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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劍 影刀 封魔錄(09)同人續寫

    作者:天之痕

    29--

    【第九章秦家的劫難】

    塞上。

    秋風凜冽,卷起陣陣黃沙。極目遠眺,光禿禿的山丘上,橫臥著一段破敗的

    城垣,像一條巨蛇橫陳在荒漠之上。城垣東西都望不到頭,似乎無窮無盡。

    齊國的長城雖然破敗,卻無數次抵擋了胡人的進攻。人說,齊王劉恒就是華

    夏國的長城。

    一隊錦衣人馬,護送著一名四十多歲,身穿絳紅色蟒袍的中年急急地離開了

    關樓,朝著京師方向走去。這位中年男人,正是齊王劉恒。帶隊護送的,也是一

    位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他一身浪里飛魚的錦袍,腰間懸掛著一柄三尺長刀。

    影刀秦森,刀不離身。據說,他腰間的刀,是先皇太祖所賜。秦家祖上,曾

    追隨太祖起義,南征北伐,戰功彪炳,欽賜寶刀一口,封圣刀衛指揮使,世襲罔

    替。

    “秦大人,本藩身為王爺,未經皇上許可,擅離封地,若被怪罪起來,恐怕

    謀反之名便坐實了!”齊王說。

    “殿下,為今之計,只有親赴京城,向天子面陳事由,才能冤情昭雪!”秦

    森說。

    “本藩表書一道,上呈天子,或也能表明衷心……”齊王的話說了一半,就

    沒有再接著往下說。要是有那么容易,秦森也不必大費周章,親自護送他離開封

    地。

    “快走,不要讓攝政王的人發現了!”秦森說。他奉旨到朔方調查齊王謀反

    一事,卻發現此事純屬子虛烏有。這是一個陰謀,攝政王的陰謀。整個朔方,已

    經遍布了劉獻的爪牙。他不僅離不開朔方,甚至連向朝廷上的表,都下落不明。

    所以,秦森只好鋌而走險,護送齊王進京。小皇帝宅心仁厚,如果可以陳明

    冤屈,自然會放齊王一馬。

    齊王坐擁七十二城,手握數萬百戰精兵,偷偷地逃出來,這些人馬當然不能

    帶著。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秦森的圣刀衛。

    秦森有些悲觀,要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破釜沉舟,所

    以事先已經讓於大海偷偷趕去京城,向家里人報信。

    “秦大人,本藩忠心為國,絕無二心,要是到了京城,還要大人多多美言幾

    句,替本藩開脫才是!”齊王還是不放心,擅離封地,等同謀反。

    “殿下請放心!”秦森不停地鞭打著自己的座駕,朝著遠方同樣是光禿禿的

    山巒方向走去。一路之上,他也不知道劉獻的人會不會半路截殺。所以,他沒有

    選擇走官道,而是朝著山間的小路上去。

    越過空曠的荒原,進入一條羊腸小道。從這里穿過去,不僅可以避開官兵的

    眼線,還能直達他在來時的路上留下接應的隊伍。

    可是秦森還是太樂觀了,小路上已經有人在等著他們,一隊穿著黑衣,帶著

    長刀的人,人數竟比圣刀衛還多出一倍。

    “齊王殿下,難道你不知道,沒有皇上的詔令,擅自去京城是殺頭的大罪嗎?”

    黑衣人的首領是一個二十多歲,長得一副國字臉的年輕人。國字臉長在他的身上,

    全然沒有忠厚之態,棱角愈發分明,一雙眸子里透露出來的寒氣,幾乎可以讓眼

    前的空氣凝結成霜。

    “河洛銀槍冷無霜!”秦森脫口而出,腰間的蟠龍御刀已經出鞘,護在了齊

    王面前。身為圣刀衛的指揮使,或多或少總會和江湖人士打一些交道,這么多年

    來,秦森對江湖上的事也略知一二,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冷無霜,河洛槍法,卻不知為何,已成了攝政王的走狗。

    “束手就擒,還是死?”冷無霜的話十分簡短,馬上把兩個選擇擺在了秦森

    面前。

    “當然是死!”秦森一字一字地說,“不過是你死!”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多說無益,接下來就只有動手了。

    “上!”冷無霜的銀槍一指,身后的黑衣人頓時把藏在身上的刀劍都拔了出

    來。

    秦森退了一步,目光迅速在每個人的兵器上掃了一遍。他雖然用的是影刀,

    可是對十八般武器也精熟地很,腦子里已經飛速盤念起來,冥想著破招的辦法。

    這些人,手里的兵器各異,顯然不是冷無霜的門徒??礃幼?,他不過是這隊

    殺手的頭領。

    兩個黑衣人已經一個飛掠,縱步撲了上來,一刀一劍,朝著秦森的身上招呼

    過來??墒鞘サ缎l的武士,也不是徒有虛名的,忽然一左一右從秦森的身后現身,

    很快就把這兩個人的招式接了過去。

    秦森不由地驚訝。這些黑衣人看起來不過是普通的殺手,可是他們的身法招

    數,根本不像朝廷的人,更像是江湖上的歪門邪派。不過這個時候,秦森已經沒

    有心思追究對方的來路了,既然殺手的人數遠勝于圣刀衛,明顯就是有備而來。

    要是一場血戰,雖說不致于一敗涂地,但必然大傷元氣。天知道,在接下來的行

    程中,還會不會遇到這樣成群而來的殺手。秦森不愿意接戰,唯一的辦法,擒賊

    擒王!

    “你們保護好王爺,我去取那冷無霜的首級!”秦森吩咐自己身后的幾名圣

    刀衛千戶。話剛說完,整個身子也隨之掠了出去,金刀一振。

    御刀在秦森的手里發出龍吟,嗡嗡作響,還未出招,先聲奪人。

    冷無霜忽然眉頭一凜,不敢大意,振起長槍接戰。他雖然被稱為河洛槍法第

    一,但是在影刀秦森面前,動作顯然還是慢了半拍。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有的時候,半拍足以要了一個人的命。

    秦森的御刀帶著一道絢爛的刀光直取冷無霜,影隨刀起,刀在影中,已是分

    不清哪個是刀,哪個是影。

    冷無霜想要搶攻,可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秦森的刀法竟然比他的槍法快,

    顯然已經被他占了先機,只好把槍一橫,攔在身前。

    當一下!秦森的刀光已經化作千萬把御刀,在刀刃磕上銀槍的時候,千萬刀

    影瞬間合二為一。不是一,是萬!

    冷無霜虎口震痛,好像被千鈞巨石壓頂一樣,長槍險些脫手飛出,心里暗叫

    一聲不好,急忙槍尖一挑,轉守為攻,直逼秦森的胸口。

    失去的先機,一定要想辦法奪回來。

    秦森雖然已經久聞冷無霜的大名,但從未和他交過手,此時見他竟在自己的

    影刀刀法下尋隙反攻,心中也是一凜,知道遇見了對手,不敢大意,沉著應戰。

    只是一分一合,兩人已是險象環生。

    冷無霜長槍點地,單手握著槍柄,卻沒有動。一寸長,一寸強,既然槍法上

    慢了影刀半步,他只能借助自己武器的優勢。

    他在等著秦森先動手。

    這個時候,黑衣人已經盡數朝著齊王所在包圍過去,和圣刀衛打成一片。兩

    名圣刀衛千戶始終護在齊王的左右,寸步不離。

    秦森的目光朝著戰場一掃,見齊王暫時沒有危險,便安心下來,專心應戰。

    他當然不可能和冷無霜這樣對峙下去,時間拖得越久,齊王就越危險。在這里,

    他不知道還埋伏著多少攝政王的走狗。

    速戰速決!

    秦森打定了主意,后腳一蹬,身子已經騰空躍了起來,刀和刀影一齊朝著冷

    無霜落了下來。只不過這一次,秦森的刀并沒有萬千刀影,卻只有一道。

    絢爛的刀影,亮得刺目。就像夜空中的一輪皎月。

    冷無霜已經看在眼里,微微冷笑說:“想不到,影刀也不過如此!”他見秦

    森的刀影變少,已知其勢已衰,不由地傲慢起來。

    秦森的刀影雖然少了,可是速度卻一點也沒慢,依然比冷無霜快了半拍。

    冷無霜的槍尖同時也抬了起來,像一條蟄伏已久的銀環蛇,忽然昂起頭,嘴

    里吐著毒信。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秦森人在上,他的槍在下,由下而上,一擊

    中的。

    秦森低頭,看到毒蛇已經朝著他的下盤撲來。這一槍要是被刺中,就算不死,

    也能夠入宮當個太監了。只不過他是影刀,自然不會那么輕易被刺中。秦森刀勢

    一沉,撩開了槍尖,身形已是一個蛟龍翻身,反手又是一刀,直劈冷無霜。

    秦森的刀,依然是一刀一影。

    冷無霜手里的長槍一縮,又是一架。跟剛才一樣,雖然搶攻失敗,但是隔開

    秦森的刀,他還是很有自信的。

    冷無霜果真又架住了秦森的刀,只不過……這次他沒能架住秦森的刀影。

    “嚇!”冷無霜驚得瞪大了眼睛。沒有這種道理,明明真刀已經被架住了,

    可是刀影為什么還不停下來。

    刀影像根本沒有碰到什么阻礙,幻過了冷無霜手里的槍桿。冷無霜已經無從

    閃避,也來不及閃避。咔嚓一下,從他的左肩一路劈到了右腰下。

    影刀,以影為刀,以影殺人!

    身經百戰的刀鋒劃開了冷無霜的袍子,卻沒有將他的身子劈開。

    秦森也很驚訝,影刀一出,必然索人性命。他急急地退出兩步,不可置信的

    看了一眼自己的刀鋒。

    他的刀沒有問題,問題是出在冷無霜的身上。冷無霜的袍子下,穿了一件貼

    身軟甲。饒是如此,冷無霜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直到這時,他才想起,臨行前

    攝政王不停地囑咐,不要輕視影刀??伤€是萬萬沒有想到,影刀竟然可以無視

    任何兵器,直接用刀影殺人。那么他手中的銀槍,無異于一桿廢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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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算你運氣好,讓你撿回了一條性命!不過下一次,你恐怕就沒那么好

    運了!”秦森重新振起御刀,對冷無霜說。既然已經知道冷無霜身上穿著軟甲,

    那他再加上幾層內力即可。先皇所賜的御刀,在戰場上砍碎過無數敵兵的鎧甲,

    區區軟甲自然不在話下。

    冷無霜深吸了一口氣,掛在槍尖上的風鈴不聽作響。殺氣!無形的殺氣忽然

    暴漲。看來,他也不得不使出十成的功力在對付影刀。秦家,果然不可小覷!

    滴墨入缸。

    秦慕影換下了官服,一襲白衣。墨水在透明的瓷缸里暈染開來,樣子如流云,

    正如慕影的衣袂。

    遠山上,沒有流云,卻籠罩了一層厚厚的濃霧。

    他嘆一口氣,在紙上寫下了給父親的留言。既然收到於大海的來信,他相信

    父親在朔方肯定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所以毫不猶豫,舉家避難。

    秦府上下,已是一片忙亂,下人們紛紛打點行囊。

    秦慕影不知道秦森遇到的是什么事,但必然是事態緊急。在離開秦府之前,

    給父親寫下留言,也算是能讓自己安心。

    “慕影!”一個窈窕的身影忽然匆匆闖了進來。

    “嗯?”秦慕影抬起頭,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妻子。淑陽公主劉菲雪從小受到

    皇家禮儀的耳濡目染,從來不會如此驚慌,即便泰山崩于前,也難以讓她動了顏

    色。

    “你還在這里干什么?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長公主快步走到秦慕影的身邊,

    用力地拉扯著他的衣袖。

    “夫人,你不是進宮陪皇上去了嗎?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秦慕影說。

    “來不及細說了,”長公主說,“攝政王已經對父親動手,梁王也蠢蠢欲動!”

    “你看到或聽到了什么?”秦慕影問。

    “前日夜里,劉獻夤夜入宮,索要天子的御寶,加蓋了圣旨。聽宮里的公公

    說,都是對齊王殿下和父親不滿的辭!我方才出宮,卻發現宮廷的護衛,都換成

    了江湖人!”長公主說。

    “這事我為何從未耳聞?”秦慕影身為圣刀衛副指揮使,乃是朝廷的耳目,

    攝政王這么大的動作,他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不禁汗顏。

    “攝政王做事,能那么輕易就讓你知道的嗎?”長公主有些氣惱地說。

    “慕雨!”秦慕影大喊一聲。

    “哥,怎么了?”秦慕雨忽然現身,也不知道她是從什么地方蹦出來的,笑

    嘻嘻地望著她的哥哥和嫂子,顯然她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吩咐下去,丟下所有細軟,馬上離府!”秦慕影用毛筆在信紙的角落上落

    了三點,快速地將寫好的信紙裝進信封,用蠟封好,塞進了秦府大門后花盆的底

    下。這也是他和父親約定的傳信手法。

    秦慕雨呆呆地望了一眼她的嫂子,卻見長公主輕輕地朝她點了一下頭。

    秦家一門,只是收拾了一些細軟,很快就聚在府內的天井里。長公主不停地

    看著天色,暗暗跺腳,似乎十分焦急。

    “走!”秦慕影帶著meimei、夫人和上下老小,從大門里走了出去。

    剛出府門,就見兩旁巷子里忽然涌出許多圣刀衛的武士,將秦慕影一行堵在

    了原地。

    “大膽!”秦慕影見是圣刀衛的人,不由大怒,喝道,“你們膽敢攔我去路!”

    “哈哈哈!”有人大笑著,從人群里走了出來。

    夏侯雄,和秦慕影一樣,同是圣刀衛的副指揮使。

    “秦大哥,不知你行色匆匆,是要去往哪里?。俊毕暮钚壅f。

    “夏侯老弟,你趕緊讓開!”秦慕影的手已經握在了刀把上,金刀在刀鞘里

    不停嗡鳴,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脫鞘而出。

    夏侯雄不由地退了一步,秦家世傳破邪影刀,刀法名震天下,他不是沒見過

    秦家刀法的厲害,不敢掉以輕心:“秦慕影,你想干什么?難道你真的想謀反不

    成?”

    “謀反?”秦慕影大怒,瞪著夏侯雄說,“你休要血口噴人!”歷代天子,

    一般都很忌諱這個詞,若是讓皇帝聽到了,空xue來風,勢必也將引起一場不必要

    的麻煩。秦家世代忠貞,可是誰能猜得透天子是怎么想的?

    伴君如伴虎!

    “秦大哥,這可不是我誣陷你的,”夏侯雄根本不想和秦慕影動手,馬上又

    換上了一張笑臉,“我有皇上的手書!此番前來,是奉旨捉拿秦家上下的!你要

    是動手,這謀反的罪名便是坐實了!我勸你還是乖乖繳械……”他頓了一頓,又

    眼看著長公主說,“有公主在,想必很快你們一家就會洗清冤屈的!”

    “胡說!皇上怎么可能……”秦慕影的刀嗡鳴地更加劇烈了,連刀鞘也跟著

    一起振動起來,好像鞘內被關押了一頭猛獸。

    夏侯雄拿出一卷黃帛,突然展開,大唱一聲:“秦慕影接旨!”

    秦慕影只好按下了殺氣,率著一家上下齊齊地跪倒:“臣秦慕影、秦慕雨、

    劉菲雪恭迎圣旨!”

    夏侯雄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齊王劉恒,不安本分,擅募兵馬,

    妄圖神器。秦家累世功勛,坐掌圣刀衛,不思報效,助紂為虐。今已查明劉恒、

    秦森罪狀十余條,按本朝律,先行看押,容后審理!欽賜!”

    “這……”秦慕影臉色大變,長公主也跟著花容失色。

    “胡說!夏侯雄,你這個混蛋,肯定是假傳圣旨!”秦慕雨忽然暴立起來,

    指著夏侯雄斥罵道。

    “慕雨,休得胡來!”秦慕影大喝。夏侯雄此時手持圣旨,如果秦慕雨沖犯

    了夏侯雄,無異于沖犯了圣旨。

    “拿下!”夏侯雄冷冷地說。

    圣刀衛武士一擁而上,將秦家上下一同綁了,唯獨放過了劉菲雪。

    劉菲雪身為皇上的親jiejie,血統高貴。按著華夏國的律法,罪不及皇室,而

    且小皇帝和劉菲雪關系菲淺,所以暫時還沒人能動得了她。

    夏侯雄帶走了秦家上下,又望了一眼劉菲雪,居心卜測地笑了起來……

    冷無霜的銀槍終于釘住了秦森的刀,好像毒蛇死死咬住了獵物的要害。

    秦森的刀終于停了下來,漫天絢爛的刀光也不見了,只剩下一柄冷冰冰的刀,

    沒有絲毫活力。

    冷無霜在輕蔑地冷笑,戰勝了秦家的刀,無疑讓他激動。

    秦森也在笑。只要秦森在笑,說明他還沒有敗。可是他的刀已經被釘死,還

    能有反擊的機會嗎?

    當然有!秦家影刀,以影殺人。顯然冷無霜又忘記了這一點。秦森的刀忽然

    平白掠起一道白光,即便他的刀不動,刀影又一下子閃現出來,像一道閃電,比

    剛才更迅疾。

    “??!”冷無霜驚叫。換成任何人,都無法想象,已經被釘死的刀,怎么可

    能還會有刀光?可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這一次,秦森的影刀不是劈向冷無霜的身子,而是他的下巴。很快,冷無霜

    連叫都叫不出來了,因為他的下巴被削成了兩半,舌頭的碎rou和烏黑的牙齒漫天

    齊飛。

    殺了冷無霜,余下的人自然都不是秦森和圣刀衛的對手,很快就被誅殺殆盡。

    “大人,你看!”一名圣刀衛的武士了冷無霜的尸體,摸出一塊金牌交

    到了秦森的手上。

    “殿下!”秦森把金牌拿到齊王面前。

    齊王也從自己的腰間摸出一塊金牌來對比。只不過,齊王的金牌上,刻的是

    一個“齊”字,秦森手上的那塊,刻的是“梁”字。

    “梁王?”齊王和秦森同時抬起頭,不約而同地喊了一聲。

    原本他們以為截殺齊王的,應是攝政王的人,想不到竟然是梁王派來的。

    齊王坐擁齊國七十二城,還有華夏國最精銳的戍邊勇士,他就像是一塊肥rou,

    人人都想在他的手上分出一杯羹來。梁王如是,攝政王亦如是。

    “既然梁王殿下的人都來了,攝政王的人肯定也早就來了!”秦森說。這時,

    他有些苦惱,自己精心安排的路線,還是被梁王和攝政王的人識破了。

    “沒錯,我已經恭候齊王殿下和秦大人多時!”有人拍著手從不遠處的拐角

    里走了出來,身后跟著許多身穿黑甲的人。

    “是大理寺!”齊王陡然失色。

    “云彥……”秦森也跟著驚叫起來。

    大理寺親自出面拿人,如果不是奉了皇帝的諭旨,是不會這么膽大妄為的,

    何況他們現在要拿的人,是齊王。

    秦森的刀還沒入鞘,立時又振動起來,陣陣龍吟。

    云彥三十多歲的年紀,卻已經形同枯槁,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要不是他的

    身上穿著冠冕堂皇的官服,很多人都會以為這是一個乞丐。

    云彥確實不修邊幅,事實上,他是沒有底線。

    云彥笑瞇瞇地望著秦森,似乎對他又將飛龍在天的影刀毫不忌諱:“秦家刀

    法,果然名不虛傳。幻影殺人,實在令在下大開眼界!不過我聽聞,當年秦家追

    隨太祖皇帝上,曾有一式天之痕。此招一出,風云變色,蒼天為之動容??上?,

    我是看不到了……”

    秦家的刀和林家的劍一樣,后代傳人始終沒能領悟終極大式,只是存在于街

    頭巷尾的坊間傳說中。

    “你究竟想干什么?難道你沒看到,齊王殿下在此?”秦森又逼近了一步。

    不管是朝廷來的人,還是江湖來的人,此時只要阻擋他入京的,統統格殺勿論。

    也唯有進京,才是他和齊王唯一的生路。齊王是先皇的長子,按理這皇位本

    該是他的,奈何先皇寵愛太孫,才破例以祖傳孫。

    主弱臣強,歷代大忌,何況齊王私募勇士,更是容易落人口舌。在這次臨行

    前,齊王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小皇帝懷疑,他就以自己為質,留在京城。

    云彥說:“秦大人,無緣無故的,大理寺不會遠赴萬里來拿人的,想必這點

    你也知曉。既然我來了這里,便是有皇上的圣旨!”

    圣旨上,論處了齊王的幾大罪狀,同時也牽連了秦家。云彥把圣旨一念完,

    就下令拿人。

    秦森一心要進京面圣,橫刀要戰,不料齊王已經拉住了他的衣袖說:“秦大

    人,事已至此,再戰無益……”

    秦森接過云彥手里的圣旨,親自查驗,“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四個玉璽大

    字,赫然在目。若不是皇上的首肯,無論是梁王,還是攝政王,都不能加蓋此印。

    他終究還是晚了一步,讓劉獻搶在了前頭。

    秦森的刀慢慢地放了下去,遙望著遠方的京城,嘴唇忽然蠕動了一下,脫口

    而出:“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