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憶其實對樓霄覬覦已久了。

    倒也不是說喜歡，但腦子里總冒出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以至于林憶覺得自己是不是不太正常。

    那時還是剛入學不久，勉強能把臉對上名字的時候，周末在家，林憶的QQ彈出來一個消息，顯示來自班級群“數學課代表－樓霄”。

    “我做了。”

    林憶剛關掉一個網調的對話框，有點控制不住的旖旎開來，嗯？做了？做什么了？

    不禁開始想入非非了起來。

    嗯…面色潮紅的樓霄，手上的動作會不會是半退半拒的呢？

    她想起他修長的手指，不知道這樣的手抓著床單會是怎么樣的景象呢？

    林憶無措地攪了攪衣服，料子是很柔順的質地，一不留神就從指尖溜跑了，就像腦子里旖旎的想象一樣。

    這時又彈出來一個消息。

    “第一套卷子比較好。”

    ……

    如果剛剛說想象是從指尖溜走的話，那余下殘存的大概就是被芭蕉扇扇光了。

    林憶捂面飛撲到床上，猛的把自己埋進枕頭里，“啊啊啊啊啊啊啊！”，腳一蹬一蹬得砸床，“怎么回事啊羞不羞啊林憶你也太那啥了吧！一個新同學啊！”

    她又再床上滾來幾圈，確保自己冷靜下來了，才彈起來回消息，“嗯，我也覺得。”

    林憶鄭重地敲下一個句號，反反復復檢查自己有沒有一不小心打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上去，才點了發送鍵。

    不出意料，對方，嗯，樓霄沒有回復。

    這的確是一個不需要回復的句子。林憶覺得事情已經搬回正軌了，滿意的繼續她的周末生活。

    誰知道這只是開始。

    周一早自習數學老師就叫了樓霄和學習委員去辦公室——剛開學第二周，老師還沒能對上名字。

    老師安坐在電腦前，面前攤開著幾張卷子，見樓霄進門，便抬頭問道：“樓霄啊，怎么說，哪張卷子比較好，周末都做了吧？”

    頓了頓，注意到跟著進來的學習委員，覺得不能忽視了，又想補充，卻喊不出名字，“啊你，嗯…學習委員哈…嗯，你叫…”

    妥妥得在問名字，但林憶光顧著注意著樓霄褲子膝蓋處的泛白，開始浮想聯翩，這…是不是跪過？

    林憶沒回答，氣氛有點尷尬了起來。

    “她叫林憶。”樓霄替她開口。

    “！…嗯嗯是的老師，我叫林憶，是學習委員。”她猛得反應過來，握拳掐了掐自己手心，阻止自己往更…的方向聯想。原本站在她右前方的樓霄禮貌性的微微側身，方便她和老師對話。

    老師問了幾句便又開始和樓霄討論題目，樓霄走上前彎腰湊近了些，回頭示意她加入討論。

    林憶定了定神也跟了幾步。從剛剛樓霄側身開始她就一直盯著他的胸前衣料的褶皺看，其實一開始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樓霄比她高許多，平視過去也就是胸口了。

    一直到樓霄不自然的崩緊了身子才發現。看別人胸口…好像不大禮貌吧？她猛的向上看去，和樓霄的眼神撞了撞，倒是樓霄先避開了。

    不過，男生也會介意嗎？

    老師正好問到她，林憶輕輕甩了甩頭，應聲回復。余光中看到了她昨日心心念念的手，不知為何攥著衣角，非常緊張的樣子，倒和幻想中重合了起來。

    終于老師準備放他們回去，早自習還有幾分鐘下課，林憶便甜甜的皮了幾句，逗得老師直發笑，揮揮手招他們趕緊回去。

    林憶順勢就先走了，她感受著背后的視線，在心里唾棄自己。

    要不要臉啊林憶，收收小心思吧，都引起人家注意了。

    －

    不得不說林憶對某些事情的直覺準的可怕，但有些時候也著實不太敏感。如果樓霄知道林憶此時的想法那一定會大喊冤枉。

    哪里是才注意到啊？這趟辦公室之旅他已經把林憶上上下下注意好幾遍了。

    原因無他，心虛。

    今天早上醒得早，換完衣服吃好早餐才發現還有一個小時空余時間，他刷了幾下微博看了篇短篇，又忍不住跪在床邊/了下。

    他本來覺得沒什么的，但辦公室里林憶一會兒盯他膝蓋一會兒盯他胸口他越看越奇怪。才發現衣服料子上是有些異樣。

    讓他有些后怕。

    他緊張了一會兒就心安了。

    沒什么，可以挽回，小細節嘛，說明不了什么。

    但是林憶那個眼神…莫名讓他有種想跪下的沖動。樓霄緊緊盯著前面那個步伐歡快的姑娘，耳朵里還回放著林憶出辦公室前和數學老師的笑談。

    很討喜的小女生。

    到教室門口了，林憶已經回到座位上開始收拾東西。桌面狼藉地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七零八落的作業本草莓橡皮桃子便利貼和貓貓筆袋格外醒目。

    樓霄邁進教室，自嘲地笑了笑。

    賤不賤啊，憧憬什么呢，還不放過人家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