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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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國的夜晚比遼國熱鬧不少,蕭煜弦緊緊的牽著裴時安的手,把他帶到城墻上。芙蓉城夜晚的風很涼,就這樣吹在裴時安的身上,蕭煜弦低頭問道:“冷嗎?” “不冷。”裴時安道,話語中聽不出來情緒,自從來到芙蓉城他便這樣。不知是在思念故國,還是回憶往事。蕭煜弦有些不滿對方如此,解下衣袍披在裴時安身上:“別感冒了,感冒還得我照顧你。雖然也不是不行…” 漆黑的天空中閃過一抹金,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爆竹聲,城中人都望向天空。中元節放煙花爆竹是梁國風俗,但梁國被滅的二十年一直屬于遼國封地,遼國夜晚喜靜,所以這向風俗被擱置了二十年。 “好看嗎。”蕭煜弦害怕裴時安冷到,摟裴時安肩膀的手摟的更緊了。裴時安狹長的睫毛耷著,好看的桃花眼目不轉睛盯著黑夜的煙花。 黑夜的煙花和白天的煙花一樣絢麗多彩,這句話曾經是他和蕭煜弦說的。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蕭煜弦小時候在芙蓉城過春節,芙蓉城也會放煙花爆竹,每當這個時候南宮宴姝便會告訴蕭煜弦他又長大了一歲。 . “阿弦四歲了,再過幾年就可以跟王爺習武了。”南宮宴姝抱起小小的蕭煜弦,也是在這片城墻之上。 “阿娘,習武是要像爹爹一樣驍勇善戰,開疆拓土嗎。”蕭煜弦在南宮宴姝懷中亂動,他從小就好動,哪怕才四歲卻已比別的小孩愛跑愛玩許多。 南宮宴姝將蕭煜弦放在城墻上坐著,讓他更好的看見芙蓉城下的百姓。自己的雙手扶著蕭煜弦不讓他掉下去:“看見城下的百姓了嗎?你阿娘是個女子,雖不能像你爹他們一樣在朝堂上為國效力,但心中卻也有一絲清明。” “讓你習武不是為了開疆拓土入侵他國,而是為了讓你保護好芙蓉城的子民,保護好梁國的國土。” “我知道了阿娘。”蕭煜弦坐在城墻上,天真的臉龐看著城下的熱鬧,如果能一直這樣該多好。 “芙蓉城,芙蓉花。芙蓉城內展歡顏,芙蓉城,芙蓉君,四面連聲展朝歌…”城下的孩童唱著當時梁國的民謠。 “阿娘,我以后一定要娶一個遼國女子!”蕭煜弦看著南宮宴姝認真道,才四歲的孩子哪懂什么情啊愛啊的。南宮宴姝也笑道:“為何一定要娶遼國女子?” “因為那是阿娘的母國人,遼國女子一向溫婉,還會做桃酥…” “原來弄了半天阿弦是餓了。”南宮宴姝將蕭煜弦抱下來,笑道:“去吃東西好不好。” “好!”孩童的笑聲和婦人溫柔的話語在這片黑夜中漸漸離去。 同樣的城墻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他的父親死在了芙蓉城外,他的阿娘病死在了朝歌。時別茫茫二十年,再回母國時站在他身邊的只剩下裴時安了。 對方一身白衣清冷孤傲,一身戰袍征戰四方,蕭煜弦也未曾知道自己會和裴時安有這么深的羈絆。 愛恨交織,恩怨糾葛,二人糾纏十五年,如今對方卻成了自己的禁臠。 “這是什么?”蕭煜弦搭上裴時安的腰肢,隱約摸到一個堅硬的東西。“別…”裴時安剛想說話,但還是晚了,蕭煜弦已經將他腰肢上和玉佩掛在一起的玲瓏骰子扯了下來。 玲瓏骰子看上去已經有了些年頭,上等的紅玉被雕刻的十分精美。還刻著一個“安”字,裴時安曾經竟然還收了別人的東西。 “這是誰給你的?”蕭煜弦拎著玲瓏骰子舉起來給裴時安看:“想不到裴卿如此招人惦記?對方知道你在床上會浪叫嗎?男的女的?他們能滿足你嗎?” 昂貴的紅玉石被刻成玲瓏骰子的樣子,一個“安”字格外顯眼。“好啊,‘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我竟不知道裴卿在朝歌還有情人。”蕭煜弦諷刺道。 能讓蕭煜弦反應這么大主要還是因為睹物思人。 . “宴仄jiejie,你從哪里找來了這么好的玉石?”一個貴女站在南宮宴仄旁邊,南宮宴仄穿著一身華貴的金邊錦衣,那張年輕漂亮的臉和南宮宴姝很像,但卻多了幾分算計和陰毒。 “那當然是從南宮宴姝的之前住過的房間討來的,南市可買不到這么上等的玉石!”南宮宴仄說道,她轉身便看見了要進學宮蕭煜弦,沖著蕭煜弦道:“過來!” “小姨?”蕭煜弦才十四歲,身高卻和那些比他大好幾歲的貴女公子一樣高了。多年來的習武讓他看上去利落不少,挺直的背脊是不卑不亢。 南宮宴仄拿著那塊玉石對蕭煜弦說道:“幫我去南市讓那里的工匠給我打造成玲瓏骰子的樣子。刻上“時”字。” 整個朝歌都知道,南宮宴仄喜歡冰山美人裴將軍,而蕭煜弦又剛好住在將軍府,一來二去和這個便宜小姨也熟悉上了。 “知道了。”蕭煜弦接過玉石,他倒是知道最近有不少人刻玲瓏骰子送心上人。他的心上人是葉舟,他也想送玲瓏骰子給葉舟,但他要親手刻,親手刻的東西才有意義。 沒過多久工匠便打造好了玲瓏骰子,一塊好玉刻成玲瓏骰子竟還有余剩下的玉。蕭煜弦帶著工匠刻好的玲瓏骰子去給南宮宴仄。南宮宴仄倒是笑的開心,貴女所謂的喜歡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真正要做的事哪怕多簡單也很少人會去做。 “小姨,那剩下的玉…” “送你了,拿著去鋪子換錢買好吃的。”南宮宴仄高興的時候便如此慷慨,哪那玉本來就是蕭煜弦他阿娘南宮宴姝的。 蕭煜弦便拿著剩下的玉在房間慢慢刻著,額頭上有著細密的汗珠,其實真當他自己刻的時候才發現有多費力。 刻玉不像劈柴一樣簡單,稍微不注意就會刻偏。 “吱呀——”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主…主上?”蕭煜弦有些尷尬的看著裴時安,裴時安大概也不知道蕭煜弦這個時間在房間。 見裴時安臉上還是淡漠的沒什么表情,裴時安看見蕭煜弦手上還沒成型的玲瓏骰子竟也沒說什么,只是淡淡道:“習武的新衣我給你放桌上了。” “是…多謝主上。”蕭煜弦松了一口氣,還好那個冰山木頭沒說什么,他可不想讓那個冰山木頭知道自己喜歡葉舟,平白污了人家葉舟清白。 只是他自己單相思罷了。 那塊被刻成玲瓏骰子的美玉上被刻上葉舟的“舟”字。 蕭煜弦帶著那塊玲瓏骰子進了學宮,學宮中空無一人的房間中他不清楚葉舟會不會在里面,剛一開門便看見葉舟將什么東西放進盒子里。 桌子上還有小刀,葉舟不慌不忙的將小刀放進另一個盒子轉頭對裴時安溫柔一笑。 至于他怎么將玲瓏骰子送給葉舟的他自己也忘記了。蕭煜弦只記得當時葉舟笑的很溫柔,不過葉舟好像一向如此。他也不明白葉舟收到玲瓏骰子到底高不高興。 城墻上二人的氣氛安靜的嚇人,蕭煜弦又突然覺得自己剛剛何必這么說。裴時安收誰的東西都是裴時安的自由,可是他蕭煜城心里就是不舒服。 “你…”蕭煜弦剛想說話,就對上了裴時安那雙委屈到泛紅的眼眶,裴時安好像在隱忍著什么,就這樣冷冷的看著他。那雙眸子中的恨意和委屈不斷,裴時安扯過蕭煜弦手中的玲瓏骰子,猛的往地上一扔。 陪伴了裴時安好幾年的玲瓏骰子碎了。蕭煜弦嗓子有些發澀,自己剛剛又是何必呢… 他看向裴時安的表情,對方沒有說什么轉身就走了。 背景還是和從前一樣,剛烈而清冷。一個木頭美人罷了,哪懂什么情趣,那玲瓏骰子不過是看好看才戴的吧。和什么人又有什么關系。 霧氣打濕了裴時安的雙眼,他身上還披著蕭煜弦的字袍。當年他收到了南宮宴仄送的玲瓏骰子,他直接叫人退回去了。 后來他去給蕭煜弦送習武的新衣,看見了蕭煜弦在刻玲瓏骰子,他心中竟隱約抱有一絲期待,他不明白這一絲期待意味著什么。 沒過多久他的桌上便放著新的玲瓏骰子,刻著“安”字。他以為是蕭煜弦送的,所以便一直將它佩戴在身邊,但看如今蕭煜弦的態度,玲瓏骰子并非蕭煜弦送的。 這么多年來他像個傻子一樣,戴著來路不明的玲瓏骰子,念想著蕭煜弦。如今卻還要被蕭煜弦如此嘲諷,從來都是自己一廂情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