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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7.3)

    第三章·伊人如雪千般好

    29年9月6日

    這個房間挺寬綽的,設施良好,光線充足,還有特殊服務,葉秋長住這兒以

    來,沒有不滿意的。

    他還真舍不得離開.「五哥,我要另找住處了。看來這里不適合我了。」

    葉秋長的語調中帶著悲涼之意。

    朱五一搖大倭瓜腦袋,小綠豆眼睛一瞇,說:「兄弟,估計我也一樣,也得

    搬家了。萬大待不下了。」

    葉秋長噫了一聲,問道:「這是為何?」

    朱五張開嘴,正要說什么,門一響,趙四走了進來,依然是一張撲克臉。

    那雙貓眼似的眼睛毫無生氣。

    「是四哥來了。」

    「你們現都在這兒,正好。我正有話和你們說呢。」

    趙四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來,身姿挺拔,秀氣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變化。

    「老四你說吧。我也正想細聽聽呢。」

    葉秋長把目光投在趙四臉上,等他開腔。

    「幾個支援丁小夜的董事放出話來,說這次葉秋長是不可能完成錦繡地的拆

    遷工作了。丁小夜現在和施詠春交好,很快就可以讓施詠春簽字走人了。看來,

    丁小夜當老大基本定局了。」

    葉秋長聽得心情沉重,沒說什么。

    朱五替他把糟糕的情況告訴了趙四。

    趙四倒吸一口冷氣,說:「難怪幾個董事那么狂妄呢,敢情兄弟這邊出了大

    事兒。」

    朱五拍拍近似光頭的腦袋,說:「丁小夜要是當了老大,咱們的好日子可到

    頭了。」

    趙四慢悠悠地說:「丁小夜早就說了,她要是進了萬大主政,要干的件

    事兒,就是要把趙四、朱五掃地出門。至于葉秋長,可不止是掃地出門那么簡單

    ,說是要把這個冒牌貨從地球上抹去。」

    朱五一拍大腿,氣惱道:「小丫頭片子,真狂妄啊。不知天高地厚。」

    葉秋長臉上露出微笑,說:「這倒是正常的。她要不這么干,她就不是丁小

    夜了。我得快點找房子了。」

    朱五也說:「不止是你,我也得找房子。不過老四不用。這醫院是他的,誰

    敢趕他走啊。」

    趙四回敬道:「你也不怕。誰不知道五爺可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

    朱五和趙四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趙四沒大笑,只是牽牽嘴角。

    看看這張臉,又看看那張臉,葉秋長大發感慨:「你們都是有錢人,只有我

    是個窮光蛋。我無處可去,只好去蹲露天地了。」

    趙四沒吱聲。

    朱五一拍胸膛,豪爽地說:「放心吧,兄弟,有五哥在,虧待不了你。」

    趙四望著葉秋長,說:「人沒有前后眼。你的計劃觸礁了,也沒什么。明天

    咱們再好好商量,肯定會有法子扭轉乾坤的。你千萬別泄氣。」

    葉秋長點點頭。

    趙四和朱五互看一眼,都告辭走了。

    房間恢復原有的安靜。

    葉秋長只覺得心中長草一般,連吸了幾根煙,還無法平靜,便信步出屋,來

    到樓子的院子里.院子很大,有花壇,開得五顏六色的,香氣陣陣。

    有長椅,隔一段就有一個。

    路邊有楊柳,枝條裊裊,生機盎然。

    那些患者有的在散步,有的在看花,有的坐在椅子上深思,有的靠在樹干上

    發呆。

    葉秋長茫然走著,迎面正見到護士星純過來。

    她推著一只輪椅來,上邊坐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

    她一邊推行,一邊跟老太太說話,臉上溫柔如蘭,偶爾笑幾聲,笑聲充滿陽

    光,誰聽了,誰都會有個好心情。

    那張清純甜美的臉,總令人記起初戀情人。

    葉秋長就想起了秦蕓。

    在那個青春時代,他和秦蕓卿卿我我,相偎相依,走過了一段詩一般的日子

    ,留下多少美好的回憶啊。

    雙方離近時,葉秋長不禁停下步,多看了星純幾眼。

    星純也沒有在意,還沖他微微一笑;笑容純得像雪,甜得像蜜,令他呆了一

    呆,以致于雙方擦身而過時,葉秋長還轉頭目送她的背影兒。

    星純戴著燕尾式的護士帽,前邊露出一抹可愛的劉海。

    身上穿著白中透粉的護士套裙,露著兩截小臂,兩截小腿,都欺霜賽雪,圓

    潤美好。

    面對這樣的女孩子,葉秋長沒有產生rou欲,而是用了很純潔的目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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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一想到她也出入高檔病房,就連叫可惜。

    看上去這么干凈的姑娘,也會干那行。

    看來人不能只看表面。

    以貌取人是很愚蠢的。

    葉秋長在一張長椅上坐下。

    這椅子正好位于一個繁茂的大樹下,遮住了陽光,坐在椅子上邊很涼爽,適

    合想想心事兒。

    他的拆遷計劃泡湯了,敗在丁小夜的手下。

    小魔女上位,自己淘汰出局,萬大待不下去,他該去哪里。

    這個時候他想起自己的家來。

    自從倒霉以來,這幾年來,無時無不刻不惦記自己的家人。

    多少次夢里夢見他們,醒來只能是更為難受。

    自己混成這個樣子,有什么臉面去見他們。

    興許見了?還會給他們帶來后患呢。

    好在自己入獄期間,已經拜托萬大和女檢察官易水寒援助自己的親人了。

    有了那些錢,他們應該過得不錯吧?家人日子好,自己別無所求了。

    正胡思亂想,星純邁著小步過來了,使他眼前一亮,還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

    甜香味,只覺得全身無處不舒服。

    她有點羞答答地說:「大哥哥,我好像沒見過你啊。你一定是新人吧。」

    葉秋長露出燦爛的笑容,說:「我叫阿秋,過來體檢。要是有空的話,你坐

    一下吧。」

    星純躊躇一下,坐了一來,故意在二人中間留個大空子。

    坐姿是端正而受看的,跟她的長相一樣。

    葉秋長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和身上瞅瞅,幾乎挑不出什么毛病。

    臉蛋比花美,冰清玉潔。

    身材沒得挑,高胸細腰。

    別看小小年紀,胸脯稱得上高聳了,把衣服拱起那么一個惹人犯罪的突起。

    由于是坐姿,大腿露得,白花花的耀眼,膝蓋、小腿的曲線是那么順滑

    、美妙,簡直毫無瑕疵。

    星純注意到男人的目光了,臉上生了澹澹的一抹霞,低頭說:「我長得還行

    嗎?」

    葉秋長哈哈一笑,說:「你可以去參加選美了。」

    星純也笑了,說:「多謝你的夸獎。你看起來臉色不大好啊,哪里不舒服啊。」

    葉秋長長嘆一口氣,說:「經過體驗,沒發現什么毛病,應該是心情不好吧。」

    星純嗯了一聲,說:「情緒不好,更容易生病,也更難治的。不知道你的心

    病是什么。」

    葉秋長點點頭,表示同意她的判斷。

    「我有好幾年沒見到我的家人了,我好想他們。想得要長出翅膀飛到他們身

    邊。可是人活著總是有許多無奈。我想得再厲害,也不能去見他們。」

    葉秋長的心中一酸,竟有了淚光。

    星純聽著,臉上也有了凄苦之色,一雙水亮的眸子變得黯然了。

    「這種無奈我也有同感,甚至我的根本就是痛苦。從我記事時候起,就沒有

    見過我的父親。媽說,他早不在了。「星純說著話,聲音有了哭腔。紅唇一扁,

    似乎要大哭。「你是個孤兒啊?」

    「那倒不是。我從小跟著我媽,是她把我拉扯長大的。她這個人,雖然脾氣

    不好,但是對我這個女兒,絕對是最好的。在我眼里,世上沒有比她更好的人。

    要不是為了我,一定會有好多的男人搶著娶她吧,是我耽誤了她的幸福。」

    「你真是個懂事的孩子。」

    葉秋長望著星純,心說,從她的長相推測,她媽也應該是個大美女啊。

    想到高檔病房護士特殊服務的事兒,葉秋長心中一緊,很想了解一下這方面

    的情況,很想知道星純是如何走上這條墮落之路的。

    莫非她家也是很缺錢,就跟那個圓圓一樣嗎?正尋思著如何含蓄地套取情報

    時,星純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說:「我去接電話了。」

    向前走兩步。

    葉秋長點點頭,一低頭,說:「你的鞋帶開了。」

    星純一笑,彎腰系鞋帶。

    這個動作把葉秋長看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星純不是蹲下再系,而是大彎腰,探身向下的。

    這個姿勢使她裙子極度拉緊,屁股的形狀昭然若揭,又圓又翹,又鼓又緊,

    使人想起誘人的大蘋果來。

    不禁令男人想動手上去,還想動嘴嘗嘗大蘋果的滋味兒呢。

    她所在的位置,在葉秋長的左前方一點兒。

    他是近距離的過眼癮了。

    系完鞋帶,星純一邊快步走著,一邊打電話,走出好遠,看不到人了,葉秋

    長才醒過神來。

    想到自己癡迷的傻樣,他不禁笑了,心說,我怎么這樣了,真是有病。

    坐在椅子上,斜眼看紅紅的夕陽。

    明明那丫頭已走,空留余香,他應該回去的。

    可一時半會沒有回去的意思,似乎在等她回來,繼續這場未完的對話。

    直到夕陽落山,暮色四合,院子里沒剩幾個人時,葉秋長才站了起來。

    回房間時,本想從大廳中間的大樓梯上樓,卻聽到東邊小樓梯那邊有激烈的

    爭吵聲。

    男聲不熟悉,女聲嬌嫩清脆,很熟悉的,似乎就是星純小護士的動靜。

    葉秋長生怕星純被人欺侮,趕緊向發聲那邊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