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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紅塵 第三卷(02)

    作者:二狼神

    29/8/21

    字數:11596

    2·驚天之秘

    祁俊真的沒有想到,白詩做事竟然如此迅捷。就在第二日的下午,白詩車輦

    進入府中不久之后,一個小廝就從府中跑了出來,左右張望一番,目光落在了祁

    俊身上。

    他走到祁俊面前,深深一躬道:「這位可是祁公子嗎?」祁俊點頭稱是,小

    廝道:「我家主子吩咐請您進去,說您要找的人來了?!?/br>
    祁俊頓時熱血沸騰,腳步都虛浮了,跟著那個小廝進入了府中。穿堂過府,

    深深豪宅走了許久。那小廝才走到一間精舍之外,隔著大門恭敬道:「夫人,人

    帶到了?!?/br>
    內中傳來白詩的聲音:「叫他進來,你下去吧。」小廝哈著腰做個請字,退

    了幾步才轉身離去。

    祁俊推開大門,里面兩個女子,一般的花容月貌,一般的亭亭玉立,一般的

    楚楚動人,甚至連穿著都一般無二。

    但不用分辨,祁俊的目光就落在了其中一人臉上,含情脈脈注視良久。

    白雅目光也癡了,深情望著她的愛郎,久久不能移開。

    白詩微微一笑:「果然是鶼鰈情深,雅兒,你們說話吧。我等等再來……若

    有事找我,叫他去,你還是莫要見人。」

    白雅點點頭道:「詩兒,謝謝你?!?/br>
    白詩道:「說什么呢,我們姐妹的。但你記著我的話,懂么?」

    聽了白詩的話,白雅面露悲苦,凄然點頭。

    白詩去了,祁俊上前,拉住了白雅的手,他并沒有深情擁住白雅,反而氣鼓

    鼓地責備道:「雅兒,怎么那么不聽話,一聲不響就離開了,不要你夫君了么?」

    白雅一陣錯愕,她見祁俊之前已經想過無數次會是什么場景了,會悲傷,會

    互訴苦情,夫君會深情告白??墒撬龔奈聪脒^俊哥哥會責備他,那么輕描淡寫地

    責備她。那是真的不計較,是真的疼她愛她。

    可是她,身子已經不干凈了……

    白雅舉目迎向祁俊深情的目光,嘴唇動了動,并沒有說出什么。祁俊溫柔地

    笑了,對白雅道:「什么都不用說,我們回家。」

    夫妻之間縱有千言萬語,這也不是合適的地方。祁俊遲早會向白雅表明心跡

    的,但不是此情此景。他懂白雅對他的愛,他相信白雅見到他一定會隨他離去的。

    他錯了,白雅淚流滿面,卻搖了搖頭,凄涼道:「我不能隨你走了?!?/br>
    「為什么?」祁俊劍眉豎起,他沒想到是這個后果,他不得不說了,「雅兒,

    你不需如此的,我知道,那錯不在你。我早說過,我只要你在身邊,什么都不在

    乎。你知道我的,我早說過的?!蛊羁≌f得很急很快,恨不得把心剖出來給白雅

    去看。

    白雅已然不再是流淚,她撲入祁俊懷抱,放聲痛哭。身體抽動,泣不成聲。

    「沒事的,都過去了?!蛊羁嶂籽庞癖?,柔聲撫慰。

    過了好久,白雅才平復情緒,抽噎道:「俊哥哥,我知道你對雅兒的心。雅

    兒有不得已的苦衷,雅兒不在你身邊,也永遠會幫你。雅兒也再不會有第二個夫

    君……」

    祁俊更迷惑了,白雅這是怎么了?她到底什么意思,有什么苦衷她說不得的。

    祁俊扶起白雅伏在他胸口的螓首,望著她淚眼婆娑的泛紅雙目,無比鄭重地

    道:「雅兒,你是我妻子,你又什么難處,我們一起面對?!?/br>
    白雅突然變得凝重,張了張口卻不發一言,好似有了天大的隱情叫她無法說

    出。她沉默了許久,才道:「我得問問詩兒?!?/br>
    白詩被請了過來,姐妹兩個對視很久,白雅道「他是我丈夫,我不能瞞他?!?/br>
    白詩沉吟片刻,嘆了口氣,道:「雅兒,其實我很羨慕你,你和你夫君感情

    那么深。既然你想說,我也不攔你了,本來這事情就有很多人知道,只是不敢講

    罷了?!拱自娪謱㈩^偏向祁俊,陰冷道:「若你敢亂傳,不管你和白雅是什么關

    系,都是株連九族的罪過?!?/br>
    祁俊更加奇怪,姐妹二人身上到底藏著什么天大機密。

    白雅幽幽開口:「當今太后,是我們的娘親?!?/br>
    一句話,猶如五雷轟頂,叫祁俊目瞪口呆,他一個反賊之后,齊賊余孽,竟

    然娶了太后的女兒!

    白雅和白詩的父親當然不是皇帝,他只不過是前朝丞相之子。白家滅門慘案,

    固然是因白雅祖父有謀逆之心,但二人母親也是起因之一。

    能生出這樣一對兒絕色佳人的女子又豈能是尋常姿色,白雅的娘親亦是生得

    沉魚落雁,羞花閉月。白家既然遭滅門,這樣一個美人就此喪命豈不可惜。一道

    圣旨發下,坐實白家謀逆大罪,滿門抄斬。

    可是,當時皇帝可還要白家兒媳,故此并不明正刑典。他下令要義王蕭烈進

    入白府屠殺,只留白雅母親一人擄進宮中。

    那一夜,白府之中處處刀光劍影,死尸遍地,血流成河。混亂之中,誰也不

    會發現少夫人不見了。只有一個老奴白忠,詐死之時看到蕭烈帶人架走了少夫人,

    并吩咐屬下道:「馬上送往宮中,不得有誤?!?/br>
    老奴白忠又發現了兩個正在狂奔的小主子。險象環生將幼主救出,逃亡路上

    卻與白雅走散了。

    白忠撫養白詩幾年之后,就傳出了先帝駕崩,幼帝登基的消息。白忠聽到鄉

    野傳聞,說這新帝還是個幼齒孩童,乃是幾年前先帝新納一妃為他生下的唯一獨

    子。更有傳說,那個妃子是被強搶入宮的。

    白忠就懷疑這太后乃是他白家主子的少夫人。于是白忠帶著白詩潛入京中,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日太后出行,隔著紗簾鳳攆,白忠隱隱覺得那太后就是少夫

    人。白忠這才拼死攔下鳳輦,面見太后,果然是姐妹二人母親。

    母女從此相認了。

    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鄉野都有傳聞,何況在離太后最近的朝堂之中呢?

    很多人都知道深得太后寵愛的白詩是她的女兒,但是誰也不敢言明,說出來

    就是死罪一條。朝中甚至還有一條傳言,就連當今的幼帝,也非是先帝所出,乃

    是個來歷不明的野種。

    至于白雅如何與白詩相認,那是在她入京之后。

    白雅遭了惡僧jianyin,心灰意冷。正如祁俊所料,她進京來尋蕭烈復仇了。

    多年未曾回歸故里的白雅并不是直接找到蕭烈府中,她想再去看一眼她曾經

    的家。她永遠不會忘記,她逃離的時候,家中已經化為一片火海。

    可是,當她憑著記憶找到家宅之外的時候,赫然發現,此處已經恢復得和當

    年一模一樣。

    誰成了此間的主人?

    像祁俊一樣,白雅趁著夜色進入了府中,可是她沒那么幸運,她被發現了。

    這里也有重兵保衛,除非是像祁俊那般身法靈動,否則難以避開。

    但是那群兵勇看到她時,不但不攔,反而口稱夫人,躬身參見。

    白雅也是一陣驚恐,但是她隨即也想到了。

    她當然知道,她有個孿生jiejie,除非是認錯人了,否者誰會對她恭敬?這座

    宅院又恢復的和以往一樣,難道jiejie是這里的主人嗎?

    白雅見到了白詩,姐妹重逢,淚如泉涌。

    傾談整夜之后,白雅知道了真相。第二日,她就在宮中見到了娘親,那時她

    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了。這些時日,白雅時常就伴在娘親身旁,住在太后宮里。

    這世間又有哪里可比禁宮之中更加安全。

    祁俊與白雅結為夫妻最大的阻力也是太后。當朝太后怎么容許女兒嫁給一個

    江湖莽夫?這門親,太后不認,誰也無奈。若是白雅敢與祁俊私奔,玉湖莊不用

    暴露,就會被太后派兵圍剿。

    能和娘親jiejie相認,對白雅來說乃是莫大喜事,但是從此和夫君天各一方,

    又是何其悲哀。

    白雅本是報著必死之心入京的,可是她和白詩相認之后才知道。她的仇報不

    了了,別說蕭烈是奉旨行事,罪魁元兇并非是他。就是他力排眾議輔佐新帝登基

    的功勞,太后也不許人動他分毫。

    新帝雖然是先皇唯一子嗣,但是并不能服眾,朝中另有勢力要扶植皇家支系

    為帝。若不是蕭烈強橫霸道支持新帝,太后母子只怕早就被人謀害了。

    既然不能復仇,白雅心中又是空落落的,她既愧于再見夫君,心中又難以割

    舍,她真的無從事好了。等著在聽聞夫君找上門來,并且義無反顧,白雅心動了,

    她愿意和祁俊永生都在一起,哪怕不要做他的妻子,只是個犯過錯誤的小奴婢,

    她也愿意留在祁俊身邊。

    但是此時又有了新的阻力,她的娘親不允許。

    白雅只能暗暗發誓,此生再不嫁人,只為祁俊一人守身。而她,會用余生全

    部的精力,幫著祁家脫除「齊賊余孽」的大罪。

    和親人重逢之后,白雅并沒有托出全盤經歷,比如她修習過春情媚法,比如

    她曾被人jian辱,當然還有祁俊的家世。她只說,祁俊是個富商子弟,一個江湖中

    的莊主而已。

    聽過白雅傾訴之后,祁俊也是一籌莫展。

    「祁俊,我不為你,只為我meimei。」白詩突然開口,一如既往對祁俊冷冰冰

    的,她道:「我是看雅兒舍不得你,你對她也算真心才幫你想出個對策。我聽白

    雅說,你是習武的,還算厲害,是嗎?」

    祁俊道:「不錯,正是。」

    白詩不容置疑道:「你留我府中,做我門客。合適機會,我保你為官。將來

    若能立下戰功,或可得太后賞識。但我也告訴你,太后隨時可能為白雅另尋夫家,

    我最多保你二人兩年。」

    白雅本是祁俊明媒正娶妻子,換做民間誰也難將他二人分離??墒谴耸律婕?/br>
    的是天家,天家行事是不需要講道理的。

    白詩之計當然甚好,可對于祁俊來說卻是難題。白詩絕不會知道,她的meimei,

    身份不啻于公主的白雅嫁的夫君竟會朝廷的心腹大患,竟會是十惡不赦的反賊齊

    天盛之后。

    祁俊能聽從白詩的話嗎?當然不能。

    祁俊面露難色,被目光犀利的白詩一眼看出,她回歸太后身旁已有數年,太

    后對她的疼愛一點都沒有變,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一介平民也敢違

    抗她的命令,何況她還是全為了這平民著想。

    白詩怎能不怒,杏眼一瞪,決然道:「既然你不識抬舉,就請自便吧?!怪?/br>
    客令已下,叫祁俊去也不是留也不是,他若一走了之,如何還能再見愛妻。

    白雅在一旁看著,心里已經轉了幾個個兒。再一見祁俊,她知道她此生恐怕

    再也離不開他了,可是她又如何能夠過得了太后一關。哪怕將來得了應允,祁俊

    家世也必然被徹查。到時候東窗事發,可就再無挽回機會了。

    除非,能得太后特旨,赦了這彌天大罪。白雅若是以一己之力,希望雖有,

    但實在渺茫。能不能成,只在祁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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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深思之后,道:「詩兒,我也不瞞你。他是江湖人,和旁人還有些恩怨,

    一時之間只怕難以了斷。所以他有他的難處,你容我和他說說?!?/br>
    白詩對白雅可算情真意切,她再不是聲色俱厲,也無高高在上架勢,溫言細

    語卻又不無埋怨道:「雅兒,就說嘛。你和這種人在一起,叫人怎么放心?!?/br>
    白雅微微一笑道:「詩兒,我們已是夫妻了,何況我以前不也是和他一般,

    算個江湖中的女子?!?/br>
    白詩嘆口氣道:「你和他又怎能相提并論。」說著瞄一眼祁俊,冷然道:

    「看在白雅的面子上,我容你些功夫。你考慮清楚再來見我。」說罷,拂袖而去。

    只剩小夫妻倆,白雅直接了當,只說二字:「留下?!?/br>
    祁俊糾結道:「雅兒,我豈不想時時伴在你身邊,可是此時莊中正處于危機

    關頭,我又怎能放得下心……」

    白雅點點頭道:「我當然知道,但只怕這是我們唯一出路。我要你討了詩兒

    歡心,要她保舉你入宮,能在我娘親身邊取得信任,或許可以赦免大罪?!?/br>
    白牙的話當然能叫祁俊心動,他對玉湖莊出路最是關心,可他也知道,此事

    勢比登天。不由得搖頭道:「太后豈會赦免爺爺那般的叛逆之罪?!?/br>
    白雅道:「我和她們重認時日雖然不多,但是無論詩兒還是我娘,就是太后,

    對我都是真心當作一家。你可知道,太后身邊可信之人太少,皇帝的位子也并非

    牢靠。所以只要能對她顯出忠心,能為她所用,讓皇帝保住皇位,她會不惜一切

    代價。玉湖莊有現成的兵馬,只有招安這一條路可以走。只要我們能做到,什么

    天極門,還有朱小曼、宋岳那伙人身后的勢力,我們都不用怕了?!?/br>
    這的確是玉湖莊一條出路,能讓當年齊天盛舊部遺族重見天日的出路。只是

    這一條路同樣兇險萬分,天威難測,太后是否會放過齊賊余孽并無把握。祁俊不

    敢試,一步走錯,玉湖莊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正自低頭猶豫時候,白雅突然壓低聲音深沉道:「我再說一事,此事無論是

    菲靈還是師父,你都不許去說。一旦泄露,我們全都會死?!?/br>
    祁俊猛然抬頭,到底是什么事情,就連白雅最信任的師尊都不能講。

    白雅道:「我懷疑,當今的皇上是我爹的遺腹子?!?/br>
    祁俊聽得一驚,若是這般,可真是驚天之秘。

    白雅又道:「我在宮中見過前朝皇帝的畫像,皇帝似乎長得和他一點也不像,

    仿佛倒是和我爹有幾分肖似。我雖然不知道他生辰,但是算算年齡,和我家出事

    那年又有重合?,F下也有傳言,皇帝并非先皇血脈,所以有幾家王爺一直窺覷皇

    位。若不是蕭烈還有幾分實力,太后是撐不住局面的。但太后也不盡信蕭烈,所

    以她身邊可信之人實在太少,我們并非沒有機會?!?/br>
    祁俊相信白雅的判斷,他鄭重點頭道:「若是如此,便賭一把。但此事還需

    和回去商議?!?/br>
    「你這就去,詩兒那邊我來應付。我們姐妹從小就很親的,她本性并不壞,

    許是這些年有些嬌縱,你莫怪她?!拱籽女斎划斎徊辉阜蚓图胰伺貌豢?,小

    心翼翼為白詩說了幾句善言。隨后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祁俊柔聲道:「她是你親人,我怎會怪她,再說她不也挺為咱們著想?!?/br>
    白雅終于開口,依舊是怯生生的,「俊哥哥,你真的不嫌棄么?」她還是問

    出了她最牽掛的問題。

    祁俊并不回答,突然霸道將白雅溫軟身體擁住,深深吻住她紅潤櫻唇,白雅

    芳心一酥,沉浸于夫君柔情密愛之中。

    良久,兩人唇分。祁俊刮著白雅鼻頭道:「再說這種傻話,就打你屁股?!?/br>
    白雅聽這貼心話兒,芳心也亂了,一味將螓首在愛郎懷中磨蹭。耳中又聽到

    祁俊壞壞道:「這些日子,你怎么過的?」

    白雅自是懂得夫君問得何事,她羞答答道:「想著你,自己動。」

    「等我回來,灌滿了你。」

    又是濃情一吻,這才舍得分別。白雅帶著祁俊見了白詩,只說已然應下,但

    還需回去安排家事,就此告退。

    祁俊告知白雅凡有要事盡可往高升客棧去尋邱思瑩,隨后不敢耽擱片刻,急

    急離了白府。回到高升客棧,叫齊十八鐵衛,馬車也棄了不乘,飛騎趕回玉湖莊

    去了。

    一路狂奔,比來時用得時日短了小半便到了莊上。請出祝婉寧,帶上季菲靈,

    一并直往山中大營,諸家統領都在那處。

    會議之上,各統領七嘴八舌已然吵翻了天。

    早就盼著能洗脫賊名的雷震彪卻無比審慎,他瞇著眼睛,一語不發,只看堂

    上眾人爭執。

    個反對的,當然是馬賊出身的武開山。此人當年參與戰事,對朝廷極是

    不滿,在這剛猛老人來看,管他來得何人,來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大

    不了人頭搬家,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和武開山爭得最兇的,卻是他兒子武順。武順并無主見,他只說聽了俊少的

    便是沒錯。

    蓋家兄弟和俞堅三人倒是一個意思,此舉太過兇險,不可妄動。

    出乎意料的是上官鴻,此人帶著人馬雖然新回玉湖莊不久,但他卻對此計尤

    其熱衷。上官鴻可是被嚇得,多日來連傳黑道被剿,他已知事態嚴重,心中慶幸

    當日聽了皮忠勇勸告舍棄大寨隱入玉山,否則個被平滅的山寨就是他的青龍

    山。

    而皮忠勇亦是不下定論,他如同雷震彪一般看不明白情勢。不言一句的還有

    張伯亨,最是老jian巨猾的他同樣需要消化這一消息。

    幾個人都在等著崔明,他的消息尤為重要。

    崔明總領打探一責,當然不會忽略朝廷動向,他理理思路,道:「如今天下

    形勢確如莊主所言。德王、壽王兩家各自擁兵自重,不服朝廷管轄,這二人的封

    地如同鐵桶一般難以打入。我們的弟兄也是費了不少心思才立住腳,本來朝廷的

    事情與我們無關,但是看著二人嚴防死守,怕有細作混入,難保他們不是在圖謀

    什么。我們既然疑心天極門背后是朝廷撐腰,所以我也遣人打探了朝廷武備。幾

    十萬人馬散在邊關,防著黑番國。剩下的和我玉湖莊比,雖然人馬眾多,可是武

    備廢退,打起來不見得能占多大便宜。張老,您看呢?」

    張伯亨接過話道:「若是如此,似乎也可以一試。我們既有雅夫人做內應,

    又有籌碼和朝廷談判,把握還是有一些的?!?/br>
    祝婉寧不無憂心道:「雅兒雖然能在太后面前美言,可是她畢竟與她娘親分

    離太久,說話能起多大作用。放祁俊一人在京中,若生變,該如何應對?」

    季菲靈一直也沒表態,這時才道:「師父,依我看,以雅兒絕對不會輕易叫

    祁俊涉險,我想她已經有了對策。我們現在已是如履薄冰,若能上岸是最好出路。

    但只是……「后面的話她說不出口了,看祁俊意思,自然是躍躍欲試??墒?/br>
    那是她的夫君,她不敢想象一旦出了差池,她該如何面對后果。

    雷震彪面向了祁俊,面色沉重緩緩道:「莊主,你可曾想過,若是不成,第

    一個死的是你?!估渍鸨胍会樢娧?,說得滿堂鴉雀無聲。這正是季菲靈最怕的,

    一步錯,滿盤皆輸,他們身在玉湖莊或者可以茍延殘喘幾日,但深陷危城的祁俊,

    只怕難逃一死。

    祁俊坐定首席,淡然一笑道:「我爺爺將我玉湖莊一脈引上了這條路,叫他

    舊部子孫終日藏頭縮首。我既為齊家后人,也該為大伙做點事情了。各位無需再

    議了。我意已決,哪怕眼前是刀山火海,也要試上一試。」

    祁俊發自肺腑之言,說得在座諸位皆是動容。祁俊當然可以在玉湖莊中穩坐

    莊主之位,哪怕大軍來犯,要死他也是最后一個。但他此舉全為玉湖老小,已是

    置之死地而后生,怎不叫人感動。

    蓋世豪倏然起身,跪倒在祁俊面前,大聲道:「莊主義薄云天,我當初瞎了

    狗眼,還與人算計莊主。今日我愿隨莊主一同入京,護衛莊主左右。」

    俞堅跪了下來,毅然道:「老夫也愿隨莊主入京?!?/br>
    祁俊將兩人摻起:「二位,何須如此。又不是去拼命。再說菲靈說得不錯,

    雅兒必然不會害我,她若非有十分把握,不會叫我去的。諸位盡可放心。」

    張伯亨想了想道:「莊主,此事非同小可。十八護衛固然可靠,但手上功夫

    還是差了些。你身邊還得有人啊?!?/br>
    「順子,你跟著莊主去。」武開山也不堅持了,點了兒子的名字要他隨著祁

    俊入京。

    張伯亨點點頭道:「武家公子確是不二人選,小一輩兒里面,他手底下最硬。

    老俞,你就別饞和了,你跟著大哥那么久了,不怕被人認出來么?當年跟你交過

    手的那些當官的不一定就都死絕了?!?/br>
    雷震彪也道:「不錯,莊主身邊人手不能少。老蓋能帶兵,去了也不見得有

    大用。倒是……忠勇,你最會處事,也和官家打慣了交道。你隨著莊主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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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忠勇笑道:「你不說也得有咱老皮啊。說起收買那幫貪官污吏,誰還比咱

    更懂?!?/br>
    事情定下,祁俊這就要再入京城投在白詩門下。離別多日,才一回來就又要

    分別,祁俊自是要與家中嬌妻春風一度。那一晚,季菲靈與祝婉寧二人自是百般

    討好,叫祁俊美了又美。尤其是季菲靈,只叫夫君盡用guntangjingye將她花心澆灌,

    她可不要再去行什么化精之術了。夫君此去吉兇未卜,她一心想著要為祁俊留下

    血脈。

    祁俊終是離去了,還是只帶著十八鐵衛,身邊又多了武順、皮忠勇相佐。

    進了京城,武順、皮忠勇并十八鐵衛并不隨祁俊入白詩府中,都留在了高升

    客棧。

    祁俊一人獨往白府,面見白詩。白雅又入宮了,和娘親久別重逢,當然要多

    相聚些時日。

    現在,祁俊只能獨自面對白詩。

    也難怪祁俊會認錯。白詩當真和白雅生得一般無二,同樣的皓齒明眸,宛若

    九天仙子入塵。但若細看,白雅比起白詩多了幾分英氣,但白詩卻比白雅舔了些

    許嬌貴。

    此時白詩雖然只是尋常便服,但身姿婀娜得她配上一身水綠擺著鑲金邊長裙,

    悠然自得斜在一張軟榻上,更顯得慵懶嬌媚,似有一絲弱不禁風的楚楚動人風情。

    白詩兩只白玉無瑕柔荑端著一個精致團花細瓷茶碗,抿著殷虹櫻桃小口,輕

    啜一口清香四溢的新茶。這才上下打量祁俊一番。

    她對祁俊不冷也不熱。淡淡道:「祁俊,難怪雅兒對你癡情??茨阋彩且槐?/br>
    人才。你以客情身份在我這里,做得好,有大把進身機會。若是無能之輩,我想

    幫也幫不了你?!?/br>
    「是,我懂得。」

    白詩點點頭道:「好,明白就好。我也告訴你,我這里客卿門人也有有一些,

    你不要自持身份就以為我會偏袒你。從今日起,我對你們一視同仁。能否脫穎而

    出,全看你自己?!?/br>
    「是,我明白。」

    白詩長出一口氣,又道:「這里比不得你們山野之地,看到什么,聽到什么,

    嘴要嚴緊,亂說亂講,舌頭可不見得能保得住,懂么?」

    「是,我懂得?!?/br>
    祁俊知道這個樣貌和白雅無異的女子絕沒有白雅那般好性子,他既然到了這

    里就下定決心忍耐一切,并不多說一句。

    白詩正給祁俊訓話,門外又走進個人來。那人看著年紀也就在二十五六,相

    貌堂堂,儀表非凡。他一進門,就滿臉堆笑道:「夫人,我回來了?!?/br>
    白詩見這男人面色更沉,冷冷道:「回來就回來了,和我說什么?!?/br>
    那男人打個哈哈,岔開話題,對祁俊道:「這又是哪個?倒是生面孔,你叫

    什么名字?」

    祁俊看這人穿著打扮錦衣玉服,卻似個主人模樣,心道莫不成是白詩夫君,

    便也恭敬道:「在下祁俊……」

    話音未落,白詩便冷聲打斷了他:「你是我的人,旁人問你的話,你無需回

    答。」

    男人尷尬一笑,也不多說一句,穿堂而去。

    此人便是白詩的夫君,前幾科的狀元郎章晉元。他能與白詩婚配,還是義王

    蕭烈做媒,太后賜婚。如今章晉元年紀輕輕能坐上御史位置,還不是夫憑妻貴。

    然而,白詩待她這夫君,似乎并不親近。

    祁俊在白府之中待了幾天,對白府內情也小有了解了。在這府中,祁俊身份

    并不低下,他是門客,不是下人,向他一樣的門客還有很多。其中文人墨客占了

    多半,手上有功夫的也有幾人。不過這些人和祁俊不同,多是落魄武舉。

    祁俊在這群人中并不出眾,白詩并不待他如何特殊,只把他當作個尋常門客。

    白雅還是在宮中居住,一則是太后與白雅重逢,十分親近,二來白雅身

    負武功,太后也希望有這親生骨rou伴在身旁,能叫她安心幾分。

    于是白雅也只是偶爾往在白詩家中,和祁俊相聚。

    「俊哥哥,你在詩兒這邊如何了……啊……你輕點……」白雅伏在床上,香

    臀隆起,叫她愛郎盡情在她迷人roudong中穿梭。

    「還好吧。一直沒什么事做……」祁俊抽送的速度很慢,這已經是一晚第二

    次了,兩人都不是很急。

    「太后叫我在她身邊,大概做個護衛什么的。不能總來陪你,雅兒心里好亂

    ……」娘親變作了太后,白雅也習慣了這般稱呼。她多日來深居內宮,只為了討

    太后歡心。

    祁俊突然頓住了,在愛妻耳邊道:「雅兒,實在難為你了。我好心疼。」

    白雅蹙著黛眉,體味一陣身下那飽滿充實的美妙,才道:「那是我娘親,也

    不為難。嗯啊……我會時?;貋淼摹銊影 阍谠妰哼@里,也要盡快嶄露

    頭角。有了功績,我和詩兒才好在太后面前說話?!?/br>
    祁俊沒有回應白雅,他只是在白雅體中繼續抽送。

    在白詩府中這些天,祁俊的日子并不好過。

    白詩門下有個門客姓龔名錦龍的,此人生得豐神如玉,極是俊朗。但聽其他

    門客講,這龔錦龍不但武功出眾,亦能吟詩作對,是個文武雙全的大才。

    此人極受白詩寵愛,是白詩最心腹一個門客。日常進出,多在其左右護衛。

    因著得寵,他身邊擁躉成群,出入白府前呼后擁,架勢竟不輸于此間男主章

    晉元。

    但也不知為何,龔錦龍偏要總尋他晦氣。連著擁護他群人,也對祁俊冷眼相

    待。

    祁俊并不像白雅抱怨這些,他來此處是為了玉湖莊大計的,絕不會和一個計

    較這些小事。

    一時事畢,夫妻二人甜蜜相擁。待到天明,兩人依惜分別。白雅又要進宮去

    了,不知何時再能相會。

    祁俊回了門客們所居的院落,還沒進屋,就被幾人攔住了。祁俊打眼一看,

    竟都是龔錦龍的親信。

    「祁爺,我們兄弟幾個有點事找你聊聊。」其中一個叫張貴的。

    祁俊看這幾人,一大清早就提刀帶劍的,心知必有古怪,暗中提了幾分警覺。

    「有何事,請講。」

    張貴笑道:「都聽說祁爺武功了得,今天我們兄弟幾個是特地來找祁爺請教

    的,不知道賞不賞臉走上幾招。讓我們也見見祁爺的真功夫啊。」

    祁俊道:「我看不必了吧,都是自己人何必傷了和氣。」

    「我看你是徒有虛名。」話音未落,一個叫林通的突然發難,一式「白虹貫

    日」手中長劍直刺祁俊胸口。

    驟然出手偷襲,實在為人不齒,何況祁俊赤手空拳,林通就用上了奪命招式,

    已非是要切磋武技,分明是想取祁俊性命。

    祁俊眼看當胸一劍襲來,腳下碎步連環疾退。那口精鋼長劍去勢隨猛,卻不

    及祁俊身法,始終保持半尺之遙。

    帶著祁俊退到墻邊,也不閃身,突然騰空而起,越過林通,飛腳在他后腦一

    蹬。那林通收勢不住,一頭撞在墻上,磕得頭破血流。

    張貴和另個門客名喚馬元壽的看著同伙才一招之間就被祁俊放倒,心中又驚

    又怒。惡罵一聲,雙雙拔出鋼刀,挺身而上。

    這二人一出手也是殺招連連,可雖是圍攻,又有兵刃在手,可也比祁俊差得

    太遠。

    祁俊只平輕功,周旋與二人之間,隨意揮灑,輕松自如。

    他本意是叫這二人知難而退,可這二人全不知好歹,連連苦苦相逼。終于將

    祁俊激怒,驟然出手。

    他看著當頭一刀劈來,突然身形一矮,縮頭藏身,猛然出拳,在張貴肋下重

    擊一記。這一拳雖只用了五分力道,可也足以將張貴肋骨砸斷,五臟六腑都震得

    顛倒,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也這一拳,駭得馬元壽可不敢再進招了。和張貴聯手都不能克敵,何況他單

    槍匹馬呢。他跳出戰圈,臉上一陣陰晴不定,突然戟指祁俊罵道:「祁俊,你如

    此蠻橫,說好了比武過招,為何連下殺手?」

    祁俊不理馬元壽無賴嘴臉,冷笑一聲回房去了。

    約么過了半天,就聽門外有人敲門,開門一看。原來是那龔錦龍來了。清早

    起圍攻祁俊那三人當然是龔錦龍所遣,他亦能想到這三個廢物難以對付祁俊。但

    那不過是借口,真正的損招還在這時。

    「祁兄,打傷了人,你就這般悠閑自在么?」龔錦龍臉上帶著戲謔笑容,眼

    中盡是嘲諷之色。

    祁俊早就料到還有后招,也笑道:「龔兄當知事情原委,可還需道破么?」

    龔錦龍哼了一聲道:「緣由經過誰能說清。重要的是祁兄連傷兩人,此事如

    何交待?」

    祁俊冷冷道:「隨你,在下奉陪。」

    龔錦龍面色一變,惡聲道:「既然如此,我就要為眾兄弟討個公道回來。有

    膽便與我一戰,你若敗了,立刻給我滾出京城?!?/br>
    祁俊淡淡道:「何時?」

    白府巨大,自有cao練兵丁家將武場,平日里眾門客也都到此練功。龔錦龍帶

    著祁俊便來了此處。

    但他二人可不是自己來了,身后還跟了七八個武師門客。

    未曾下場之前,突然有人叫道:「馬元壽是我兄弟,叫某先來領教領教?!?/br>
    祁俊瞄一眼那幾個虎視眈眈大漢,就明白了,龔錦龍這伙人是要車輪戰耗光

    他氣力。

    果然,龔錦龍退后一步,道:「冤有頭債有主,祁俊你這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啊。」

    祁俊暗中道:「龔錦龍這伙人欺他太甚,倒不如今日給他們些教訓?!?/br>
    武場之中有現成的兵刃,也有用來比武教技的木刀木劍。既是比武,便無需

    真刀真槍。個挑釁祁俊地漢子道:「來吧,我看你有多厲害。」

    木劍形制粗大,份量也比鐵劍重了幾分。祁俊拿在手里并不趁手,可他卻偏

    偏使出廣寒劍法,劍走輕靈,飄灑俊逸,將一口木劍舞得叫人眼花繚亂。

    那漢子也提了一口木刀,尋機進攻,被祁俊防得潑水不漏,連擊幾次遇到的

    全是虛招,竟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突然一劍混不著力輕飄飄刺向他心口,他又

    道仍是虛招。

    可等著這一劍沾到他衣襟,便感劍上吐出一股巨力,平直推出,他身體倒飛,

    直摔出三四丈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等醒過悶兒來,才聽到「托、托、托」木劍交擊聲音,祁俊又與另一人戰在

    一處了。

    一連六場下來,每一戰都比之前艱難。饒是祁俊武功精湛,額頭也見了汗,

    但他連戰六人,卻并無一招一式落于下風,鮮有破綻,也是誘敵深入。然而被他

    戰敗那幾人,身上又無大礙。

    六人身上雖未受傷,可是敗地也太狼狽,十二只眼睛就齊刷刷盯住了龔錦龍,

    一個個暗中叫道,這可要替我們找回場子啊。

    如此精妙劍法,叫龔錦龍看得也是一陣心驚:「這廝武功竟然如此強橫,耗

    損他如此久了,也不見力竭。眼看就要和他對陣,真不知有幾成把握?!沟?/br>
    弦上,不得不發。

    等著祁俊氣定神閑將炯炯目光投向他時,龔錦龍不得不硬著頭皮下場了。他

    心里雖虛,卻強自鎮定道:「祁俊,都是自家弟兄,你何苦苦苦相逼。我看今日

    就算給你個教訓,以后盼你好自為之,若是再傷及同僚,我絕不放過你……我們

    走?!?/br>
    一番話說得大言不慚,到最后還是要溜之大吉?! 〈罅x凜然一番話說完,

    龔錦龍把手一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面不紅心不跳,昂首挺胸闊步走出武場。

    祁俊也是訝然失笑,早聽說此人功夫過硬,原來竟是浪得虛名。

    祁俊可不知道,龔錦龍這一走并未回歸下處,而是徑直入了內堂。

    「那祁俊也忒欺人太甚了,咱們家的人他都打遍了?!咕驮诎自娚砗?,龔錦

    龍一雙大手按在白詩肩頭輕輕按揉。

    「錦龍,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一大早張貴他們幾個找祁俊麻煩,就是你安排

    的?!?/br>
    白詩俊美的臉上帶著無奈地淺笑,說話也是和聲細語的,雖然道出了真相,

    可卻不見慍怒。

    龔錦龍被道破伎倆,也是一怔,隨即換了一副嘴臉,恨聲道:「你現在也向

    著他說話了,他昨晚在里面待了整晚,是不是你們……」

    龔錦龍并不知道,在這府中也有他不曉得的秘密。那就是白雅的存在。白雅

    每次隨著白詩回府,皆是悄來悄往。白詩還不想讓這個孿生meimei拋頭露面,甚至

    她也勸得太后暫時不要給白雅封賞。

    正因如此,只有白詩才知道白雅的存在,偶有旁人撞見,因姐妹二人樣貌完

    全一樣,也把白雅當作了自家主子。

    叫龔錦龍誤會,也是因為祁俊已在內宅留了幾宿。他敢在白詩面前抱怨,當

    然是因為他已是白詩的入幕之賓。

    白詩臉上露出一絲不快,但很快又柔聲道:「錦龍,你別誤會。我叫祁俊進

    來另有要事?!?/br>
    龔錦龍不依不饒道:「有什么事非要在夜里說?我看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左一個右一個的……」

    白詩雖然喜愛這樣貌英俊的家中門客,可也容不得他在眼前放肆,厲聲喝到:

    「住口!」

    龔錦龍打了個寒戰,立時變得像只貓兒一樣溫順,「發什么脾氣,我不是太

    在乎你么?你該懂我心里怎么想的?!?/br>
    白詩也不對龔錦龍再發脾氣,一只素白柔荑握住了龔錦龍按在她肩頭的大手,

    柔聲道:「錦龍,我當然知道你的心。我給不了你名分,早晚也叫你飛黃騰達。

    不過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問太多。那個祁俊,你也不要再去招惹。懂么?」

    「懂,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奴才,奴才當然要聽主人的?!过忓\龍說著,

    一只手自白詩肩頭滑下,探到她胸前,握住了一只豐挺玉乳。俯下身來在白詩耳

    邊溫言道:「主子,叫奴才為您寬寬心,解解乏吧。」

    白詩回過頭來,對著龔錦龍嬌媚一笑,櫻唇送上,和他熱吻一處。

    龔錦龍雙手也解開了白詩衣襟,抓住一雙美乳在手中揉搓。

    正是情濃時刻,卻聽門外有人來報,「主子,九公主送來拜帖,邀您晚間過

    去用宴?!?/br>
    白詩聽見這話,興致全無,推開龔錦龍,一臉不悅道:「那賤人又來了,你

    可還要去么?」

    龔錦龍也是一臉尷尬,嚅囁道:「主子,我可不是故意放水,她請那人,我

    是實在斗不過啊。」

    白詩嘆息道:「也罷了,我也知道一山自有一山高。不怪你,我乏了,你下

    去吧?!?/br>
    龔錦龍撇一撇嘴,只好悶聲退下。走到門口,卻聽身后白詩道:「把祁俊給

    我叫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