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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6.8)

    ()大道本無情

    29-06-15

    葉秋長納悶道:「你一點都不怕?」

    冷千姍背著手,揚著頭,傲然道:「有什么怕的。這是我研究中的作品,還

    在完善當中。以他們的技術,不,是以當前國內的科技,光拿到那根蠟燭,查不

    出來什么的。那些人送到醫(yī)院,從頭到腳查,照樣查不出什么結果。以本國政府

    和媒體的尿性,頂多當食物中毒處理。」

    葉秋長不屑地笑了笑,說:「這我可不信。這是你自己的胡思亂想,當不得

    真。」

    冷千姍二話不說,直接開了電視,葉秋長下意識把目光轉向電視,只看了一

    眼,就整個驚呆了,畫面里那熟悉的門臉、樓梯、大廳、包房以及服務員的打扮。

    沒錯,就是自己跟施詠春今晚就餐過的飯店。

    一聽解說,果不其然,真讓冷千姍給猜著了。

    「……今晚,我市一家餐廳發(fā)生一起食物中毒事件。所有身體不適者及時送

    到醫(yī)院急診。經(jīng)全體醫(yī)護人員努力,所有人均無生命危險。衛(wèi)生部門領導表示,

    為保證市民身體健康,營造一個安全舒適的就餐環(huán)境,我市將于近期開展一次以

    生命至上、健康無價為主題的整治活動,以喚起人們關愛生命、關愛健康的

    熱情……關于這起中毒事件,正在進一步審理中,我臺將陸續(xù)發(fā)佈最新消息。」

    一拍床鋪,葉秋長大聲道:「荒唐,荒唐,怎么可以這樣?明明不是這么回

    事兒。」

    冷千姍聳聳肩,雙手一攤,說:「有什么奇怪的?有什么荒唐的?這種事他

    們也不是次干了,之前幾次也是這樣,這些人只會這一套,找不出解釋,就

    自己掰一個,每次都這樣。」

    驚呼一聲,葉秋長問道:「什么?每次都這樣?這種事……你不是次干

    了?」

    板起俏臉,冷千姍冷聲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么沒有人性,把

    生命不當回事的人嗎?這種試驗中的新藥,沒做過人體試驗,就讓你拿出去用,

    這不是草菅人命嗎?你可以看不起我,不能看不起我身為醫(yī)生的專業(yè)!」

    葉秋長徹底無言,呆了半晌,歎息道:「我想,我們對醫(yī)生專業(yè)的定義,大

    概不太一樣……」

    冷千姍斜視著他,評論道:「這世上本就沒有誰是完全一樣的,我尊重你的

    解釋,這證明了我的寬大。」

    葉秋長無言以對,冷千姍掉頭就走。

    抬起頭,葉秋長叫道:「等一下。」

    冷千姍回過頭,含蓄地笑笑,說:「怎么著,要jiejie陪睡啊,jiejie晚上要值

    班的。再說了,你剛跟那個女人搞過,再來陪我,我可不想明天早上你爬不起來。」

    葉秋長聳聳肩,笑道:「我也不是什么時候都想干的,本來是想問你信不信

    因果什么的……算了,是我自己傻了。」

    「傻人才有傻福!」

    冷千姍笑著離開,葉秋長把電視一關,往床上一躺,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發(fā)

    黑,像要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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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吱呀一聲,又一個人進來了,搖著個大倭瓜腦袋,臉上儘是坑,一雙小綠

    豆眼睛賊熘熘的,人沒到床前,笑聲先到了。

    「兄弟啊,好事兒啊,天大的好事來了。」

    「五哥,又是啥好事兒啊。」

    葉秋長坐起來,見來的人正是朱五,離遠看腦袋跟光頭似的。

    朱五坐他對面的椅子上,瞧瞧兄弟的臉,哦了一聲,說:「兄弟,你情緒不

    對頭啊,發(fā)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那個計畫開展不利啊。有什么事兒跟五哥說,五

    哥幫你。」

    這聲音充滿了義氣和親情,讓葉秋長大為感動,葉秋長也不隱瞞,便將今晚

    的事兒說了,朱五嘿嘿笑了,把葉秋長給笑愣了。

    「兄弟,我以為什么大事吶,原來是這種屁大的事兒啊。沒啥的。你不用內

    疚,反正那東西又不是你造的,你管那個干啥。」

    「說得也是。」

    「兄弟,你看開點吧。你是真不瞭解冷醫(yī)生啊。這算什么,她的手段厲害著

    呢,有許多事兒比這個還狠。就拿我自己來說吧,我一看見她就想逃,真是耗子

    見貓。」

    「這是為什么啊,我一直想不通。你可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

    「兄弟啊,我提醒你啊,千萬別和她走得太近,更別得罪她,不然沒你好果

    子吃。」

    「五哥,何出此言啊。」

    朱五一臉的愁苦,指指自己的腦袋,說:「兄弟,你知道嘛,我原來有一頭

    特別密特別黑的頭髮,知道為啥變成現(xiàn)在這樣吧。實話告訴你吧,我得罪了冷醫(yī)

    生,中了她的道,不單謝頂了,頭髮變稀了,還有不少白的,害得我再也不敢留

    長頭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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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因為什么?」

    「也不因為什么大事啊,只是因為我背地里說了她兩句壞話。還有趙四,知

    道他為什么眼睛變綠了。」

    「也是得罪過冷醫(yī)生?」

    「可不是咋地。」

    朱五雙手摸著頭上少得可憐的一層頭髮,悲傷不已。

    聽得葉秋長心跳好快,覺得冷醫(yī)生忽然變成一個陌生人,而不是被自己熟悉

    每一處身體部位的冷jiejie了。

    「兄弟,你也別怕,按我說的做就是了。」

    「對了,五哥,你剛才說有什么好事兒要告訴我的。」

    朱五拍拍大腿,說:「對,對。都是給這娘們攪的。」

    說著,他看看門,還到門外環(huán)視一下,見沒有動靜才返回坐好。

    「兄弟,你接班的事兒有希望了,這回可夠丁小夜喝一壺的。」

    「你說什么。」

    將椅子拉近一點,朱五眉飛色舞地說:「兄弟啊,大喜事啊。我剛得到消息

    ,就在今天,一群員警沖進了丁小夜的賭場,要抓金牙柄和他的幾個小弟。就是

    在施詠春市場放火的那些傢伙。」

    「員警辦事倒是有效率。」

    「你不知道,還是一伙女警吶。過幾個賭場,到底找著金牙柄他們了。

    金牙柄他們竟然拒捕,說啥不跟警方合作。你猜怎么著?」

    「那一定打起來了。」

    「沒錯,不止是打起來,還動了槍。」

    葉秋長驚道:「這么嚴重啊!」

    「可不嘛。領頭的女警察相當火暴,相當邪乎,連開三槍,兩個小弟當場斃

    命。」

    「那個金牙柄吶,也被打死了?」

    朱五哈哈大笑,說:「金牙柄跟員警捉迷藏,結果被那個女警堵個正著。他

    舞著刀子往上沖,結果第三槍響了,打中他的腎,經(jīng)過大手術,現(xiàn)送進重病監(jiān)護

    室,也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來。這傢伙可是丁小夜手下的一個重要角色,就是活過

    來,估計也是個廢人了。嘿,這下子丁小夜可是損失慘重啊。」

    哪知葉秋長點評道:「夠兇的。作為一個女警,怎么能隨便開槍吶,他們可

    是有規(guī)定的,也不怕把自己弄進去,廢掉前途。」

    朱五幸災樂禍地說:「我的想法和你正相反,我把不得她們女警一起開槍,

    把丁小夜手下那些王八羔子全部滅了,那咱們就沒有后患了。」

    「五哥,你也夠狠的。」

    「兄弟,啥也別說了。現(xiàn)在員警封了她的幾個賭場,弄不好還請她進去喝杯

    茶。那她就沒空兒插手錦繡地的事兒了,正是咱們的大好時機。你得趁丁小夜顧

    頭不顧屁股的時候,儘快搞定施詠春,拿下那塊地。等丁小夜翻過手的時候,黃

    花菜都涼了。」

    「五哥說得是。只是今晚的事只怕搞砸了。那個施詠春可是哭著走的。我想

    我的麻煩來了。」

    朱五安慰道:「兄弟,你別上火。女人嘛,你還不不解啊,都已經(jīng)上過了,

    尤其是施詠春這樣特別正經(jīng)的女人被上了,肯定忘不了人,就算有恨,也可能有

    愛的。我相信,你對付女人是有一套的,肯定擺平。」

    葉秋長點點頭,沉默不語。

    「兄弟,我得走了。五哥等你的好消息了。」

    關了燈,眼前什么也看不見了,夜是那么靜。

    葉秋長脫衣進被窩,一合眼,就是餐廳里跳動的燭光,亂交的人,施詠春扭

    動的身體以及被打屁股的聲音。

    一切多么難忘,彷彿正在發(fā)生。

    睡到半夜,葉秋長忽地坐起來,是從夢中驚醒的,只覺得口干色燥,驚魂未

    定,暗忖,害怕的事兒果然來了,明天不好過啊。

    得想盡一切辦法,度過難關。

    既然已經(jīng)走到這步了,只能前進,不能后退。

    又一想,好奇怪啊,今天我也沒干過冷千姍,怎么會有預知夢光臨。

    今天我只跟施詠春干過,這么說,干施詠春,也能得到預知夢?這一發(fā)現(xiàn),

    使葉秋長欣喜若狂,恨不得跳下床大叫幾聲抒情。

    一直以來,預知夢就是自己最大的底牌,但如何作夢,具體方法自己始終沒

    有掌握,如果只有和冷千姍性交,才能做預知夢,將來會受到很大制約,但現(xiàn)在

    ,起碼又多施詠春這個選擇了。

    早飯過后,葉秋長邁著方步往錦繡地走去,沒有打車。

    儘管不想面對現(xiàn)實,不愿見施詠春,但是該來的總會來,該做的總得做,跑

    了和尚跑不了廟。

    那么,就去吧,賭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