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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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顧白帳篷里的燈沒亮,他喊了一聲守在外面的劉天宇,但沒人回他。 顧白將帳篷的門簾掀起,外面沒人。周圍都寂靜得可怕,茂密的原始森林的樹冠上,霞光未泯,把天空染成了詭秘的深紅色,顧白敏銳地嗅到了一絲不對勁,心中登時警鈴大作,營地里的人去哪了? 營地里隨時都有值班的特警巡邏,此時帳篷外的空地上好半天都見不到一個人。 顧白出來,走進了最近的一個帳篷,帳篷里的數(shù)控臺及各種端口顯示屏都還在如常運作,而帳篷里的人都昏迷了過去。 他伸手搖晃了其中幾個,試圖把人喚醒,根本沒有任何反應(yīng),而桌面上擺著幾份晚飯。顧白將晚飯拿起來放在鼻尖聞了一下,沒覺察出有什么異樣,但這份飯絕對有問題——晚上送來的飯菜他沒有吃! 他又去了其余幾個帳篷情況都是一樣的,所有人都被藥暈過去,整個基地都陷入了沉睡! 基地里留下的人不多,有些熟面孔,有些是顧白不認識的生面孔,加起來大概有二三十號人,帳篷里還只是一部分,剩下的人呢? 顧白走出帳篷,順著扎營的幾個地點走,果然在幾步路外看見了另外幾個倒在地上的特警,應(yīng)該是在巡邏途中直接倒地昏迷的。讓整個營地的特警在特定的時間段陷入昏迷,一定是提前就下好了藥,并且清楚整個計劃的人員部署……是誰呢? 顧白打量著那幾張昏睡人的臉,腦子里回顧了自己見到的所有的臉,他站起身,就像是一下子從閉氣的水中探了出來,他的呼吸忍不住急促了幾分,這些昏迷的人中間他一直沒見到一個人——劉天宇! 他去哪兒了? 照理說趙輝讓他從旁監(jiān)視自己,他不應(yīng)該把他一個人留在帳篷里,那他人呢? 此時顧白的鼻尖嗅到了一點煙味,不是香煙的味道,是某種材料燃燒過后的刺鼻味……他將腦袋遽然轉(zhuǎn)向了風(fēng)來的方向。 越過一頂帳篷,滾滾濃煙從不遠處飄起! 顧白瞳孔驟縮,濃煙激起了他渾身的寒毛——那是武器營的方向! 他跑到掙扎起火的武器營前時在濃煙烈焰前看見了一個人。那人的背影顧白很熟悉,是從實習(xí)起就跟在他身邊的劉天宇! “我真沒想到……”顧白的腳步慢了下來,臉頰邊能感受到些許熱浪,只是跑了幾步路,心跳就像快得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他呼了幾口氣,才將剩下的話說完,“內(nèi)鬼會是你。” 劉天宇背對著他,聽到了背后的動靜,慢慢回過頭來。滾滾濃煙從他的身后飄來,有那么幾秒鐘,顧白甚至看不清他的臉,等看清了,又突然覺得陌生了起來。 他手底下的人不少,劉天宇一直是那個最安分守己,默默做事的。他的身材在緝毒警里算不上壯實,體能測試一直都是壓線過的,顧白喜歡把他帶在身邊,是因為他辦事踏實,很少出錯。 劉天宇的背后火光沖天,讓他的臉有點昏暗不清,他轉(zhuǎn)過身看見了顧白,沒有太多意外,“抱歉,顧隊。” 此時他看見劉天宇手上拿著把槍,他將手抬起來的那一秒鐘,顧白的情緒還來不及產(chǎn)生具象化的變化,原本以為那槍口會朝著自己,但實際上劉天宇毫不猶豫地將槍口抵在了自己的太陽xue—— 顧白一愣。 “砰——”瞳孔緊跟著槍響急劇擴張,人就這么死在了他的眼前! 所有的變故都發(fā)生的太快了,一時間讓顧白無所適從,熊熊烈火映紅了他漆黑的瞳孔。 · 武器營被澆了汽油,熊熊烈焰完全不見頹勢,靠顧白一個人根本搶救不回來,當?shù)亓謽I(yè)局在接到森林大火預(yù)警后立馬出動了消防人員前來營救。 還算來得及時,兩個小時以后,火焰被撲滅,經(jīng)過烈焰燃燒的武器營損失殆盡,清醒過來的行動人員清點了剩余的武器裝備。顧白在指揮營里召開了緊急會議。 “內(nèi)鬼劉天宇畏罪自殺,連同前線的信息線路被切斷,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我們的計劃可能已經(jīng)被泄露給了毒販,趙副局長執(zhí)行的前線任務(wù)很有可能是毒販的一場甕中捉鱉……” 顧白在醒來的行動隊員中得知了整個行動的計劃,三天前,也就是他被協(xié)查通報的第二天凌晨,市局因為一個人的到來而燈火通明,那人就是邵氏集團的太子爺——邵逸風(fēng)。 他指控其父親謀殺,販毒,走私軍火……諸多罪行不勝枚舉,并且提供了手頭強有力的證據(jù),此外還聲稱他掌握著警方目前正在調(diào)查的一起販毒案中其中一位主要毒販的衛(wèi)星定位,交出這些的前提條件就是警方必須立即行動,并且由他帶人誘敵深入。 市局緊急召開兩方會議,將因為無法確定毒販具體藏匿地點而延后擱置的圍剿計劃提上日程,對于非警方人員邵逸風(fēng)要求參加行動的要求進行了多方開會,最終同意其在確保自身安全下參與行動,并且整個行動對于他的參與全程保密。 顧白緝毒隊支隊長顧白被協(xié)查通報,由現(xiàn)任副局長原緝毒隊長趙輝牽頭,行動人員分為兩組,一組由趙輝帶隊在確認目標具體位置后立即采取行動,并且全權(quán)負責(zé),二組營地待命,通過聯(lián)絡(luò)器與前線保持通訊隨時準備支援。 現(xiàn)如今計劃被泄露,前線陷入泥沼,顧白立刻朝后方請求支援同時清點了剩余武器物資,在后援還沒到來前,請示高層指揮由他帶領(lǐng)二組前去支援! “駱龍雨林地形復(fù)雜,并且我們還不清楚一組的情況以及對方的武器儲備,到達目標地點后,一旦有情況發(fā)生聽我命令。我們的任務(wù)是救援一組,并且輔助一組完成抓捕任務(wù)!每個人身上都帶有特頻發(fā)射器,一旦完全任務(wù)立刻按下發(fā)射器,直升機會立刻接收到你們頻率前來接應(yīng)!” · 虞竹笑的病情rou眼可見的惡化起來,高燒不退,渾身乏力,大多數(shù)情況下處于昏迷,目前所有能夠找到的藥對他都毫不起作用,基地里被劫持來的醫(yī)生輪番檢查過,都一籌莫展。 此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進來了一個身形佝僂的老人,他非常的瘦弱,皮膚像被揉皺的紙巾一樣簡單地包裹在骨頭上,身上的服飾奇特,且十分的破舊,不像是基地里的人。 他手里端著外面的人命令他送來的食物,他不認識別人,看人的眼神因為害怕而躲閃,顫巍巍地將食物遞到阿劼面前,接著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虞竹笑現(xiàn)在吃不下任何東西,病情如果進一步惡化,他恐怕沒法活著走出雨林了。 邵逸風(fēng)沉默著踱步到了窗前,不時能看見來回巡邏的士兵,雖然是一支殘兵,但看得出賽倫治軍能力不錯,基地內(nèi)日常戒備森嚴,士兵行動井然有序,林立的水泥廠房,營地帳篷以及未知的武器輜重把這里變成了易守難攻的伏擊地。 三天前煙海市局會議室—— 會議桌前里三層外三層地坐滿了人,卻沒有人說話。 “邵先生,經(jīng)過多方?jīng)Q議,可以同意你參加行動,作為編外人員,我們警方會盡可能保障你的人身安全,但是你要清楚這是一場實彈作戰(zhàn),請你要隨時做好犧牲的準備。” “可以。” “其次……”行動負責(zé)人趙輝頓了一下,“此次行動對于你的參與全程保密處理,行動結(jié)束后的任何名單、嘉獎都不會出現(xiàn)你的名字。你要明白你的犧牲將不被世人看見,全部掩埋進雨林的泥土。” “明白。”—— “你在看什么?”阿劼見他突然朝著窗外發(fā)呆,走上前去問。 邵逸風(fēng)立刻就回神了,下意識地掩飾,因而用眼神示意某個方向,“那些是什么人?” 在不遠處又一批裝束同基地士兵截然不同的人,他們的膚色相較其他人更深,大多體型瘦弱,很少有青壯年,腳上束縛著鐵鏈被一群拿著步槍的士兵趕著朝某一個方向離開。 “部落的原住民。”阿劼走到窗口看了一眼回答,“雨林里什么病都有,那些士兵怕被傳染病感染,基地里有什么人得病了,也是由原住民來照顧,病了死了就扔進河里,或者隨便找個地埋起來。” “我來的路上沒見過這些原住民。”寡淡的燈光下,邵逸風(fēng)的眼眸黑沉。 “都被關(guān)在一個地方,有需要才會放出來,賽倫把他們當畜生養(yǎng)。”阿劼接著他的問題回答,說完立刻就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此時夕陽透過模糊的窗玻璃在他臉上游移,看起來像是某種表情,“今晚。”他轉(zhuǎn)過身,望向虞竹笑昏睡的側(cè)臉,“今晚就行動。” 邵逸風(fēng)將整個計劃透露給阿劼,阿劼曾在阮文辛手下做過事,因而在基地里可以自由行動,能為一行人的撤離提供一些方便。 天色漸暗,事先沒有一點預(yù)兆,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持槍的士兵指著他們喊,“跟我出來,將軍要見你們!” 阿劼留下來照顧虞竹笑,離開前邵逸風(fēng)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解下來套在了他身上。 虞竹笑在的這棟水泥房只剩下嚴防死守的士兵,邵逸風(fēng)見到賽倫是在另外一間廠房內(nèi)。 “他怎么樣了?”賽倫開門見山。 整個房間里充斥著舉著武器的士兵,房間里除了邵逸風(fēng)還站著好幾個醫(yī)生,顯然問題邵逸風(fēng)并不是第一個被問的人。 “目前診斷不出是什么毛病,必須立刻送往醫(yī)院就醫(yī),否則他活不久了。”邵逸風(fēng)面無表情的抬頭,隔著口罩與賽倫對視。 賽倫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猶豫和遲疑,但很快就消失不見,聲音粗糲,“不可能!他不能離開這里,在這批貨順利出口前!你們必須給我治好他!” “不去醫(yī)院,他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邵逸風(fēng)鋒利的眼神直勾勾剜著賽倫,油鹽不進的態(tài)度顯然激怒了他,賽倫頓時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抽出了后腰的槍,“我要他活著!不然你跟他一起死!” 槍口直直將要抵到邵逸風(fēng)的額頭上,尋常人此刻應(yīng)該嚇得雙腿發(fā)軟,連聲求饒了,他非但沒有,反而身形紋絲不動,就在賽倫感到奇怪時,外面有了另外的動靜。 賽倫來不及將狐疑的眼神多停留在邵逸風(fēng)身上,阮文辛正從不遠處走來,他的長發(fā)束成馬尾,眼角的弧度被拉直,顯得更加陰狠兇辣起來,發(fā)尾擺動的弧度不小,看得出來腳下的步子邁得很急。 他往賽倫的方向過來,自然能看到周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醫(yī)生,也看見了賽倫正拿槍指著一個醫(yī)生,他一同站在了跟那位醫(yī)生同一水平線,只見賽倫緩緩把槍放下,疑惑地問他,“有什么事?” 阮文辛的神色明顯不太對,他看著賽倫又警惕地用眼珠子瞄了一下周圍的人。 賽倫看懂了他的眼神,立刻讓人將這幾個醫(yī)生帶下去。 阮文辛的視線不自覺被剛才那個被拿槍指著腦袋的人吸引,盡管他只露出一雙眼睛,很快便轉(zhuǎn)身被帶走,但不知道為何,他心頭總有些若有似無的異樣感,似乎是有些眼熟…… 賽倫朝他走了一步,他立刻就回過神來,連忙將自己剛得到的信息告訴他,“隊伍里可能有條子,我們的位置暴露了。” 賽倫的臉色在一瞬間就變了,變得面目猙獰了起來,他失聲怒吼,“你說什么?!誰!” “不知道是誰,位置暴露了。”阮文辛的臉色也并不好看,他精致的五官很少有這樣的表情,令人看上去十分違和,這顯得事態(tài)似乎十分嚴峻。 “條子,怎么會有條子!”賽倫布滿血絲的眼珠子仿佛快要瞪出眼眶,說話間顴骨崚嶒,“一定是在你的隊伍里跟來的,只有你的隊伍,是不是那個頌扣帶來的男人?” 賽倫拿手指著某一個方向,那是恰好是剛才士兵們離開押著幾個醫(yī)生離開的方向,有那么一瞬間阮文辛有再次想起了那雙帶有鋒芒的眼睛,腦海里浮現(xiàn)起了一張有著相同雙眼的臉,全身的血液一下直沖腦門,他沖著賽倫質(zhì)問,“剛才那人是誰?!” 賽倫被他問得莫名其妙,“哪個?” "被你拿槍指著的男人。"阮文辛陰沉著臉。 “一個醫(yī)生……” 阮文辛立刻打斷了他,“不,他很有可能不是醫(yī)生。” 他的話立刻讓賽倫的眼睛變得森亮,那個男人確實奇怪,他跟那些膽小如鼠,拿槍在眼前晃一晃就能被嚇暈過去的醫(yī)生不一樣,他的眼睛里毫無畏懼,剛才他拿槍指著他的那一瞬間,在對方眼睛里看到的眼神甚至是令他熟悉的…… “聽到了嗎?還不快去給我把人抓住!”賽倫的腦袋偏了一點弧度,一雙狹窄干枯的眼睛里閃出騰騰殺氣,“讓所有的弟兄們收拾家伙,見到條子就殺,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