著,在心里立下的重誓小若也忘了嗎? 為了保護身後的那個人,他竟然不惜的要做這這步田地? 不,他要把小若喚醒。 他要讓小若回想起那些痛苦慘絕的經(jīng)驗,這樣他才不會忘了自己保護著的那低等敗類,就是噬殺了他父母親的同族。 「你不是最厭惡這些惡心的低級敗類,所以才會加入獵人的嗎?為什麼下不了手?」 「我是啊!」被稱為小若的男孩流著淚,一邊說:「可是他不一樣,他跟他們不一樣。」 他不是噬殺了自己父母的惡魔。 即使他與那些慘痛經(jīng)歷里的人是同族,但是他有一顆善良的心,也沒有殺過任何人,他與他們是不一樣的。 「小若。」見他竟如此固執(zhí),少年急躁了起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對於自己這等同背叛好友的行為,除了對不起,小若不知道自己還能對他說什麼。「我不能讓你傷害他。如果你真的要動手的話,那我只好……只好……」 「住口,別再說了。」一聲吆喝,少年止住了小若接下來想說的,自己壓根不想聽的話。 這笨蛋……竟然為了這種人…… 不忍心再看自己的好友再自己與那人之間左右為難,少年一個嘆氣後轉身背對不愿再看他。 「今天,當你還是朋友就先放過你們,但是這件事我一定會向組織稟明。」 「謝……謝謝你。」 「這是最後一次了,下次再見,或許就是敵人了。」說完,少年快步離開。 夜里,涼風一陣陣的吹過,小若護著身後的人,注目著少年逐漸遠步的背影,慢慢的被夜色隱去。 ☆☆☆ 窗邊,隱隱約約傳來一聲一聲,細微卻不尋常的聲音。 韓若鷹一雙閉著的眼,動呀動的不停轉著眼珠,雙眉偶爾緊蹙,一會兒又舒緩的反覆著,看似正在做夢。 突然間,一個比先前都要大的聲音,由床邊的玻璃窗傳出來,將韓若鷹給驚醒了。 他望著漆黑一片,僅有絲絲月光透進來的天花板,閉眼吁了口氣。 原來,是在做夢。 似乎已經(jīng)習以為常的在半夜被夢驚醒,韓若鷹沒有太大的反應,休息了幾秒後轉頭看了下床邊的小鐘。 三點半? 最近醒來的時間好像越來越早了。 以往他可以睡到將近清晨才醒的,可是近幾年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早上也經(jīng)常睡著的關系,還是常常做夢的關系,總是有一天比一天早醒來的跡象。 而且,偏偏只要一醒來,想要再入睡就很困難。 三點半啊……這夜半三更的,他一個人是能做什麼? 夜游嘛……完全不在考慮之內(nèi)。 看書? 閔哥買來的新書好像都被他看完了。 想了想,想不到適合讓自己打發(fā)時間的事情,韓若鷹於是拉開了窗簾,打算坐在床邊欣賞一下窗邊的月下風景,然後再挑戰(zhàn)睡眠。 豈知,這窗簾一拉開,竟讓他看到…… 是他? 昨天晚上突然莫名其妙跑到自己房間里,然後又吻了自己的人。 他怎麼會在這? 而且還三更半夜的又出現(xiàn)在自己窗外。 反射性的,韓若鷹即刻將拉開的窗簾又給拉緊,而且?guī)缀跬瑫r的往後倒退了好幾步,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直瞪著窗外那抹黑影。 沒幾秒,窗外又傳來一陣陣敲擊玻璃的聲音。 望著窗子的方向,韓若鷹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一邊也在心里想著這人又來找他的目的為何。 可是,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xù)著,而且外頭那人是越敲越大聲,惹的韓若鷹一顆心也焦急起來,生怕再這樣下去會把家里的人給吵醒。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走近窗邊,拉開那緊閉的窗簾。 「你到底想干嘛?」 或許是隔著一層玻璃,韓若鷹問話的聲音也不大,那窗外的人雖看見他嘴巴動了幾下的說了什麼,卻沒聽出來韓若鷹問的問題,不過敲擊玻璃的動作倒是停止了,這也讓韓若鷹心里松了一口氣。 那人與韓若鷹對看了幾秒,而後伸出手指指窗子中間,被韓若鷹給鎖住的地方,示意他將門窗給打開。 韓若鷹看了眼他指的位置,也明白對方的意圖是什麼。 可是,面對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加上昨晚他對自己所做的事,韓若鷹怎麼可能依言將窗子的鎖給除掉? 轉身走到床邊拿了紙筆寫上幾個大字,韓若鷹折回來將這張紙面對著窗外的人,停了幾秒後將紙張取下丟進回收箱,跟著拉上窗簾,不想再理會窗外的人。 如意算盤是這麼打的,可窗外的人不知是看不懂那紙上寫的字,還是故意要擾人清凈的,一發(fā)覺窗簾被關上便又故技重施的敲打起窗戶。 ☆☆☆ 「別再敲了,有事快說。」最終,韓若鷹還是受不了他直敲窗戶的行為,只好又一次拿起筆在紙上寫了這些字。 對方看了看後停下吵人的行為,不過卻不死心的指著門窗中央的鎖,要韓若鷹幫忙打開。 韓若鷹不理會,只是在紙上又寫下〝不可能〞三個字,然後又遞到窗前給他看。 見韓若鷹這麼堅定,窗外的人也只好放棄要他開門的奢望,改由隔著一層玻璃和他溝通。不過,左看看右看看,自己身邊并沒有紙筆這樣的東西,該怎麼讓房間里的人知道自己想說的事? 想了會兒,他終於想到一個好辦法。 他湊近窗前哈了一口氣,成功的讓霧氣凝結在玻璃上,然後趁霧氣未散的同時寫下自己想告訴韓若鷹的訊息。 韓若鷹默默的看著,只見玻璃上浮現(xiàn)出〝對不起,我是來道歉的〞這樣左右相反的字樣,然後窗外的人不知從哪變出一個籃子,還是說是他自己剛剛沒注意到? 總之,里面裝滿了蛋糕、面包之類的點心,像是對方要給他的賠罪禮。 那人的表情一臉誠懇,韓若鷹想了想。 反正事情也發(fā)生了,他也不是個愛計較的人,既然對方都特意回來道歉了,那就當作沒發(fā)生過也好,要不誰知道等會兒他又會做出什麼事? 拿起筆寫下〝只要你別再吵鬧,我接受你的道歉〞,跟著就要拉起窗簾。 窗外的人看了,急忙中又敲了幾下玻璃。 韓若鷹停下動作看著他,只見他高舉著手中的那籃子。 感覺不說清楚對方似乎不會死心,韓若鷹於是又拿起筆寫下〝有誠意道歉就夠了,東西你帶回去〞。 〝可是……〞那人又努力的在窗上寫下一些字。 〝我不會收陌生人的東西〞這是最後一句,韓若鷹寫在紙上給他看的一句話,接著那連系兩人的窗便被關了上,只留下房里的一絲光亮。 窗外的人死心的放下高舉的籃子,轉身坐靠在韓若鷹房間的窗邊,一邊望著夜空,一邊在心里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