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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城里后,玄清與胡平二人來到一處村落。天已經(jīng)黑了,方圓幾里也只有這一個村子,于是玄清提議在這里找個人家借宿一宿。 二人在村中遇見一位黑臉壯漢,壯漢一見到玄清就跪下來求玄清救救他的娘子。 胡平與玄清將壯漢扶起來后,胡平摸著臉上的胡茬,“這奇了怪了,一個兩個的,現(xiàn)在凡人之間求人辦事都下跪?” 三人來到一個茅草屋,黑臉壯漢打開門請二人進(jìn)去。 屋里的物品都很破舊,桌子上昏暗的燭火再風(fēng)中微微晃動。 修道人和妖的視力即使在黑暗中也能視物,所以當(dāng)他們看到炕上躺著的人時,第一時間就看出了那是個男人。 “那不是個男的嗎?還是個蛇妖。”胡平上前一步指著炕上的人說道。 黑臉壯漢走到兩人面前又跪下,“青泗昏迷前叫我離開這里,可我哪里能丟下他,況且我肚子中也已有我二人的孩兒。玄清師父,弟子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待我孩兒出生后,定會回到寺院接受懲罰。” 說完,黑臉壯漢連連磕頭。 胡平略施動法力,探到壯漢腹中確有胎兒,連忙說:“玄清,你徒弟啊,快讓他起來,你這讓孕婦,不是,孕夫跪著也不是事啊。” “九鶉,”玄清抬手制止了壯漢的動作,“自你離開寺院那日起,便不再是佛祖座下弟子。便是還俗,你又為何招惹蛇族少主,你明知道蛇王最不喜人類。” 九鶉抬起頭看向玄清,“是弟子的錯,弟子動了凡心,見到青泗的第一面起就忘不掉他了。也是弟子勾引他離開蛇族,與我到這小村莊定居的。” 胡平見九鶉還在那兒說,玄清也不動,探著床上的妖氣息逐漸減弱,開口打斷九鶉,“大老爺們磨磨唧唧的,這蛇妖快嗝屁了。” 玄清聽完靠近青泗,須臾之間,青泗身上的傷就全部消失了。 玄清扶起九鶉,“他身上的傷只是看著嚴(yán)重而已。我是受蛇王之托來到此地的。九鶉,青泗施主醒來后你與他速速離開此地,去東邊藥島找奇咼真人。你們的孩子快要出生了,女子生育時就是半腳踏進(jìn)了鬼門關(guān),更不要說男人了。” 站在一旁的胡平看著小腹并未鼓起的九鶉,疑惑地問道:“你咋看出他要生了?” 九鶉的手在肚子前劃過去,就見他的肚子如同十月懷胎的女子辦鼓了起來。 “看這樣,確實是要生了。”胡平新奇地看著九鶉的肚子。 “就是不想村子里的人看見,,所以弟子才使了障眼法。”九鶉輕撫自己的肚子,眼中滿是老父親的慈愛。 說話間,炕上的青泗哼吟出聲:“九···九鶉。” 九鶉連忙上前握住青泗的手。 青泗睜開眼睛,想要起身,九鶉扶他坐了起來。 看見青泗的長相,胡平愣頭愣腦地問了一句:“這是男子?” 實在不怪胡平,青泗的長相比妖族中任何一位女蛇妖都美,甚至超過了蛇王。 “怪不得九鶉當(dāng)初要還俗啊。”胡平對著玄清擠眉弄眼的。 “是他造化不夠,本心不夠堅定。”玄清看向九鶉。 青泗看到玄清就知道他是南果寺的玄清,畢竟當(dāng)初九鶉的話里話外都是對南果寺的玄清師父的崇拜。他知道九鶉對于玄清只是對強者的崇拜,但他依舊嫉妒得不行。 “九鶉是我讓他破了戒的,況且他現(xiàn)在懷有身孕,不如我和你們回去代替他受罰如何?”青泗說完將九鶉摟入懷中。 “阿彌陀佛,青泗施主,貧僧今日前來只是應(yīng)了你母親的請求,并不是要將九鶉捉拿。況且九鶉只是私自還俗,并未破壞寺規(guī),只是他與佛祖緣分不深罷了。既然青泗施主醒了,施主與九鶉快快離開此地吧。” 想起母親臨走前在自己耳邊說過的話,青泗點點頭,向玄清抱拳,“那多謝玄清師父了。” 九鶉依依不舍地看著玄清,“玄清師父,你等著我有空回去看您和師父去。” 話音未落,青泗與九鶉都不見了蹤影。 “這也是因果注定?”睡著前,胡平問玄清。 “是的,因果注定。”玄清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