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之間(5)
29年11月13日 第五章 孟康跌跌撞撞跑過山間小道,陣陣泥土的清香飄入肺腑,他感覺到一陣兒心安,漸漸地跑的累了,就坐在一塊奇石上休息一會兒。他剛一坐下就長嘆一聲,對剛才的驚險心有余悸,久久不能忘懷,他時不時的轉過頭去觀望小路,怕有賊人追上來,要了他的小命。 但除了天上的這一輪圓月之外,那就是一些野花野草,沒有絲毫異樣,孟康見無人追來也就心安了。還有二里地就可以回到白鶴村,到時候有干娘養著自己,以后雖然不能在肆意妄為,但好歹吃喝不愁,這報仇的事自然是拋在腦后了。 孟康雖然不是個大孝子,但對于喪父之事卻還是有些愧意的,為了消除愧疚,只得在心中安慰著自己:“我也沒什么難過的,這總不能讓我跟著老東西死吧?更何況……更何況老東西要是還活著,肯定也會護著我跑的,對對對……我跑了這是大孝,我爹在天之靈一定會欣慰的……” 父親的離世并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沖擊,反而還因為逃過一劫,而有些洋洋得意,孟康坐在大石之上,在哪里思索著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老東西給我留了一間瓦房,還有一身采藥,劍法,內功的本領,這把歸真劍也能賣個好價錢,姚大姐的那個黑色粉末要多買點,這東西可太過癮了,到時候要是吃不起飯了,我就占山為王打劫去,打不過天道教的堂主,老子還欺負不了老百姓了?!” 他正在規劃自己以后的生活時,忽然一陣兒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他的幻想,孟康聞聲一驚,一個沒留神身子往后一傾,撲通一聲摔倒草叢里去,“哎呦!”他吃痛的慘叫一聲,渾身上下的骨頭都感覺要摔斷了似的,孟康伸出手來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他剛準備起身呢,就見一個人影晃過,仔細一瞧那人是個女子,腰肢很細,想來相貌不差,孟康有意調戲兩句,沒想到那女子卻搶先開口說道:“敢問一句,此處可是北山?九劍之首,歸真劍主孟焱可是隱居于此?”聲音婉轉動聽,十分悅耳。 孟康聽她提起自己父親的名字,不由得在心中暗道:“難不成這女子是天道教派來抓我的?不對啊……我爹已經被什么龍虎堂主給殺了啊,這女子是誰啊?不行……我如果說出來我就是九劍傳人,她必然會要殺我揚名,我不如糊弄她幾句,然后把她迷倒,在這草叢中jianyin了她,然后把她的尸首扔下山去,等野狼野犬把她尸首吃掉,這樣不就人不知鬼不覺了嗎……”他眼珠滴溜溜的亂轉,心中起了邪念。 女子見他沒有作答,以為是自己冒犯了人家,故此拱手抱拳尊聲道:“還請贖罪,在下乃是一江湖散人,姓張名若水,這位兄弟可否告知在下,那歸真劍主所在何處?” 孟康一聽張若水的名字,他就覺得十分的耳熟,在腦子里仔仔細細的回憶一番,隨之便想到了那名身姿曼妙,聲音悅耳的女子,又想到自己拿起石頭將她砸暈,而后遇到張清斬下自己父親的首級,他匆忙逃走,并沒有顧及到張若水,他心想著自己打傷了她,又堵住了石門,想來她的同伙此時都已經憋死了,難不成她是來尋仇的? 可是轉念一想,張若水說話的語氣十分客氣,而且并不知道自己是誰,想來是自己假冒什么勞什子馬五哥的事,此刻還沒有暴露吧。但是這個身份肯定是用不到了,畢竟誰都不是傻子,就算要糊弄也要三分真話摻著七分假話,這樣才能讓人堅信不疑,更何況一種計謀用兩次,肯定是行不通的。 孟康壓低了嗓音,岣嶁著腰,說道:“哎呀,這位娘子想要找歸真劍主?好啊,你找老夫有何貴干啊?”歸真劍主乃是他的父親,除了孟焱本人之外,最了解他的人一定是自己子女,自己父親說話方式,行為動作,他都了如指掌,模仿起來自然不在話下。 張若水聽聞歸真劍主四字,心頭一悅,喜不自禁的跪在地上,抱住了孟康的大腿,哀聲求道:“那魔教欺人太甚,濫殺無辜,致生靈涂炭,望九劍傳人能秉公辦事,將這惡賊拿下,為百姓伸冤!” 孟康聽了她的話不禁有些咂舌,這事很難辦,他又想要迷jian此女,此時又被她貼身包住,想要拿一塊石頭砸她都不成,手上有自己的家傳寶劍歸真,但是這一劍刺下,鮮血噴濺而出,這到時候讓自己怎么下手啊? 他有些犯難,但是隨即又想出了辦法,連忙開口道:“好啊,這魔教涂炭生靈,我早有意將它除去,不過你先放開我,附耳上前我與你有話要說……”張若水不諳世事,不懂江湖險惡,對眼前的“歸真劍主”自然是沒有絲毫防備之心,松開手站起身來,附耳上前,孟康見她聽信了自己的謊言,左手握拳,一拳就打在她的后腦。 地址4F4F4F, &22320;&22336;&30332;&24067;&38913;&65300;&65318;&65300;&65318;&65300;&65318;&65292;&65315;&65296;&65325; &x5730;&x5740;&x767C;&x5E03;&x98;&xFF14;&xFF26;&xFF14;&xFF26;&xFF14;&xFF26;&xFF0C;&xFF23;&xFF10;&xFF2D; 地址發布\u984F4F4F, 是舊傷未愈又填新患,張若水后首一痛,瞋目一瞪,還沒等她抬起手來反擊之時,孟康掄起歸真,劍身就砸在她的頭上,她應聲而倒,趴在草地上一動不動,顯然是昏死過去了。 孟康滿臉yin笑慢慢地將褲子褪到雙腿之間,還沒等掏出那東西時,只聽遠方傳來一聲大喝:“孟小子!你在哪兒做什么呢!”孟康應聲轉頭,只見不遠處站著一名四五十歲上下的彪形大漢,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滿臉的絡腮胡,瞎了一只眼睛,上身赤裸,借著月光一瞧皮膚黝黑,若是不瞧個仔細,恐怕要把他當做一只黑熊。 大漢健步如飛,沒有幾步就從遠方趕來,一腳就把孟康踹飛兩米開外,怒目圓瞪,一指孟康罵道:“直娘賊!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黑夜行兇,你爹爹就是怎么教你做人的嗎?”話語間有些鄙夷,但是話也沒有說絕,畢竟還是要給他老爹幾分面子的。 孟康顯然也些懼怕之意,一個翻滾順勢起身,走到大漢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隨后滿懷敬意的喊了一聲:“叔父……”之后就再也不敢多說一句,這大漢不是別人,正是孟焱的結拜兄弟聶人玉,他自退隱江湖之后便隱居于此,平日里對孟康也是寵愛有加,但卻不同于沈悅的溺愛。 聶人玉冷哼一聲,道:“你還知道我是你叔父呢?若不是我見你父子二人,深夜出行,至今未歸,你不就把這小娘子給禍害了嗎?你乃是九劍傳人,不求你仁義禮智信,忠孝廉恥勇,但你也不能仗著你爹的名號在外面為非作歹,這丟的不是你的人,而是你爹的人!” 如果孟康會被這一番責罵給罵醒,那他就不是孟康了,此時能聽得進去,完全是因為聶人玉武力高于孟康,有朝一日聶人玉年老無用了,恐怕孟康沒了這份兒懼怕,只剩下尊敬二字時,這所謂的責罵就再無用處了。 他聽了聶人玉的責罵聲,心中雖然有些不服,但是卻沒有形之于色,而是把這份不屑深深的掩藏于心,他覺得這世間為強者尊,沒有功夫與智慧,就算被人欺負了,那你也無可奈何啊…… 聶人玉見他一言不發,知道他小子心里不服,嘆了一聲氣后,說道:“你抱著她回家,我為她好好醫治一番,等她傷病痊愈之后,你立即送她下山。”剛一說完,孟康就摩拳擦掌,滿臉壞笑的將張若水扛在肩頭,這人都在自己家里了,這做什么事還能管得了嗎?更何況聶人玉是看著他長大的,就算是jianyin了一個小娘子,聶人玉也不過是打他一頓,不可能動手打殺。 拿準了這個心思,孟康美滋滋的左右亂摸,聶人玉看在眼里,卻也沒有說些什么,心想:“這小子是改不了了,算了……反正丟的是他爹的人,隨他去吧。”二人一路上也沒有多說些什么,只是聶人玉讓他多學些武功傍身,連一個小娘子都需要哄騙偷襲,這未免也太丟人了。 二人說了一陣走到了村口,聶人玉忽然想起什么,發聲問道:“孟小子,我只見你一人回返,卻未見你爹的身影,這是怎么回事啊?” 一提起孟焱,他心中有些愧意,遲遲沒有作答,聶人玉虎眉一皺,銅鈴大眼睛一瞪,雙手往前一抓,抓住了孟康的衣襟,怒聲質問道:“我問你話呢!你爹呢?你爹到底去哪兒了!你他娘的要急死我是不是啊?!” 孟康沒有辦法,只能說出真話里面摻著假話,這事說的沒那么丟人:“我爹來找我的時候被天道教人所傷,隨后被斬下首級,我當時與賊人死生搏斗,奈何賊人技藝高超,內功深厚,我實在無力抵抗,還好有一位無名老者將賊人擊退,這才救了我一命……”他還覺得這話不夠真,左手一掐自己的大腿根,疼得他兩眼落淚,將張若水往地下一扔,撲在了聶人玉的懷中失聲痛哭。 聶人玉將他摟在懷中,也與他一起哭了起來,這可把孟康給愁壞了,心中罵道:“畜生東西,你他娘的渾身的臭味,你也不知道洗洗?娘的,要不是老子怕你揍我,我才不和你在這裝哭呢………cao你娘的!怎么還不放手啊!”聶人玉摟著孟康遲遲不肯放手,不知過了多久,已經把雙眼哭的通紅,這才發覺自己失態,將孟康松開。 他一擦眼淚,繼續演戲:“叔父!你教我武功吧!我一定要將天道教覆滅,讓他們也嘗一嘗喪親之痛!”這話說的自己都不信,莫說是龍虎堂主,就算是天道教的一個身份低微的教眾,恐怕三五招之內便可取孟康首級,他也根本無心報仇,只想老婆孩子熱炕頭,一畝地兩頭牛的怎么活著,那里有什么大志? 聶人玉聽了他的話,贊嘆一聲,隨后說道:“你先隨叔父回家,我將這小娘子醫治好了之后,我再傳你我聶家的狂風刀法,假以時日,不出五十年就可以斬殺賊人,為父報仇了!” 孟康背過身去白了一眼,心道:“五十年?我爹都化成灰了,我還報哪門子仇?老子到時候都要住拐出門了,你這個王八蛋長得像一頭狗熊,沒想到腦子也沒比狗熊好到哪去,報仇?你愿意報那你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