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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9.15) (9.16)

    29年10月11日

    第十五章·背上留名登山笑

    葉秋長想不到會在這里見到林依依,對比一下她年輕時的長相,只是臉上多

    了婦人的味道。

    一笑時,眼角也有了淺淺的皺紋。

    此外,沒有太大的變化。

    施詠春在他耳邊說:「你猜猜,林依依對面的這個演員是誰?」

    葉秋長目光轉向另綠裙女子,背對大家的那一位。

    見其削肩、細腰,圓臀,身形曼妙,曲線玲瓏,不用看臉,單看這個背影,

    便可猜到必非等閑之輩。

    可是葉秋長對于娛樂圈缺少了解,也沒有多大興趣,上哪兒猜去。

    施詠春吐氣如蘭,輕聲笑道:「我已經猜出來了。」

    「是誰?」

    「當然是近年來最紅的小影后了。同是女人,我也挺喜歡她的。真想見她面

    兒,一起吃頓飯,好好聊聊,只怕人家不給面子。」

    施詠春說著話,臉上露出小影迷的癡情來,而目光則一直盯著紅裙女子。

    葉秋長觀察那個背影,從回憶的角度作鑒定,終于嗚了一聲,心道,應該是

    她了。

    一想到是她,情緒馬上有了波動。

    這時聽到身邊的人群歡呼起來,伊呀,哇呀,媽呀等聲雜亂響起,有人忍不

    住叫道:「秦蕓,秦蕓。」

    「大明星。」

    「大影后。」

    原來那紅衣女子已經回過頭來,彎眉、杏目,瓜子臉,如水柔情,如月明凈

    ,還是他熟悉的樣子,要說有什么不同,就是臉型豐腴一些,多了幾分媚態,而

    舉手投足更有氣派了,很有大明星的風范。

    尤其是舉手撩發時,有著不一樣的動人風情。

    下邊的粉絲一陣一陣叫嚷。

    當她側過臉,燦然一笑時,真如芙蓉花開,艷光奪目,粉絲們都看傻了,連

    施詠春都目不轉睛的,全無平時的鎮定、自律。

    當秦蕓一把抽出腰上寶劍,弓步向前,揚眉欲進招時,頗有俠女的氣勢,姿

    勢很美,英氣逼人。

    施詠春拍掌道:「好啊,好啊,這一劍刺出去,應該快如閃電,一招破敵。」

    「真打起來,你一招就可滅她。」

    葉秋長指出。

    「不許污辱我的偶像。」

    施詠春鼓起腮幫子嗔道。

    葉秋長別過目光,望著蒼茫的碧海,緩緩走出人群,心中五味雜陳。

    有人說,時間能忘掉一切。

    這話用在他身上并不合適,因為往事象電影回放一般,每個細節清清楚楚的。

    無論她秦蕓走多遠,爬多高,成為多大的人物,她也曾是他的青梅竹馬的女

    友,也是他床上的一個女人。

    可是此時和她見面的話,真不知說什么才對。

    是回首往事,感慨萬千,還是展望未來,憧憬一番?葉秋長登上一塊墨綠色

    的大礁石,眺望著這無邊的大水,聽著波浪擊打石頭的聲音,那么宏大而強勁。

    一批批波浪撞石后碎沫卷起老高,像飛雪一樣落下。

    一些殘濺在葉秋長的臉上和身上,他也不躲閃。

    他的心又泡在紛紜的往事里,默默審視著其中的每一個人,末了,又是長長

    的嘆息。

    「阿秋,阿秋,你站那干什么?」

    葉秋長一回頭,只見施詠春到了礁石之下,一臉得意的笑。

    「你不看拍戲了?」

    施詠春揚著頭,連連搖頭。

    「拍完了,劇組走了。」

    葉秋長朝棧橋那邊一瞧,果然不見兩位明星了。

    橋上空空的,橋下人群已散,心中又有了一點失落感、惆悵感。

    「阿秋,你快下來呀,我告訴你一件好事兒。」

    施詠春向他招手。

    葉秋長一邊往旁邊的小石頭上跳下,一邊問道:「撿到錢了嗎?」

    「我呸,你好俗氣啊。我告訴你吧,我和秦蕓見面了,她還給我簽名了呢。」

    施詠春美目大放彩,像有什么喜事似的,一個成名多年的女企業家,卻表現

    得像是小孩一樣興奮,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真難相信她還有這樣的一面。

    葉秋長連連跳著,腳踩過幾塊石頭,落在美女面前。

    施詠春笑著投進他的懷里,好一頓膩歪。

    葉秋長也摟著她,感受著她的溫暖和柔軟,溫情和多情。

    「她的簽名在哪里呢?」

    施詠春抬起頭,笑瞇瞇地說:「在我后背上。」

    葉秋長笑了,說:「那么多人瞧著,你露著背讓人家簽名,不怕走光嗎?」

    施詠春一昂頭,說:「人家模特穿著比基尼或者內衣都敢登臺,我怕什么啊。再說了,他們也不能看到什么。」

    一轉身子,彎下腰,施詠春說:「你自己看看呢。」

    拉開她背上的拉鏈,葉秋長見平坦的玉背上是黑線條的藝術簽名,龍飛鳳舞

    ,動感十足。

    葉秋長仔細回憶,想到的始終是那個溫柔、文靜的女孩子,覺得這么張揚的

    字不像出自她的手。

    不過也沒什么奇怪的,時間在流淌,人也在改變,沒有人一生都是一個形象。

    整理好衣服,施詠春樂呵呵呵地說:「我這一周都不能洗澡啊。」

    「你干什么,要讓自己臭掉嗎?」

    「什么啊,我可不能洗掉她的簽名。那是無價之寶。」

    葉秋長不以為然,說:「你怎么就那么崇拜她,她有什么好的?」

    施詠春白了他一眼,說:「你不懂藝術,跟你說是對牛談琴。你不知道她演

    的幾部電影有多好呢。悲劇的,我都哭了。喜劇的,我笑得肚子疼。」

    葉秋長聽了直笑,說:「你們這些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施詠春反駁道:「要是可理喻,就不是女人了。跟女人講理,那是作死。」

    葉秋長哈哈一笑,說不出話來。

    此時的施詠春看起來特別精神,眼睛比平時亮,臉色都比平時好,這難道就

    是偶像的作用嗎?在他們東邊不遠,有一座山,占地不小,巍峨陡峭,上邊花木

    扶疏,有亭臺樓閣,還有療養院,紀念館,塔臺等等,是觀光的好去處。

    「咱們上去。」

    施詠春興奮地說。

    「看海嗎?」

    「不止是看海。」

    施詠春媚眼一瞇,嘴角一抿,大有深意。

    「怎么的,你還有干的意思?」

    施詠春糾正道:「那叫野合。你可真粗俗。」

    「上邊估計人也不少,你不怕嗎?」

    「你不是最喜歡在可能被人發現的地方做嗎?正合你的意。」

    葉秋長看了看山,又瞧了瞧海,說:「我記得你要在海里做。」

    施詠春望向滾滾濤濤的大海,說:「本來計劃去海里做的,現在可不行。」

    「為什么?」

    施詠春指指自己的背。

    不再多話了,語言毫無意義,行動才是王道。

    施詠春拉著他的手,沿著坡道向山上進發,一路又是笑,又是叫的,像一條

    跳著濺著的飛瀑,又像一只林中飛旋的小鳥,充滿活力,顯出種種美態。

    一個小時后,二人下山,都是紅光滿面,精神抖擻,猶如喝了美酒。

    施詠春面如桃花,眉楣眼角殘留著春意,挎著男人的胳膊,低聲嬌嗔道:「

    你啊,可真壞,全射里邊了,都淌出來了。」

    見跟前沒人,將裙子提起,只見一條大腿內側,肥美的白rou上,正掛著一條

    黏液,無色透明的,可以看到它后邊的青色血管。

    「我給你擦下吧。」

    施詠春忙放下裙子,瞇眼笑道:「擦什么擦啊,就讓它淌吧。」

    「不難受嗎?」

    施詠春呵呵浪笑,帶著幾分yin蕩說:「也難受,也好受啊。有它在,會時時

    提醒我,心上人射我了,我剛過過美妙的性生活,是個幸福女人。」

    說到后邊,沒骨頭似的靠在男人身上。

    葉秋長的心上傳過一道暖流。

    今天他也干得異常舒服,除了因為野外,在可能遇險的地方干之外,也因為

    是看著秦蕓的名字干。

    那兩個字如同春藥一般,使他的欲望不可阻擋。

    他上拍打著那兩個字射給女人的。

    二人往停車場走,施詠春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來。

    「阿秋,我會不會懷孕呢?」

    葉秋長想起當年的秦蕓,說:「也可能的。」

    「我真要懷上怎么辦?」

    「當然生出來。」

    「好啊,阿秋,我想生孩子了。」

    「那就生吧。沒事咱們多做做運動。」

    「好啊,我就喜歡你多疼疼我。可要是生寶寶了,我還怎么干事業啊。」

    「我掙錢養你好了。」

    「行啊。不過有空你還得陪我看影院新地盤去。」

    回到市里,離下班不到一小時了,葉秋長仍回公司看看。

    他首先到了股務部,沙曼和幾個證券員正盯著那些數據呢,作著分析、計算

    、總結。

    沙曼報告說:「長石化工的行情越來越好,單股過五百了。再過幾天,咱們

    的利潤更可觀。」

    葉秋長點點頭,說:「股票潮起潮落,誰知道明天呢。你們一定要盯住了,

    一有異象,立刻上報。」

    沙曼答應道:「是。請葉總放心。」

    往自己辦公室走,經過沉瑤琴的秘書科時,聽到里邊有說話聲,正敞著門。

    往里一瞧,只見沉瑤琴和一個美女坐在椅子上聊天呢。

    那美女身著淺色休閑裝,雖坐在那里,也看得出一雙大腿比別人都長、都美。

    她的美目還不時望向門口,正跟葉秋長的目光對上了。

    「葉總回來了,竹影。」

    沉瑤琴站起來說。

    這人當然是美女警官張竹影了。

    張竹影站起來,向沉瑤琴點一下頭,朝葉秋長走去。

    葉秋長微笑道:「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臺風。」

    「歡迎,歡迎,在臺風中不倒,才是強者啊。」

    打開門,葉秋長請張竹影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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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美人口水打蒼蠅

    葉秋長坐在老板椅子上,面帶微笑,顯得陽光、帥氣,文質彬彬的,女孩子

    見了很難不喜歡,可張竹影是個例外。

    葉秋長讓人她給上茶上水果的,非常禮貌,像對尊貴的客人。

    張竹影坐在沙發上,面對著這個討厭的家伙,暗嘆道,這年頭不變了,壞人

    都變俊了。

    真白瞎這副長相了,他不是萬大的人,自己也不會這么敵視他了。

    「張警官,那天晚上的事兒怨我了,害得你被領導停職。」

    張竹影毫不在乎地說:「我都說過了,那不怨你。我就是那樣的脾氣,只要

    壞人在我跟前,我就要抓他,收拾他。他要想跑,我就想開槍打。」

    很難得,她講著自己的習慣。

    而她的眼神仍是冷冷的,銳利的,臉也是凍冰的,無情的。

    葉秋長笑瞇瞇地望著她,見她并沒有戴帽子,一頭烏黑潤澤的長發披在雙肩

    上,雙腿并攏,腰板熘直,雙手置膝,很像個訓練有束的軍人。

    「話雖這么說,我心里也有點過意不去。你肩上有傷,應該好好治療、休息

    ,正好現在你時間充足了。」

    「休息多沒勁呢,跟死人一樣不產生價值。還是抓壞人才過癮。一抓壞人,

    什么煩惱都沒了,什么壞心情都變好了。」

    葉秋長笑了,說:「壞人是抓不完的,一個人的能力有限。」

    張竹影剜他一眼,說:「至少不會越過越多。」

    葉秋長雙手放在桌上,說:「竹影,你是特地來找我的吧?有什么事?」

    張竹影很嚴肅地說:「你應該叫我張警官。」

    「那好吧,就張警官。」

    「我來是隨便走走,沒什么大事兒。」

    她說得輕松,可是她是警察,警察上哪個公司走走,沒有事兒,難道是為了

    散步?聽起來好笑。

    「你認識沉秘書?」

    「當然了。我們警方來查萬大公司時,我和她接觸多次,就認識了。我不得

    不承認,萬大公司里也有好人。」

    聽到這話,葉秋長忍不住哈哈笑了。

    「我也是好人,可是你總不肯相信。」

    張竹影沒笑,冷聲道:「你怎么會是好人?」

    「那你舉個例子,我都干什么壞事兒了?」

    張竹影為之語塞,急道:「你干了什么事兒,你自己清楚。」

    葉秋長慢悠悠地說:「那天在酒店你看到的那事兒,不能算做壞事。」

    張竹影臉上一熱,白了他一眼,哼道:「誰知道你是不是給她下藥了,不然

    的話,她怎么會那么傻,居然到那里陪你干那事兒。」

    她說不下去了,頭轉到一邊。

    葉秋長點了點頭,說:「好吧,咱們聊正事兒。」

    放下雙手,張竹影瞪了葉秋長一眼,說:「你雖然裝作若無其事,可你作為

    萬大的老總,你應該知道你們公司做了違法生意。」

    擺了擺手,葉秋長說:「張警官,拿不出證據,你可別亂扣帽子。」

    張竹影冷笑道:「別跟我提證據,要不是有人從中作梗,我不但早拿到證據

    ,只怕你們萬大公司早成了歷史名詞了。」

    雙臂一伸,葉秋長一臉無辜地說:「張警官,你要這么說,這個話題可就無

    法進行了。不如咱們談點輕松的。」

    深吸一口氣,張竹影沒好氣地說:「我跟你有什么輕松的話說。」

    葉秋長手上把玩著一支筆,使其轉圈圈,眼睛注視著她,說:「怎么會沒有?除了公事,咱們談點私事兒。比如說你也不算小了,為什么和別的女孩子不一

    樣,為什么不談男朋友。我想憑你的相貌人才,肯定不缺追求者的。」

    張竹影臉上一冷,說:「你想跟我說什么,不會又變相地對我示愛吧?」

    「是又怎么樣?不是怎么樣?」

    「姓葉的,你真行,也不知給施教練吃什么藥了,她對你那么好。每次我和

    她見面,她都說你的好處,還讓我跟你化敵為友,我聽這話,覺得太荒唐了。」

    「有什么荒唐的?」

    葉秋長問。

    「每次她一向我推銷你時,我都會在心里罵你千百遍。」

    張竹影說著,站起身來,葉秋長以為她要走呢,結果會錯了意。

    她像看風景似的滿屋子轉轉,站在大窗前眺望著,臉上忽有少女般的純真,

    令葉秋長想到星純。

    不知不覺,葉秋長走到她的身邊,說:「我這個辦公室還行吧。」

    張竹影收回望遠的目光,直視著葉秋長,臉上又是不善之意了。

    「一般女孩子會都想,要是嫁給你,就等于嫁給榮華富貴了。她們肯定會排

    隊地想嫁給你。」

    葉秋長聳聳肩,說:「應該是吧。」

    張竹影突然一臉厭惡地呸了一聲,二人離得近,頓時有少許口水落在男人的

    臉上。

    這可是男人的恥辱啊。

    葉秋長自打上任以來,誰不巴結他,奉承他,當他是大人物啊,可是這個張

    竹影,這個曾經愛慕自己的人卻視他如糞土,每次都是一副臭臉色。

    他媽的,我葉秋長就這么討人厭嗎?怒火中燒,他還是忍住了,只是笑笑,

    說:「以后想吐我口水的話,提前吱一聲。」

    那邊的張竹影本來做好準備,他只要敢對自己動手,自己就勢對他一頓暴打

    ,沒想到會是這反應,當下也自覺沒趣,轉身離開。

    張竹影快步走了,葉秋長送到門口,說:「以后你還跟蹤我嗎?」

    「會。」

    「要是我幫你恢復工作的話,你可以不再跟蹤我,不再盯著萬大嗎?」

    張竹影勐地轉回身,怒視著他,一字一字地說:「我張竹影要干的事兒,就

    是被開除警察公職也要干。」

    這讓葉秋長徹底無語了。

    但他還是讓沉秘書將她送到樓下。

    張竹影一走,葉秋長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

    在靜靜的氣氛中,他呼呼地喘著粗氣。

    這個小丫頭真是沒救了。

    好好當你的小警察多好,怎么就愛多管閑事兒?壞蛋多,該你什么事啊?吃

    飽撐的。

    下班回到醫院,解決完晚飯,便去找星純。

    去原崗位找,不見;又到現崗位找,仍不見人兒。

    已經連續幾天這樣了。

    自從那天分開之后,便沒有她的影兒。

    星純這是怎么了?身體不適,沒來上班,還是故意躲著我,不想見我。

    千萬不要啊,剛剛洞房,我可舍不得她啊。

    天黑之后,又出去轉悠,到護士室一打聽,回說她在病房里,一會兒就回來

    了。

    葉秋長聽罷,大喜過望,在護士室門口張望著走廊。

    那么多病房,不知她在哪里。

    真想跑去病房抓她出來。

    當星純的倩影從走廊遠處出現時,葉秋長只覺得自己的心都飄起來了。

    她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葉秋長忍不住迎了過去,腳步好快。

    星純一發現是他,雙臂一抖,手里端著的托盤差點打點打倒在地。

    葉秋長連忙幫忙按住,說:「小心了,星純。」

    星純眼神慌張,頭低下了,挪著步子,想從他身邊熘走。

    葉秋長像一只攔路虎,站在道中央。

    沒招了,星純只好停下應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