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 太陽從客棧窗外泄下。 突然床來門破瓦裂、劍刃出鞘的聲音,但張開研沒有回頭去看。 因為一,他自信自己絕不會在短短一星期內在這個世界結下仇人,二,他所坐的地方偏僻,不會惹起別人的注意,只要他不鬧出動靜,便可就近吃瓜,妙哉妙哉。 張開研這么想著,在斗笠內微笑,預備等他們開打了,再轉過身去看戲。 可客棧內靜的很,突然有一人走到他的面前,將他的面紗摘了去。 “做甚,做甚。”張開研與面前兇神惡煞的漂亮姑娘眼對眼。 那姑娘低罵了一聲裝王八的東西,自認認錯人準備走回他主人身邊。 張開研汗顏,這就是吃瓜吃到自己頭上的感覺嗎? 可那姑娘還沒走開,就有一個帶著面紗的男子走到了他的身前,手貼在他的臉上細細摩挲。 張開研也忐忑的觀察者對方,帶了個面紗,不如不帶,完全可以看出是個精致的美人臉,上翹的眼尾還有一個勾人的痣。 男子收手:“臉上沒有偽裝。膽子到是奇大。” 男子臉上絕色的笑在張開研眼里就有些鬼氣森森了。 張開研哆嗦著:“別的長處沒有,就是膽子大。” “你還敢頂嘴?!”那漂亮姑娘拿眼等他,還抽出佩劍來指著他。 “不敢不敢,真就是,膽子大。” “我削掉你的頭,看你膽子大不大。” 姑娘作勢就要動手。 刀劍的白光都晃眼了,張開研才發現自己這次又要死于嘴賤了。 但劍最終還是被那面紗男用兩指夾住:“留下,有用。” “哥哥!” “就用他將人勾引出來。” 張開研免于一死,擦了擦汗,心想,那個被追殺的會白白上門送死。 莫不是要我扮做那人的情人? 張開研想著,男子已經上前一步掰開了他的嘴,望里面丟了個小東西。 然后迅速的合上了他的下巴。 張開研牙齒都被磕酸了,但注意著用舌頭將那東西護住,沒咬破,也沒吞下去,他含糊道:“什么東西?” 那漂亮的一對男女表情都很奇怪,姑娘又拔劍:“此人定是變數,讓我殺了他。” 到是她哥哥比較冷靜,只是看著張開研道:“這是毒藥。” “不許吐出來!” 劍橫在脖子上止住了張開研嘔吐的動作。 “將就著吧。”那個男人道,將張開研和他meimei一同帶走了。 二 張開研以為他要扮做誰,沒想到那面紗男給他拿來一套和他同款的衣服和面紗,又叫下人給張開研綰了個他的同款發髻。 張開研心中百轉千回,腦了個渣男裝小白兔騙女孩愛情,結果又要取女孩性命的下三流故事。 一番打扮結束,張開研就被帶到轎子上坐著,面紗男則變成守衛跟在后頭。 嘴里的毒藥還沒弄掉,張開研坐在轎子里百無聊賴,趁著四下無人,將被口水浸濕的毒藥吐出來那袖子擦干,放到領口一個小夾層里邊去。 他現在被人挾持,搞不好這毒藥可以救命。 他這剛收好,轎子突然被重重摔下,門外同時傳來兵刃相擊聲,接著他的轎門被破開。 有一個漂亮的姑娘拿刀砍向他。 張開研心道冤有頭債有主,一把扯下面紗大喊:“我不是那個負心漢!” 他這一喊直接把場面喊靜了,那姑娘復雜的看他一眼揪著他的衣領摸他的臉,繼而探出身去沖外道:“主人,這個是假的。” 張開研跟著探出去,將外邊的局勢看清,那個摘了面紗的面紗男此時不知身在何處,他的轎子和人嗎被令一批人馬截下,對面為首的是一個戴斗笠的男子。 張開研微微咽了下口水,心道這是男男情趣嗎?還是什么其他? 這個朝代流行男性之間以追殺來示愛的嗎? “抓過來。”那個斗笠男冷聲道。 低沉的聲音還挺悅耳。 張開研被抓到面前還有膽去觀察對方的樣子,一看也被驚到,這個朝代是不是盛產美人? 男的女的,一個比一個美,眼前這個美人雖然周身氣質正派,但雙眼異瞳憑空給他添了份妖孽。 異瞳男低頭細細的觀察張開研的臉,有結論之后張嘴就:“殺了他。” 張開研嚇傻了,不過一回生二回熟,他連忙掏出領口的毒藥投入異瞳的口中。 那人正在說話,防不勝防,吞了進去。 異瞳僵了僵,掐住了張開研的脖子:“你給我喂的什么東西?” “毒,毒藥。”張開研道:“沒有解藥,一天之內必死無疑。” 旁邊拿刀的姑娘急了:“什么毒藥?哪解藥呢!解藥拿出來。” “只要,只要你放了我。”張開研有些心虛:“我立馬給你送來。” “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那面紗男不止從何處走了出來,他猖狂笑著看向張開研:“我問你,你給他吃的,是不是我給你吃的那個。” 身邊的異瞳男臉色立馬變了,手都有些抖。 張開研現在還疑心他們是鬧變扭的情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拿刀的漂亮姑娘到是動作快,又將刀立在他鼻尖前:“剛玷污主人!我要你死。” 面紗男見此景哈哈哈笑得不亦樂乎:“你可不能殺了他,因為它就是你主子的解藥,天地間,只此一枚。” “什么意思?”張開研問,他是有些傻眼了。 “此毒名一死二生。本就是個尋常要人命的毒藥,可要是沾了一人的口水再喂給另一個人就 會從要人命的毒藥變成要人命的春藥,且必須每月于此人交臠,否則武功盡失,必死無疑。” 三 張開研被嚇到了,他看看異瞳男,又看看面紗男。 那面紗還在站著說話不腰疼:“可惜你裴衣修的是童子功吧,雖然有損于修行,但也是叫你嘗嘗人間趣事,幸哉幸哉。” 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張開研道:“我吐出時將它擦了個干凈,應該,應該。” “哈哈哈哈,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換個死法,要么快些死,要么慢慢shuangsi。” 美人美極,如此污言穢語、盛氣凌人都不有損其美。 異瞳男眼盯著他:“我不信,說出你的條件,以解藥作交換。” 面紗男狀似遺憾的搖了搖頭,走近,悲天憫人的用扇子敲了敲張開研的臉又挑起了異瞳男的下巴:“就算是我騙你又怎樣,這個交易我不做,唔,咳咳。” 面紗男憤怒的看著張開研:“你給我喂了什么東西!” “毒藥,就剛才那個,我分了兩半。現在你可以把真正的解藥拿出來了吧。” 面紗男臉色變了又變,一陣綠一陣黑一陣白,但很快又恢復成胸有成竹的樣子:“我不信。” “是真的,我心想著保命的東西不可能只有一個,于是想將藥分開,又擔心分太多藥效不大,于是就分成了兩份。”張開研很認真。 面紗自信的表情出現裂痕,他急促的扇了扇風,眼睛轉了一圈對異瞳道:“合作。” 四 兩批人馬整合,載著異瞳、面紗和張開研向前走出。 張開研看氣氛不妙,想著主動緩和一下,于是他謙遜的向左右兩人請教他們的名字和身份。 面紗男道:“他叫裴衣,你可以叫他衣衣,當朝七皇子,未來的太子。” 面紗將最后的五個字咬的很重。 這么一激,異瞳也開口了:“他是白蟬,我的叔父,是太上皇最寵愛的兒子,未來的皇帝。” 張開研聽出兩人話里夾槍帶棒,他一時搞不太懂兩人的關系,一個異瞳,一個外姓,按道理都成不皇帝,所以兩人其實是競爭關系嗎? 可又不像,現在都合作了,不像是十分敵對的樣子。 “是這樣啊,衣衣,我們這是往那走呢?” “不許這樣叫我。”裴衣出聲,與此同時還有白蟬猖狂的笑聲。 張開研套近乎失敗:“是是是,我不叫了,我們這是完那走?” “往我的在外的府邸走,先暫時解了毒,在從長計議。”白蟬道。 張開研扭扭了屁股,直覺胯下生風,莫不是今晚就要夜御兩男? 他看著一左一右兩個美人,竟覺得臉有些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