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揚就開始到林澤宣這里接受心理治療，林澤宣跟他隨便聊了幾句，就讓他躺到那張大椅子上。

    林澤宣對他說：“我想給你做催眠治療。”

    許飛揚有些好奇，催眠這種方法在影視作品里可描繪得神乎其神的，“被催眠之后是不是你讓我做什么我就會做什么？”

    林澤宣笑笑，“沒有那么玄乎，催眠只是給你一些心理暗示而已，你的意識還是完全清醒的。”

    “好吧。”

    “你閉上眼睛。”

    許飛揚就合上了雙眼，林澤宣看他的眼珠子還在眼皮底下轉，又說：“你先放松下來。”

    許飛揚平復了下緊張又有些興奮的心情，安靜了兩分鐘才重新聽見林澤宣的說話聲。

    “你設想一下，你在藍天之下，陽光很燦爛，照在你身上你覺得很溫暖，你走進一片小樹林，走著走著，樹林里跑出來一只小動物，你覺得會是什么動物呢？”

    “是……小鹿。”

    “對，是小鹿。小鹿很可愛你想摸一摸它嗎？”

    “想。”

    “那你摸摸它。”

    許飛揚在想象中伸出手摸了摸那只眼睛純凈得像水晶的可愛小鹿。

    “你摸了它幾下，它就往樹林深處跑了，你見它跑就在后面追。它帶你穿過了小樹林，小樹林后面就是你家，你決定回家看看。”

    許飛揚在想象中看到了他家房子，他聽從林澤宣的指示回到家中。

    林澤宣問他：“你看到有人在家嗎？”

    許飛揚四處看了一遍，“沒有，家里只有我一個人。”

    “如果家里有人的話你希望會見到誰？”

    “我媽。”

    “嗯，你看到了你mama，然后你看到你家的保姆也出現在你面前。”

    那張令許飛揚生畏的臉突然就出現在他的想象當中，他甚至沒來得及做心理準備，他嚇得瞬間坐起身，猛得睜開眼去看清眼前的東西。

    林澤宣安慰他：“不要害怕，你mama也在家，那個保姆是沒有辦法傷害到你的。”

    許飛揚抓住林澤宣的手，他必須抓住點什么才能讓他不那么害怕，“可是我怕，我不想見到她。”

    林澤宣回握住他的手：“好吧，我們慢慢來，先不見她。”

    許飛揚看著林澤宣，眼里全是悲傷無助，“林醫生，你能給我一個擁抱嗎？”

    林澤宣沒說什么，許飛揚身體那么健壯心里卻有難以磨滅的傷，這種奇妙的反差也讓他心疼，他張開雙臂抱住了許飛揚，結結實實的身體讓他抱了個滿懷。

    許飛揚把腦袋擱在林澤宣肩上，他覺得自己似乎是找到了那個可以讓他依靠聽他傾訴的人，即使這個人是同性。許飛揚抱了好幾分鐘，他的心情慢慢從恐慌之中抽離出來，可他還是舍不得撒手，他從第一次見到林澤宣就覺得他們的之間的磁場很契合。

    林澤宣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還可以繼續嗎？”

    “不可以，我真的……沒有勇氣去面對她。”

    林澤宣看了眼桌面在倒計時的鐘，一個小時的治療時間，現在才過了二十幾分鐘，許飛揚依舊靠在他懷里，他倒不是嫌棄許飛揚，許飛揚又不邋遢，人打扮得干凈時尚，長得帥氣陽光，只是這樣親密擁抱的時間有些過長了，他問：“感覺好點了嗎？”

    許飛揚趴在林澤宣肩頭，眼珠滴溜溜地看著他：“林醫生，這樣抱著你能讓我感覺很放松。”

    “嗯，幫病人排解負面情緒是我們的責任。”

    “可不可以就讓我一直這樣抱著你。”

    “這樣不好吧，我……”

    沒聽林澤宣拒絕的說辭說完，許飛揚就把他的話給打斷了：“我太煩了對不對？我這種不正常的人果然很讓人反感。”

    “我不是這個意思……唉，你抱吧。”

    許飛揚脫開了林澤宣的懷抱，他對著林澤宣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林澤宣聽許飛揚這么說反倒感覺有點慚愧，他可是病人，遷就他一點也是應該的。過去林澤宣不會對病人如此體貼，雖然他對病人向來親和，但從來都只限于公事公辦。許飛揚給他的感覺不同于其他病人，許飛揚年輕帥氣，還會用一雙帶著期望的眼神的大眼睛來看著他。

    許飛揚躺回椅子里，視線也從林澤宣身上移開，他盡量不跟林澤宣有目光上的接觸。

    診療時間還沒結束，林澤宣詢問許飛揚關于性的一些問題，“你平時喜歡看什么東西來刺激自己性欲？”

    “也不算喜歡看吧，平時就看一些小電影。”

    “看得多嗎？”

    許飛揚看了林澤宣一眼，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問得那么詳細，“不多。”

    “多看一點吧，看的同時可以按摩一下yinjing，說不定會有效果。”

    許飛揚哭喪著臉，他的痛苦果然沒人懂，“沒用的，我硬不起來。”

    “或者換點別的，有些人的性癖好比較特殊，你可以試著了解一下，說不定能找到讓你情況改善的方法。”

    “你是說SM？我沒有興趣，我怕痛，也不忍心虐待別人，我應該是沒有特殊的性癖。”

    林澤宣想了想，問：“你一般多長時間看一次色情的東西。”

    “一個月。”

    林澤宣覺得這種頻率有點低，許飛揚是不是不好意思，所以在撒謊。他又問：“老實告訴我，多久看一次？”

    “半年。”

    “不會吧？”林澤宣感到不可思議，如果許飛揚沒說謊的話　，半年看一次色情作品簡直算半個出家人了。

    “有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以后你每周至少看一次，邊看還要邊刺激自己的yinjing。”

    “可我不想看。”許飛揚覺得自己不是十六七歲了，他對人類繁殖的秘密已經了解得夠透徹了。

    “這也是療程的一部分，你要遵聽醫囑。”

    “好吧。”許飛揚嘴上答應，可他會不會照做又是另一回事。

    “治療期間我每周都會叮囑你一次的，你得積極配合。”

    “嗯。”許飛揚眼神已經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顯然他不把林澤宣的話放在心上。

    林澤宣又說他：“早點治療好，你能早點找女朋友。”

    “我又沒說要找女朋友。林醫生，你有女朋友嗎？”

    林澤宣似乎想到不開心的事，一下子露出了愁容，“有也跑了，我們這些人要接收病人身上的負能量，自己身上也會積壓很多負面情緒，相處久了會人覺得不舒服。”

    “不會呀，我跟林醫生相處就覺得很舒服。”許飛揚還想說“要不你試試交男朋友”，但他還是點到為止，目前就他來看林澤宣似乎不怎么喜歡他，還有點被他嚇到了。

    “不一樣，我私下應該挺壓抑的，我前女友是這么說的。算了，不提這個了。”林澤宣突然注意到現在還是診療時間，他是按時間收費的，他應該引導病人，而不是把話題放到自己身上。

    “我挺樂觀的。”許飛揚認為他的樂觀能幫助林澤宣改善壓抑的心態，如果林澤宣愿意的話。

    “這是好事。”

    一周后許飛揚回來繼續做診療，林澤宣一開始就問他：“這周有按我說的去刺激yinjing嗎？”

    許飛揚回答：“當然有啦。”

    “那你當時用的是左手還是右手？看的具體是哪個女演員跟男演員的作品？”

    許飛揚回答不上來，因為他根本就沒看，他支支吾吾地，腦海里想了半天想出了個耳熟能詳的名字：“蒼井空。”

    林澤宣當下就板起臉來揭穿他：“蒼井空都退役多少年了！你就算十幾歲的時候看的也不應該是她演的。你是不是沒有看？”

    “嗯。”許飛揚低下頭不看他。

    林澤宣也不想對病人生氣，可是許飛揚怎么這么不聽話呢？這種病情本來就罕見，也沒有對應的藥物可以治療，“為什么不看？”

    “不為什么。”許飛揚給不出合理的解釋。

    “算了，今天繼續催眠治療。”

    “好。”許飛揚自覺在椅子上躺好并合上眼睛。

    林澤宣又指引許飛揚在想象中回到家里，林澤宣又說：“你看那個保姆了嗎？你現在身體比她強壯得多，你不必害怕她。”

    誰知道許飛揚一聽到“保姆兩個字就立馬睜開了眼，“不，我還是很害怕。”

    “不怕，我會在你身邊，一直陪著你。”林澤宣握住他的兩只手，想把勇氣傳遞給他。

    許飛揚把他的手從林澤宣的手心里抽出來：“我再試試。”

    林澤宣見他又閉上了眼睛，又緩緩說道：“她向你走過來了，你覺得她會對你說什么？”

    許飛揚把手捏成拳頭，即使閉著眼睛，他臉上細微的表情也能透露出他的緊張，“她說，放學回來啦，要不要吃點東西，。”

    “你怎么跟她說？”

    “我讓她去給我榨一杯果汁，她叫我在客廳等她，她說馬上就好。”許飛揚停頓了一會兒，又小聲問林澤宣，害怕被人聽到似的，“我偷偷出去可以嗎？趁她現在不注意。”

    林澤宣說：“再堅持一下，你現在是成年人了，她沒辦法對你怎么樣。”

    許飛揚又小聲說：“噓，你小點聲，她過來了。”

    “她又做什么了？”

    “她把果汁給我，我就喝了幾口。她把手放我腿上了，她在摸我的大腿。”

    “把她手甩開，不用怕。”

    “我甩開她的手了，她還笑了笑。不，她一直笑，一直在笑，她的嘴巴越咧越開，都咧到耳朵后面去了，她露出又尖又利的牙齒，伸出蛇信子一樣的舌頭沖我撲過來。”

    “把眼睛睜開！”林澤宣叫道。

    許飛揚及時把眼睛睜開，腦海里恐怖的畫面得已消失，他喘了長長的一口氣，后背都驚出了冷汗。

    “辛苦你了。”林澤宣伸出手準備給他一個安撫的擁抱。

    “我真沒用。”許飛揚沒有靠近林澤宣的懷抱，因為林澤宣并不喜歡他。

    “這不關你的事，她給你造成的陰影太大了，她在你心里已經成了怪物了，你不敢面對她也很正常。”

    許飛揚在林澤宣那里治療了六七次了，也就是說時間已經過去了六七周，許飛揚的病情還是一點改善都沒有，既沒有打敗他的心里的怪物，他的yinjing也沒有硬得起來。林澤宣是收錢辦事的，他收了許飛揚的酬金，卻沒有幫到許飛揚，他挺自責的。而且許飛揚也不遵醫囑，不借助色情作品提高自身的性欲，讓他很頭疼。

    所以林澤宣這次跟許飛揚說，必須看些色情的東西做輔助治療，他要是不看的話，林澤宣就親自監督他看。

    許飛揚還是毫不在意，他認為林澤宣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不可能會這么做。

    林澤宣不知道許飛揚要怎么樣才有勇氣去打敗他心里早已變得面目全非，怪物一樣保姆，他提議，“許飛揚，你牽著我的手，帶我去你家好不好？我會幫你打敗她的。”

    “不麻煩你了，我可以自己來，你又討厭跟男人有身體上的接觸。”

    林澤宣一時有些錯愕，許飛揚一直以來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不討厭啊，這又沒有什么。”

    “可是……算了，我自己來就好，你相信我，我可以自己面對的。”

    “不行，照這樣下去一點改善的跡象都沒有，你讓我幫你吧，來，我給你一個擁抱，我不介意跟男性有身體上的接觸。”

    許飛揚反而尷尬地笑笑：“你不必這樣……”

    林澤宣不再多說什么，他把許飛揚抱進懷里，“我真的不介意，你抱起來很舒服。”

    許飛揚臉皮繃得有些緊，還微微有些燥熱，“真的嗎？你不是覺得我惡心嗎？”

    “你怎么會這么想？你很帥呀。”

    “你真的不是討厭我？”

    “不討厭，你挺討人喜歡的。”

    “那你喜歡我嗎？”許飛揚直直地問，他懷疑林澤宣是在騙他。

    “嗯。”應該算是挺有好感吧，許飛揚不同于其他同性，對他來說有一種獨特的吸引力。

    許飛揚終于接受了林澤宣的擁抱，林澤宣抱著他就像抱著大只的毛絨玩具一樣滿足。許飛揚對他說：“林醫生，你可以一直這樣抱著我嗎？”

    “為什么呢？”林澤宣不答應也不拒絕。

    “我覺得被你抱著很有安全感，不管等會兒看到什么我都不會害怕。”

    “喜歡我抱著你嗎？”

    “喜歡。”男性的嗓音帶著磁性，有點低沉，撩得林澤宣有點心癢癢。

    “那好吧。”

    許飛揚身體往后一躺，把林澤宣整個人也帶倒了，林澤宣把許飛揚壓在了身下，這就有點過火了，“這樣就不好了吧？”

    “為什么？你不是說我可以一直抱著你嗎？”許飛揚抱緊林澤宣不撒手了。

    “可是這樣……”

    “沒事的，我不嫌你沉，林醫生開始催眠吧。”

    “你確定要這個樣子來催眠嗎？”許飛揚的腿都分開了，林澤宣的下身擠進了他的兩腿中間，許飛揚富有彈性的飽滿胸肌都被他壓扁了，陣陣心跳向他胸口傳來。許飛揚對這種親密接觸或許是沒有反應，可林澤宣不一樣，他胯間的家伙慢慢蘇醒，貼著許飛揚安分老實的yinjing一下一下地脈動。

    許飛揚也感受到他的異樣，眼睛放著光芒，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林醫生，你好大，好厲害啊。”

    林澤宣登時一愣，回過神來就要從許飛揚身上爬起來。

    許飛揚將他抱得更緊，還用腿纏著他，“你說我可以抱著你的，你說會幫我的。其實你真實的想法是討厭我吧？”

    “不是，我一定會幫你，但是我們兩個男人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為什么不能這樣？這里又沒有別人，我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我就是想抱著你。”

    許飛揚把語氣放得很軟，撒著嬌粘著林澤宣，讓林澤宣毫無反抗之力。說來也奇怪，林澤宣一點也不會對許飛揚一個大男人撒嬌感到別扭不適，大概是因為許飛揚長得帥吧，是他欣賞得來的男人。林澤宣又享受又有顧慮，不過最后他還是放下了顧慮，享受這身體親密接觸的舒適感，他近距離地看著許飛揚，許飛揚真的很性感。不知道許飛揚對他的吸引力從何而來，但許飛揚的一切都很符合他的口味。

    從林澤宣壓在許飛揚身上的那刻，或者早在剛見到許飛揚的那刻開始，他們就像磁鐵遇到異性的一極被深深吸引，所做的一切忽略、無視、曲解都是徒勞無功。

    “那我開始給你催眠了。”

    “好。”許飛揚閉上眼睛，林澤宣離得他很近，一說話，嘴唇就蹭到他的臉頰。許飛揚雖然沒說什么但臉上的笑意更甚了。

    “我就在你身邊陪你回到了家，你看到她了嗎？”

    “看到了。”

    “她看起來正常嗎？”

    “正常。”

    “你不要怕她，我們爭取一起打敗她。”

    “好，我不怕。”許飛揚閉著眼睛，他緊緊地抱著林澤宣，看起來很有斗志。“她走過來了，她還看到了你，問你是誰。”

    “你告訴她，我是你的朋友。”

    “嗯，她看起來好像不怎么歡迎你，不過有你在她不敢對我怎么樣。”

    “然后呢？”

    “我們倆一直粘在一起，無視她的存在，她躲在角落里偷偷瞪著你。她很生氣，她的頭發迅速生長，在地上蔓延開來，像是活的一樣在向我們靠近，她想用頭發攻擊我們。”

    “你找找有沒有打火機、剪刀之類的東西。”林澤宣給他支招。

    “打火機……我看到了桌面上有打火機，我把桌上的書給點燃了然后往她頭發上扔去，她的頭發很怕火，一接觸到火苗就冒煙了，她周身滾滾濃煙，她躲回房間里不敢露臉，我們把她打傷了。”

    “很好，今天先到這里，你把眼睛睜開吧，我們后面再慢慢打敗她。”

    許飛揚抱著林澤宣興奮地湊到他耳邊說：“林醫生，你好厲害啊，這都是你給我的勇氣。”

    林澤宣的感覺不太好，他自知自己不是什么無欲無求的圣人，胯間的東西被許飛揚三言兩語就撩得更加硬挺，“先讓我起來吧。”

    “不要。”許飛揚就是抱著他不放手，眼睛里全是仰慕，“林醫生你好硬啊，真羨慕。”

    林澤宣頭疼死了，被許飛揚這么直白的恭維他真的又難堪又暗爽，最后他也只在嘴上勸許飛揚跟他保持點距離，身體卻一直壓在許飛揚身上沒舍得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