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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春醪生浮蟻在線閱讀 - 賁天鳩摩羅什

賁天鳩摩羅什

    在前往南疆之前,冉克讓和柯光逢見過一面。

    彼時柯光逢正在華容講經,冉克讓料理完江陵商行的人員變動問題準備趕往南疆,兩人就在洪湖吃了頓飯。

    冉氏在洪湖東南岸有棟酒樓,三層的木石結構重檐建筑立在水邊,窗外便是碧波萬頃,煙云灝渺,遠山如黛。

    三樓的天字號包間很安靜,關了門底下嘈雜的喧鬧聲根本傳不上來。冉克讓負手立在窗邊向遠處眺望,臨湖的一整面墻都是單面琉璃做的,附上術法可以將漭沆洋溢的湖水一眼望盡。

    “裴航,白蠟山,你怎么看?”

    柯光逢一向喜歡這家做的香蕈江瑤柱蒸玉邊魚,仍用銀箸慢條斯理地坐在桌旁進食。聽他問到這個,停了停手中食具:“和你一樣。可能這事快要有個頭緒了吧。”

    背對著的身影靜默了好一陣,才復出聲道:“其實我一直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好奇心強的人。”

    “嗐,別想那么多了,都走到這一步了。”柯光逢輕笑了一聲,端起茶盅清口。

    冉克讓第一次見柯光逢的時候還是五六歲左右。那是在齋沐日跟著父親去大自在殿禮佛,從蜀中池陽向汝南郡上蔡西北而行,一路車馬勞頓。自母親死后,冉相祝總是會帶著他去各地佛寺祈福。只是通常,父親只一心想著摯愛的亡妻,而抱恙在家不宜遠行的jiejie只有他一個人會惦念。

    再沒落的貴族,如果只剩下一脈,那年年禮佛的香火錢總歸也還是有的。他記得父親在世時一直被佛徒眼中的圣地,天下佛法最精妙的地方——大自在殿奉為座上賓。拿人手短,當時的主持就叫與他年紀相仿的佛子來陪這位冉家小少爺做客。他就是這么認識柯光逢的。

    柯光逢被住持撿回來時尚在襁褓中,即將圓寂的佛陀耶舍觀他一眼便斷言此子乃是千年不遇的佛子。這在多不信佛的賁天大陸也算個不大不小的新聞了,畢竟與“神童”相伴而生的往往是高開低走,泯然眾人。

    隨著柯光逢逐漸長大,他越來越多地展現出不可企及的天才,一代佛子終于散發出他應有的光芒。十歲過目不忘,十五歲以機敏無礙的辯才舌戰十位高僧,二十歲精通大小乘經典要義,柯光逢對未來敏銳的洞察力也表現出他罕見的智慧。至此,修真界時隔千年又迎來一股崇佛的浪潮,雖不至于舍宅為寺,但在平民百姓中也以粗通佛理為榮。當然,這些都不包括修士。

    這樣一位被佛門信徒眾星捧月供奉大的佛子,卻因對佛教規范的漠視而受到爭議。岫玉樓在某一年將其作為年度人物報道,并評之曰:“性率達,不礪小檢,修行者頗非之。”柯光逢從小便喜歡四處行走,且仗著佛子的身份從不守戒。見識了世間百態人情冷暖后,他越發覺出求仙問道的荒謬。

    冉柯二人的逐漸熟絡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小時候的冉克讓只是與柯光逢相識,同為修士且吃穿不愁,自然玩得到一起。及至弱冠,他偶然有一回聽到柯光逢與人論法,心中戚戚然便上前攀談。兩人暢談一下午,都覺得彼此思想之共通,志之所共存,無人能出其右,遂惺惺相惜引為知交。

    當今世界修仙之人多不信教,故而佛教的教義旨在于普渡眾生,為無靈根者答疑解惑,崇尚善行,對自然心懷敬畏。是故佛教在仙界的地位極其卑微,只有一小部分忠實的凡人信徒。

    而柯光逢覺得,求仙問道的荒謬之處在于,歷屆飛升之人從不曾再現身過,那么如何確定大道走向的是永生而非死亡呢?

    其二,普通人所信奉的天道實在是太過虛無縹緲。如果天道真的存在,天賜靈根的修仙之人又怎會惡徒輩出,強搶小族之女做鼎爐,向合體修士進獻稚子練邪功妖法?將人分為有靈根與無靈根根本毫無公正可言,難道天道存在的意義就是將人一生下來便劃分為三六九等嗎?

    某日午間,風啼雨泣,雷電晦冥,薄透的琉璃窗噼啪作響,在虛空中的六牙白象負釋迦金玉像旁,柯光逢問坐于燭下烹茶的冉克讓:“若天道不助善者,何人得益哉?”

    對曰:“吾知一修士,恐為天選之子。”

    這邊元貞還在和冉克讓攜手同行。她思維開始止不住地發散,幻想如果瞞著他把消息賣給岫玉樓會怎樣。可能今年年度軼聞一覽的頭條就會是:“驚!冉家家主當眾出柜,不顧一切為愛癡狂。”

    先前元貞離開劍宗時給了笪季她在豫章郡南昌的住址,以及幾張傳音符和一些靈石。畢竟讓他一個沒有修為的人在清流劍宗住著確實不好,更何況他身上還流著魔神的血液。

    準備出發那幾天她去了一趟藏書閣,把與妖族和魔神相關的古籍全翻了一遍,篩出幾本來借閱。也不知道笪季那里進展得怎么樣,反正她是一無所獲,既沒有找到能幫人自體繁殖的草木妖,也沒有柱身壁畫上的那種獸類。

    虎頭石xue越往里走越寬敞,初時還有些與外界相連的孔洞,深入約一兩里后就逐漸消失了,顯然是進入了山體深處。

    山洞內幽暗陰潮,一行人紛紛各顯神通照明取暖。元貞的儲物芥里最不缺的就是夜明珠了,一個浮空跟隨咒將光芒柔和的珍珠懸飄在頭頂。四面的石壁凹凸不平,沒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跡,腳下的路似乎是條古暗河道,苔蘚類植被中有些許碎石沙礫和零星的小型魚骨。

    又行了一陣,耳畔有隱微的水聲傳來,走在最前方的軒轅昂停下來回身與眾人商議:“這里似乎并沒有什么妖獸,可能只是個自然形成的山洞。我們不如掉頭出去吧。”

    晁文度似乎也不耐煩了,附和道:“我同意。”說完,忽視掉冉克讓,目光涼涼地看向元貞。

    元貞心說你們可以走但我不行啊,遂轉向冉克讓:“我想往里再看看,你來嗎?”得到他點頭后,面對另三人道:“那既然這樣,我們就分為兩路吧。”大師兄,我這也是在給你創造機會,你最好不要不識好歹,不然算我求你。

    晁文度可能已經容忍到了極限,面色有些不善:“好啊,我們走吧。”語畢,當先打頭沿原路返回。

    年輕氣盛啊,冉克讓好笑地想,追姑娘可不是這么追的,照他這個追法,受到點挫折就沉不住氣,哪個女人會看得上,更別說像元貞這么——傲的人了。他想了一秒,手上溫軟的觸感極具欺騙性和迷惑性,但他感覺得出來她骨子里的那種——怎么說,不屑,對整個世界的不屑,對所有人的藏在最心底里的蔑視——雖說她似乎看起來知書達理只是有些不羈。

    洞xue中只剩下兩人,元貞盡量自然地把手從他那里抽出來,卻被他驀地一聲嗤笑弄得一僵,腦子里有短暫的停擺。

    “那個裴航真的來過這里嗎?”她試圖找些話說,但問完也被自己的發言窒息了一下。

    好歹冉克讓沒有繼續笑她:“對,走吧。”說完一馬當先往前走,側頭示意她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