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燈會(rou渣)
裴朗月感覺自己的腦袋隨著話落轟的一下亂成一團,什么意思?他怎么聽不懂? 他今天是帶著好友葉漫塵一起來的,葉漫塵一走,賀燼就宣布成婚! 他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那自己夾在中間又算什么? “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成親?和葉漫塵嗎?”裴朗月不死心的問他。 “對。”余燼說道,勾了勾唇看向他。 “那我們呢?我們之間的關系……現在又算什么!”裴朗月恨恨的瞪著他,心里仍然不死心的想或許他也是有苦衷呢。 “我們?”余燼笑了下,“難道不是一直都是你自愿的嗎?” 裴朗月看著他好看的眉眼挑了下,然而嘴里卻說著最惡劣最傷人的的話。 “啊!!!為什么!”裴朗月雙眼通紅的盯著他,明明前一刻他還在外面期待見到賀燼,現在卻被他的話刺的千瘡百孔。如果他不進來找他是不是就不會聽到這么傷人的話? 不!那樣的話他就會一直被蒙在鼓里!那不是他想要的! 裴朗月心痛極了,想他一個京城無人敢惹的小霸王,為了這個人放下自己的驕傲屈服在他身下,到底是哪里不對?自己明明什么都依著他的,為什么現在會這樣! 裴朗月狠狠擦了把眼淚終于明白了眼前的事實,冷靜下情緒后看向余燼,“賀燼,你沒有心嗎?呵,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當做什么也沒發生,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說完,裴朗月毫不留戀的離開了三皇子府。 一旁的承吉忍不住心里嘆了口氣,擔憂的看向余燼,“殿下!” “隨他去。” 余燼承認自己不算個好人,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若是想留在他身邊的隨意,若是想走,余燼也不挽留。 余燼懶得花費心一直欺騙人,畢竟最后能在他身邊的都得是對他絕對忠誠的。 那日之后,一切似乎又平靜了下來,裴朗月再也沒踏入過三皇子府,府里偶爾的熱鬧也只有隔壁的六皇子咋咋呼呼來串門的時候了。 賀天星來找余燼的時候,總是一進門就“燼哥哥!燼哥哥!”的叫個不停,而太子殿下就溫和很多,偶爾過來也是拉著余燼聊幾句閑話再下下棋,相比起來委實安靜了許多。 竹亭里,太子賀顧朝一身紅衣席地而坐,斟滿一杯茶淺嘗一口夸贊道,“三弟府上的茶香味醇厚,是好茶!” 余燼說道:“都是父皇賞賜的,雖比不上皇兄宮中的那些專門進貢的,不過也是等皇兄到來才特意取出來的。” 賀顧朝抿了下嘴角的笑意,心里也跟著愉悅了幾分,“明日的宮宴你會來的吧?” 不怪賀顧朝問出口,自從上次狩獵余燼受傷后,宮里的很多家宴宮宴都一概缺席。 賀顧朝等著余燼的回答,最近一直在宮中見不到他,心里還是有些惦記的。 余燼沒有答復他,反而說起了別的話題,“上次狩獵,皇兄沒有得第一,父皇可有責怪你?” “并未,只是勉勵我下次努力。”賀顧朝搖搖頭,其實是有的,那次之后進宮,父皇對他的表現很不滿意,責怪三弟壓了他一頭。雖然這對賀顧朝來說不算什么,但是內心里覺得還是不要告訴三弟的好。 不過不管說與不說,余燼都能猜到個大概,不過是隨口多問了一句而已。老皇帝已經警覺他的能力,不過顯然太子并沒有多想。 “明日的中秋宮宴,父皇特意派人請來了南方出名的戲班子,還會放煙花,你會來的吧?”賀顧朝溫潤的說道,手也放在了余燼的手上。 “既然皇兄想,我會去的。”余燼指間在他的手心滑動,暗示意味明顯。 午后,太子從床榻上離開后,又有人來府中尋他。 余燼在承吉的服侍下清理干凈又穿好衣服,才去見人。 “薄溪?” 薄溪輕快的看向余燼,解釋自己的來意,“今晚街上有燈會,一起嗎?” 余燼笑道:“都是姑娘家愛逛的小玩意兒,你什么時候也喜歡上了?” “我聽說,城隍廟前的那棵千年桃樹祈福很靈驗的。”薄溪湊近在余燼耳邊,借著長袖的遮掩拉著他的手輕輕搖晃,語氣也軟了下來,“我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難得看見丞相大人撒嬌的模樣,余燼點頭答應他。 中秋燈會上向來都會很熱鬧,街上有許多的游戲活動,但是最吸引眼球的還是燃燈。 湖邊和橋上,年輕男女手上捧著自己制作的各種各樣的彩燈,寫上自己的美好祝愿,等升起來那一刻低頭許愿。 薄溪平時處理公務上一向頗有條理,第一次參加燈會,特意打聽了一番,還寫了張單子,列上了今晚在燈會上要做的事。 “這是什么?”余燼拿過薄溪手中的小紙條,上面寫的一堆詞,“荷包,燃燈,桂花酒,祭月。” 薄溪連忙奪過來,有些臉紅的解釋,“這是今晚我們燈會上要做的事。” “聽說兩情相悅之人都會互贈荷包……” “那贈送的也是人家親手繡的,你給我繡荷包了?”余燼好笑的看著他。 薄溪搖搖頭,“我不會,但是我請了玲瓏閣的陳娘子幫我繡的,她的繡技也是京城一絕。” 余燼陪著他去了玲瓏閣,取了已經繡好的荷包,不得不說荷包上的針腳細密精致,上面的兩只交頸鴛鴦也是栩栩如生,不過…… “這是兩只公鴛鴦?”余燼問他。 薄溪看都沒看就塞到余燼懷里,“很相配……” 薄溪準備了荷包送給他,余燼卻什么也沒準備。 余燼打量了一下,到旁邊的古玩店里買了顆夜明珠在手中把玩。 這夜明珠只有指甲大小,薄溪看了眼對他說道:“你若喜歡夜明珠,我府上有更大的,拳頭那么大,可以照亮整間屋子。” “這珠子是給你的。” “給,給我的……”薄溪話還沒說完,就被余燼拉著進了一家客棧,開了一間房。 關上門,薄溪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磨不過他,半推半就下用下面吞吃下了那顆珠子。 這真的是余燼的惡趣味了,總是喜歡看別人強忍欲念的模樣。 珠子小,走動間在xiaoxue里磨來磨去, 遍布的瘙癢差點讓薄溪站不直身子。 “剛好這家店有你紙上寫的桂花酒,我們下去嘗嘗!” 余燼拉著薄溪的手下了樓,叫來小二,“小二,來一壺桂花酒。” “好嘞,客官,小店今日還有桂花鴨和桂漿,都是中秋佳節特有的美食,兩位要不要來點兒?” 余燼點點頭,“那就都來一份。” 余燼和小二說了什么,薄溪都沒注意,剛剛下樓梯時那顆珠子磨到了最里面,他差點叫出聲,現在坐下來還好一些。 喝完桂花酒,下一件事是燃燈,同樣的,薄溪早就訂制了兩盞精美的刨花燈。 手里提著燈,余燼提議,“放燈當然是要到高處才最好。” 說著,余燼一手抱著薄溪輕功飛上屋頂,這一舉動雖然引起旁邊人的驚呼,但好在更多人注意力在漫天的花燈上。 這更多人里顯然不包括江瑜,他本來是今晚獨自一人出門看個熱鬧,突然就看到了三殿下和薄兄在一起的場景。 那次薄兄撇下他上了殿下馬車的事,他還記憶猶新,如今兩人在無人注意的屋頂上抱在一起放花燈,他再也沒有辦法欺騙自己。 看清眼前的事實,江瑜嫉妒的發狂,明明是他先喜歡上的,薄溪當初還對殿下嗤之以鼻,為什么現在卻插足在他前面。 江瑜像是著魔了一樣虐自己,跟在兩人身后看他們月下燃燈訴情事,看他們去城隍廟像普通人一樣在樹下祈福。他們越親密,江瑜心里就越恨。 是不是因為殿下之前在丞相府養傷的緣故,可是他也又去看殿下。聽說殿下當初是為了救薄溪才受的傷,江瑜想到這里心里更嫉妒,若是他早一步表明自己的心意,現在在殿下懷里的說不定就是他。 薄溪!!!你什么都不缺為什么還要搶我的東西!江瑜恨恨的想,那是他自己都不敢肖想的殿下! 這一刻,什么君子之交都化作了虛無,薄溪在江瑜眼里成了個偷盜他心上人的虛偽小人。 繁華街道上。 “少爺!少爺!你慢點!”書童跟在身后提醒。 葉漫塵跑到小攤前看小販賣的花燈,“這個好看!小巧可愛,可以買來掛在屋檐下!” 書童無暇看花燈,跑到跟前又小聲提醒葉漫塵,“少爺你現在可是有身子的人,要小心一點!” “知道了,知道了。大夫說了可以適當走動的!”葉漫塵皺了皺鼻子反駁道。 “對了公子,今日有花燈會,你怎么不叫上姑爺?” 聽到這個稱呼,葉漫塵有些臉紅,“還沒過門呢,聽說他最近很忙的,這種小事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書童打趣道:“少爺你都沒過門就替人家著想了!” 葉漫塵臉更紅了,“你再這樣,我就讓你回去!” 書童連忙求饒,“不要啊,少爺我錯了。哎?前面那不是裴公子嗎?” 葉漫塵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還真是裴朗月,只是隔著人群有些遠了,“朗月!朗月!” 葉漫塵喊他。 裴朗月聽到聲音看了他一眼,直接扭頭走了。 “哎?少爺,他怎么走了?” “大概是沒聽到或者有事要忙吧,我們繼續逛。”葉漫塵沒多想,繼續拉著小書童買花燈。 裴朗月和余燼鬧掰后也不想和葉漫塵有過多交集,聽到他喊自己只當做沒聽見。 身邊的管家隨著他一路走到城外的驛站,“少爺,你真的要走嗎?這我可怎么跟將軍交代啊?” “安伯,到了邊疆我自然會跟我哥解釋。”裴朗月安慰道,京城已經沒有他值得留戀的地方,還不如早早離開,眼不見心靜,他要早點忘掉那個人! 安伯嘆了口氣,“唉,這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跑去那里受罪。少爺,剛剛我好像聽到葉家的小公子在叫你的名字,你在京城就這么一個朋友,不去向他告別嗎?” 聽到葉漫塵,裴朗月臉上冷了幾分,他知道這事是余燼的錯,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心里有幾分責怪葉漫塵,若是沒有他,他也不會離開。 裴朗月向安伯告了別,駕馬離去,他要去邊疆從軍,或許以后都會在行軍打仗保家衛國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