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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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掌握一門技能,無論是到了哪里,都不會餓死自己。我憑借出色的調酒技能和花式搖晃雪克杯的技術贏得了酒吧老板的青睞,輕松得到一份工作。 而且十年前很多雞尾酒的款式還沒有現在這么豐富,老板喝了一口我調的酒之后,雙眼放光,像是撿到了寶藏一般。 看來生計是不用發愁了,現在唯一讓我頭疼的事情就是怎么回去呢?我不可能一輩子都生活在這里吧?雖然比別人多活十年的確很微妙。 哦,對了,我想起來進門之前那位老人好像說過我不能呆太久?還是說他會來找我? 那就當是經歷了一場時空穿越的旅行好了。我這樣安慰著自己,讓心頭不安的情緒稍微散去。 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后,酒吧的工作都是到了凌晨五六點才下班的,日夜顛倒的生活我已經習慣了。 再次走在無人且被漆黑籠罩著的街道上,呼吸像白煙一樣消失在凜冽的空氣中。 我搓了搓凍得發僵的指尖,把脖子縮到了衣領下方。 經過一處沒有路燈的巷子口,一陣刺骨的寒風從側面刮過,我只想加快腳步趕緊走過這個路口,卻聽見里面似乎有些不尋常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十分突兀。 是什么砸在地上的悶響,是流浪貓嗎? 雖然我警告自己別多管閑事,但還是因為好奇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萬一有人渣虐待流浪貓呢? 想到這個可能,我不禁調轉方向,走進了巷子里面。 流浪貓沒有,可憐人卻有一個。越靠近越能聞到一股濃郁的酒味,作為調酒師,我對于酗酒的行為一直是看不起的,甚至是厭惡的;酒是好東西,是需要細品的,怎么能淪為消愁解悶的工具呢? 這是喝了多少?聞著味兒就知道肯定是神智不清了。 雖然是醉了,但是拳打腳踢的力度卻絲毫不減,反而有一點借著酒勁任意發泄的意思。 “臭小子,讓你踢!讓你踢!我看你還囂張不?” 雖然太陽還未升出地平線,但是天色已有些泛白,在黎明昏暗含糊的光線之中,我穩穩地架住了那個虎背熊腰的身影。 “你!你又是誰?!”那人用力地掙扎,卻掙脫不開。 “我是誰不重要,但是,如果你這一腳踹下去,他可就沒命了哦。你也不想鬧出人命吧?”我好心提醒道。 那醉漢迷瞪了一下,又看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才悻悻地停下動作,彎腰撿起地上的外套,臨走前還不忘挖苦一句:“算你小子走運,撿回一條狗命。” 那人一走,鋪天蓋地的血腥味涌入我的鼻腔,剛剛一直被刺鼻的酒精味掩蓋著,我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人渾身上下都是傷痕,地上是一灘已經開始凝固的血跡。 我蹲下來,拍了拍那人的臉頰,得不到回應;又試探了他的鼻息和脖頸的脈搏,還好還有反應。叫救護車怕來不及了,望著血泊中纖細的身影,我咬咬牙,把他背了起來。 到了醫院,免不了要登記個人信息,但是看著陷入昏迷的少年,還有他破破爛爛的衣服,完全無從得知他的這些信息,唯有等他醒過來;本來我想拍拍屁股走人的,但是被護士jiejie攔住了,說什么這個孩子雖然脫離了危險期,但看著還是個未成年人,如果聯系不上家屬,還需要等到他恢復意識才能夠讓我走。 我尋思著,要是這個孩子醒來失憶了可咋辦?但是又趕緊趕走這個不吉利的念頭。 我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百無聊賴地觀察起躺在床上的少年,剛才過于匆忙,我還沒來得及仔細辨認他的樣子,只是覺得背在背上很輕很輕。 他靜靜地躺著,但是似乎并不安穩,眉頭在昏迷中微微蹙起,好像就算在夢里還是有什么煩心事困擾著他。 說實話,他的臉頰消瘦得有些凹陷,實在算不上好看,但是看他五官的形狀,勉勉強強還算得上標致,纖長濃密的睫毛合在一起,烏壓壓的,不知道他的眼眸是何種模樣。 我打開我新買的水果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給店長告假,抬頭便看見床上的人醒了。 我連忙收起手機去按護士鈴,那個孩子睜開了眼睛一臉迷茫地環顧了下四周,看見我的時候像是一只受驚的兔子,就要掀起被子抬腳下床去,幸好這時醫生和護士進來阻止了他。 他在一邊接受檢查一邊用戒備又好奇的目光看向我,我翻了個白眼,說道:“你不用這么害怕吧?好歹是我把你背到醫院的,你謝謝都不說一句,還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雖然我也不指望他能夠答謝我,現在我只想離開這里回家補覺。 少年聽了之后臉一陣發白接著又開始泛紅,囁嚅著道謝。 我準備起身離開,卻被告知,這個孩子什么都不肯說,也無法聯系到親人,所以暫時還得由我來給他墊付醫療費。我挑了一下眉,不悅道:“哪有這樣的道理?我和他素不相識,怎么就要給他墊付醫療費了?他不肯說,你們就找警察啊!警察總有辦法吧?” 我可不想當冤大頭,我自己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剛收到老板的回信說請假要扣三倍的工資,現在身上只有幾千塊錢現金的我是請不起假了;這個時候忽然有點懷念起祁川,起碼,他是個靠譜且仁慈的老板。 “不要報警!求你們了!”床上的少年聽到了我說的話,忽然激動了起來,掙扎著又要下床,又被三個護士按回了床上。 “小弟弟,你又不告訴我們你的家人的聯系方式,又不讓警察叔叔幫你找?你到底想怎樣?” 制服了亂動的他,其中一個護士揉了揉腕關節。 “我,我沒有家人。”少年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說道。 “我是在孤兒院里長大的,我也快成年了,就被趕出來了,所以如果你們送我回去,他們還是會把我趕出來的。” “哥哥,你看這樣還不好。我去打工然后把錢還給你。我,我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去找工作。” 看著少年央求的眼神和真誠的模樣,想起了同樣作為“孤兒”生活在這個世界里的自己,有些心軟。 “你這個樣子怎么出院?還是等你恢復了再說吧。” 似乎是從我的話語里聽出了我態度的松動,少年朝我甜甜一笑,答應了。 我跟著護士來到住院收費窗口辦理住院手續,看著led屏幕上顯示的字時,我頓時遍體生寒—— 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