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法援見面會

    法援的第一次見面會如期而來，地點是博洋學生街外的川菜店。理由是大家在飯桌上比較放得開，有利于拉進小鮮rou和老臘rou的距離。

    葉之濱一下課就往川菜店趕，王櫟城已經到了，學長學姐們也到的差不多了，但是新生們到了沒幾個。

    葉之濱順著王櫟城的指示找到自己的座位，剛坐定就發現兩學姐看自己的眼神閃閃發亮。

    不是以往他見過的那種看到優質異性的眼神，非要比擬的話，倒像是終于看到替死鬼一樣的感覺。

    然后就聽到一學姐特別熱情的招呼，“你們兩個都是新生，那認識一下吧。來來來，你坐著”然后就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了。

    葉之濱摸不著頭腦的坐下了。

    緊接著入目的就是一個亮瞎眼的光頭，對方特別嚴肅的伸出一只手，“同學你好，我叫馬成。來自安城，”

    葉之濱愣怔一下也伸出手，“啊，你好。”

    兩只手在空氣中上下擺了擺。

    然后手上就被塞了兩份復印件，那上面的字葉之濱瞄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遍了，堪稱鬼畫符。

    可是馬成還特別激情的繼續介紹，“這是我列的刑法總則學習提綱，你可以看看！還有這個，是我寫的刑事一審判決書！像論文一樣的判決書，你絕對沒有看過！特別值得一看！”

    破鑼嗓子一樣的聲音猶如魔音穿耳，葉之濱面上的寧和快要維持不住了。兩學姐對葉之濱的呼救只是報以歉意的眼神，我們也實在受不了了。學弟你再挺挺，等下一個倒霉蛋過來。

    葉之濱被摧殘的風中凌亂，他是真的沒見過像馬成這號性格的人，以至于當林寧蒙進門的時候他情緒都蔫蔫的沒發現。

    還是馬成先眼尖的招呼林寧蒙，“王航！林寧蒙！鐘規！肖毅成！陸兵！在這里！在這里！”

    這一聲猶如春風撫慰了葉之濱的心靈，檸檬來了！

    趁著馬成招呼同學的空檔，葉之濱立刻站起來給自己換了一個遠離馬成的座位，還占了一個。

    有一串人朝他們這邊走過來，聞聲都停住腳步，緊接著頂著一張張臉生無可戀臉英勇就義般挪過來。

    葉之濱揣測著，這單就林寧蒙一個人，表情可能是因為他。這一行人，絕對不可能了吧。

    林寧蒙因為看見葉之濱的緣故，所以生無可戀的程度比大家都長一秒，以至于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群人已經把位置都搶了。

    現在是馬成身邊空一個。

    葉之濱身邊空一個，因為他手壓著，特別熱情的招呼著林寧蒙，“這這這！檸檬坐這。”

    馬成對同學更熱情，“你們判決書看了嗎？有什么建議嗎？”

    一桌“呵呵”干笑臉。

    “檸檬。”葉之濱對著林寧蒙小聲的欣喜叫喚，這聲音酥的讓林寧蒙渾身起雞皮疙瘩。嫌棄道，“你干嘛。”

    “我現在跟你是一個組啊。緣分啊。”

    “呵。”林寧蒙沒憋住，“我記得，你不學法吧？！”

    你一個不學法的，混到法援來干嘛呢。

    “對啊。”葉之濱偽裝傻白甜，特別誠懇，“我覺得法律這專業特別棒，我特別感興趣。”

    “呵呵”

    最后一個人也來了。然后開始上菜了。

    兩學姐瞅著都是好脾氣的，交代了一下任務，然后建了一個交流群再叫喚了手機號碼，就招呼著大家不要拘束，盡情吃吃吃喝喝喝。

    葉之濱在存下林寧蒙現在的手機號碼的時候幸福的心里一直在冒粉紅泡泡。

    邊吃邊交流感情前面都是沒啥爆點，直到都要離席的時候另一桌有一個學姐喝高了發酒瘋。

    那學姐喝得高了突然沖進了男生堆，抱著一個學長開始嚎。

    自桌的學姐之一蘇蘇立刻普及，“學姐叫高興，被抱得的學長叫戚肖，綽號小戚.”

    “小戚學長特別受歡迎。迎新晚會上有一大批的學妹嚷嚷著要給他生猴子。至于為什么是猴子而不是孩子，高興學姐給過一個精辟的解讀：瞅他那身高，只能生猴子啊。”

    “小戚你為什么這么矮？你這么矮我就不喜歡你了。”

    被他抱著的男生長得還可以，只是個子是在是有點兒拿不出手，只有一米六出頭。

    葉之濱發現林寧蒙的眼睛放光了，盯著案發現場看的目不轉睛。

    那學長一臉的郁悶，葉之濱估計這要不是看著這是大眾場合，他可能會想一巴掌拍在那個女的臉上。

    “小戚你為什么這么丑？你這么丑我都不好意思跟你告白了！”

    高興學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全部都抹到小戚學長的身上。

    因為高興沖的太突然的，她身的舍友都都沒攔住，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高興已經丟人丟大發了。

    小戚被高興抱著大腿，一臉貞cao被玷污了的表情，“快點拉回去。”

    不過搶救措施卻非常的熟練，一個人脫下外套套住高興的腦袋，其他幾個連拖帶拉的，還有一個笑得抽搐了還在抱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喝多了。

    自桌學姐之一張穎感慨，“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們這一屆好幾個學姐喝多了會發酒瘋。我們還好，你們如果進外聯部要小心，千萬別跟現任的部長出去吃飯的時候喝酒，她喝醉了會掄起酒瓶子拍人腦袋，嚇尿了好不好。”

    “真拍？”

    “真拍。實打實的。”

    “不過你們可以跟高興喝，她喝醉了特別逗。有一次非要跟我們比劃豬啊，狗啊，牛啊，馬啊是怎么叫的。特別逗。”

    “既然知道自己酒品不好，還敢在大庭廣眾下這么喝，我敬高興學姐是條漢子！”鐘規一本正經的膜拜。

    葉之濱聽完立刻把眼神轉到林寧蒙身上，不知道檸檬喝醉了是什么模樣。會不會纏著他說“我跳鋼管舞給你看”？還是就抱著他蹭啊蹭撒嬌說出去看星星看月亮。還是會脫光光的躺床鋪上勾引著他一起打破公序良俗？

    葉之濱想法太過下流，以至于連瞅著林寧蒙的眼神都變味了。

    林寧蒙逮著葉之濱的小眼神，立刻兇狠的回瞪他，看什么看。

    嘖嘖嘖，媚眼如絲啊。

    葉之濱又露出傻白甜的笑。

    林寧蒙不敵，挫敗的別過臉，這廝不忍直視啊，該不會也喝醉了吧？

    ＊＊＊

    葉之濱這晚上拿到林寧蒙的手機號碼，心情激昂就沒有回宿舍，和舍友打了一個招呼往公寓去了。

    葉之濱一進公寓就往臥室鉆，掀開被子里面露出一個人形抱枕——和林寧蒙的臉有七八分相似。人形抱枕原本是光溜溜的，身上穿的衣服一件件都是葉之濱親手套上去的。

    葉之濱一本正經的和抱枕打招呼，“我回來啦，你想我嗎？”然后那抱枕發出人工合成的聲音，“想啊。”甜糯糯的，還有尾音。

    聲線也是和林寧蒙有七八分相似。

    “一個人在家乖不乖啊。”

    “乖。”

    “那我先去洗澡，你乖乖在床鋪上等我啊。”

    “好啊好啊。”

    這些對話都是事先錄好的，在鎖定問話關鍵詞的時候，人形抱枕會自動回放出事先擬制好的回答。

    自娛自樂自編自導之后，葉之濱心滿意足的進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穿著條sao包的黑色內褲，他掀開被子坐上床，“好啦，我洗的香噴噴的出來了。”

    他一手攬著抱枕，擺出抱枕依偎著他的姿勢，這才開始開電腦。

    葉之濱前幾天拿到林寧蒙QQ號碼之后，就已經順藤摸瓜的查了對方IP地址，還往林寧蒙的電腦里面丟了一個木馬。而這個木馬的主要的功能就是同步展現林寧蒙的用電腦情況。在木馬的cao縱下，林寧蒙在葉之濱面前等同于毫無隱私。

    一開始葉之濱還猶豫，他腦袋里面有兩個小人偶在對抗。

    必須丟啊，不丟你怎么了解他呢？不了解他怎么討好他呢？不討好他怎么有可能改善關系呢？腦袋里面小黑人立刻嚷嚷。

    不能丟啊啊，這是侵犯隱私啊！小白人怯懦著占據道德制高點。

    所以活該你只能在夢里對著別人擼，loser。小黑人嗤之以鼻。

    葉之濱屈服于小黑人。

    他自己翻墻瀏覽了一會兒新聞，界面就彈出一個框，提示他林寧蒙也開電腦了。

    葉之濱享受著偷窺的樂趣，看著林寧蒙登陸了一個Q號。

    恩？葉之濱坐直身體，為什么右下角顯示的是女號呢？這個，不是林寧蒙常登陸的號吧？！

    界面突然冒出一個對話框，葉之濱看著上面的字呆愣了半分鐘多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個詞很不友好，“賤貨。”

    葉之濱有點兒搞不懂，這個到底是別人發給林寧蒙的呢，還是林寧蒙發現有人再cao控自己的電腦而回敬的禮物。他手忙腳亂的調出監控程序，上面還是灰色的“隱藏”二字，說明自己投入別人電腦的木馬還是穩穩當當的工作中。

    那么，這兩個字是別人發給林寧蒙的了。

    葉之濱一瞬間怒火是蹭蹭蹭，靠，我的人你也敢罵！

    那個界面很快就被叉掉了，但是沒一會兒又跳了出來。這回出來的詞更過分了，“sao奴。”發送人是一個叫“專業遛狗師”的人。

    葉之濱看著鼠標移到女號的上面，開啟QQ界面，然后找到這個名為“專業遛狗師”的人，按了刪除鍵。

    7秘密

    女號蹦跶的挺歡樂的，不斷的有新的界面跳出來。

    葉之濱挨個挨個截圖了。

    但很快，可能林寧蒙對這個號碼也不勝其煩，直接點了退出。

    葉之濱來回翻看自己截得那些圖，琢磨著這個叫“水果梨”的女號到底是林寧蒙自己的小號呢還是隨手幫別人登陸的號碼。

    葉之濱琢磨了幾分鐘，決定不管是什么情況，他都要去勾搭一下。

    葉之濱懶得重新注冊新號碼，直接上淘寶花十塊錢買了幾個小號，登了其中一個在QQ的搜索頁面用昵稱尋找，不過屏幕顯示“沒有找到符合搜索條件的用戶或對方設置了QQ號碼/輔助賬號查找限制，反饋問題”。

    葉之濱又翻截圖，找到那個名叫“小小眾”的群，通過昵稱以及圖像鎖定，申請加入群。

    加群要回答問題，然后經過群主驗證。

    “如何查找到本群的？”葉之濱想著要怎么回答，截圖看來的？

    “朋友介紹的。”

    審查也不嚴格，只是走個形式。很快就給他過了。

    加進去之后葉之濱接收到一個臨時會話，是要他改馬甲的。改馬甲？改成什么格式的？葉之濱溜了一眼群名片，一溜煙的男S，女S，男M，女M。

    SM？！要不要這么重口啊？

    葉之濱扭頭，邊上的“林寧蒙”一臉無辜單純的對著他笑。

    SM葉之濱懂一點，但不多。只知道這是施虐受虐之類的意思。

    高中的時候他自己下載小電影看，其中有幾部是日本的，部部重口味。尤記里邊有一部箱中人，情節毀三觀畫面讓人不舒服。

    可是林寧蒙，怎么會和這個扯在一起呢？他明明看上去禁欲范十足。他之前都懷疑林寧蒙有沒有自瀆過。

    這個群里面的人都挺活躍的，這才加進去沒到一分鐘，刷出來的信息都有一百多條了。

    葉之濱瞄了一眼，我去，現在不是正掃黃打非嗎？這么yin亂的群怎么還沒有被解除掉啊。

    又是黃圖又是黃音又是黃段子，分分鐘都是在傳播yin穢色情信息啊。

    林寧蒙平時就看這個？他是靠這個打飛機擼嗎？

    果真人不可貌相，看著斯斯文文，內里這么重口。他覺得他對林寧蒙現有的印象有點兒崩壞。

    葉之濱又扭頭看看屏幕上的內容，再扭頭用手輕拍“林寧蒙”的腦袋，無奈的呵斥，“你說說你，好的不學，學人家玩什么SM？”

    葉之濱往下拉，找到了林寧蒙的“水果梨”。

    關于身份的設定，林寧蒙寫著的是“偽S”。葉之濱想想，這還玩起了文字游戲？偽S？那就是真M了？

    林寧蒙是受虐狂？可以這樣解讀嗎？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葉之濱對這個傳說中的SM壓根不熟悉，于是他在設定上首先就借鑒了林寧蒙的。不過他比林寧蒙大方多了，直接就寫了，“男S—ABC”

    可似乎沒什么市場，出現在群里面只是起了個漣漪。得到幾句“歡迎新人”，“求新人爆照”就立刻被之前的聊天刷屏了。

    是個男號，名字叫“男M—潮潮”。葉之濱抱著拿他試水的目的同意添加。

    對方一上來就拼命顏文字求主人，葉之濱看著滿屏的“主人”二字，并不覺得精神得到升華逼格得到滿足，只覺得nongnong的中二少年氣息撲面而來。

    要不要這么奔放，逮著個人就隨便叫主人？街邊的流浪狗都還要被投喂了才肯對人搖尾巴呢。

    如果林寧蒙也是這樣跟別人聊天的，我就，我就，葉之濱心里面“我就”了半天沒就出尾巴來。

    不過要是林寧蒙肯萌萌噠的對著自己喊一聲主人那真是連靈魂都能爽到啊。

    葉之濱挺挫敗的耐著性子繼續跟對方聊。

    然后聊天的過程當中讓他不能接受的身份信息一個接著一個爆出來，未成年，剛滿十七，還在學校就讀，可以逃課接受視頻語音文字調教，也接受現實啪啪啪，絕對服從命令……

    總之看的葉之濱一愣一愣的，下巴不知道掉了多少次。

    對方還發了照片，照片上倒是個挺清秀的少年。

    長得確實不錯，只是不知道沒P過會是什么模樣。

    那個“潮潮”還在刷屏幕。

    他不斷向葉之濱推銷自己，頗有種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兩元錢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走過這村就沒有這店的即視感。

    葉之濱難得起了普度眾生的好心腸，覺得不能放任一個未成年在自己面前走向泥潭從此過著放蕩不羈的墮落生活。

    ABC：你這個年紀就應該好好念書，玩什么SM？

    潮潮立刻表示這是在歧視未成年人。

    ABC：你這是年紀太小覺得SM好玩，并不是真的有SM的傾向。

    潮潮隨即擺事實舉例子類數據的表明O0后才是無知的小孩，他作為95后已經是心理上成熟行為上有擔當絕對能從心到身為自己負責。他說他想要順從自己的內心，做一個不受世俗眼光束縛的人類。

    還不受世俗眼光束縛呢，葉之濱心想你以為你是看破紅塵的大和尚呢？純粹就是家長太溺愛了導致以為整個地球都是圍著自己轉的嗶哩嗶哩少年。

    ABC：好好學習才是王道，SM不是像你想的那么好玩的。

    ABC：他是有風險的。

    葉之濱回想他看過的新聞報道，比如天津性奴囚禁案什么的，都是心理扭曲了的結果。

    ABC：作為一個學生就要有學生的樣子。逃什么課去什么網吧。

    葉之濱絞盡腦汁的想高三沖刺階段站在講臺上給全班做高考總動員的班主任，誨人不倦。對方沒有回復，葉之濱以為他是聽進去了，于是噼里啪啦敲的更high了。

    ABC：你現在的年紀就應該好好念書。

    ABC：一步踏錯終身錯。

    ABC：年輕時太沖動，日后就會后悔不迭為此付出代價。

    界面顯示：您需要添加對方為好友才能發起會話，是否要添加對方為好友？

    臥槽！這人不識好人心啊。葉之濱唾棄的同時自我反省，自己也是有病，對著一個病入膏肓的人玩什么普度眾生啊。

    葉之濱又換了一個女號加群，這次他的名字叫做“女M—一朵花不知何時凋謝”

    酸的牙都要掉的網名。但是有很多人吃這套，不僅炸的“小小眾”桃花朵朵開，好友請求的小喇叭也不斷的跳。

    葉之濱來者不拒，一個個都通過了。他要看看這些所謂的S是怎么進行開場白的，一邊活學活用拿去勾搭林寧蒙。

    其中有一條來自群主的臨時會話，不過內容是讓她發一段語音驗證，然后群群公告認領任務。

    葉之濱折回去看了一下那些群任務，多是諸如跪地叩頭請安，還有拍裸照上傳，還有上傳自慰圖片和視頻之類的。

    群文件里面有相關人完成任務的情況。有一些圖片還是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偷偷解開風衣扣子，暴露里頭酮體的。還有幾個面容姣好的女性跪著和舔同一名男性的生殖器官的，臉上露出的表情癡迷而沉醉。還有裸身額抵地翹臀跪在豬圈里，邊上是一群豬環繞著。配圖還附了文字，大致的意思是在外邊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小公主，在這里就是一只低賤的母狗母豬母畜。

    葉之濱看了幾眼，就覺得心理不適，點叉退了出來。

    群主又發了一句，問他看到沒有。

    葉之濱瞥了一眼，心想你哪邊涼快哪邊呆著去。直接忽略了。

    那個叫“專業遛狗師”的人也加他了。

    真的就跟條狗一樣，聞著味就躥過來了。

    因著這個號在林寧蒙那里蹦跶的挺招林寧蒙嫌的，葉之濱對他的印象也不好。

    “狗奴？”開場白又是這樣招人嫌。

    葉之濱心里面罵，狗奴你妹！

    “sao奴？”葉之濱想著要有人敢當面這樣和他說話，他豁出去了也要把對方揍得下半身不遂。

    這個人沒有利用價值。葉之濱在刪除的同時順便就往對方電腦丟了一個病毒。

    他又依次打開了其他人的對話框，大部分都是先確認他的身份，然后三句話沒到，就問他有沒有意向和自己搭伙進行網絡的或者現實的調教。

    葉之濱看了幾條之后覺得有點兒不甚其煩了，他苦惱的看著自己懷里抱著的“檸檬”，刮他的鼻子，訓斥他，“你說說你。”又嘆氣，“真會給我出難題。”

    葉之濱苦惱著，如果林寧蒙真的有這類的癖好，只是小打小鬧玩玩情趣也就算了，要是真刀真槍動真格的，他有點兒hold不住啊。

    8秘密②

    林寧蒙也是剛加入這個SM群，因為頂著個女號，就算他沒有上躥下跳的冒泡也時不時的也會有人加“她”。

    一般小號上加林寧蒙的，林寧蒙都是直接通過。然后有空的話就配合著聊幾句。

    大號被拒絕了那么多次小號如此順利葉之濱還有點兒不習慣，因著前幾個小號都是拿來試水的，葉之濱也沒什么顧忌，借鑒了之前那些他覺得很不可思議的開場白。

    “sao奴？”

    林寧蒙這晚上被“專業遛狗師”搞的煩了，對這種類型的直接就無視。

    葉之濱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回復，他沒有氣餒，又發了一條，“奴？”

    “不會是生氣了吧，我自打嘴巴行了吧。別生氣啊？”

    葉之濱還配了一張自己狂扇自己巴掌的暴走漫畫，底下還配字，“叫你亂說話，該！”

    還是沒有回復。

    這個時候群消息冒出來了，而且消息嗖嗖嗖蹭到了99＋。

    葉之濱點進去了才發現自己居然被掛墻頭了，而且大家的風向居然還是整齊劃一的倒“ABC”。

    Maybe：你是不是在忙啊，感覺你好像不是很想聊天的樣子。

    水果梨：恩。

    Maybe：額，那晚安。

    葉之濱換了一個號碼去勾搭，仍然是一次通過。

    飄：你現在有主人沒有？（　︿＿︿　）

    林寧蒙看著對方尾巴帶著的那個笑容，讀出了踴躍欲試的信號。

    水果梨：沒有。

    葉之濱挑高眉頭，斗志昂揚，那就讓我拿下這個主人的寶座吧！

    飄：你看我行嗎？18厘米，保證你滿意哦！

    水果梨：呵呵。

    林寧蒙心想，這人有病吧？我又不是找按摩棒，你是18厘米還是1.8厘米關我什么事？

    被嘲諷了誒。葉之濱一點都不宜為忤，他挺樂在其中的。

    飄：哈哈，開個玩笑。

    飄：你之前有試過嗎？

    水果梨：試過什么？

    飄：現實的調教。

    水果梨：沒有。

    飄：網絡的調教呢？

    水果梨：沒有。

    飄：……

    葉之濱看著林寧蒙的對話，如果這是真的他當然很高興，不過怎么看怎么那么像是敷衍呢？

    飄：都沒視頻過？

    林寧蒙不喜歡鏡頭，別說和陌生人視頻，就是和從小長大的朋友，他都不是很喜歡視頻。而且隨著年齡的增大，林寧蒙也恐懼照相，除了別人偷拍他的照片之外，刻意擺拍的那些照片一本正經的都跟證件照一樣。

    水果梨：沒有。

    飄：語音呢?

    水果梨：沒有。就文字聊過幾句，像現在和你這樣程度的。

    飄：真的假的。

    水果梨：真的假的都和你沒有關系吧。

    葉之濱心想，就沖你這樣的態度，想找個認真點的S也很難啊。

    飄：你說說你自己吧。

    水果梨：沒什么好說的。

    和想象中的M的溫順謙和不一樣啊，又冷淡又愛噎人。然后葉之濱又扭頭對“檸檬”做現場教育，“你看看，你就這脾氣，除了我誰受得了你啊。以后跟我吃香喝辣的一定要溫順啊。別動不動就噎我。”

    “林寧蒙”就對著葉之濱笑，笑得葉之濱腦補的什么脾氣都沒有了。

    飄：你喜歡什么樣的調教方式啊？

    水果梨：不是太臟的都能接受。

    不太臟的？這幾個字在葉之濱的腦海里面過了一遍，但是沒有對應的項目。

    飄：捆綁能嗎？

    水果梨：還好。

    葉之濱對捆綁挺感興趣的，完全控制對方的感覺可以激起男人心中的征服欲望。

    飄：鞭打呢？

    水果梨：還好。

    對鞭打葉之濱完全沒感覺，讓他拿著根鞭子打林寧蒙，cao作難度有點兒大。有點兒下不了手。

    飄：滴蠟？

    水果梨：還好。

    飄：灌腸？

    水果梨：還好。

    確定這不是自動回復？葉之濱覺得林寧蒙這樣冷冰冰的，他一個人找話題挺累的。但想想林寧蒙對其他勾搭他的人可能也是這樣的態度，又高興起來了。

    飄：那你有偏好的嗎？

    水果梨：沒有。

    水果梨：不臟不血腥不留永久性傷害的都能接受。

    飄：你試過？

    水果梨：感覺。

    感覺，飄，這兩個字好玄乎。

    飄：你能接受和人性行為嗎？

    水果梨：隨緣。

    能不能別玩這套啊。感覺？隨緣？

    飄：給個確數唄

    水果梨：隨緣。

    飄：。。。。。。。

    飄：大膽說出來沒關系。

    飄：你不是奴你裝什么矜持啊？

    水果梨：我樂意。

    呦呵，這是被激出火氣來了？就你這樣還出來玩？干脆回家得了。

    葉之濱這話說的和之前很多來找林寧蒙的S心里想的都差不多，他們覺得林寧蒙是在裝矜持，太作。放不開還出來玩。

    不肯現實不肯視頻不肯爆照不肯語音，大部分人都是抱著干一炮求個爽的。林寧蒙這樣端著架子，一開始他們還覺得新鮮，但閉門羹吃多了大家都放棄了。

    因為毫無收獲。

    林寧蒙硬的就像一塊石頭，完全沒有可以進攻的縫隙。

    飄：那發張照片來看看唄。

    水果梨：你想看照片？

    飄：是啊。

    水果梨：那我是個音控，你先發段語音過來讓我聽聽你的聲音吧。

    飄：我手機語音系統壞了。

    水果梨：那么巧，我手機也格式化了，照片都沒了。

    飄：飄。

    水果梨：你周圍人知道你玩這個嗎？

    飄：不知道，難道你周圍的人知道？

    水果梨：。

    林寧蒙想，怎么可能呢？

    他現在的這個英語老師上課很愛講“我有一個朋友，他怎么怎么的。”。

    有一次講到她大學的班長，用一種很夸張的口氣說，“我大學那個班長，一表人才，用你們現在的話來說就是高富帥。他年年拿獎學金，后來還出國留學了，但是你們絕對猜不到，他是一個SM狂熱愛好者。”

    底下的同學有在追問什么是SM。英語老師簡單的描述之后大家普遍的反應都是，誒，怎么會有人喜歡那么變態的東西？

    水果梨：你有女朋友嗎？

    飄：沒有。

    沒有？林寧蒙覺得被噎著了，這個回答倒是堵了他接下來要問的問題。他原本是想和對方談談何為忠誠的……

    水果梨：你怎么看待SM的？

    葉之濱想，這是在考察自己嗎？那這樣的問題可要好好斟酌一下了。怎么看待SM的？既然林寧蒙自己都進了這個群，應該不至于覺得SM是變態吧。

    飄：挺正常的。

    水果梨：你喜歡哪些項目？

    飄：都還好，我覺得這個得靠兩個人磨合吧。

    水果梨：恩。你怎么看待S和M之間的關系啊？

    飄：主奴啊。

    飄：就大家經常說的，跪地為奴，起身為友。

    其實葉之濱自己覺得跪地為奴起身為友什么的太詭異了，這需要強大的心理素質以及厚臉皮啊。主人也就算了，奴隸……前一秒還跪在人腳邊上，后一秒坐一桌子喝茶？不尷尬嗎？

    所以說，葉之濱其實真心不理解SM這個圈的人的思維的。

    水果梨：那你和人試過嗎？

    飄：我不正努力在和你試嗎？（　︿＿︿　）

    水果梨：飄。

    水果梨：之前都沒有和別人試過？

    飄：沒有。

    葉之濱順桿子往上爬。

    飄：怎樣，感動不？第一次就留給你了。

    水果梨：我比較喜歡有經驗的，我自己就是新手。我希望對方有經驗。

    葉之濱，卒。

    抬頭翻了一個白眼低頭繼續戰斗。

    水果梨：你會把SM當做生活中的一部分嗎？

    飄：會吧。

    水果梨：你結婚之后還會找奴？

    飄：沒準就是咱兩去領紅本本呢。

    林寧蒙突然意識到，對方這是完全把自己當做一個女人在聊天。那樣他和他聊什么其實都沒有意義。根本不會有結果，他們這樣就是在浪費時間。

    水果梨：我只喜歡1V1，而且不能有女朋友或者固定伴侶，有就掰。然后我比較喜歡一世一雙人那樣的模式。

    飄：說著怎么跟找對象一樣？

    水果梨：道不同不相為謀。

    飄：。。。

    水果梨：。。。。。。

    水果梨：不過我肯定不會選你做我的S你放心。

    這會兒打字怎么這么快了？！

    飄：我下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呢。。。。不過我喜歡。。。為什么。。。。

    水果梨：因為你不是我喜歡的款。

    水果梨：我喜歡的款和你南轅北轍。

    水果梨：一個天一個地。

    飄：。。。。

    飄：那你喜歡什么款？

    水果梨：我比較喜歡能夠掌控全局的，那樣有安全感的，而不是軟綿綿的。

    我軟綿綿的？我哪里軟綿綿的！葉之濱吐血，覺得這就是赤裸裸的污蔑！他分明是相當可靠的一個人好嗎！從小主意就倍兒正！都不用家長cao心就長根正苗紅的成國家棟梁好嗎！

    飄：。。。。。

    水果梨：我比較喜歡那種自己很有主意的，跟他在一起我可以腦袋放空什么都不用cao心的。我不介意他偶爾專制霸道些。

    葉之濱很想說你這樣說打不打臉啊？

    看看今天的聊天記錄，我稍微忤逆點你的意思，說點不好聽的話你就不理我；我只有順著你的話風講下去你才會回我，就你這樣還喜歡專制霸道的？你逗我呢？

    飄：。。。。。

    水果梨：。。。。。。

    飄：那好吧，還真的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飄：我比較溫柔。

    水果梨：飄。

    飄：。。。。。

    葉之濱表示，除了“。。。。”，他真的不知道能對林寧蒙說什么了。

    水果梨：88

    飄：88

    葉之濱原本還想掙扎著再多說幾句話的，但是系統提示，對不起，對方不在您的好友列表中。您需要添加對方為好友才能發送會話。

    葉之濱點擊申請，結果林寧蒙回復，何必呢？就是浪費時間。

    葉之濱誠懇的表示買賣不在情意在，做不成主奴可以做朋友。

    結果林寧蒙簡單粗暴的回了三個字；不需要。

    葉之濱看著灰色的頭像，想著，這算什么，還沒三振就被出局？

    算了這樣也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惡補一下相關的知識。要不然，那話怎么說來著，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啊。找干巴巴的話和林寧蒙聊天，他會覺得自己很無聊而且白癡吧？

    9秘密③

    一直等到第二天晚上，新的號碼申請的好友才被通過。這期間葉之濱看了好幾部主奴類型的。

    百度搜索首推就是Xanthe的24/7。

    葉之濱看的還是純英文版的，但是看了進度條大概百分之十的時候，葉之濱放棄了，因為他根本做不到skinner那種程度。

    Mulder和skinner的性格以及偏好讓他們是天生一對，可是他不是啊！他只是找林寧蒙談一場戀愛。

    一場你儂我儂風花雪月想起來就會讓人嘴角勾笑滿臉酡紅的戀愛啊。

    而且，葉之濱來回琢磨了自己和林寧蒙的聊天記錄。發現當他把自己定位成普通陌生人的時候，反而能和林寧蒙你來我往的溝通幾句。當他強迫把自己偽裝成傳說中的S的時候，他和林寧蒙的交流差不多也就到此為止了。。

    再者，葉之濱本身真對SM不感興趣，刻意偽裝成一個S對他來說也很累。

    于是葉之濱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打算本色演出，用個人魅力去征服林寧蒙！

    林寧蒙的小號一如既往的好勾搭。

    林寧蒙在通過這個號的時候愣怔了一下，因為這個名字和他的本名有點兒不謀而合。而且這樣的網名很清爽，實在不像是一個玩SM的，雖然他的水果梨也不像。

    這人不會是加錯號了吧？林寧蒙特地點了檸檬茶的個人信息，發現對方界面比自己還干凈。

    又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號。

    水果梨：……

    水果梨：你加錯人了吧？

    檸檬茶：我發現你很少在群里面冒泡啊。

    檸檬茶：沒有。

    水果梨：恩。

    群里面的排名是按照發言次數的，葉之濱這一次是在倒數第一個位置上找到林寧蒙的。

    檸檬茶：群主不是說每個月的發言次數太少他要踢人嗎？

    系統提示：你已被管理員“冷傲S移出群花期。”

    水果梨：恩，剛被踢。

    檸檬茶：……

    加群這幾天，那些前來勾搭的人硬生生磨滅了林寧蒙那顆sao動的心。

    水果梨：我覺得群里沒意思。

    檸檬茶：我也覺得他們挺無聊的。

    水果梨：你的名字。。。。

    葉之濱誤以為林寧蒙的意思是說他的網名好無聊，立刻跳腳。

    水果梨：我的網名不無聊呀。

    檸檬茶：這可是為了和你形成CP特地改的網名。

    水果梨：[吐槽]

    水果梨：這哪里有CP感了？

    檸檬茶：你看啊，水果有一種分類是梨，而茶有一種口味是檸檬味。

    水果梨：強詞奪理

    水果梨：我是男的。

    檸檬茶：男的？

    這下子輪到葉之濱目瞪口呆了，今天怎么沒聊幾句林寧蒙就把自己的真實性別說出來了。是現實生活中受什么刺激了還是在別人那里受什么刺激了？

    水果梨：所以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要勾搭女奴找別人去。

    檸檬茶：（⊙v⊙）

    唯恐林寧蒙下一秒又把自己刪除了，葉之濱立刻打出下一句。

    檸檬茶：男的也沒關系啊。

    檸檬茶：我不介意這個，完全不介意。

    檸檬茶：我就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檸檬茶：想想群里面其他人，如果他們知道你是男的不知道會有什么反應。

    水果梨：組團罵我是人妖唄，怎么難聽怎么罵。還能怎樣啊。

    水果梨：哦，反正我也被踢了。

    檸檬茶：……

    檸檬茶：怎么感覺你對這個都不在乎。

    水果梨：棄號就好了，有什么好在乎的。

    檸檬茶：怎么感覺你心情不好？口氣有點兒暴躁、

    檸檬茶：放心，我也沒有那么無聊，我不會說出去的。

    檸檬茶：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

    水果梨：隨便啊。

    林寧蒙的反應真的很平淡，葉之濱摸不準他到底是真的不在乎還是假的。

    檸檬茶：我記得書上說，可以通過觀察一個人的言行舉止來推測這個人的性格

    水果梨：那你推測出了什么？

    檸檬茶：如果你真的不在乎這些閑言碎語那么你的內心真的很強大。

    不在乎閑言碎語嗎？林寧蒙首先想到的就是高一的時候朔巍對自己的針對，他們會刻意在自己周邊去說一些話，去侮辱以及激怒自己。

    并不是不在乎，只是，無能為力。

    人家并沒有指名道姓，自己對號入座太傻了。而且，就算他們指名道姓了，卻也只能忍氣吞聲裝聾作啞。

    所以，當看到高二分班排名表上沒有“朔巍關陽葉之濱”三個人的時候，林寧蒙真的是長舒了一口氣。他真的思考過，萬一自己高二高三都是和他們在一起會是什么樣的情況。

    想想都覺得心口壓抑。

    水果梨：現實中都有一大堆煩惱了，拿來那么多閑情逸致分給網上的神經病。

    檸檬茶：……

    檸檬茶：感覺你言辭很犀利啊，一點都不像你的定位。該不會連定位也是假的吧。我的定位是個S，可是在你這個M面前怎么就像是個炮灰呢。。。

    水果梨：。。。。。

    水果梨：可能跟我念的專業有關吧。

    檸檬茶：你念什么？

    水果梨：法律。

    檸檬茶：怪不得，念法律的人都很犀利。

    檸檬茶：現在是工作了還是仍就讀？

    水果梨：仍就讀。

    葉之濱真覺得今晚有點兒不正常了，林寧蒙怎么又把他的真實情況告知自己了嗎？

    檸檬茶：我也還是個學生。

    檸檬茶：如果你已經工作了，我還真怕我hold不住你呢。

    水果梨：哦。

    檸檬茶：你周圍的人知道你玩SM嗎？

    水果梨：不知道。

    檸檬茶：我覺得你應該是屬于防備心很強的那種人，但我相信你剛才對我說的都是真的。將心比心，我也告訴你一些事。

    檸檬茶：我加你并不是為了玩樂，而是，我是認真的。

    檸檬茶：QQ里面有一個地理位置，你應該是忘記關了。你把網絡和現實既然區分的這么清楚，這個功能還是關了好。

    林寧蒙心里面咯噔一跳，他確實忘記還有這一茬了。

    萬一群里哪天有人刷地理位置，發現自己就在他邊上，那可就糟糕了。林寧蒙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SM這東西對林寧蒙來說，最多不過是調味劑。或許能帶給他刺激以及滿足他見不得光的欲望，但是如果付出的代價是現實生活中的雞飛狗跳永無寧日，林寧蒙會毫不猶豫的中斷掉的。

    這也是他一直處于旁觀狀態卻從不下水的原因。

    被檸檬茶提醒了那么大一個破綻，林寧蒙的心一直都在撲通撲通的跳，再看到檸檬茶發來的消息，林寧蒙這回回的很慢很謹慎了。

    檸檬茶：按照顯示，咱們的距離只有六公里。

    檸檬茶：還在？

    水果梨：在。

    林寧蒙的手指尖其實都是汗。

    檸檬茶：你這一看就沒改過系統設置吧？

    水果梨：恩

    確實是忘記去改系統默認設置了。

    檸檬茶：如果你之前說的是真的，那你也是大學城的學生了？

    水果梨：恩。

    檸檬茶：我沒有惡意。

    檸檬茶：我真沒有惡意。

    檸檬茶：我就是在萬千人海中發現了你，覺得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一位。

    水果梨：[嘔吐]。

    檸檬茶：也許咱們見過也說不定呢

    水果梨：那真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檸檬茶：……

    檸檬茶：這反應。。。

    水果梨：。。。

    檸檬茶：心都碎了

    水果梨：。。。

    水果梨：你夠了。

    檸檬茶：看我有足夠誠意吧，來，叫聲主人來聽聽唄？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葉之濱盯著屏幕，刷不出一個字來。不會吧，又玩脫了？

    檸檬茶：還在？

    水果梨：恩。

    檸檬茶：來，管爺叫主人。

    水果梨：。。。。。。

    葉之濱覺得自己可以想象出來林寧蒙無語的模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誰知道下一秒鐘，界面上赫然出現兩個紅色的大字——主人。

    葉之濱換了一下姿勢，林寧蒙什么都還沒有說呢，他這就有感覺了。他蹬鼻子上臉。

    檸檬茶：再叫一句來聽聽唄。

    這會兒林寧蒙回復挺快的，又回到宋體小黑體字了。

    水果梨：內心得到了滿足？

    檸檬茶：恩，無比的滿足。叫的我每一根汗毛都爽了。

    水果梨：。。。

    水果梨：我是男的！

    檸檬茶：恩，你說過了。

    水果梨：你不覺得很怪異嗎這樣子。

    檸檬茶：不會啊。

    有什么好怪異的，我本來就是奔著你來的啊。葉之濱把枕頭調高一點，讓自己靠的更加舒服些。今晚這陣勢，應該是可以秉燭夜談了。

    水果梨：你是男的？

    檸檬茶：恩。

    水果梨：你是同性戀？

    葉之濱斟酌了一下。

    檸檬茶：我之前沒有交過女朋友，也沒有交過男朋友。真要算的話，雙？

    水果梨：哦。

    水果梨：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葉之濱饒有興致的猜林寧蒙想說的話。一般情況下，林寧蒙說怪不得這三個字是慢吞吞的，怪字還會拖長音。

    水果梨：我不是。

    檸檬茶：不是同性戀？

    水果梨：恩。

    檸檬茶：有影響嗎？你要找的是主人又不是戀人。

    水果梨：也許吧

    葉之濱摸不清楚林寧蒙這個也許吧是什么意思，就像他搞不懂林寧蒙為什么會喜歡SM一樣。

    水果梨：你是S？

    檸檬茶：恩。

    水果梨：那你玩這個你身邊人知道嗎？

    葉之濱想，怎么可能。就連我喜歡你都只敢偷偷摸摸的。

    檸檬茶：不知道

    10秘密④

    水果梨：其實比起SM我更喜歡DS，我喜歡dom這個角色

    Sub？Dom？什么玩意？所謂“知之為知之，不知百度知”，葉之濱立刻上網百度。

    百度百科詳細的為他普及基礎知識，這才明白BDSM可以拆成三個組合，B/D，D/S，S/M。林寧蒙所說的sub和dom，指意分別是臣服者和支配者。

    臣服和支配？葉之濱莫名的覺得這個比施虐受虐還帶感。

    水果梨：然后SM會涉及到的那些諸如鞭打什么的，如果對方要試，我可以陪他試試。

    檸檬茶：誒，我也是啊！

    檸檬茶：所以說咱們真的是天生一對啊！

    水果梨：。。。。。

    水果梨：你不是雙性戀么？

    檸檬茶：你不是異性戀嗎？咱們存在交集啊！

    水果梨：。。

    水果梨：你這人可真逗

    水果梨：其實我挺怕對方有女朋友或者關系比較親密的性伴侶之類的，要是哪天沖到學校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頓罵，那場面想想就夠了

    檸檬茶：放心親愛的，我身邊這種人一個都沒有

    檸檬茶：我對感情很專一的

    水果梨：。。。。

    水果梨：呵呵

    這是，又被嘲笑了？

    檸檬茶：你學法，平時會很累嗎？

    水果梨：還好。

    水果梨：沒什么感覺。

    檸檬茶：你們不需要把法條都背下來？

    檸檬茶：我看電視上演的律師都能脫口而出哪一條哪一條的。

    水果梨：。。。。那是念得的好嗎？現在大部分的開庭都是很死板的，都是念著稿的。

    檸檬茶：你高中是文科？

    水果梨：沒有，理科。

    檸檬茶：高中念理科大學念文科？

    水果梨：恩。

    水果梨：其實法學也不算是文科吧，我們這一屆的五五分。

    檸檬茶：這樣啊。

    水果梨：你呢？

    檸檬茶：我啊

    檸檬茶：我學習的方向是計算機，偏數據分析這一塊的

    水果梨：不明覺厲。

    檸檬茶：謝娘子夸獎！

    水果梨：。。。。

    水果梨：話說，你到底是來找sub的還是來找情人的啊？前邊管我叫親愛的，后面管我叫娘子。。。。

    水果梨：你不別扭我還別扭呢！

    檸檬茶：。。。

    檸檬茶：因為還沒有進入模式啊，進入模式的時候我會很兇的，你怕不怕？

    水果梨：無聊。

    水果梨：好了，我有事情先下了。

    檸檬茶：別一去不復返哪！

    水果梨：。。。。

    水果梨：知道了

    林寧蒙被檸檬茶提醒之后情緒就不怎么高漲，和檸檬茶聊天的時候一直有點兒心驚膽戰的。爬下床上的時候沒踩穩還差點滑下去了，又是驚得他一身冷汗。

    “你臉色不大好。是不是生病了？”王航抽空從電腦抬眼關切的問了他一句。

    “可能是昨晚上著涼了。”林寧蒙掩飾了一下，“我要下去跑步，你們有什么要帶的嗎？”

    “面包！餐包幫我帶一袋。”

    “我也要。”鐘規扭頭，“我要玉米口味的。”

    “好。”林寧蒙心不在焉的答應，坐在椅子上換運動鞋。

    ＊＊＊

    林寧蒙帶著手機在cao場上慢跑。

    心里面還在琢摸著檸檬茶提醒他的自己的地理位置是開著的這個情況，應該也沒什么的，如果要東窗事發早就該發了，可是到現在不都沒人找上門嗎？

    而且，群里面更過火的一主二奴三奴甚至是群調都有過，自己這種應該是能被忽視的吧。

    林寧蒙一直安慰著自己，但心里面總歸是七上八下的，就想這要是萬一呢？

    萬一被身邊的認識的人知道他在開小號扮奴隸該怎么辦，絕對覺得他是一個變態。想著想著就有點兒自怨自艾，想的腦袋都大了之后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

    要真有東窗事發的那一天，就干脆一口咬死不承認！

    還能怎樣？

    林寧蒙一邊后悔自己干嘛要去加那個SM群，一邊又慶幸幸好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和人爆照語音過，更沒有和人見面。

    哎，實在不行就說是閑的無聊玩玩唄，還能怎樣啊？

    那個群肯定要退了，其他的聯系人也都刪光光吧。

    林寧蒙動了這心思，干脆一屁股坐在跑道兩邊的器材室門口階梯上，拿著手機刪除好友。

    一拉即時聊天框，聊過天的那些所謂的S居然也有二十幾個了，沒一個靠譜的。林寧蒙一邊懊惱一邊刪除，不過這個檸檬茶好奇怪，留一段時間吧？看他到底在玩什么。

    ————

    法援納新結束后總共分成了三個部門。法綜部、法務部和法宣部。

    法綜部負責的就是做各種比賽的策劃以及到時候申請比賽、安排去公檢法或者律所以及平時辦公室值班的表格，管理辦公室以及做好上下屆文件的交接，拉贊助外聯這些事情。

    法務部就是接受案件，承接案件，整理案件，開辦模擬法庭大賽這類的比較需要專業水平的。

    法宣部就是12.4和1.35大型普法活動以及平時普法小活動的宣傳海報，還有制作報紙以及管理微博之類的事情了。

    法援強調的是守時以及自學。規定時間內如果沒有上交做作業，那就不用上交了。自己修改。所有的負責人都不會追在屁股后面求著你學習。

    就如同王櫟城在群里那天講的那樣，法援就是一個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的地方。如果自己不努力，就不要怪法援不提供機會。想學習，法援所有的資源都可以索取。不想學習，出門右拐慢走不送。

    法援群里提供了很多音頻，供大家自學，每日任務也掛著，一天一個民事案例或者一個刑事案例。

    刑事案例要求提取出時間、地點、動機、目的、手段、行為過程、結果、被告人事后的態度以及涉及到的人和事這九要素。

    民事案例要求提取出發生法律關系的時間、地點、涉及的原被告各方的情況和內容，發生糾紛的起因、發生的過程、造成的結局或者后果、各方的爭執意見或者理由，以及有關的證據。

    然后在最后都要表達一下自己的觀點。

    按照王櫟城的說法，這樣的每日任務一個月下來就能夠刷掉百分之八十的人了。

    和葉之濱做組員的日子遠沒有林寧蒙想的難熬，他原本害怕的葉之濱會再次發動大家孤立他的場面并沒有出現，恰恰相反，葉之濱的態度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特別的善解人意。而且，特別的詭異，林寧蒙覺得葉之濱似乎找著法的在對自己示好？

    比如今天，林寧蒙吸溜著打包回來的牛rou砂鍋面，拿著手機要給王航轉賬，“是11塊吧？我轉給你。”

    “啊？不用啊。”王航搖頭，“不是我付錢的，是你高中同學葉之濱刷的卡。我沒帶卡出門，我們全部的錢都是他刷的。”

    林寧蒙燙到了，吐著舌頭吸氣，“你不是打籃球去了嗎？怎么跟他撞上了？”

    “他跟我們一起打啊，前幾天約的。”王航脫衣服，“你那個同學人真的挺好的，處起來很有意思。”王航又叨一句，“哦，那菠蘿也是他付的錢。他說吃完砂鍋嘴巴會膩，給你買菠蘿爽口用的。”

    “……”林寧蒙臉色扭曲的接不下一句話。

    王航還在繼續說，“你們兩關系真的很好啊。哦，對，他讓我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上次不小心把你的模型弄壞，讓你別計較了。”

    哪門子的模型？葉之濱這個說謊不打草稿的家伙。

    “哦，還有。那個這周搭檔寫案例分析的那個，他說要跟你一組。”

    誰要跟他一組啊……林寧蒙扭曲的笑，“我知道了。”

    檸檬：模型？呵呵。跟我一組？呵呵。[大拇指]

    葉之濱那邊秒回了，

    葉子：嘿嘿。

    葉子：不要在意細節，關鍵詞帶到了就好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啦。

    檸檬：上次早餐多少錢？我一并轉給你。

    葉子：不要這么見外嘛。

    葉子：下次請我吃頓飯就好了。

    檸檬：早餐和今晚的我湊個整數，轉給你了。支付寶。頭像就是你自拍，應該沒轉錯人。

    提示：陌生人檸檬轉給你20元。

    檸檬：拜拜～

    看著林寧蒙發過來的這句話尾隨的小尾巴，葉之濱嘆嘆氣，真是別扭。再接再厲。

    葉子：等等等！我們一組唄，好不？……

    檸檬：不要。

    檸檬：拜拜～

    林寧蒙心安理得的開始享受晚餐，手機響了，注明“殺殺殺”。是葉之濱，林寧蒙毫不猶豫的掐斷。

    葉子：[圖片1]

    林寧蒙點開，是一個長漫畫。

    咦，好萌。感覺還不錯。

    葉子：[圖片2]

    葉子：[圖片3]

    葉子：[圖片4]

    葉子：[圖片5]

    劇情真的挺好看的。

    ……

    葉子：[圖片12]

    耶，怎么斷這里了。

    檸檬：。

    檸檬：這個漫畫叫什么？

    葉子：你在啊。

    葉子：你有在看啊？

    葉子：

    葉子：我們一組唄。

    葉子：[圖片XX]

    葉子：[圖片XX]

    葉子：[圖片XX]

    葉子：[圖片番外]

    葉子：檸檬你真是個好人

    林寧蒙把好人卡接了，沒忍住還是罵了一句

    檸檬：葉之濱，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無賴？

    這種程度在葉之濱眼里就是打情罵俏，根本不痛不癢。

    檸檬：下不為例